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富貴何來

第七十八章 富貴何來

嬤嬤笑了:“小公子不知道,老祖宗年輕的時候,的一把

陳潛靦腆的笑了笑:“孫兒還以為老祖宗生來就是陳府的老祖宗呢。”

老祖宗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這個小猴兒崽子,一張嘴真是甜,哪有人個個兒像你這麽幸運一生下來就享富貴的?”

她目光飄遠,臉上笑意未歇:“如此的富貴,可得要經過很多的努力才能達成。”

陳潛忙討好的道:“孫兒是托了老祖宗的福,才能享得如此的富貴啊。”

老祖宗目光變柔和,撫了撫他的頭,道:“好孫兒,老祖宗隻希望你能讓陳家一代一代的傳了下去。”

陳潛想趁著老祖宗高興,問她陳府是否有‘豔知紅’這一昧藥,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底忽然間冒出翠依在門口向自己提醒了那句:小心!讓他感覺也許這室內的和諧歡笑,並不如表麵?

老祖宗道:“小兒崽子,今兒個過來,當真就為了送這繡袋?不是向老祖宗討什麽東西的?”

陳潛忙道:“瞧瞧您,把孫兒當什麽了?老祖宗的東西也討得?老祖宗賜給孫兒的,那就是孫兒的,開口去討,那成了什麽了?孫兒是好幾天沒來您這邊了,來探探您的!”

老祖宗笑了笑,又撫了他的頭:“你倒是個識趣的……”

她指了指。身邊地嬤從枕頭邊上摸出一樣玉馬。問她:“老祖宗。這樣兒?”

老祖宗點了點頭。接過那玉馬給;潛:“乖孫兒。你來我這屋子裏祖宗自是要送你一樣玩藝兒地。來。拿著。拿去玩玩。”

陳潛接過那玉馬。隻見它瑩潤光澤手一摸。清涼無比。心中暗驚這匹玉馬。就值百兩黃金。她就這麽隨隨便便地送了出去?

陳潛想要推辭。卻聽老祖宗道:“合府上下隻得你這麽有心。乖孫兒。常來老祖宗這裏看看。老祖宗就高興了。”

陳潛便拿過了玉馬。小心地捧著了:“老祖宗。您送我東西顯得我貪您地東西才來這邊一樣地。

老祖宗笑了笑,歎道:“潛哥兒有心祖宗自不會虧待你的。”

陳潛喜滋滋的把那玉馬放進口袋裏,再和老祖宗閑聊了幾句辭出來,來到屋外風一吹,心中卻一陣失落,袋子裏的玉馬如燙手山芋,為什麽那滿臉的慈祥親善,自己卻從中看出一些冷意?

他回了自家的院子,春蘭給他倒了水,讓他洗了把臉,才告訴他,剛剛翠依來過了,轉告了她從老祖宗那裏偷聽的話……

陳潛聽春蘭一字不漏的轉告這些話的時候,正玩著手裏的玉馬,那樣的瑩潤光澤,直透入心底,聽她說完,卻一失手,眼看著那匹玉馬跌了落地,頭頸分離。

那些人當真是她派人動的手?為什麽,就因為青葉是青樓女子?還是因為她是從柳姑娘身邊逃出來的?

還有,她懷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陳潛了?

那樣滿臉的慈祥,溫暖的握手,眼光之中的柔意,都是假的?

陳潛萬想不到聽到的是這個消息。

他想起那老人說過的一句話,陳府的富貴,要經過許多的努力。也許,這才是陳府能成為富國第一世家的真麵目吧?

陳潛這才徹底清醒,就算自己身為男兒,身為陳府上下最受寵的孫子,但在家族的利益麵前,他還是會被犧牲。

就這匹跌落地上的玉馬,前一刻還在主人的手裏被珍惜的摩挲,可轉眼間,卻被摔成兩半,幾成碎玉。

春蘭小心翼翼的轉告了翠依告訴自己的話之後,眼看著小主人良久沒有出聲,心中歎息,悄悄的走過去,拾起地上的摔碎的玉馬,卻聽小主人道:“春蘭,告訴翠依,要她別往這邊來了。”

春蘭蹲在地上略停了停,卻道:“公子爺,我不相信老祖宗的話,不論您怎麽樣,您都是春蘭的公子爺。”

陳潛一笑,仿若春天枝頭忽地綻開一朵芙蓉:“春蘭,謝謝你!”

這件事過後,陳潛讓權叔打聽這豔知紅到底是一味什麽藥,為何以月影斜如此的身份,都沒辦法弄到這種藥?他現在是壽國的三王子,他開口一求,就算壽國沒有,富國也會想辦法作了這個人情的,他想通這一點,心中更慶幸沒貿貿然的向老祖宗提出要這種藥,以月影斜的身份,都沒辦法弄得到,老祖宗那裏怎麽會有?

