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案再現
第53章 血案再現
給喬崎輸完血的向楠半蜷縮在沙發上,正好遇見大步跨進客廳的席川。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落魄的席川:頭發淩亂,領帶被扯得不成樣子,白襯衫上沾了不少血跡,神情也是迷茫慌亂。
他看見她了,眼神稍稍一變,繼而停下前進的腳步,轉身朝她這邊走來。
“謝謝你能為她輸血。”席川彎下腰,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微喘。
向楠不清楚他是怎麽知道的,不過也沒去探究,見他向自己鞠躬,心下一驚,趕忙道:“小事一樁,喬警官現在還在手術中,不過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讓他別這麽客氣。
席川依舊很正式地向她道了謝。
向楠鬆了口氣,不知為何,心裏的石頭也悄然放下。她很想告訴那個男人,她沒有嫉妒喬崎,目前對席川也再無想法。以後,還是安安心心地過自己正常的日子。但想到在美國的兒子,她就一陣晃神。
而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席川已經大步朝著裏屋走去。
向楠重新坐回沙發上,開始環抱著雙肩,因為輸完血,身體有些虛,沒多久就陷入了睡眠。
由於喬崎的傷口過於深,清理工作稍稍有些複雜,但好在送來及時,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出事。
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左右。
喉嚨幹燥得很,喬崎艱難地睜開眼,別過頭就看見席川一身狼狽地守在床前。他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掉,眼睛布滿血絲,看樣子是一夜沒睡。
見她醒了,他下意識就從床邊把溫水端過來,用棉簽沾了一點塗在她嘴上。席川動了動唇,千言萬語訴不盡的樣子,卻在看到她疲憊的眼神後,強忍著沒有說話。
倒是喬崎最後先開的口:“髒死了,先去換一身衣服。”
“……”聽到她沙啞的聲音,席川二話沒說就起身走出屋子,跑到呂醫生那裏借了一套衣服,又跑回屋內的浴室,匆匆洗了個澡。等到他幹幹淨淨、煥然一新地重新坐到病床前,喬崎已經又閉上眼睛。
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知道她沒睡著,便問:“還痛嗎?”
“不痛了。”她閉著眼睛道。
席川靜靜地包住她的手,再也不說話,就這麽沉默地守著她。
“你快去睡個覺,守著不累嗎?”過了幾分鍾,喬崎睜開眼看著他,輕聲說。
他的眼睛都紅得不成樣子了,平日裏的精英模樣也被下巴生出的淺淺胡渣給破壞了,但有種驚人的落魄感。喬崎屈起手指在他臉上劃了兩下,“趕緊去吧。”
席川卻搖頭:“沒事的。”
可她總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些尷尬,她自己也不太適應,隻好找了個借口:“你在旁邊我會分神,休息不好。”
聽到這話,他立刻起身,眼神貪婪地盯著她看了幾秒,而後聽話地走出了房間。
喬崎這才鬆了口氣——她還沒想好該用怎樣的態度麵對他,現在這種情況,得讓她好好想想。
而且,那個案子……她歎了口氣,自己手殘腿殘的,恐怕沒能力再去深入探究了。
這麽想著想著,加上體力不濟,她又累得睡著了。
而此刻,就在隔壁房間,席川問呂醫生調來監控視頻錄像,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畫麵上安靜睡著的人看。他哪裏睡得著?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他還有什麽資格睡覺?
想起那個被燒死在火海裏的男人,他的臉色就一陣陣發黑,恨不得將人從地獄裏拉出來狠狠折磨。誰觸到他的逆鱗,破了他的原則,那就別想好過。席川不是一個好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甚至算不得一個正常人,但哪怕是這樣的人,也有自己想守護的東西。
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她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過了幾分鍾,席川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鍾了。
解鎖後,顯現出來的屏保是喬崎睡著時的容顏,而桌麵則是她站在一顆大樹下躲雨的場景。他靜靜用手指摩挲了一會兒,而後打開短信,將早報瀏覽了一遍……席川收好手機,表情沉了下來。
原來陳思思於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在虎牙村距離國道五百米的隧道裏,被人用亂刀捅死。
又是一條性命。但陳思思的死其實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的。如果喬崎沒有出事,他還能利用這個辦法引誘出凶手,但現在既然她已經死了,也隻能一步步地來了。
而同時在案發現場守著的邢毅,聽到席川車子被開走的消息後,這才結結實實地放心下來。他就知道席川這小子能耐大。
一旁的張二守了一整夜,眼睛下麵掛了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打了個嗬欠問邢毅:“席法醫真的沒事嗎?”
“嗯,他車子都開走了,估計是去看喬崎了。”邢毅淡淡道。
一旁的幾位刑警正蹲在地上吃早飯,清晨的空氣涼颼颼的,大火留下的味道還依稀存在。
張二搓搓手:“那個……副隊啊,我給你說個事兒。”
邢毅看了他一眼,抬起下巴,示意他說。他抹了一把臉,囁囁喏喏地說出口:“喬警官和席法醫那事兒,你知道了不?”
邢毅麵不改色地點點頭。
“其實我說吧,他倆看著是挺配的,但你畢竟也追喬警官追了這麽久,現在這種情況倒是不好辦了。想過以後的事情了嗎?”張二問。
“……”邢毅將視線轉到他身上,疲憊不堪的麵容滯了一瞬,而後嚴肅道:“收好你八卦的性子,現在出了這麽多的事情,還有心在這裏打探我的私人生活。趕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整個警局,就屬他最八卦。
聽到他這話,張二瞬間清醒了,一個激靈,“是,副隊!”
