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些人就是畜生

第30章 有些人就是畜生

“黎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張了張嘴想解釋,黎若抬手打斷我,說:“我知道,你厭惡,痛恨做小三,可不包括我,我雖做了別人的小三,可我們的友情沒變,莫城將你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段時間,我以為你就這樣廢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懷著恨重生了,走上這條路,我們誰都回不了頭,可你至少還有恨,有支撐,而我,什麽都沒有,我的路也就這樣了,上不了岸,可是江夏,你不一樣,你不甘心,那就好好走下去,不過我有一種預感,你早晚會是蕭淩的女人。”

黎若以前的夢想是做一名有名的新聞記者,最後卻敗給了現實,我們先後退學,不過我是被開除,而黎若是自己申請退學。

後來我問過黎若為什麽,做一名娛記是她的夢想,怎麽能半途而廢,黎若說,夢想之所以叫夢想,就是一輩子做夢,一輩子幻想,卻不會實現。

我記得當時黎若的眼神特別絕望蒼涼,未來的路都封死了,前麵又是懸崖。

黎若剛上大學後不久交了一個男朋友,網上認識的,外校的,當時那男人已經在實習,在外麵租了房子,讓黎若也搬進去,甜蜜了半年,後來男朋友跑了,除了留下拖欠了六個月的房租,還有十萬的信用卡債務,什麽也沒留下,那時我們才知道,這個所謂的男朋友根本不是外校的,是社會上的混混,騙黎若辦了信用卡,刷爆之後人就這麽人間蒸發了。

黎若在出租屋待了三天,不哭也不鬧,平靜的可怕,後來房東來找黎若要房租,黎若給不出,房東將裏麵的東西全都扔了出來,還囔著黎若如果拿不出錢,就報警。

我打電話找莫城,莫城把做兼職攢下的錢全部拿出來才還上。

可還上房租,那十萬塊又去哪湊?黎若的傷痛又誰去安撫?

我們去報警,警察問我們那男人的信息,這時才猛然發現,我們除了知道一個名字,什麽也不知道,而這個名字也可能是假的,茫茫人海,上哪去找?

警察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懶得受理,那時我們隻是學生,除了無奈,什麽也做不了。

將黎若帶回學校宿舍,她在宿舍裏大睡了一個禮拜,銀行催款時,黎若才從渾渾噩噩中醒過來,這件事沒敢跟家裏人說,而且說了也沒用,黎若家境也不富裕,一下子根本拿不出十萬,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女兒,父母的錢可是都存著給兒子娶媳婦的。

她將生活費拿去先還了第一個月的利息,又到處做兼職,可十萬快,不是小數目,發傳單這樣的兼職連利息都不夠,但黎若有不服輸的性格,一份兼職不夠,就多找幾份,見黎若振作起來,我很高興。

我們都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翻篇了,我們都不去提,不去想,隻要把錢還上,重新來過,可是命運就是這麽殘忍,黎若懷孕了,我還記得陪黎若去醫院打胎那天,她堅決不要麻藥,她說隻有經曆永生難忘的痛,才會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那天,她差點就死在手術台上,臉白的跟紙似的,我扶著她走出醫院,天空灰蒙蒙的,雨不大,可灌進衣口的風陰惻惻的,跟刮骨似的,我的眼淚一直啪嗒啪嗒的掉,她卻一滴淚沒流,明明痛的全身哆嗦,卻緊咬著牙關,如一朵鏗鏘玫瑰。

你以為就這樣過去了麽,沒有,上天似乎非得摧毀一個人才肯罷休似的。

在寒假黎若回家時,大年初六深夜,她被強女幹了。

強女幹她的是她大伯二婚妻子與她前夫的兒子,算來,黎若還得叫那人一聲哥哥,可就是這個哥哥,禽獸不如,那晚偷偷摸進房間,將黎若強暴了。

農村的房子是那種兩層樓的,她大伯帶著一家人來拜年,當晚就沒走,留了下來,黎若睡樓上最東方的房間,那天那個畜生是被安排在樓上最西方的房間,一頭一尾,中間隔著兩間空房間,樓上就他們住,人都熟睡之後,那人就摸進了黎若的房間。

