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你不懂愛

鳳傾城,你不懂愛

聞言彩音小臉變得慘白,囁嚅道:“不是吧?你別嚇我!”

“我看得多了,你自求多福。”紅衣退至一旁,仰望樹梢上的那輪彎月。

鳳傾城一天到晚往鎖夢軒跑不是辦法,畢竟一個皇帝專寵一個女人本就不對,再加上那個女人身份特殊,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麽大事。*

現在看來,鳳綰綰根本就沒拿她家主子當回事,是主子自個兒熱情,看方才鳳綰綰臉上的痛苦表情就知道了。

三個少女各懷心事等候在外,差不多半個時辰後,裏麵曖昧的聲音才歇止。

三個宮女同時鬆了一口氣,彩音則眼巴巴地看著裏麵,她的小命到底有沒有保住?!

“鳳傾城,你敢?!!”此時裏麵傳來鳳綰綰的怒吼聲。

三個宮女同時一驚,彩音的心更是跌至穀底。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可沒說你喂我吃了幾口膳食,或者是讓我吃了你,我就放過那不知死活的宮女!”

鳳傾城一把抱住掄起拳頭往自己身上招呼的鳳綰綰,輕描淡寫地笑道:“方才你一點兒也不熱情,我沒盡性——”

此時三個宮女衝了進來,他不悅地瞪向她們,替鳳綰綰整理好淩亂的衣裙,撫順她淩亂的青絲。

鳳綰綰看向彩音,無力感充斥了全身,差點想落淚。

她都照鳳傾城的話做了事,還讓他就在這種地方胡作非為,鳳傾城將她吃幹抹淨翻臉不認人,這算什麽?難道彩音就這樣被杖罰至死嗎?*

以為鳳綰綰會大吵大鬧,結果她隻是看著彩音,淚眼盈眶,像是要掉眼淚的樣子。

鳳傾城深眯眼眸,抬起她的下巴:“千萬別告訴我,你為了一個不值錢的宮女要哭了。”

鳳綰綰逼回自己的眼淚,有那麽一瞬,她是有些忍不住。

不過這又如何,是人都有脆弱的時候,但她不會在鳳傾城掉眼淚。

鳳綰綰揮開鳳傾城的手,冷聲道:“在你眼裏,她是一個不值錢的宮女,可是在我心裏,她比任何人都有價值。鳳傾城,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你就知道往你的皇位爬,不念親情,不念舊恩,連自己的兄弟也要除之而後快,因為你不懂愛!!”

最後一句,鳳綰綰朝鳳傾城怒吼,將她的怒火都咆哮出來。

“愛?!那東西值幾個銀子?!身為帝王,我最不需要這種東西。我若不除無月和孤影,他們就會放過我麽?這個皇位,有多少人想要?我若不冷血,其他人會比我更冷血。你再多說一句,我立刻處死她們,全部處死!!”鳳傾城指向紅衣她們,冷冽的眸子是充血的殺意。

彩音幸災樂禍地看向紅衣,小聲道:“看到了吧,連你也要殺!”

“主子要我的性命,我甘願奉上,沒什麽大不了的。”紅衣回道。

“笨女人。”彩音此時也不怕了。

反正有人陪她,怕什麽?大不了就是一死。

最近總在死亡邊緣徘徊,壓力很大,與其每日擔驚受怕,索性死了一了百了。

“你除了會殺人,還會什麽。她們死了,我陪她們便是。”鳳綰綰拋下這一句,漠然轉身,回到了內寢。

“鳳綰綰,別以為我不敢!!”身後傳來鳳傾城的咆哮聲,久久不斷。

鳳綰綰倒頭就睡,就在鳳傾城的咆哮聲中入眠,權當是鳳傾城以特別的方式為她摧眠。

次日她再醒,就見清音和彩音一瘸一拐地為她端茶送水。

“你們怎麽還活著?”鳳綰綰的這個問題令清音和彩音沒好氣地瞪向她。

鳳傾城居然留了兩個小宮女的命,確實有點奇怪。

看出鳳綰綰的疑惑,清音回道:“昨兒個公主早早睡下,奴婢們還有紅衣可慘了。皇上親自監審,在旁指揮劊子手,就在鎖夢軒前受罰。一百刑杖,不多不少。紅衣為了我們兩個,咬牙受了四十刑杖,奴婢和彩音各受三十刑杖,今晨差點爬不起來了。還好紅衣的藥管用,沒有她幫忙,奴婢和彩音都完了。”