邢毅歎了口氣,起身朝屋內走去。
陳思思的母親在昨晚到達後,由於當時火勢較大,隻有一位年輕的刑警守著她;而今天淩晨得到消息,說是在隧道裏發現陳思思的屍體後,她當場便暈了過去。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卻蒼老得像是六十多歲,骨瘦如柴,皮膚蠟黃,走路一瘸一瘸的。
而今早上,在及時趕來的醫生的救助下,她這才有轉醒的跡象。
見到邢毅,陳母當場便跪了下來,啜泣得不成樣子:“警官,你一定要抓住凶手啊,我女兒是無辜的……嗚嗚……”
邢毅趕忙上去攙扶住老人,盡量安撫她的情緒:“請您放心,這是我們的職責,等案子水落石出,一定會還陳小姐一個公道。”
老人情緒卻依舊平靜不下來,隻是不停地說:“都是當時作的孽啊……作孽啊……”
憑著多年的辦案經驗,邢毅立刻就察覺到其中的異常。他試著和她對話:“作孽……請問這是什麽意思?”
就在此刻,陳母突然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什麽令人害怕的東西,死命地搖頭:“我不能說,說了會被殺……會被殺。”
她一直重複這句話。邢毅將視線移向旁邊的醫生,醫生告訴他現在陳母的情緒還比較激動,不適合再刺激,加上她心髒本身就有點問題,現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再問任何刺激她的問題。
邢毅隻得作罷。
趙俊峰的屍體已經被抬了出去,這間屋子也差不到報廢了,裏麵的東西都被搬到院子裏來。
“你給鄭恒遠打個電話,讓他去把那個‘趙俊峰’守住。”邢毅吩咐一旁的張二,“我看現在這個案子不是死人的問題了,這其中肯定有一條很大的利益鏈。”
張二立刻拿出電話,在打之前,他對邢毅說:“要聯係一下席法醫嗎?我看他對案子比較了解。”
“暫時先不用吧。”他頓了頓,繼續說,“現在估計他也沒那心思。”
“我去一趟犯罪現場,留幾個人在這裏守著,千萬別讓那些記者進來,凶手說不定會混在這裏麵。”臨走前,邢毅吩咐道。
已經到了中午,席川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起身走出房間,去了喬崎所在的臨時病房。
她在五分鍾前已經醒了。由於局部麻藥已經失效,傷口又開始痛起來,喬崎咬咬牙,拿了旁邊的水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這時,席川已經進屋了。
“感覺還好嗎?”他接過她手上的水杯,柔聲問。
喬崎重新躺下,卻牽扯到了腿上的刀口,“嘶”了一聲。
席川眉眼焦急地看向她的腿:“很痛嗎?”
她點點頭,不過也過於誇張:“這點兒痛我還是忍受得了。”
即使她忍受得了,他哪裏能忍受?席川扶額,想起在家中的強效止痛藥,拿出手機打給正在休息的呂醫生:“上次我給你的止痛藥,你還有嗎?”
“沒了。”呂醫生看了眼懷裏的女人,冷聲道。
“麻醉藥失效了,你去我家拿點止痛藥過來,越快越好。”席川沒空理他陰陽怪氣的聲音,直截了當地說。
呂醫生冷哼:“昨晚讓向楠給你女人輸了血,今天又讓我跑腿,席川你挺能耐的啊。”
“我沒空聽你在這裏酸,你不去我會讓餘助理去。”
說完這句話,他沉著臉掛斷電話。
喬崎看著天花板,問他:“昨晚發生過什麽事嗎?”
“陳思思被人殺害了。”席川老老實實地回答。
現場的圖片已經發到他手機上,他知道喬崎放心不下這個案子,便把圖片翻出來給她看:“昨晚在隧道裏被殺的。”
喬崎抽出還算完好的那隻手,拿過手機仔細查看。陳思思死的地方是在避車洞裏,地上的腳印雜亂,現場極其血腥,她的腹部幾乎不能看。
看完這些照片後,喬崎不小心按到了返回鍵,那張桌麵立刻映入視線。
那是她在樹下躲雨的場景,應該是在不久前照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她多少照片?還拿這個來當手機屏幕……她把手機還給他,低低地說了一句:“沒經過我的允許,就偷拍我。”
其實這句話有點嬌嗔的味道,她自己當然意識不到,不過在席川聽來,卻是十足的撒嬌。他緩緩湊近她,“經過你的允許,就不叫偷拍了。”
“……對於這個案子,你有什麽看法?”她適當地轉移了話題。
席川親了親她的額頭,稍稍拉開和她的距離,“不逗你了。”
又繼續說:“等下我去現場看看,說不定就會有結果。你是絕對不能去的,傷口還痛的話,我已經讓人去拿很有效的止痛藥了,安心躺著休息,乖。”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童鞋在求炕戲,我隻能說,現在絕對不能寫炕戲啊。
我隻能發到讀者群裏
看到大家說不喜歡向楠,其實真正作死的是呂醫生=?=下本書我再看看吧,現在這本還有得寫呢
茶淺淺、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9-06?20:12:23
感謝淺淺童鞋的地雷,二貨精神滿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