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錯愛與原罪

第十九 錯愛與原罪

就在藍墨戎運疇的星空既將砸到金茂城金身上的時侯。說時遲,那時快,“嘭”的一聲,琴房的後門被誰推開了?

一個看似女性的人影飛速衝進來,突然撲在金茂城身上。被星空打了個正著,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緩緩從金茂城身上如同死魚一般滑溜下去,躺倒在了地上。

金茂城和藍墨戎,都被這不速之客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戰鬥,聚到一起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咲褀!

藍墨戎當時就像石化人般呆在那裏,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尋求答案。她看著金茂城,她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其實已經說明自己的潛意識與金茂城產生了共鳴,且還伴有依賴性?

金茂城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他憑著多年的實驗經曆帶給他的沉著素質,迅速根據現場情況反應過來,並且冷靜一下;頓了頓嗓子,問:“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都看到了什麽?”

“我……我,額,咳咳……你們沒來上課,包丟在班級,手機也沒帶,老師讓同學出來找你們,嗬……嗬……我,我看他們半天不回來就……自己出來找……我……我,我看到你們兩……兩身上……有很多氣體在飛……她身上的氣體突出一個尖刺……嗬,好冷,尖刺,我覺得她要攻擊你,就衝進來了。我,好冷啊……”咲褀躺在地上全身發抖。

“這麽說,你沒看到顏色或者其他結構嗎?”金茂城不理她的求助,繼續問。

“沒……沒有。”咲褀雙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小聲回答。藍墨戎看不下去了,她剛想蹲下來扶她,卻被金茂城攔住,他說:

“哼,像這種自作多情、遊刃有餘的家夥,都該自取滅亡!你別管她,走開!!!”

“你說什麽?”還沒有脫離出精神狀態的藍墨戎,用手一把推開金茂城,這回她終於成功了,而且把金茂城推得坐倒在琴凳上。金茂城條件反射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也奮力推開了藍墨戎,他大叫著吼道:

“你知道什麽?你這個白癡!你看到的越多,知道的就越少。再這樣下去,你永遠也長不大!”

藍墨戎被他推得連連後退,最後站到後門邊呆立著。

金茂城蹲下身來,用手摸著咲褀的臉,說:“感謝你給我提供這些實驗之外的數據,為了讓你下輩子能夠遇到我,我讓你看看我的圖騰吧!”他從褲腰帶裏掏出一個係著繩子的牌匾,在咲褀眼前擺停10秒鍾後收起來了。

咲褀看完牌子後,幸福地笑了起來。突然,她神色一變。黑眼眸裏映出了飛速旋轉的茫茫星空,隻聽她說:

“我要到黑夜裏去,與原罪融為一體。金茂,我親愛的人兒!為你犧牲,我無怨無悔。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即使你最終沒有實現當初在神佛麵前第一次遇見我時許下的諾言,我也不會怪你。今天這一走,就是永別了!

“謝謝你讓我在這最美的年華,帶著青春離去。我看到了,愛的真諦其實隻不過是一種類似於宗教的、普世哲學式的相互信賴……絕對的希望就是絕望……嗬……”說完,咲褀就閉上眼睛,完全失去了靚麗的神采和鮮活生命。

“嗬……”隨著咲褀口裏的一聲長歎,最後一股熱氣離她而去;整個人頓時黯淡下去,成為了一具屍體。

金茂城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通過她死前眼睛裏的變化,他自負地認為自己知道,這不可能是那個百年前女人投生的姑娘。眼前這些現象是她被藍墨戎攻擊打中後,精神遭到藍墨戎的黑夜力量的侵蝕所造成的。她說的那些話,是黑夜力量借著她的身體對外界傳達的信息。之所以聽上去那麽像發自她內心的言語,那是因為她有過一個談了4年後仍然分手的男朋友。

作為金茂城本人,他十分地清楚:百年前在神廟門口的接觸,除了他與她之外沒有別人。私秘的談話內容,也不可能泄露出去。如果說藍墨戎所代表的黑夜力量,含有這些內容;那麽就可以確定藍墨戎才是她的轉世。

他自認為他的推理無懈可擊,實際上他也清楚自己潛意識內容中也含有對話內容,可以被藍墨戎讀取。但是他就是自信,覺得藍還沒到那一步。咲琪不僅不是那女人的轉世,而且那段話是藍墨戎本身就有的意識。通過借用被黑夜殺死的咲琪之口,而說出的。

最後,金茂城擔心,自己還很有可能因此被藍墨戎從精神上反攻倒算。萬一以後產生矛盾導致對打,藍墨戎可能會知道他要出什麽招數,自己不一定能製得住她。他唯一自保的辦法就是用屏蔽精神思想的方式,抵抗藍墨戎跟自己意識互通。但是在此刻,他迫於眼前的形勢無法細心思考具體該怎麽屏蔽,更沒有料到後患。

金茂城抬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發呆的藍墨戎,他知道此刻她的魂魄尚未歸體。就像睜著眼睛做夢一樣,神遊在某個不可觸及的領域。她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經殺死了自己的情敵。

她發呆是因為她通過剛才對咲褀的同情,感覺到真正的絕望不是來自於太陽的照耀;而是來自於她自身就會產生一種被稱為公私不明、敵我不分的,毫不講理的、博愛的情緒。

這情緒既不是他人給她製造的,也不是她被迫去相信的;而是她原生的感情,被別人利用後造成的漏洞。

如果她拒絕釋放情感,情感就會像夜晚的冥火,堆積到了一定程度也能把草堆點燃,從而焚毀她的整個內心世界。如果她選擇釋放感情,那麽她必將走出黑夜遇到太陽。她想起兩句老話:“堡壘從內部攻破”、“蒼蠅不趴無縫蛋。”

