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好戲開始

第69章 好戲戲開始

本是局外人,奈何用情深。這場戲裏,從來都沒有他的位置。

邢毅稍稍站遠了一些,眉毛輕挑,語氣故作輕鬆:“快回去休息吧,注意點傷口。前段時間沒來看你,上麵安排不少事,有些忙;認識了一個女教師,以後可能……會結婚。”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轉而苦笑,“一把年紀了還沒找到女朋友,家裏人都有些著急。”

喬崎低頭,微微點了下腦袋:“那就好,你一定要過得幸福。”她不會說場麵話,更不會刻意給男人製造曖昧的遐想。對於邢毅,自那以後,喬崎隻有一個態度:不回避。

他是她最尊敬的上司,也是她的良師好友,但卻不會是她的愛人。

“回去吧,這裏有我。”他拍拍她的腦袋,說。

“嗯。”喬崎再次裹緊衣服,轉身朝別墅大門走去。

一旁的梁友看到她相比之前愈顯娉婷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找到席川,還是在他的解剖室。

旺財被放在了鐵床上,身上被插滿不知名的儀器,有黃色的**正朝它的體內輸送。

喬崎換好衣服,將雙手消毒,走了進去。她的腳還有些跛,所以走得很慢,待到走近時,發現席川額頭滿是大汗。他戴著口罩,雙手撐在桌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顯示屏上的數據。

她看了眼旺財,它已經不會動,眼睛微眯,隻有肚子還在輕微起伏。

無聲的現場,冰冷的室內,周圍全是人體標本和滿是棱角的儀器,就像一張專門吃人靈魂的大嘴。

喬崎忽然有點難過。

十分鍾後,顯示儀上出現一排警告的字樣,喬崎一眼看過去,那是一排用英文寫的紅字:無生命跡象。

鐵床上的小狗,終於閉上眼;這時,機械的儀器也開始發出“嘟嘟”的聲音,回響在屋內。

喬崎盯著剛才還有口氣的旺財,鼻子一酸,瞬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席川卻是麵無表情,盯著它的屍體良久,喉結微動;幾分鍾過去了,他摘下手套,轉身將雙手放在喬崎肩上,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清明無比:“乖,你先出去。”

她深吸口氣,在走之前最後摸了一把小狗,然後瘸著腿離開。

喬崎離開後,席川重新戴上手套,緩步走到一處透明的**裝置前——那裏麵裝了些一看就不是人類的內髒。他按下旁邊的按鈕,待到**放盡,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內髒取了出來。

臉色冷如冰霜的席川,拿了一旁的解剖刀,從容不迫地走近旺財的屍體。

……

喬崎匆匆擦了澡就睡下去,邢毅一行人在十二點之前也已經離開,外麵的路燈照射進來,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個小時,沉沉地睡了下去。

夢裏,她看見嶽老六站在別墅門口,將朝他衝過去的旺財狠狠踢到牆上。他凶悍而猙獰的臉,一如當時在金三角時的模樣;之後,她又陸陸續續夢見一些往事,當時嶽老六要找猥瑣男來搞她,老劉跪在他麵前,被他強迫吃下一泡人的排泄物後,這才放過她。

光怪陸離的世界,讓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斷在下墜,身體也持續發熱,而後,一雙溫柔的手托住了她的身體,將她扯離那個泥淖的沼澤。

感覺到唇被人堵住,一條溫柔濕滑的舌頭鑽了進來,喬崎終於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喘著粗氣,透過黑暗看向那雙精銳的眼眸……

“席川……”看清來人後,她鬆了口氣。

席川低低應了一聲,將被角弄好,脫了上衣鑽進來,從背後抱住她。

“旺財……”

“它很好,明天你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它,睡吧。”他讓她枕在自己胳臂上,低聲說。

他身上隱隱還有消毒水的味道,身體也很熱,帶了一股子濕氣,看來剛洗完澡沒多久。喬崎聽到他的話,也安心不少,旺財沒事就好。她就知道他有通天的本事,連起死回生這種事都能辦到。

“晚安。”她實在是困得不行,抱住他的手臂,再次陷入了夢鄉。

這次,沒有再做惡夢。

而一旁神誌清醒的席川,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足足看了她兩個小時。

如果,以後你出事了,我也能將你從死亡中拉出來,那時候,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怪物?

