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格式化的人性
第十八章 被格式化的人性
當下課鈴響起時，金茂城突然說第二堂課不想上了，要帶藍墨戎到他的實驗室去。她起初是不願意的，但她怕對方又會耍什麽花招；更怕金茂城再在班級呆下去，會對同學們造成更多不利影響。就提議說想去逛公園，金茂城覺得她在躲避。也故意拒絕並堅持說要麽去實驗室，要麽到琴房去聽他彈琴。藍墨戎隻好同意到琴房去。
他們來到上次那個琴房，金茂城給藍墨戎開門讓藍墨戎先進門，想把門用自己帶來的工具反鎖上。藍墨戎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堅持讓金茂城自己先進去。
金茂城無奈，隻得率先跨進房間，讓藍墨戎隨後進來；但她隻是把門帶上，沒敢鎖死。金茂城見她如此小心謹慎，心裏微微一動，想到一個新點子！
他先放慢腳步往鋼琴麵前多走了幾步，藍墨戎隨即從門那邊較快地跟隨著他，也往鋼琴這邊走。金茂城突然一個箭步轉身衝刺繞過她，跑向門口掏出工具，把門鎖設置成從裏麵扣上了、但從裏麵打不開的狀態；然後回身站在門前，看著被驚到目頓口呆的藍墨戎得意地笑了：
“你雖然看不到我身上的字，但是你卻也預測到了我將要做的事，你怎麽辦到的？”
“我運用了普遍真理。上回我在這裏用門傷到過你，這次作為一個對我有心理實驗計劃的你來說，有可能在門上做手腳；給我投下精神上的陰影，所以對你有了防範。對我實施報複，一來對你自己的自尊有個交代，二來對你的實驗數據也有增益，何樂而不為呢？”藍墨戎收回驚訝的狀態，平談地說。
金茂城麵帶讚揚的微笑看著藍墨戎：“是啊，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還頗有哲學思辨的味道。但這也是建立在跟我有交集來往的基礎上。可你對陌生人不了解的情況下也能看到字，是為什麽？能告訴我嗎？”
“你自己不也有血源嗎？為什麽你自己不清楚，還反要來問我呢？”藍墨戎反問。
“因為我跟你的血液功能不一樣，我的是感受輸出，你的是感受讀取。”金茂城解釋說。
藍墨戎偏一下頭，表示對他的話或許可以置信。說：“好吧。其實我覺得也並沒有什麽玄妙。就是我朝對方看一眼，字就在那了。你這問題我沒法回答。”
“什麽？隻是這樣嗎？”金茂城失神地說，表情變得僵硬。
“不這樣又怎樣？你想多了吧？腦子有屎……”
“呃，你別生氣哦！要不咱們這樣吧：下午你也別上課了，我帶你去看看學校附近以外的人。檢驗一下你能不能看到他們身上的字？”金茂城一麵說著，一麵目無表情地朝藍墨戎走來。
“那我的到課率怎麽辦？”藍墨戎問。
“我幫你搞定。”金茂城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藍墨戎麵前。
正當藍墨戎抬頭看他的瞬間，他突然一把將藍墨戎抓住撲倒在地上，用一塊布把她的嘴給堵住了。她奮力反抗，但對方整個人在她身上也順著她的勁扭動。把她的腿和手全部壓製住，然後用從口袋裏抽出來的牛皮筋，把藍墨戎的手腳綁住才起身在藍墨戎胯部坐直身體，開始解上衣的扣子。並且微笑著說：
“從今天的對話來看，你對我還是不夠信任！為了下午得到更好、更準確的研究結果，今天上午後兩堂課我要讓你好好體會一下跟我融合後的感覺。順便感受清楚，作為女性為何會受生理思維的影響而導致墮入命運。”
藍墨戎淚眼汪汪瞪著金茂城，她知道自己就要淪陷了。情急之下，她突然產生一種幻覺：仿佛身處跆拳道實戰訓練場上與道友切蹉競技，追擊抗對、招招製勝！這種令人豪情衝天回憶使她頓時有了一種必勝的信心！她清楚地看到一股普蘭色的氣體，閃爍出點點光亮從自己的胸口噴湧而出，一下把金茂城推得從自己身上跌坐到旁邊去了。