藍墨戎認識到:她把對自己的愛,以善良和純真為借口、用浪漫和關愛為掩護,轉嫁到了別人身上。但是她錯了,所以她產生了屬於她自己的原罪。縱觀整個世界上每個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都不同,誠然每個人的愛也就不同,每個人由於心中的念頭,會產生不同的原罪。她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迎來了更深的絕望:錯愛後原罪之間相互碰撞的混亂與秩序。

金茂城見藍墨戎還在發呆,甚至連他朝她走過去她都沒有看到。他右手發出一團微微泛黃的高亮白光,順著走勢,一下拍在藍墨戎頭上;隻見藍墨戎頭上頓時迸發出藍黃相間的綠光,和其他五顏六色的雜色光芒一齊噴湧而出。在一片耀眼的光華中,藍墨戎雙手並未動過,僅憑自己獨斷專行地自我意識構築、極端狂怒的對外界意識否定和排斥情緒,就將金茂城的手“刷”地彈了出去!

但是藍墨戎頭頂的倒角卻被金茂城拍平了。取而代之的是像餅子大小的一團白光照在頭發上空。白光溫度適中,讓藍墨戎從意識上感受到些許金茂城給她的“愛意”之後,就鑽進她頭發裏消失了。

她差點把自己的心敞開,與他進行更深一層的共鳴;但她拒絕這種以學世界語為借口,隱瞞真實身份、掩蓋事實真相,並且還強調個人主義至上的,所謂人類研究偽學者的“愛”,她奮力地掙脫他給她造成的思想牢籠。全身發出源於血液的奇異因子所形成的,用於抵抗外來精神侵犯的紅色氣體,聚攏並圍在頭上兩側;重新把倒角從殘留都不剩的頭骨裏又原樣拱出來。

她剛長回倒角,就想要用力量進行攻擊。結果卻因思維轉變太快,體能未及跟上調節而差點旋暈過去;她趕緊抱住身體蹲在地上。

眩暈中她猛然接受到一條來自白晝深空中太陽耀光傳遞的意識:“金茂城所使用的,對你來說的那種女性無法自已的愛。就是指當無人愛你、理解你的時候,隻有他能給得起你的安慰啊!”藍墨戎當即有種變成傀儡、無法自主的感覺。

這時,金茂城並不知道藍墨戎又怎麽了?他看她不太對勁,就用胳膊環住她的後背把她扶了起來。一麵把她扶出琴房,趁四下無人時趕緊離開;一麵心裏思考著:“她這是因為被剝奪太多了,所以才形成了自給自足嗎?剛才那應該是血源發出的能量之光吧?有意思。”

從精神上來講,她走到這一步已經可以算是一個量變了。而上,血源中的對病毒的清除力和精神的恢複力,在觸及到愛的心情產生時也會發揮出作用。使她不僅不會被壞人壞事害得傷心以後,全身被壞心情的毒素摧毀;還將更讓她在意識到自己血源的力量後,將血源這一概念也加入到她的幻想中去;為她的精神體加入新的裝備,讓她更有信心按照自己的意誌去行事。

但從她與自己對戰時候講的話來看,她的心態已經不健康了;用以維持精神,但精神也同樣作用於。假如血族在精神上過於不愉快的話,則可能會產生巨大的毒素……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雖然也不是不可以用,但是會不會因為出現意外、而產生不可逆轉的鎖死型進化呢!?就像有些昆蟲**後,把雌性的**破壞甚至鎖死?如果這樣的話,自己的意識跟她相通後可能也會導致這種情況。藍墨戎的血液也有可能會自行產生毒素,甚至包括精神汙染,那麽無疑地也會對金茂城的意識產生影響。

如此下去,她等於是在獨自孤寂中和自我折磨中,帶著金茂城通往一條死胡同;而不是引領人類走向更高進化的康莊大道。為了不讓這一切無法挽回,金茂城決定上報,想辦法改變計劃。如果不行,就隻能實行極端手段了。

“你知道我剛才綁住你是想幹嘛嗎?”金茂城問低頭護暈的藍墨戎。

“你變態!”藍墨戎小聲說。

“真倔!難道我剛才拍平你的倒角時,你沒感覺到愛嗎?”金茂城又問。

“沒有,惡心。”藍墨戎冷冷地說。

“你還記得我綁你的時候說的後半句嗎?”金茂城仍然不放棄。

“記得,你不就是強調你對女性的征服能力嗎?”藍墨戎一語道破天機,實則是金茂城的潛意識已經跟她產生互動造成的。這個話能從藍墨戎嘴裏說出來純屬是金茂城自己活該,他就不該把自己葬送到這一步。因為他的潛意識就是征服,所以藍墨戎接收到的信號不會是除此以外的東西。

金茂城不說話了,他知道藍墨戎並不是女權主義者。但是,他知道:他的錯在於他愛自己太深。他把一切都當成是愛自己的理由,從實驗到血源、到女人、到變性,甚至小到一些細節上,他都太把自己當自己,不把自己當別人、也不把別人當自己、更不把別人當別人!

所以他失去了他曾經擁有的女人,也得不到他真心想要的女人。通過藍墨戎,看到了他自己的錯愛,感受到他自己的原罪,他,或許永遠也得不到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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