席川摸著自己的心髒處——跳得很不規律。

不過那又怎樣,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你。

……

淩晨三點,街上的店鋪基本都已經關掉,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下起來,挾來一股春天特有的塵土味道。

童家巷的小路上,薑進靠在一棵槐樹旁,捂著嘴吐了起來。

昏黃的路燈下,隻有他一人。剛才血腥的一幕,現在正在他的腦內無限循環著播放。他看見嶽冠雄將那人的手生生砍下來,然後扔給旁邊的藏獒吃掉。

“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看清楚了嗎?”當時嶽老六摸著藏獒背上的毛,嘴裏叼著一隻加了料的煙,對他說,“我會讓我心愛的寵物,一口一口將你吃掉,但我會把你的骨頭留下來,每個月寄回你的家中。”

這個男人,渾身透著一股陰寒,尤其是那張方方正正的臉,經曆了不少風霜,已經顯得頗為粗糙,臉上粗大的毛孔和滋生的胡渣,生生添了幾分硬氣。時間磨礪得他愈發地狠戾,狠到會不計較任何人的性命。

薑進腿上的傷還沒好,走路一跛一跛的,卻不斷朝前麵的路口跑去。他想起那天在那間廢棄的工廠裏,那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的話。

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嶽老六的確是養了他一年沒錯,期間也對他很好,滿足他在物質上的任何要求,可還不到深愛的階段。他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床*伴,隨時可以捧上天,也隨時可以毀滅。

薑進頭發都被雨打濕了,濕冷的晚上,身體卻不停發汗。

街上的車稀少得讓他絕望,偶爾路過的行人也是走得匆匆,根本沒心情看他一臉。

他俊秀稚嫩的臉,開始變得青白青白的。隨後,一輛保時捷停在他麵前——那個當初給了他一刀的男人,坐在駕駛室裏,透過車窗斜睨著看他。

薑進趕緊上前,不停拍打車窗:“求求你帶我離開……求求你……”

席川放下車窗,聲音冷得令人發顫:“交給你的任務,你完成了嗎?”

薑進長長籲出一口氣,捂住胸口,咬牙,搖搖頭:“他要殺我,他知道全部的事情了,我做不來……我隻是一個高三的學生。”

“愚蠢。”席川嗤笑,“上來。”

“呼……”薑進捂住發疼的大腿,一步一步朝副駕駛座走去。

上了車後,他低聲道了謝,而後一言不發地抹了一把被雨淋濕的臉。

半響後,車子路過一個收費站時,薑進緩聲開口:“他不肯相信我,說我露出了很多馬腳,還逼問我讓我來的人是誰。”

席川沒回答,眼神在瞟到他領口處的紅痕時,神情越發地厭惡。

薑進被嶽老六養了一年多,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會常駐在這個位置,當他身邊的人。他對嶽老六也是有幾分感情的,嶽老六平日裏做生意,需要和女人接觸,他心裏會吃醋,可他覺得,嶽老六心裏在乎的人,隻有他。後來,他發現嶽老六和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搞上了,曾經一度要逃離他,可也被他妥妥帖帖地收服了。薑進有一段時間,對這個男人極其依賴,甚至天真地以為,這段畸形的戀情正是他所向往的。

可今晚,看到他的做法後,心裏卻升騰起無限的恐懼。

“能麻煩你把我送回家嗎?”見車子朝郊區的方向走去,薑進有些害怕,捏住了褲子,低聲問。

席川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開車。

“先生,能麻煩你……”

“閉嘴。”席川冷聲道,“現在跟我去個地方,考驗一下你的情*夫,是不是真的能對你放任不管。”

薑進渾身的血液都凍住。這句話意味著什麽,他是懂的。

眼前這個男人,眉目冷清,嘴唇緊抿,看起來很不好惹。他雖然見過不少大場麵,可也被他周身的氣場給煞住,頓時說不出話來。

直到車子停在一棟老宅前,他這才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

席川率先下了車,打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車外,像一具僵屍,在黑夜中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薑進雙腿發抖,被他嚇得肌肉開始僵硬。

雨越下越大,雨點打在傘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薑進一眼看過去,隻見外麵那人本就蒼白如吸血鬼的臉,愈發地慘白,與幽靈無異。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下來。”

他看見男人做出這個口型。

薑進渾渾噩噩地下了車。

嶽老六正坐在室內抽煙。屋子裏貼滿*十年代的海報,桌上擺了幾個空酒瓶子,牆角有幾張蜘蛛網。

他呼出一口煙圈,盯著牆上那張海報:當時的張國榮和梁朝偉演了一部同性戀題材的電影,轟動一時。這部電影他看了很多遍,心裏也留著一寸光,那是他在血腥肮髒的人生中,唯一的希冀。

床底下的拖鞋有兩雙,一雙大的,一雙小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清脆而有規律的聲音。他眯了眯眼睛,將煙頭撚滅,抹了一把頭發,準備起身去把窗戶關嚴實。

屋內有一台嶄新的電腦,此刻卻自動發出“嘀嘀”的聲音。他狠狠罵了一句,捎上鐵栓,躋著拖鞋走過去。

嶽老六的神色開始變得很不一樣,原本漆黑的屏幕,此刻卻出現一個類似於監控的畫麵。

一間古香古色的房間中,一個戴著白色口罩的男人,正端坐在屏幕前。

那雙銳利似鷹眸的眼睛,此刻迸射出來的寒意,讓他都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

小白狸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22?22:25:07

感謝!!

有妹紙問,分手是怎麽回事。沒有第三者,並且是席川自願的,所以,也就是……你們懂的,我是親媽哈哈哈哈

期待下章席川會做出什麽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