金茂城並不驚慌，他站起來用手快速解開最後3個扣子。脫去衣服後，隻見他胸口有一個圓形的淺坑。藍墨戎感覺那坑好像就是上次金茂城受到自己攻擊以後留下的痕跡。他用手摸一下淺坑痕跡，淺坑的邊沿發出了微微的亮光。他的眼睛也隨之失去了黑白分明顏色，整個眼眶像火洞一樣，向外閃爍出金色的光輝。看上去就像是太陽的光芒……
藍墨戎的手腳被束縛著，她想解開繩索；但是，她的思維似乎還不能讓她很好地利用自己的力量隨心所欲。她眼睜睜看對方展開形態後，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最終又坐在她身上，俯身向前把臉很近距離地湊過來，用手摸她的頭，對她說：
“你以為我想把你怎麽樣嗎？像我這個階段的人，早就超脫的需要去追求精神上的刺激了。隻有在思想上相互融合互相長進，才能讓我獲得真正的快感。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yy”。但那隻是你們粗淺的認識，遠不足以表達我所掌握的力量。不要抵抗我的思想，否則一旦你的潛意識跟我發生共鳴，你的主意識會很痛苦。如果隻有我單方麵能獲得快感，那不是我想要的。”
說完，他沒有把嘴唇直接貼在藍墨戎嘴上，而是在藍墨戎麵前微微張開嘴巴，從口腔裏冒出一道道光柱往藍墨戎的嘴裏鑽去。藍墨戎害怕得緊緊閉上眼睛和嘴唇，堅持不讓金茂城的精神入侵。
當她在閉眼後，看見了群星璀璨的星空正在不斷改變顏色。於是她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黑夜能賜予她熄滅炎熱的力量！也同時回想起剛才幻覺中奶奶身為戰士，雙刀砍敵人的霸氣，讓她無形中多了幾分勇氣。突然，她看到夜空中有一顆閃著琥珀色的星星，對她發出了高度亮光。她集中精神對著它用心使勁，隻見這顆星瞬間吸收掉了周圍所有的星星後，快速落在了自已的頭上。整個夜空也隨之就像一塊大布罩住了她的全身，並融入皮膚和身體各處。
金茂城感到她在拒絕自己同時，全身發出了深藍色的光，用以抵消掉他身上發出的金光。他唯恐自已被吞噬，便迅速向後退去。眼見她的身體突然變得既通透又亮白，而亮白中卻帶有14的灰度；頭發也變得烏黑，長度達到大腿，且閃了出點點光亮。隨之，捆梆在她手腳上的繩索，竟然結霜後像冰塊一樣碎裂了。
藍墨戎從地上站起來，衣服卻沒有碎裂；但她所到之處，都結起厚厚的白色冰霜。金茂城見狀，不禁收起了剛才的惶恐，還微微一笑，說：
“根據現實中的時間計算，現在班級裏已經開始上課了。既然你如此誠心地展現出自己，那麽我也就不客氣了。”他張開雙臂，胸口的光芒瞬間如太陽光般耀眼灼熱，藍墨戎感覺到周圍的冰霜在減少，一股熱浪伴著對方的思維陣陣向她衝來，企圖打破她的防線。
但是，她突然看到那些熱浪其實是由無數金色的文字所組成的，藍墨戎把內容大致看過後，嚇得差點崩潰。能量也因此減少一大截，險些被熱光近身。那字表達出的不是別的，正是藍墨戎過往生活經曆中不被人理解的事情。比如：小學時老師聽說她家裏的人既從理又從文，就故意不好好教她學語文和數學。
每次一見她考試成績好了，就故意說是她作弊。罰她跪在教室裏說一百遍：“我錯了！”還利用其他孩子的幼稚世界觀，夥同他們一起罵自己年輕美麗的母親是狐狸精，欺負自己。把自己製造成一個不好好學習的人，最後歪怪她自已放棄學習，而不是因為被傷害而導致的精神創傷和心智障礙。
還有中學的時候，體育老師袒護用籃球把她砸暈過去的女同學。發動其他同學說她是假裝暈倒，企圖強迫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和老師搗饑……初中快畢業的時候，有個高年級的女生夥同社會上痞子跟蹤她好幾次，被發現後不僅不承認不說，還又被學校袒護了。
