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可憐的自尊
第29章 可憐的自尊
蕭淩沉著臉,雙眸中醞釀著一把火光,眉頭皺著,冷冽的臉看不出情緒,可我知道,他生氣了。
蕭淩的手由捏著下頜慢慢下移,然後掐住我的脖子,一點點收緊,我感覺空氣一點點被抽離,臉漲的通紅,一旁的允兒見到這架勢嚇的直哭。
“江夏,你站在陰影下的滋味我不知道,但我能讓你體會死亡的滋味,我是來告訴你我的決定,不是征求你的意見,你以為你有選擇?想要成名,又要守著可憐的自尊,你以為自己是天仙,隻要你勾勾手指,別人就為你奮不顧身?你當別人是傻子,還是你太天真了,今天我就明確告訴你,我蕭淩不僅要睡你一次,你這輩子沒有我的允許,都隻能被我操。”
我知道自己沒得選擇,入了這行,早就身不由己,可我就是那麽執拗,不能做的事,我偏要做。
我抿了抿唇:“蕭少,我知道自己欠了你,我還給你就是。”
蕭淩微微一愣,趁蕭淩愣神之際,我扳開蕭淩的手,神情淡漠如水,將嚎啕大哭的允兒關進房間,反鎖上,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然後我一步步朝蕭淩走過去,在兩步之遙停下來,我們中間隔著茶幾的距離,我抬眸盯著他,緩緩地說:“蕭少,你要什麽都有,我也拿不出什麽你看得上的還你,我這具身體,這張臉蛋,或者是這條命,你看上哪樣,我給你如何?”
從蕭淩幾次看著我的臉失神,第六感告訴我,我成了某人的替身。
蕭淩的眸子一點點冷下去,我當沒看見似的,十分平靜地彎腰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扯了扯嘴角,把玩著手裏的刀:“以前過的最痛苦的時候,我就想著刀子這麽一劃,或者往車底下那麽一躺,什麽都結束了,多痛快啊,就不用在這世上掙紮,如此鋒利的刀,隻要蕭少你點頭,我的命就是你的。”
泛著幽幽冷光的刀擱在白皙的手腕上,隻要我一劃,一切結束。
蕭淩大步過來,大有一種拍死我的氣勢,握著刀的手這麽一抖,媽的,還真的就劃了一條口子,血就這麽甭了出來,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蕭淩原本揚起的手沒有落在我的臉上,而是搶了我手中的刀,氣急地怒吼:“你他媽想死也不讓我操,江夏,你有種。”
我垂著手,血順著流到手心,到指尖,然後滴在地板上,濺開一小朵一小朵豔麗的花,我心中苦笑,我哪裏是想死,如果我有勇氣死,還活到現在?我不過是做做樣子,如果不是蕭淩這架勢那麽一嚇,我至於把自己給劃著嗎?不過幸好沒有割到動脈,不然我真是悲壯了。
我昂著頭,語氣平靜:“蕭少,你不要我命,是打算要我的臉,哦,對了,我們這種人哪裏有臉,那蕭少是要我的身體了?”
說著,不管手腕上還流著血,我脫了外麵的襯衫,鮮紅的血沾在白色的襯衫上,暈開一朵一朵絢麗的玫瑰,煞是好看,最後隻剩下一件內衣時,蕭淩忽然握住我的手,冷笑一聲:“這次我先放過你,下次,你就算真死了,我照樣操。”
嗬,真是變態。
蕭淩終於走了,我的身體仿佛一下子被抽幹了力氣癱軟在地,我的腦子是懵的,如果不是手上的痛,鮮紅的血,還有茶幾上的合同,我都覺得這是一場夢。
允兒聲嘶力竭的哭聲將我從迷思中拽回,我跌跌撞撞的去開了門,允兒看見我手腕上的血哭的更厲害了:“姐姐……血……流血血……疼。”
我擦著允兒的淚水,柔聲哄著:“姐姐沒事,不疼,允兒不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溫柔的哄允兒,允兒這麽小都知道心疼我,我他媽的心到底是怎麽做的,就從沒有心疼過他?想起上次允兒割到手指,那時的他肯定疼的要命,他卻反過來安慰我。
想到這,我的心狠狠一揪,心裏對允兒的厭惡開始淡了一些。
好不容易安撫了允兒,我換了衣服去樓下的衛生所包紮傷口,剛包紮好走到小區樓下,黎若神色匆匆的從出租車上下來,看見我就奔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誰讓你出院的,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蕭淩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黎若正好抓著我的傷口,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黎若這時也看見了我的傷口,臉上滿是驚訝與憤怒:“蕭淩弄的?”
抽回手,我搖頭:“是我自己弄的……”
我還沒說完,黎若劈頭蓋臉就罵了:“想死你下次就痛快點,割深一點,直接死給我看,別搞自殘又死不了,你這樣玩人,有意思嗎?”
黎若嘴上這樣罵著,卻紅了眼眶,以前患抑鬱症時,我經常自殘,那時沒少嚇壞母親和黎若,那段最灰暗的日子裏,有這麽一個不離不棄的姐妹陪著,真是一件幸事。
我知道黎若誤會了,剛想解釋,但因為黎若的聲音,小區的人不少探出頭來看,我也顧不上解釋,拉著黎若上了樓,給她倒了一杯水,說:“我這哪裏是自殘,剛才隻是做做樣子罷了,這條命經過那麽多摧殘都沒死,我幹嘛想不開啊。”
我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黎若拿起茶幾上的合同書看了看,然後戳著我腦門,恨鐵不成鋼的說:“你腦子沒壞吧,這麽好的機會,你幹嘛放棄,你不就是想當明星,與那個莫人渣站在同等高度,向他證明你自己,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了,你這是為什麽啊。”
我抿了抿唇,說:“黎若,我不想當情人,不想被包養,不想一輩子活在黑暗中,我想拍戲,進入演藝圈,隻不過是想擺脫這種惡夢,可能你說的對,我也是為了賭氣,莫城如今名氣地位都有了,而我卻還隻是外圍女,我不甘心,誰都可以看不起我,可我不想被他看扁,當初跟了蕭淩就是一個錯,我不想一錯再錯,更何況是做他的情人,我願意被潛規則,如果隻是睡個覺,以後我走我的,他走他的,我認命,可是做他的情人,性質完全不一樣了,一切都不由我說了算,我怕哪天走到大街上,別人都戳我脊梁骨,我一輩子抬不起頭,我死去的媽可能都會半夜來找我。”
黎若靜靜地聽著,掏出一支煙點上,吐出一團煙圈:“江夏,我們從大學開始就認識,一直走到現在,你的什麽狼狽我沒見過,我的脆弱也攤在你的麵前,可你走到現在還保持著一顆堅定的心,你懂你要什麽,而我,卻是真正的墮落了,有時在你麵前我覺得自己挺慚愧的,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了,做了陸傑銘的情人,我隻要有錢可以拿,什麽都不在乎,這世上,除了你,就錢跟我親了,我沒有你那樣的抱負,我這就是混吃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