黎若說,當時那人捂住她嘴,她喊不出,她掙紮,求饒,希望那人看在她是他妹妹的份上放過她,而那禽獸說了一句‘又不是親妹妹’的話讓黎若徹底絕望。

完事之後,那畜生威逼利誘黎若,若她敢聲張,讓她好看。

第二天黎若沒敢說,後來黎若實在受不了每晚被惡夢折磨,告訴家裏人,父親為此大怒,說要將那禽獸殺了,可那禽獸跑了,說要報警,大伯的二婚妻子一聽要抓她兒子,就提出讓黎若嫁給她兒子的建議,反正沒有血緣關係,這建議讓黎若的父親更為憤怒,揚手打了大伯的二婚妻子,最後動靜越鬧越大,大伯的二婚妻子哭天搶地,反過來說是黎若勾引她兒子,在農村,最注重的就是名節,可一鬧,黎若臉都丟光了,最後也沒法在村子裏待,以至於這麽多年,黎若一直也沒有回去過。

中間夾著大伯,親兄弟,說報警,黎若父親冷靜下來也做不到,再加上人跑了,那件事也就這麽不了了之,那禽獸至今也沒再見過。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黎若被徹底摧毀,麵對還沒還完的債務,最後黎若走上了現在這條路。

黎若的話很現實,蕭淩走時丟下的那句話不是隨口說說的,就算我真死了,蕭淩還真的可能**。

我回了心神,不想去想這種問題,在暴風雨沒來之前,我都選擇不去自尋苦惱,其實說白了也就是逃避。

我說:“黎若,你高看我了,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麽時候,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你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如果你讓我省點心,我才不急著回來。”黎若瞥了我一眼:“上次我囑咐你不能出院,我前腳剛走,你還是給我出院了,還和小薇一起瞞著我,如果不是我打電話給小薇,聽出小薇前言不搭後語,然後威逼她,又怎麽知道你出院,還被蕭淩逼酒的事,剛才我來的路上看見蕭淩的車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我過去拉著她的手:“好了,這不沒事嘛。”

黎若白了我一眼,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去了,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擔心蕭淩會有什麽舉動,比如讓我在經紀公司呆不下去,或者不能再去國色天香,將我封殺,然而我多想了,蕭淩壓根好像忘記了我這麽一個人,接下來半個月我都沒有看見過蕭淩,而我正常去公司,照樣接活兒,去國色天香伺候人,如果黎若不陪陸傑銘,允兒就她帶著,若陸傑銘有讓她陪,我就將允兒帶去國色天香。

日子在沒有莫城與蕭淩他們的打擾,一切都是平靜的,我在夜場物色能讓我有拍戲機會的客人,前兩天黎若告訴我,陸傑銘今晚會來國色天香,與陸傑銘一起的還有羅氏集團的總經理,羅思聰。

聽說羅氏集團最近要進軍演藝圈,羅思聰的名聲還不錯,挺仗義的,羅氏的後期發展有一半的功勞都歸羅思聰,雖也是個富二代,但羅思聰讓人們對富二代有了新的認識,不僅僅是吃喝玩樂,一些貶義詞了。

沒有蕭淩,想著攀上羅思聰也是一條出路,至少羅思聰沒有蕭淩那麽變態吧。

晚上十點的時候,陸傑銘帶著羅思聰一夥人進了至尊包房,黎若當然也來了,我提前跟麗姐打了招呼,今晚就隻坐這一個台。

我將允兒安置好,補了妝,麗姐讓我們去試台,也許真是冤家路窄,遊柔也在,她經過我身邊時,低聲說了一句:“江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想攀上林總,沒那麽容易。”

果然應了那句出來混是要還的,我搶了蕭淩,這次遊柔就是故意來搶台的。

蕭淩原本在國色天香放了話,當時遊柔還規矩點,這段時間蕭淩不來,遊柔又開始活躍了。

我隻是淡笑著,側身讓遊柔先進去,麗姐從後麵走過來,歎了一口氣:“你拒絕蕭少,又重新找下家,又是何必呢。”

