078 這也太神奇了

078 這也太神奇了!

淩無雙運著輕功在回侯府途中,想到‘清風樓’三字,隱在袖中的秀拳,捏的“咯吱吱”響。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是嗎?

可千不該,萬不該你‘清風樓’不該惹到我淩無雙的頭上!一回想起剛見上麵的媽咪,就這麽帶著重傷離她而去,淩無雙心中對大齊皇室及清風樓兩邊所生出的恨意,便會多增添一分。或許她是有些鑽牛角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淩無雙心中明白這個道理。

問題是淩無雙本人,實足是個護短的主,被她認可,且攬在羽翼下的親人,若是被人傷害到僅僅是一根頭發絲,她都不會坐視不管。

她會怎麽做呢?這還用問,以淩無雙的手段,她會令對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一輩子活在地獄之中。

“小姐,奴婢服侍你洗洗睡吧。”回到梅苑,清影看了眼低頭抿唇不說話的雪影三人,逐上前走到淩無雙身後說道。

“你們四個先回房休息,不用管我。”站在院中,望著天上的彎月,淩無雙眸中略湧出些許濕意,頭未轉,對站在她身後的四影輕擺手,低聲吩咐了句。

眼淚是弱者才擁有的,你是強者,是淩無雙,你知道嗎?

你在鳴翠山上已經夠放縱自己了,收起那被你瞧不上眼的弱者之淚,麵對你該麵對的!淩無雙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誡著自己。

仰起的頭,生生將眸中的濕意逼退到了眼底。

再堅強的人,都有他脆弱的時候。淩無雙幼年失去父母,使得她不得不提前知曉人情世故,封閉自我心底最脆弱的一麵,讓自己變得堅不可摧起來。

然,情感迸發的當機,誰又能說得上是什麽時候?麵對失而複得的親人,她無形中讓自己脆弱的一麵,如同瀉了閘門的洪流一般洶湧而出。

她需要撫慰下自己心底的創傷,讓自個重新振作如初。

四影在聽了淩無雙的話後,身形紋絲未動,她們就這麽靜靜的陪著淩無雙在院中站著。

“窸窸窣窣”的蟲鳴聲和蛙叫聲,不時從小院牆角,及院外池塘中傳出,它們似是要安慰傷痛中的淩無雙一般。

淩無雙感覺自己心情平複了很多,逐取出隨身攜帶的玉簫,放到紅唇邊吹奏起來。優美淒婉的旋律,讓入耳之人無不傷懷。

‘媽咪,你可聽到了?這是你和爹地前世最喜歡聽的‘梁祝’。’淩無雙對已經進入天國裏的母親無聲訴說著。

爹地?媽咪和她都到了這裏,那爹地是不是也到了這異世?隨著曲子淒婉流轉,淩無雙思緒變得有些跳躍了。可是爹地如果在這異世,她為何沒聽媽咪提起呢?淒婉纏綿的簫音繼續在梅苑上空回蕩著,而淩無雙腦中,則是把她母親臨逝前說給她的話,逐一回想了遍。

沒有,媽咪沒有對她提到過爹地。

也對,要是爹地在這異世,怎會有媽咪嫁給他人之說。淩無雙為自個剛才的天真想法,自嘲一笑。

自嘲中的淩無雙哪知道,她的母親是遺失了前世的記憶,嬰穿到這異世的,她又怎知道她的母親未曾與她的爹地相遇過?

再者,她母親臨去時與她有提過她爹地的事,可未曾把話說完,便已然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

“回屋睡吧。”收起玉蕭,淩無雙轉過身,神色淡然的對四影說道。

“是,小姐。”

淩無雙因為想著心事,忽視了小院周圍剛才發生的一些奇異變化。

那就是在她簫聲響起時,院中牆角的蟲鳴聲及梅苑外池塘裏的蛙叫聲,全都停止了聲響。

簫音止時,蟲鳴聲和蛙叫聲又齊齊聲起。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說淩無雙所擁有的玉簫真的通靈性?