中考的時候她明明作文沒偏題、政治也都答對了，並且有校外補習班老師幫她估分過，是能考上示範高中的。哪知道那年地方教育部門抽了風，讓部隊上的小兵蛋子下來批改卷子和統分。導致她的作文、政治分在那個還不能查分的年代被硬生生統計丟了，使她無法進入示範高中，而隻能憑著自已的特長去讀專科學院……她看完這些後頭腦一片空白，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弱小的倒黴孩子，到哪都被欺負，到哪都活不出自己。
這些事情她從來沒用如此的視角去思考和描述過，更沒想到金茂城這個旁觀者的想法裏居然也是這樣的邏輯順序。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無法再持續，她隱隱感到內心的星夜在召喚她歸去。
於是她在幻覺和維度的交替中一放手，整個人就在金茂城的麵前消失了。連衣服都不剩。在黑夜包圍中，藍墨戎似夢非夢、似醒非醒，她聽見遙遠的地方傳來陣陣合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說：
“金茂城的功能簡單來說，正是如他自己交代的那般，可謂感受輸出。實際上就是把別人經曆過的事情掀出來給別人看。他自己也在看，別人痛不痛、傷痛的程度究竟有多深，他不知道、也不考慮。他就是這樣的人。”藍墨戎猛地在夢中醒來。
金茂城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藍墨戎究竟是怎麽消失的？難道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光熱嗎？但是自己也看到了她的冰冷，卻沒事。或許她受到攻擊後，啟發出新的技能躲起來了？金茂城收回精神，他想著該怎麽才能離開；同時又不被發現藍墨戎消失這件事跟他有關？
正在他猶豫不決開始穿衣服時，突然他整個後背一陣透骨的冰冷！他想回頭卻己經來不及，因為自己竟在一瞬間被凍住了。他知道她又冒出來了，但他現在有點趕不上應付。他迅速集中思想，召喚出精神上的炎熱，寒冷的感覺轉瞬即逝。他回過身一看，藍墨戎站在琴房正中間，對他醞釀起一團圓形的星空。他趕緊用招架準備抵擋，並故意打岔說：
“親愛的，你剛才去哪了？我剛才的能力你也看清楚了吧？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汝之謬論。”藍墨戎回答，聲音像重疊合成的人聲音效，辯不出男女。
“是文字嗎？”金茂城一麵問，一麵右手準備攻擊，左手進行防禦。一麵往鋼琴旁邊退去。
“是，汝之情深，不過為一己之私而已。汝不解吾心中之痛，輒以私意揭吾之創傷。汝之殘忍，非吾之命中真君。”藍墨戎一麵說著，一麵站在原地不動。
“但是我的愛，卻也可以用來理解你。你的能量，隻不過是因為別人未能、或故意不給你理解和寬容；還故意讓你孤獨的過活，你才從精神上變得絕對地寒冷，最終在形成一定氛圍的情況下達到質變。
“你的精神雖然來源於，但是卻超出所能承受和束縛的範圍。過分地孤獨迫，使你的心靈進入了異度空間。
“我看過他們給你製定的實驗設計，我能懂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你的能力來源於生活。好嗎？跟我走吧！我愛你！你能不這樣文縐縐地對我說話嗎？跟老祖宗似得，聽著怪難受！”金茂城說著又繼續往後退，直到後腿碰到琴凳。
“你隻是個騙子！就像我，我也隻是個被你們惡意塑造出來的、用永遠沉睡欺騙自己潛意識、並且屏蔽清醒的主意識的麵具騙子！人性己經被你們格式化了，其實一切都不是真的。”藍墨戎改變了語式，說罷突然把星空團推向金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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