“呃,你們三個怎麽不叫,我好幫忙,我受幾十下還是可以的。”想起昨晚隻顧自己,鳳綰綰心疼她們:“還疼不疼,疼的話我找人拿藥。”

昨晚上她睡得這麽死嗎?為什麽一點也聽不到她們挨打的慘叫聲?

此時彩音不甘寂寞地接話:“是啊,奴婢也是這麽想的。結果奴婢才喊‘公主救命‘,就被皇上點了啞穴,叫也叫不出。”

清音瞪向彩音,怒聲道:“都是你這丫頭闖出來的禍。看看這回差點害死我們所有人,你下回還敢不敢鬧事。再不聽話,公主不要你了。”

“有公主在,皇上才不會要了我們的小命——”彩音這話脫口而出。

鳳綰綰無奈地道:“今次揀回小命,不代表下次也這麽好運氣。你們都去休息,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下去吧。”

清音和彩音笑開了臉,異口同聲地道:“公主真好。”

她們回到榻上躺下,兩人有伴,有說有笑地打發時間。

另一廂鳳綰綰去到大院,拔下頭上的青玉發簪,仔細察看,沒看出什麽不妥。

賈妃讓她好生保管這支發簪,這裏麵到底有何乾坤?

正在此時,外麵響起腳步聲,她仍自躺在躺椅上,將發簪插回發間,閉眼假寐。不知是什麽人,來鎖夢軒是為了什麽。

待到那些細碎的腳步聲進入鎖夢軒,鳳綰綰才看向那群娘子軍。

環肥燕瘦,高矮不等,每一個姿色不凡,這些女人她應該都見過,隻不過,不能一一記得她們的名諱。當然,她們都是鳳傾城新納的妃嬪美人。

“參見公主,公主金安!”以雲妃為首的眾妃嬪齊齊向鳳綰綰行禮。

“你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我鎖夢軒不招呼客人。”鳳綰綰徑自闔上美眸,不冷不淡地道。

“你們都是皇兄的妃嬪,以後不必向我行禮,看了礙眼。我也告訴你們,我鳳綰綰並不好客,你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別逼我動手趕人。”鳳綰綰徑自闔上美眸,不冷不淡地道。

眾妃嬪對視一眼,暗道鳳綰綰仗著有鳳傾城撐腰,脾氣大得很。

雲妃朝宮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宮女跑進內殿,搬出幾張凳子,幾位妃級較高的妃嬪依次坐下。

雲妃率先開了口,討好地笑道:“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公主。公主一天到晚待在鎖夢軒不是辦法,也要出去逛逛才行,別悶壞了身子。”

“雲姐姐說的是。公主臉色蒼白,容顏憔悴,就是因為常日待在鎖夢軒。依我看,公主不如常去我麗和宮坐坐,我那裏不隻有美容聖品,還有皇上賞賜的種種佳果,點心自也不少。”李昭儀也隨聲附和,不忘搬出鳳傾城,在鳳綰綰跟前炫耀一般。

僵坐在杌凳上的關昭容一味陪笑,坐立難安,不自在的模樣。

雲妃與李昭儀兩人唱雙簧,借著勸說鳳綰綰出鳳翔宮的機會,暗暗諷刺鳳綰綰。

鳳綰綰卻不動聲色,徑自閉著美眸,似聽不到兩個妃嬪的明嘲暗諷。

關昭容好奇地打量鳳綰綰,隻覺此女形貌出容,姿容妍麗,就算這樣閉眼假寐,還是透露著一股優雅與尊貴的氣息。

關昭容看得入神之際,鳳綰綰突然睜開美眸,直直地看向她。

關昭容一時不知怎麽反應,就這樣與鳳綰綰對視,忘了要移開視線。

“你是,關昭容吧?”鳳綰綰看著關昭容半晌,才不確定地問道。

她記得兩日前,關昭容得知自己成為昭容時喜極而泣的窮酸樣子,可這回再看到她,總覺得關昭容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感覺。

“是,我是關,關昭容。”關昭容垂下眼眸,無措地看著自己的青蔥十指。

鳳綰綰從躺椅起身,挑起關昭容尖巧的下巴,左看右看,末了道:“你這容貌很一般。依皇兄的好/色程度,兩晚召你侍寢,你說他是不是瞎眼了?”

