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嚇唬

第三章 嚇唬

正在爭執的兩人聽到莫離的話同時扭過頭來望著她。

莫山麵無表情地望著莫離，餘光瞥了一眼西屋窗戶邊的黑影，雙眼微微一閃，他倒沒有想到莫離會那麽快醒來，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望著她雙眼中的懇求，他不由地皺了皺眉，別過頭去。

莫李氏看著莫離，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她用衣袖急忙地擦了擦，拉著兒子的胳膊道；“山兒啊！難道你讓娘也求你？翠花雖然作的不對，我們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離兒說的對啊！這個家不能散了。”

莫山迎著老娘的祈求地目光，他心頭忽然一酸，眼眶紅了起來，轉身一瘸一拐地往灶房走去。

莫離看著他爹淒涼的背影，不免為他心酸，他何嚐不是一個苦命人，她爹名叫莫山是莫家村人士，當年朝廷對蠻夷用兵，村中但凡十歲以上的男子都被抓走充當壯丁，他爹當時已十五，他這一走就是十年，雖然活著回來了，身體卻落了殘疾，不但瞎了一隻眼，更坡了一隻腳，左半張臉上還都是刀疤，麵容猙獰嚇人，渾身兵氣、說話粗俗。就是因為這樣她娘前世看不上他，她也嫌棄他，認為有這樣一個爹爹是丟臉的事，從未給他好臉色。想到這莫離心中不免歎了一口氣，就在這時西屋忽然傳來‘咚’的一聲聲響。

莫離猛然地扭過頭望向了西屋，她雙眼暗了暗，別過頭去看著往灶房走的莫山，腦海裏靈光一閃。他爹與她奶剛才在院中大聲的說那麽一番話，不會是為了嚇唬她娘吧！莫離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西屋的動靜，莫李氏好像並未聽到，她顫顫巍巍地走到莫離的身前，伸手扶起了她聲音有些嘶啞地說；“好孩兒，別擔心等你爹心頭這口氣消了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再求求他。”

莫離抬起頭看著仿佛忽然蒼老了好幾歲的莫李氏心中陣陣的酸楚，前世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這麽好的一個阿奶，她竟然從未珍惜過。

“孫女聽阿奶得，阿奶也放寬心，日子會好起來的，我們得向前看不是。”莫離握著莫李氏的手勸慰地說。

莫李氏哽咽地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望著莫離腫了老高的臉怨恨地說；“那混賬東西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你可是她的親閨女，她真是，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莫離摸著自己的臉很是平靜；“阿奶別擔心，離兒不疼過幾天就好了。”

莫李氏聽了她的話好像是響起了什麽，她擦了擦臉上的淚小聲地說；“離兒以後可別做那些蠢事惹你阿爹傷心了，你阿爹還是疼你得，方才你昏迷不醒，他還拿了傷藥讓我給你擦。”

莫離聽聞雙眼微微一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這一世屬於她的父愛誰也別想搶走。

莫山端著兩個大碗從灶房裏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他餘光瞥了一眼西屋，對著莫李氏兩人悶聲地說；“阿娘，我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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