目前未可知。

梳洗好,清影捧著一杯熱茶遞到淩無雙麵前,“小姐,奴婢聽你嗓子有些嘶啞,你喝口茶水潤潤喉再上床歇息吧!”

“嗯。”淩無雙頷首,將隨身攜帶的玉簫取下,輕放到了身前已經有些破敗的木桌上。

熟料,在她接過清影遞過來的茶盞時,因想著心事,隻聽得“啪”一聲,茶盞摔落到了地上,看了眼自己的手,淩無雙心下苦笑一聲:自己什麽時候這麽不中用了?隨之,身子蹲向了地麵。

“小姐,你的手沒被燙著吧?”四影聽到聲響,目光齊朝淩無雙望了過去。

見淩無雙蹲下身,要自行撿起地上摔碎的茶盞碎片,滿懷驚慌地快步上前,一起出聲問道。

一個不小心,淩無雙白玉般的指尖,被打碎的茶盞碎片劃了道血口子,清影見狀,忙對花影道:“快去找創傷藥,小姐指尖被杯子碎片劃破了。”

花影點頭,一臉緊張的轉身去找創傷藥。

“沒事,劃破點皮,待會血就止住了。”淩無雙說著站起身在椅上坐了下來。

魅影這時拿來笤帚和簸箕,清掃起地上的碎片來。哪知道,在她彎腰之際,翹起的臀部,將桌腿不慎給碰撞了下,霎時間,讓放在桌子上麵的玉簫“骨碌碌”的滾動了起來。見此情景,淩無雙動作迅捷,伸出手碧玉般的纖手,接住了下一刻便會滾落到桌麵下的玉簫。

“小姐,對不起!都怪奴婢做事毛手毛腳,才會……”聽到聲響,魅影的腰身便直了起來,看到自家小姐快速接住滾動到桌沿處的玉簫,心下鬆口氣的同時,懊惱之語隨之口而出。

淩無雙用手指在簫身上輕撫了下,抬頭對魅影說道:“這不是好好的麽。”

突然間,四影大叫出聲:“小姐,你快看!”

隻見淩無雙手中的玉簫,通身散發出耀眼的瑩潤光芒來,而淩無雙自己則被這光芒包圍其中,使得她整個人看著聖潔無比。

光線稍顯暗淡的屋子,瞬間明亮的猶如白晝一般。

“小姐,快,快鬆手,它吸食你指尖的血呢!”

清影手捂小嘴,杏眸大睜,驚恐的望向淩無雙。

淩無雙聽到清影的驚呼聲,眸光朝手中的玉簫看了過去。隻見她指尖滲透出的縷縷血絲,如同雨水滋潤到土壤裏一般,驟時沒於玉簫通透光滑的體表。

未感知到身體上有痛感傳出,因此淩無雙沒有聽清影的話丟下玉簫,而是依舊那樣靜靜地注視著吸食著她血液的‘貪吃鬼’。

耀眼光芒越變越亮,直至達到極限時,嘎然消失,整個屋內瞬間恢複到先前的明暗度。

處於驚愣中的四影,在玉簫釋放出的耀眼光芒消失有一盞茶功夫後,方才一個個的回過神。

“小姐,這,這也太神奇了!”醒轉過來的四個俏丫頭,一起望著淩無雙懸掛在床頭牆壁上的玉簫,歎道。

而這個時候,淩無雙已然躺到了床上。

她在四影從剛才異象中沒回過神之前,便自行褪去衣衫臥床休息了。

眸光朝掛著玉簫的方向看了眼,淩無雙對四影說道:“不是說它通靈性麽,或許真有這麽一說。”

“奴婢看是。”清影點頭。

“奴婢看著也是。”雪影點頭。

緊接著花影和魅影跟著點頭稱是。

“好了,你們退下去睡吧。”收回視線,淩無雙對四影擺手說道。

“是,小姐。”

四影施禮應了聲。

“明個一早,雪影你們三個把我交代給你們辦的事,到時詳細與我說遍。”四影轉身離去之際,淩無雙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

“是。”

