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放手
第32章 放手
到了徐府，徐素瑤讓白英帶著東西先回落蕊院，自己則帶了林月茹的畫，身後跟著白芷直奔齋草堂而去。
徐思銘胳膊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此時正在院子裏看書，見徐素瑤步履急促而來，心頭一緊，忙放下書迎了上去，“又發生什麽事讓你這麽急急躁躁的？”
徐素瑤並不開口，等兩個人進了齋草堂的書房，屏退了他人，這才將閔夫人同她說的話告訴了徐思銘，又說出了自己剛剛遇到的事情，“依我看，這是有人算計寒門學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派人去查查，我們也好想出對策。”
自古以來，階級之間的矛盾就很大，寒門與士族尤其如此，若這次寒門學子佼佼者眾多，那豈不是打向來自詡書香門第的士族一個響亮的耳光？
徐思銘麵色也不好看，他沉吟一會兒才道，“就算查出來也沒用，左不過是些蠢人自己上鉤。依我看這件事你也別管，我們雖然有心，到底不能算作寒門中人，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徐素瑤一愣，想了片刻，這才釋然了，“是我糊塗了，我們已經竭盡所能給了他們這個機會，我又已經提點過他們一次，其餘的路也該他們自己走了。”
徐思銘點點頭，笑道，“你也不要太過小看他們了，放心吧，經過此事，他們肯定有所防備，如果還被人算計，那隻能說寒門學子也不過如此，即便強自提攜上來也沒有什麽大的出路”
徐素瑤表示讚同，又將手裏一直拿著的畫攤開給徐思銘看，“這是林姑娘回憶當日的情景所作的畫，你可否看出古怪之處。”
“恩，很古怪”，徐思銘摸了摸鼻子，十分鄙夷的說道，“竟然把蕭楠霆畫的那麽好！”
徐素瑤滿頭黑線，“我是說畫中旁的人。”
徐素瑤說的認真，徐思銘也麵露嚴肅起來，他把畫作細細看了一遍，指著徐素瑤疑心的兩個人說道，“這兩個人確實古怪。”
徐素瑤點了點頭，因為閔夫人隻是覺得這兩個人失禮，並沒有把這件事情認真看待，她都懷疑自己多心了，此刻見徐思銘也這麽想，忙道，“我覺得他們看的方向不是閔夫人，就是我。”
從林月茹的角度作畫，這兩個人看的分明是她們的包廂，而能隔了一條街，僅僅從開了一半的窗戶外認出窗戶內的人，已經不容小覷。
徐思銘仔細看了看，等看清其中一人眼神中夾雜著微弱的殺意，徐思銘目光一沉，他取過筆墨，提筆將兩個人的模樣畫了下來，等一切做妥當後，才把畫卷了起來，交給徐素瑤，“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這陣子老老實實的在家裏侍疾，別的地方都不要去了。”
徐素瑤點點頭，“老爺今天怎麽樣了？”
“他呀？”徐思銘眉梢一挑，戲謔的說道，“聽說已經恢複力氣了，剛睜眼就賞了他那個婢女一腳，差點沒把那婢女肚子裏的種給踹下來。”
徐素瑤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來徐克仁對女人有了心理陰影了。
可是徐素瑤知道說徐克仁的話題隻會讓兩個人都不高興，因此換了個話題說道，“我不去銘文館合適嗎？”
她原本答應了周學士祭拜長公主眉馨之後就去銘文館，卻沒想到徐克仁突然失蹤了，等徐克仁找回來後她又要侍疾，結果一天天推下來，她至今沒去過銘文館。
“又不是天字甲室，你去也不過是應卯罷了。更何況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現在去，豈不是給兩邊人當靶子？”徐思銘不以為然。
徐素瑤想到銘文館裏的學子對自己的敵意，又想到今日寒門學子對自己的敵意，突然一陣惡寒，覺得自己做人真夠失敗的，“估計周學士要上門過來找我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又聊了不過兩句話，徐素瑤帶著白芷回落蕊院。
這時已經到了傍晚，白芷服侍徐素瑤換了身家常的衣裳，等換下徐素瑤白天攜帶的荷包時，她輕輕捏著捏，心頭閃過不安，小聲的詢問道，“貴郡主，是否要毀了它？”
徐素瑤瞥了眼荷包，眸光微沉，卻不動聲色的說道，“不必，放在那裏就好。”
白芷心頭越發不安，還欲再勸，卻見徐素瑤微微薄怒的眼光掃了過來，她隻好按捺住自己的不安，輕聲應了一句是。
徐素瑤臉色緩和了一些，安慰道，“我自有分寸。”
這時，白蘇從外麵進了來，“貴郡主，平陽公主派人送了帖子過來。”
徐素瑤腦海裏頓時平陽公主淡然的似乎一切都是她囊中之物的模樣來，她輕輕甩了甩腦袋，“拿過來我看看。”
白蘇便捧著帖子進了來，徐素瑤接過一看，竟是打馬球的邀請，而時間就是三日後。
徐素瑤心頭閃過詫異，論理說這種帖子應該提前很多天發才對，更何況哪有日落時分才送帖子的？
徐素瑤又將請帖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一麵問道，“送帖子的人走了嗎？”
“沒有”，白蘇很是恭敬，“那個丫鬟說取了貴郡主的回信再走。”
徐素瑤想了想，才道，“讓人進院子裏等著，我要問她兩句話。”
一般關係不親近的人送帖子來隻能在二門那裏等著，會有府內的人代替送帖子，隻有得到主人的召喚，來人才能進來。
白蘇清脆的應了一個是，人已經去傳話了。
不大一會兒，送帖子的丫鬟已經領了進來，穿著普通的二等丫鬟服飾，樣貌斯斯文文的，看著很幹脆利落。
徐素瑤便問道，“你家公主可留了什麽話？”
小丫鬟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答話，“公主不曾留話，隻是讓奴婢務必取了貴郡主的回信。”
“你回去跟平陽公主說，家父病了，素瑤不能赴約。”徐素瑤不動聲色的打量小丫鬟的神色。
小丫鬟卻麵不改色的道，“公主說，這是特意宴請貴郡主馬球賽，若是貴郡主不方便，公主可以改到貴郡主方便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