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TM吃了黃狀元?
第四十四章 你TM吃了黃狀元?
我走出門,我要為他們去找食物,為那些孤兒,也為自己。
他們穿著髒兮兮的衣服,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臉上也是汙垢遍布。在他們的打量下,我走出這棟粉紅色建築,來到前院,左手邊的花圃中有兩個小墳堆,我應該知道那兒埋的是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花圃中打掃整潔,可見這家恤孤院的主人是多麽用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兩個墳堆顯得突兀與雜亂,顯然是匆忙挖出來的,兩旁的碎土都沒來得及清掃。
右手邊,是一個簡陋的遊樂場,說是遊樂場,其實也不過是一座脫漆的滑梯和兩個單杠而已。旁邊是用木板圍出的柵欄,並用鐵絲加固過。柵欄一角有一個小缺口,狗洞一樣的口子,一定是哪個淘氣的孩子給挖出來的。
我看了看大門口,圍著三隻喪屍。我已經習慣了用喪屍來稱呼它們,並且也不打算再改。(現在的科學家有稱呼它們是“智商壓製性易怒暴走的群居嗜血型TM?D?sb神經病患者”。筆者在此不做解釋。)
“你去哪?”其他人也跟了出來。
“我回去找個同伴,那家小超市裏還有食物。”我說。
“我也去。”劉庭揮了揮手中的那根粗木棍。
“我們陪你去吧。”劉鵬說,他把手從眼鏡下方伸進去摸了摸眼角。“謝謝你。”他說,“真是太好了。謝謝。”
“那就走吧。”我抽出砍刀,朝門口走去。那幾隻喪屍已經等不及了,把嘴伸進鐵欄杆裏,對著我們的方向咧嘴吼叫。嘴裏拖出的暗紅色唾液黏在鐵門上,拉出長長的一道痕跡。
“劉庭,開門!”禿頂大叔對著胖大漢說,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把水果刀。
門打開,它們急不可耐地撲進來,我手中的刀從下往上猛揮一下,砍在它腦袋上,血濺起老高。這幾天總是握著刀,手上也快要長出繭子,砍擊喪屍頭部帶來的震感還是強烈,可疼痛已經減少了不少。不是不痛,而是我已經感覺不到了。
胖大漢也用擊棒球的姿勢砸到一隻喪屍的腦袋,它原本就往前撲重心不穩,這一下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在接連狠狠砸上幾棒,鮮血飛濺,不動了。
而另一隻撲向禿頂大叔的喪屍被帽兜男孩的撬棍敲開了腦袋,撬棍一頭的倒鉤讓我感覺攻擊力不小的樣子。
“你回去!”禿頂大叔對他兒子說道,伸手想搶下他兒子手中的撬棍。不料那帽兜男孩收往後一縮,把撬棍藏到背後,挑釁似的看著他父親。
“不回去!”他說。我不由得感慨,他父親教導了這麽多孤兒,可偏偏沒照料好自己的兒子。那帽兜小子的帽兜短衫拉鏈鬆開,袒露胸膛。
“你不回去他們誰來看著。”
“你。”
“什麽?!”禿頂大叔氣得直瞪眼,“你再說一遍!”
帽兜男孩頭一仰,說:“你。”
“好了好了,別耽擱了。”我朝街上望了望,看見不遠處有幾隻喪屍在遊蕩,突然拍了拍自己額頭。完了!傻子還在睡覺呢!
禿頂大叔沒辦法,歎出口氣。他向胖大漢使了個眼色,被我看在眼裏。
“你去你去,最好死在外麵。”禿頂大叔說。
此時我們已經往那家小超市跑去。
“小兄弟,還有多遠?”胖大漢問我。
我還來不及回答,正巧拐過一個彎,帽兜男孩指著不遠處,“就在那!”
我遠遠的看見拉上去一小部分的卷閘門下露出兩條腿,有隻喪屍正蠕動著緩慢爬向裏邊。我心想要遭,黃狀元出事了?
“快!”我催促一聲,疾步上前。那隻喪屍已經快進去了。我趕緊兩隻手拉住它的一隻腳往外拉。那條腿上有個大缺口,我往外用力,它往裏用力,這一拉,那傷口發出“撕拉”一聲,似乎整條腿都要被我折斷似的。
“打開門!”我說。
大漢,拉開門,跳在那隻喪屍身上,棍子一頓猛敲。我往裏看了看,自己的背包還躺在地上,可是在一旁睡覺的黃狀元已經不見了蹤影。黃狀元呢?!!