其實不用問雪影三人事情辦得如何都行,近五六天來,京城大街小巷到處瘋傳著星月宮門下的新產業某某賭坊,某某酒樓……開業大吉,生意火爆的讓京中各商家實在是眼饞得緊。

淩無雙是懶得到街上去轉悠,自是不知曉。

但,這並不代表她心裏沒底。

無與倫比的商業頭腦,再結和精通世故的五大長老出手,要將這落後的古代商業圈,輕鬆掌控在股掌之間,對淩無雙來說,自不在話下。

話說,今個的夜,不止淩無雙因失去母親,心下傷痛不已。就是歇息在住院中的靖安侯,一樣是輾轉難眠。

靖安侯躺在床上,正待安寢,突然間,他心裏沒來由的突了一下。緊接著,他感覺到自個身體裏發出陣陣蝕骨之痛來,尤其是心口位置,似是有什麽東西要生生從他的骨血裏抽離一般。

忍住這沒來由的心痛,靖安侯起身披上外衫,手捂胸口,到了院裏。

幽冷的月色,為這方久未住人的院落,更增加了幾分寂寥。

十多個年頭了,這方小院的女主人離開有十多個年頭了!

望著空中高懸著的彎月,靖安侯的虎目中,溢出了濃濃的思念之情。

自從淩無雙在正堂指責靖安侯,不配她稱其為一聲父親那日後,靖安侯再沒去兩個妾室院裏就寢過。

“這麽多年過去,你即便不想我,乃至怨我,恨我,可你難道連咱們的孩兒也忘了嗎?”對著彎月,靖安侯自語著,“再有一天,雙兒就要出嫁了。是我不好,把對你的不理解,而生出的恨意,遷怒到了雙兒身上,致使雙兒十多年來從未體會過父愛!”

清冷冰涼的淚水,順著靖安侯的眼角,慢慢的滑落到了他清俊臉的龐上,“雙兒指責的對,我是不配她稱之為父親。若是稱職的父親,豈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齊王休棄回府,不去為她做主。是父親,又豈會再次的任著她被皇上二次指婚給魯王。”

靖安侯嘴裏的話語說到這,頓了頓,接著他“嗬嗬”輕笑一聲,繼而自語道:“現下儲君未定,或許雙兒嫁給魯王,能避免卷入未來一場血雨腥風也說不定。”靖安侯不知自個在院裏站了多長時間,想到後個淩無雙出嫁,逐移動腳步出了主院,向著淩無雙的梅苑方向走了過去。

纏綿淒婉的簫音,這時絲絲縷縷飄蕩到了靖安侯耳中,聞著簫音,靖安侯剛眼角剛收起的濕潤,又一次湧動了出。

聽簫音傳來的方向,好像是梅苑那邊過來的,靖安侯一雙虎目輕閃了兩下,使得其中湧動出的濕潤被逼回到眼底,隨之加快腳步,走向了梅苑。

緊閉合在一起的院門,阻住了靖安侯想要跨進內院的腳步。他站在梅苑外的小道上,聆聽著從裏麵清晰傳出的淒婉簫音,隨著簫音高低起伏,靖安侯的心口位置,一時間吃痛的更加厲害起來。

那孩子是不想嫁給魯王嗎?要不然,她怎會吹奏出這麽淒婉的曲子。

作為父親,靖安侯覺得自個好失敗,失敗到淩無雙長這麽大,會些什麽才藝,喜歡吃些什麽吃食等等,他一概不知曉。嘴角泛出的苦笑,使得靖安侯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青兒,你說我該怎麽辦?咱們的雙兒似是不願意嫁給魯王,可皇命不可違,你說,我怎樣才能幫到她?’靖安侯在心中問著自己的愛人。

