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防範
第16章 防範
徐素瑤撇撇嘴，“說的好像不是你的父親一樣。”
出了禪房，果然見一個傻愣愣的小廝，腆著臉弓著身子站在外麵，吭也不吭聲。
因來的時候比較匆忙，又認定了不一會兒就會有人找尋他們，徐素瑤同徐思銘並沒有準備在寺裏用齋飯，因此稍稍與寺裏的小和尚知會一聲，一行人又往山下走。
路上白芷忐忑不安，“郡主，這樣來去匆匆，會不會對佛祖不敬？”
徐素瑤想到空間裏枝繁葉茂的菩提樹，搖了搖頭，“咱們誠意十足，況且宮裏來人豈是我等能預料到的？佛祖不會怪罪我們的。”
白芷點了點頭，心安了少許，不一會兒，又想到一個問題，哭喪著臉問道，“郡主，咱們這一行到了徐府估計就午時了，等收拾妥當，至少未時，傳旨的公公會不會等的著急，進宮後聖上會不會怪罪？”
徐素瑤看了惴惴不安的白芷一眼，忽然想到自己竟疏忽了這個丫鬟。
昨夜宮宴讓文武百官都震撼不已，更何況這個丫鬟？
說起來，白芷入了徐府不過十來天，十幾天前，她還是隻遠遠見過高官達人的小姑娘，如今即便是受閔夫人親自調教也改不了庶民對於上位者烙進骨髓的敬畏。
想了想，徐素瑤才道，“你看到那傳話的小廝沒？”
白芷點點頭，白英也饒有興趣的湊過來，笑道，“那小廝傻愣愣的，可有趣兒，說話慢吞吞的，把長公子氣的不行，狠狠打了他一頓，他竟吭也不吭一聲。”
徐素瑤也笑道，“正是，你素來心細，怎麽沒想到那小廝呢？若真是著急，父親怎會打發一個愚笨的小廝過來。”
白芷恍然大悟，又為自己剛剛的表現不好意思。
徐素瑤見她已經鬆懈下來，才接著說道，“你同白英是我最看好的丫鬟之一，舉止投足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都代表著我，再不要把自己當做以前那個孤身一人的小姑娘了。”
有些事情務必早作交代。
白芷白英聽了徐素瑤的話都若有所思。
馬車進了城不大一會兒，突然停了下來，外麵陪同的一個婆子問道，“郡主，是周學士府上的周姑娘、董閣老府上的林姑娘，二人想過來與郡主見禮，郡主是否要見？”
徐素瑤掀起簾子的一角，見馬車停在了墨林齋附近，便示意白芷讓人過來。
白芷就衝著婆子說道，“郡主說請兩位姑娘過來。”
白芷白英鑽出馬車，等林月茹、周淩霜過來了，又扶了兩個姑娘進馬車。
林月茹摘了幕離，露出羞紅的臉來，周淩霜卻端端正正的給徐素瑤行了一個禮，道，“淩霜慕名已久，今日不請自來實在唐突，郡主恕罪。”
說完這句，悄悄打量了幾眼徐素瑤。
徐素瑤不動聲色的說道，“既是月茹的朋友，見一見也無妨，隻是素瑤今日無暇，改日再請淩霜姑娘入府一聚。”
林月茹頗為感激的看了徐素瑤一眼。
又寒暄了兩句話，林月茹帶著周淩霜下了馬車。
白芷白英又上車來，就聽徐素瑤吩咐，“查一查那個婆子的來曆”
指派小廝過來的人居心叵測，這先前安插婆子進來的人更是心懷鬼胎。
白芷白芍心中一凜，皆應了句是。
馬車又往徐府走去。
墨林齋裏，周淩霜拉著林月茹的袖子撒嬌道，“月茹姐姐不要生氣了，郡主也沒有怪罪我們呀！”
林月茹卻甩掉了周淩霜的手，“你若是想與徐公子對弈，請周學士下帖子便是，何苦借我與郡主的手！”
周淩霜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誰讓父親總是誇讚徐公子的棋藝，又不允我與他對弈一盤，淩霜心裏按捺不住，月茹姐姐又不是不了解我。”
林月茹歎了一口氣，這周淩霜是個棋迷，與自己這個畫癡一般，平日裏倒是規規矩矩，可一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當下便沒了理智。今日與郡主相見於禮不合，更何況剛剛郡主還行跡匆匆，似有急事。
想到自己的猶豫不決可能誤了郡主的大事，林月茹在心裏狠狠發誓，一定要改了這個性子。
徐素瑤等人回到徐府之時，那傳旨的太監早就回去複命了，徐克仁依舊一副不聞不問不知忙什麽的樣子。
徐素瑤苦笑一聲，還真看不出徐克仁是個父親。
因進宮的時間是在未時三刻，徐素瑤來不及吃飯，隻能吃點糕點墊肚子，忽然想起來隻知道請人入宮，還不知道見誰，忙請來宋媽媽，問了詳情。
宋媽媽滿臉的喜色，“是太後派人請的郡主，郡主，您終於熬出頭了！太後這些年傷於公主的過逝，不忍心見郡主，可如今太後既然開口請郡主入宮，定是想的開了，等太後見郡主有公主七分的容貌，必定愛屋及烏，歡喜郡主，郡主再不必過以前的日子……”
說到後麵，竟隱隱帶了些哭聲，宋媽媽忙用帕子擦了擦臉，“郡主快進宮吧，老奴失禮了。”
徐素瑤滿腹心事的安慰了宋媽媽兩句，帶著白芷進宮。
這一回沒有徐思銘作伴，時間竟過的異常的緩慢。
白芷見徐素瑤一聲不吭，知道郡主是在思量事情，也不敢吱聲，整個車廂裏寂靜無聲。
好半天，徐素瑤才問道，“白芷，這幾日地字輩的四個丫鬟如何？”
地榆、地錦、地椒、地膚分別是白芷、白英、白芍、白蘇的幫手，落蕊院的二等丫鬟。
白芷想了想，道，“看著倒是好的，郡主可有什麽吩咐？”
徐素瑤眼眸微沉，“讓她們迅速與府裏的老人熟悉，另外，把木子輩的丫鬟也發動起來，與府裏小丫鬟交好。”
馬車停在宮門外換了轎子，轎子直接抬到了太後的壽康宮。
遠遠的就聽見太監的傳令聲，說是素瑤郡主到了，徐素瑤就順著傳令聲進了壽康宮的內殿。
內殿裏，太後高高在上，身邊伴著舞陽公主，旁邊站著一位老嬤嬤。
徐素瑤不敢打量，低著頭進去又低著頭行跪拜禮。
太後卻心不在焉的叫起賜座，開口直奔主題，“大齊皇長孫殿下求娶皇室貴女，你年紀也相當，聖上讓哀家傳你進宮，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