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男耕女織似農耕,學問人生皆修行。

第十五章男耕女織似農耕,學問人生皆修行。

“二十年?”

他搖搖頭。

“兩年?”

他點點頭。

“您真不容易。”

“人這一輩子就這樣,你不咬緊牙關,隻能被閻王活活捉走,你咬緊牙關,就有可能讓閻王拿你沒辦法,我厭惡那些,看問題死向的人,我覺得就算明天我離開,我也要好好活給自己看。他們不可能打敗我。”

而我感覺這個老人隨時都要離開的感覺。但是我又感覺也許再過很多年,老頭還是這樣。因為這些從苦難中走來的人,他們的形狀就像是古樹一樣,我們小的時候,他們已近很老,可是我們開始老的時候,他還是那樣,就像禪宗裏麵的枯禪一樣,麵目枯槁,但是內在依舊生機勃勃,外枯中膏。

這是一種生命力,我喜歡這種自強不息的生命力,他比那些每天清閑的人強多了,人一旦沒有了追求和運動,生命即將終結。我愛的人生就是種生生不息的,不怕漂泊的,變動不居的生活,我厭惡死水一樣毫無變化的生活,我喜歡風餐露宿,我喜歡風塵仆仆。

老人和我說完話,就去別的地方去玩了。

我們住的房間在三樓,很幹淨,似乎沒人住過。

為了不打擾君如的學習,我還是租了這個大間裏麵有小隔間的屋子,這樣兩個人都能獨立做自己的事,尤其君如,音樂創作需要更多的安靜,才能集中精力,晚上我還在為某個雜誌寫稿子,這樣我們就是真正的獨立了。

我一直喜歡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那次婚姻卻徹底改變了我原先的生活方式,我想這就是兩個人最終沒能繼續走下去的原因吧,我想真的如我的前妻所說,我愛自己勝過愛一切人,我真的如此自私嗎?

行李放下,書籍擺放好,一切的格局照舊,君如說我不喜歡改變自己,我想我確實很難被改造,相反我的一些做法真的令人無法接受,比如在今天人人都喜歡打字的時候,我竟然還是這樣的癡迷於用鋼筆寫字,用稿紙一頁頁的寫,感覺這樣才有靈感,可是麵對電腦,我會想好久,很久也不會有字出現。這種感覺很可怕,我應該努力嚐試改變這樣一種落後的意識,那樣我才能跟得上君如。其實隨著年齡的增大,我有一種恐慌不安的感覺,但願這種感覺能隨著自己的進步而有所改變。

君如說我複古,其實我這在當時可是新潮。

書寫速度的加快,文字的閱讀速度也加快,古人沒有紙筆,隻好刻字,那速度老慢了,所以刻在竹簡上的字很是簡潔,不這樣,能把人刻死。

用嘴說出的話,隨風而散;用筆寫下的文字,永不磨滅。

我喜歡莫言這句話,用筆寫下的文字有溫度,可以溫暖人心。

當然我更明白在宇宙洪荒之中沒有事物可以與世長存,隻要存在都會化為烏有,我們的努力就是證明自己活過,這意義隻有當下的意義。

君如有潔癖,看不得地板上有些許的微塵顆粒,隻要有就去掃,就去拖地。

有時候我以為自己很幹淨了,沒想到女孩子到底比男孩子幹淨。

我那些幹淨的行為趁早收起來吧,君如在我眼中越來越像個小媳婦,而她有時候會悄悄的喊我老公。

兩個人的生活越來越像兩口子,而我這個男人,陪著自己的愛人來讀大學,算是陪讀,就是陪讀。

而我第一想到的仍是工作。我想這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否則一切都是空談,我厭惡那些一無所有,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青年人,還整天**的不是自己。

我以前曾做過的補習班,打通了電話,竟然需要老師,我喜出望外,而且薪水也加了。

幾年不回,他們似乎塵封一樣,專等我歸來。其實這些都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隻是出於一種巧合罷了。

就連電話裏的毛老師都能聽出是我來,我電話裏有很多號碼,我都沒有刪除,總覺得有一天還會用到。

沒想到,我想到的都會應驗,我感覺自己完全可以去算命了,我未卜先知,或者加入吉卜賽的陣營,然後坐著馬車隨著他們漫遊世界,行走人間。

遇到自己喜愛的女子,請她跟著我的馬車行走人間,然後生一大堆孩子。

省的在這個國度生個孩子也要按計劃,計劃經濟的時代,並未過去。

中午君如做好飯,我吃了之後,就帶著君如奔赴那個補習班。補習班生意興隆,請原諒我用這個詞,因為在這個時代,一切都是以盈利為目的。

而負責人也是一臉的生意經,讓人隻好像生意人一樣。反正出淤泥都會染的,所以自己也不要裝純了,隻是這個毛老師身為婦道人家卻將一雙鼠眼偷偷的看君如,君如的目光向來沒有羞澀,結果毛老師隻好把目光對準我。

也許君如的美貌讓她動心了,但是最後毛老師還是把目光轉向了我,畢竟我是個男的,這樣看起來自在。

聊完上課的情況,毛老師趁君如離開的一會,悄悄的問我,“這個是誰啊?”