簫音止落,靖安侯方才轉動身形,艱難的邁著腳步,走向了返回主院的小道上。

靜謐的夜,皎潔的月光鋪灑一地,靖安侯步履疲憊的踏著這滿地月光,低著頭,傷感的走著。

冰涼的月色,襯得他整個人孤寂落寞到了極點。

進入主院,靖安侯未去臥房,而是推開了書房的門。

他從牆上的暗格裏,取出一副畫軸,在書案上平攤了開。

略帶些剝繭的指尖,輕輕的在畫卷上的女子畫像上摩挲著,一雙虎目裏有著說不出來的柔情,“青兒,雙兒長得和你真像。十多年未見麵的你,如今過得可好?你是去找他了嗎?”說到這,靖安侯嘴角掛起一抹自嘲,“瞧我,怎麽會想到你去找他?以你對我的決然性子,怎可能接受一個擁有眾多女人的他。”

畫卷上的女子畫像,生動逼真,究其相貌與星月宮宮主一般無二。

“記得那年為你作這幅畫時,你剛懷了雙兒,當時的你,怕是都已經對我心存芥蒂了吧!”望著女子蹙起的眉尖,靖安侯低喃道。

“自古君命難違,不得已之下,我才讓寧氏進了府。至於讓寧氏懷上孩子,實在是我一時不查,才會做出這件對不起你的事。瞞著你,是為了你好,是為了你能好好的安胎。熟料,你早已知曉,隻不過是等著孩子足月順利產下,方決然離我而去!”

靖安侯對著畫上的妻子,神情傷痛的說著。

他不知道,在他轉身離開梅苑門口後的下一刻,有異象發生在了淩無雙屋裏。

否則,他定會因擔心淩無雙的安危,推開門大步進到梅苑,一探究竟。

然,他錯過了,錯過了又一次了解淩無雙的機會。

梅苑這邊,淩無雙見四影相繼出了自個屋子,房門隨之被拉上後,她逐從床上坐起身,伸手取過床內側慧娘給她的包裹,輕輕打了開,發現裏麵放了三本一指厚的書籍,看其紙張顏色,淩無雙秀眉蹙在了一起,泛黃成這般,看來是有些年頭了。

其中一本書吸引了淩無雙的注意力,隻見其頁麵已經有些破損,不難看出這本書經常被人翻閱,或者可以說,這本書應該年代久遠,是孤本也說不定。

淩無雙好奇之下,拿起這本書翻看起來。果不其然,在她打開書的第一頁時,頁麵內真就用墨筆標注了‘孤本’二字。看這兩字的顏色,明顯比書頁裏其他字深得多。對此,淩無雙甚是覺得無語,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下。

封麵上明明寫著奇聞雜談,就這普通的名字,還是當世之孤本,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想是這麽想的,但這想法並不影響淩無繼續雙翻閱下去。

書裏麵講的奇聞雜談,所牽扯的年代可真夠深遠,最起碼有近千年前流傳的,具有代表性的奇聞趣事,在裏麵記載著。至於它裏麵講的故事,讓後人看了,真與假誰又能說得清楚。

翻到末頁,淩無雙正準備放下這本書時,被頁麵上用筆勾勒出的簡易圖形,給定住了目光。

經過一番仔細辨認,淩無雙發現這頁麵上展現出的圖形不是別的,正是她和傻王手裏拿著的那對玉簫沒錯。

兩管玉簫被並排畫在頁麵上,其上麵各自展現出風與月兩種紋路,和傻王及她手中的玉簫上麵所刻有的圖案很是一致。

淩無雙看完有關這兩管玉簫的介紹後,嘴角抽搐的更為厲害起來,咋就這麽巧合呀?

她當初隨便為那對詩文比賽上得來的玉簫,命的‘清風’,‘明月’之名,與孤本上記載的竟完全無二。更讓淩無雙沒想到的是,她和傻王擁有的玉簫真的通有靈性,它們是上古傳下來的神器,一旦被有緣人認了主,便可以在有緣人的心念操控下,變成一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讓淩無雙可惜的是,她手中明月簫的力量,相對於傻王手中的清風簫產生的力量相比,不是一般兩般的薄弱。

明月簫僅可以禦物,而這個物還有範圍限製,在淩無雙心裏,就是這禦物之術純碎就是讓女子玩的,因為明月簫本身,不會接受有緣人心底生出的強大殺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