鳳綰綰此言令關昭容錯愕,其他妃嬪則異口同聲地抽氣。

鳳綰綰果然膽大包天,居然對正受寵的關昭容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如今就連德妃和雲妃也要看關昭容的臉色行事,鳳綰綰卻對關昭容挑釁,難道是想爭寵?

眾人都有此等想法,她們的眸中表達著相同的迅息。

這若是兩虎相鬥,她們無需出手便能得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若能煽風點火,將這把火熊熊燃燒,那就更有意思了。

隻可惜眾女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太響,那關昭容沒一點戰爭力,被鳳綰綰的冷眼一瞪,立刻嚇得縮了身子,囁嚅道:“皇,皇上龍恩浩蕩,公主莫見怪……”

關昭容這話讓所有想看好戲的人無聲長歎。

這樣的女人,要膽量沒膽量,要容貌不及在場的所有女人,怎麽就入了鳳傾城的眼?

“我見什麽怪?”鳳綰綰板著的小臉神情轉變,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關昭容道:“皇兄有時候的眼光雖然不怎麽樣,但有時候挑人的功夫還行。”

她重新躺回躺椅上,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一個身著一襲翠綠宮裙、姿容絕麗、豔光四射的女人以不屑的眼神瞅著她。

此女不隻生了一張好臉蛋,就連她的身段也是妖嬈不凡,她豐/滿的酥胸似隨時彈跳而出,女人看了都想吞口水。

鳳綰綰的打量並沒有令美人退縮,美人與她對視良久,攸爾走到她跟前,高高在上地俯視她道:“你就是鳳綰綰?!”

鳳綰綰眯眼仰望高高在上俯視她的豔麗女子,如此張揚美麗的女子,確實少見,這倒是會像鳳傾城喜歡

的女人。

她微微頷首,笑言:“你是容美人!”

她的肯定句令容美人秀眉微蹙,她嬌斥,不屑地道:“一定是你身邊那些碎嘴的宮女透露了我的消息。”

“她們也不曾見過你。像皇兄那樣的風/流帝王,著迷於你這樣的美人,像他的性子。”鳳綰綰閉上雙眼,輕聲道:“清音,彩音,我乏了,送客!”

“是,公主!”清音彩音早等著這一刻。

一堆女人圍在此處,吵都吵死了。

“我偏不走,你能奈我何?”容美人一把將最好欺負的關昭容提起,大刺刺地坐在杌凳之上,挑釁地看著鳳綰綰。

“鎖夢軒豈容你這樣的女人放肆?!”性子衝動的彩音見狀,完全忘了自己才受罰完,衝到容美人跟前朝她吼道。

“不知死活的賤婢,給我掌嘴!”容美人為了一挫鳳綰綰的威風而來,她對自己的貼身宮人翠兒使眼色,翠兒便上前,欲掌摑彩音。

鳳綰綰此時搶在前頭,抓住翠兒的手:“在我鎖夢軒,要打我的宮人,你一個宮女還不夠格!”

趁翠兒愣神的當會兒,鳳綰綰一掌摑向翠兒,將她打倒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

就在此時,鎖夢軒宮門前響起鳳傾城不悅的聲音,他沉聲道:“皇妹,你在做什麽?!”他的聲音,威嚴中帶著一絲狠意。

鳳綰綰撫著自己發麻的手掌,回頭看向鳳傾城,若無其事地走到他跟前行禮:“臣妹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朕問你,剛才你為何打翠兒?”鳳傾城緊繃的神情沒有絲毫緩解,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