我自然地告訴她,“是我女朋友。”

“這麽年輕啊?”

我說,“是的。”

“你是怎樣追到的?”

“我沒有追,我們是長時間的相處走在一起的。”

“不會吧,這方麵都是男人主動啊。”

“是的,我是主動的。”

“那就是了,我想很多事是有規律的。”

毛老師沒再問,但是她的眼神裏全是疑惑。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我是一個非常本分的人,本分的連和女孩子說話都會臉紅。

但是他們都不會想到我是一條暗藏洶湧的河流,當我衝出地麵的時候,別人才會驚歎我的激流。

孟君如走開一會,回來後神秘地對說。“他們這兒竟然有補習音樂的,我聽了一會那個老師講課,還不如我講的好。”

“你能不能問問他們這兒要不要我這樣的大學生,我可以試講的。”

我對君如說,“你的任務是專心讀書,這些東西不要你**心。”

“那不行,不能隻讓你一個人**心,人家心疼你嗎。”

“我知道,可是我希望你專心讀書。”

“你知道一個人一旦走向社會之後,就很難再回頭了,你的心不再寧靜,不再能融入校園這樣的氛圍和適應這樣的環境。我有很多學生就是這樣最終離開校園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親愛的,但是你知道這麽些年,我的心一直很平靜,就是因為你在我身旁。”

說完後,君如轉過身去,拭去了眼淚,我握緊了她的手。

從補習班回來的時候,我心中有句古話,貧賤夫妻百事哀。

可是君如和我還算開心的,可是未來最讓我不能接受的,就是我們會生分,但是從我僅有的經曆的來看,就算來了,我也能繼續生活下去。

我會暫時的感傷,暫時的退守自我,沒過多久,我又會向女孩子進攻了。

那麽時間的一切真愛,真的會有嗎?我想不能因為自己是個薄情者,而把這一切否定,我感覺自己就像那個漢**胡蘭成一樣,多情又專情,每情必真。

恕我在此用一個漢**作比,那麽不如用段正淳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剩下的時間我開始上班,而君如開始在家練習音樂讀書,我給她買了一台電腦,雖然我有一台,但是兩個人專業不同,喜好略有偏差,如果我在寫東西,她正好想聽音樂,這個時候就會有效的摩擦,我會很自然得讓著她,可是她也會忍著不來打擾我,於是我就買了台電腦,雖然君如說我奢侈。

可是相對於那些富人幾套房子甚至十幾套別墅我這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君如說我已經奔四的人了為什麽還這麽憤青呢?我說思考的人永遠年輕,就算我已經七老八十,我該憤青還是繼續憤青,我想這是我對這個時代最後的一點奮鬥吧。

毛老師原來不是老師,她是一個婦產科的一個醫生,可是不知為什麽就成了一個老師,她的丈夫仍是婦產科醫生,後來不知怎麽回事就離婚了。

從此之後毛老師對很多男同誌都很好,包括我在內,我每次去,她都喜歡盯著我看,我不想這樣,可是毛老師隻是看看並無惡意,毛老師有一次神秘的告訴我,她之所跟老公離婚,就是因為老公跟別人好上了,她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男人這樣了,與其讓男人踹自己,不如自己先發製人,於是她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

毛老師給人的感覺是大膽豪爽的,這讓很多男同誌都佩服。

我對毛老師既佩服又有一絲憐憫,可是我想起偷情,我總會想起故鄉的一些事。

在我們的故鄉,這樣的事多了去了,基本上成了我們小時候聽到的第一批故事會,這些故事的主角就在我們身邊,甚至經常與我們擦肩而過,可是小時候我們都特喜歡聽大人講。這種花花事似乎總有聽眾,很多人葉總喜歡傳講。

那比看電視還要過癮,因為大人們剛說完一個故事,主角就在眼前走過,而且跟你打招呼。記得改革開放之初,我們那兒還是蠻荒一片,但是一經開放,立馬變樣。

“許多男人為了讓讓家裏的生活更好,選擇了打工,我的爸爸也是其中一例,但是我的爸爸很本分。在村裏回來的人沒人說過他的什麽花花事。可是有一件花花事,是讓人聽起來不知作何評價的。”

君如說,“你快講給我聽,我最喜歡聽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