過了好幾天,權叔才帶了消息給他,說這豔知紅倒真有這一味藥,是產於海底的一種海草,奇特的是這種海草

的,豔若彩霞,由海邊的漁女采上來之後,曬幹製成,具說有起死回生,強健心肺的功效,隻不過,這種藥現在已經連皇宮內院都找不到了,因為製這種藥的海家在三十年前就已經獲罪被斬,家人四散,再也沒有人知道那藥從哪處深海采摘。

陳潛心想,老祖宗內庫裏有看來倒是真的了,依老祖宗的年紀,她年輕的時候,或許買了放在庫內一直未用也未可知?看來自己還是得找個機會問問老祖宗才行。

他正座在椅子上思量,卻聽春蘭來報:“公子爺,二小姐來了。”

陳潛一怔,心想自己這位姐姐怎的會來?她可是從未踏足自己這間院子的。陳雪清對自己的敵意如此之深,他可不認為上次自己幫了她,就會輕易的化解,上次事件之後,她沒有向人道出自己女兒身的事實,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見春蘭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陳潛道:“傳她進來吧!”

陳雪清站在門,遠處繁花似錦,偶爾有三兩名丫環穿梭其中,或拿著食盒,或垂首而過,木紅雕花的長廊足音如樂,好一派富貴悠閑的景象,她幾乎從來沒有來過自己兄弟的這個院子,一則別人不願意她來,二則她自己也不願意來,可今天,她卻不得不來。

她來,卻為了求人,求她最願意求的人。

如果是以前陳潛,既使是求人,她也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因為,她知道以前這位陳潛的弱點,知道怎麽去對付他,可現在,她望著珠簾暗掛的門庭,卻有些不能把握了,因為,現在的陳潛,已然脫胎換骨。

她想起他在法華寺望著陳斌之眼內淡淡的悲憫,這在以前,是絕對看不到的,在自己說出刀鋒般的言語之時,他嘴角的苦笑,一轉眼卻雲淡風清,她感覺,現在這位陳潛變得不可捉摸,仿佛天下間所有的事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如,他上次幫助自己一樣。

可是,為什麽,她卻感覺,中莫名的親近?

就像現在,從不踏這家院子的她,也站在了他的門外,心中隱隱肯定,他會幫自己?

門簾揭開,春蘭微低了頭,道:“二小姐,子爺請你進去!”

她一連講了兩次,卻聽不到這位二小姐的回答,不禁抬起頭,卻看見二小姐眼神遊離,陷入了思緒之中,臉色一片茫然,心中奇怪,略提高了聲音再稟告一次,二小姐絕美的臉上才現出恍然的神色。

春蘭幫助她揭開了門簾,看著她向室內走,綠鬢低低壓翠鈿,雙眉彎似月,蓮足生花,暗暗生了羨慕,有這樣絕美的容貌,再生於這樣的家族,當真是前途似錦吧?

陳雪清輕揭內室的珠簾,卻見陳潛正坐在塌上,斜斜的歪在塌幾之上,含水笑望著她:“清姐姐今兒怎地有空過來了?正好,我叫人拿了幾串葡萄,據說是上次老祖宗做壽,皇上賜下來的,用冰鎮了,現在還未壞,清姐姐過來嚐嚐?”

陳雪清在旁邊的繡凳上坐了,伸手拈起一顆葡萄,放入嘴裏,見陳潛眼巴巴的望著,便笑了笑:“酸甜可口,潛弟弟這裏真的藏了不少好東西。”

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和這位弟弟言談甚歡的,原以為這樣很難,想不到真做的,卻水到渠成,她想,隻可惜,她要親手打破這種親切和善。

室內沒有內眷們慣用的熏香,反而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在鼻端若有若無,牆角的高凳之上擺放了一束沾了露水的鮮花。

感覺到她的視線,陳潛拈了一顆葡萄入嘴,眯著眼嚼了嚼,道:“清姐姐如果喜歡,我叫人送你一束?”

陳雪清搖了搖頭,歎一聲,道:“潛弟弟,今天我有事,想請你幫忙的。”

陳潛微微一笑,推開那碟葡萄:“我原以為清姐姐永遠都不會說出這句話的。”

陳雪清抬起眼,清亮的眼睛直盯著他:“看來潛弟弟早知道了我想要求什麽?”

陳潛站起身來,在室內踱了幾步,目光透過窗欞望向遠處:“清姐姐,有幾日沒讓月公子診治,斌哥哥的病怕又不好了吧?”

現在的月影斜,身份已然是壽國三皇子,怎麽會再有時間去給一位朝廷死囚治病?更何況,上次的發生的事件,任何人都會感覺受到了侮辱,更何況是一位王子?而現在的月影斜,已然驚動了朝廷,已經不是原來的身份,朝廷不知派了多少人跟著,還怎麽有閑時間給陳斌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