麗姐如黎若一樣不理解我的做法,拒絕蕭淩,那是我留著最後一點自尊,別人也無法理解。

我最後一個進包房,晦暗不明的包房裏放著輕緩的音樂,先進去的小姐妹站成一排,臉上帶著花一樣的笑,熱情大聲的喊了一句:“老板好。”

我站在第二排最外邊的一個,抬頭撩了一眼沙發上的人,陸傑銘半抿著薄唇,五官俊逸,鼻梁不是很高,一雙桃花眼泛著點點冷光,一手搭在沙發上,一手摟著黎若,坐陸傑銘對麵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就是羅思聰,相對於陸傑銘,羅思聰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帥,而是那種渾身散發著書生氣息,從古代走出來的溫潤公子。

除了認識的這三位,其他三位男人想來應該是羅思聰或者陸傑銘帶來的朋友,遊柔以為我的目標是羅思聰,從進入包房就朝羅思聰拋媚眼,陸傑銘開口讓羅思聰先點一個女人,羅思聰還隻是先看了一眼眾姐妹並沒有點,遊柔扭著妖嬈身姿坐了過去,嬌滴滴的聲音沒幾個男人能拒絕得了。

羅思聰點了,其它三個男人也點了一個,遊柔見我沒人點,嘴角掛著得意的笑,然而下一刻,陸傑銘叫我坐過去,遊柔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

我連餘光都沒給遊柔,麵帶著微笑坐在黎若的旁邊。

遊柔隻知道我想借羅思聰上位,卻不知道我走的是迂回戰術,有了蕭淩上一次的經驗,就算羅思聰比蕭淩脾氣好點,我也不會再冒險,黎若之前就跟我打了招呼,到時隻需要坐在她身邊陪著,陸傑銘是知道我與黎若的關係,這點要求自然會答應。

有時見陸傑銘對黎若有求必應,我有那麽一瞬以為陸傑銘其實是愛黎若的。

幾個男人談論著生意上的事,聊著就談到了羅思聰投資演藝圈的事,黎若挽著陸傑銘的胳膊搭腔:“羅總,你這要進軍演藝圈,不知道要拍什麽電影,到時讓我這姐妹露個臉怎麽樣?她可是北影表演係的,演技絕不比那些大牌明星差,不知道羅總給這個臉嘛?”

我有些意外黎若這麽大大方方的說出目的,陸傑銘雖讓我坐在這裏,可隻是賣黎若一個麵子,以為我們是姐妹,閑聊敘舊,可沒允許用他的關係攀上羅思聰。

當初我和黎若說的是,借陸傑銘的光,在羅思聰麵前露個麵,再私下聯係羅思聰商量拍戲的事就有一個很好的切口了,不管成功不成功,至少有了一絲希望,可現在黎若擺了陸傑銘一道,當著麵將事情說出來,希望確實更大,但卻會得罪陸傑銘。

我看著陸傑銘臉色一沉,在這場合,隱著沒有發作,很快斂了情緒,但我坐在黎若身邊,還是能感覺到從陸傑銘身上散出淡淡地低氣壓,我的心裏不禁為黎若擔憂。

經黎若這麽一提,羅思聰這下才仔細的打量我,我們這群外圍女想要拍戲的目的眾所周知,這樣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羅思聰就算不怎麽看好外圍,但看在陸傑銘的麵子上也不好拂了麵子。

遊柔見羅思聰要鬆口了,剛想攪局,黎若用手肘捅了我一下,我立刻明白,黎若都豁出去了,我還端什麽姿態,我立馬端起桌上的酒朝羅思聰做了一個敬的動作,微笑道:“羅總,江夏在這敬你一杯,有什麽用的著的地方,還希望能考慮一下,給個機會。”

羅思聰也喝了一口,笑道:“像江小姐這麽漂亮,豪爽,若有機會合作,乃是我的榮幸。”

遊柔沒來得及阻止,不甘心的剜了我一眼,我雲淡風輕的淡笑著:“那江夏在這先謝過羅總了。”

這時包房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道熟悉清脆爽朗的聲音傳來,一抹靚麗妖嬈的身影出現。

“思聰哥,要是讓我哥知道你約我到這裏來,我哥肯定跟你絕交,而且還得念叨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