“傻子?傻子?”我邊喊邊朝倉庫走去。那裏邊還是黑漆漆的,我從低山撿起手電往裏照去。
沒人。突然之間,我發現有什麽東西就在自己腳邊,猛地低頭一看。一個黑影蹲在我腳邊,渾身抖動著。
我在去揪他耳朵的同時也用手電照了照。
“你給我起來。”我說,下一刻,我差點嚇得滾到地上,一隻頭頂上有個小血坑喪屍正蹲在那兒,捧著一隻手啃咬著。
它忽然又抬起頭來,“哈~”
“你把他吃了?!你把他吃了?!”我奪過帽兜男孩的撬棍,狠命對著它腦袋上那個血坑砸著,每敲一下,都有膿水與碎肉濺出來,甚至濺到我的臉上,我聞到一股惡臭。
“你TM把他吃了!!”
“爸爸!爸爸!”突然,外邊響起黃狀元的聲音。我想,這下完了,整隻手都被咬了,急忙衝出去想看看他的傷勢。
在一張斜倒在牆角落的貨櫃上,一張美女海報後麵,黃智露出半個頭來,淚光閃閃地看著我。“你不要我了......”他十分傷感地對我說,手中的海報滑落到地上,我看見他兩隻手都完好無損,這才記起來昨晚砍斷的一隻手還扔在商店裏呢。
“你TM爬那麽高幹嘛?快給老子死下來!”我罵道,心裏堵著的石塊也落了地,很想欣慰地笑笑,但我總忍不住想罵他,不知道為什麽。罵起來心裏很爽似的,這是心理變態吧,而他成了我在末日中發泄內心不滿與恐懼的工具,並且是不容失去的工具。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已與姚胖子無恙。
我們拉著一輛小板車,上邊堆滿了從超市倉庫搜刮來的食物與幾大桶純潔水。雖然水並沒有停,但總感覺不衛生,有病毒也說不定。
“喂,小旭,快回來!”大漢喊著,劉旭完全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衝進一旁的花店裏去了。也就是在這時,我們路過一個轉角處,一大群喪屍正圍在那兒。
“艸!完了完了!”胖大漢大罵著,可是那帽兜男孩走的太急,沒發現喪屍群。“喪屍群!!!劉旭快回來啊!!”
那群喪屍也被胖大漢的呼聲驚醒,向我們圍過來。為什麽來的時候沒有,現在突然蹦出來?被什麽人引來的?我不知道,也來不及考慮太多,朝著花店跑去。並且吩咐大漢先回去。
“你先走,我去找他!”我說著也衝進那花店。
“爸爸...”
“你TM先滾!”
我衝進了花店,猛地扯了帽兜男孩的衣服一下,他被我這一拉,手中一捆枯萎了的康乃馨掉落到地上。
他甩開我,躬身去撿。
“你在幹嘛!!”
“可以了!”他捧起那幾束花。
我們才一同往門外跑去。街上有四五隻喪屍擋住去路,並且越來越多的喪屍湧出來。眼看快要攔住我的去路,我從背後掏出槍來。
在帽兜男孩吃驚的目光中,我直接射翻了兩隻喪屍,拉著他往恤孤院跑去。
槍也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了子彈,我隻好抓住槍管,用槍把砸它們的腦袋,但攻擊力似乎不大。
“啊!”他突然腳下被絆了一下,眼看要摔倒,誰知他耍了個側空翻穩住了身形。幾束花散在地上,花已枯萎,蜷縮著的花瓣散落。他彎腰去撿那空蕩蕩的花枝。
一隻喪屍也從側麵把他撲倒,我砸開那隻喪屍的腦袋。
“走啊!”我拉著他的帽子,我知道,禿頂大叔雖然說要他死在外邊,其實那個眼神是要胖大漢保護他的,我能讀出其中的意思。
他不理我,眼淚從他的眼眶滴落到他撿花的那隻手上,滑落到地下凋零的花瓣上。這不是童話故事,那花瓣被它的眼淚一淋,不會瞬間滿血複活芬芳綻放,反而顯得更加病怏怏的。
“臥槽!”看著逼近的喪屍群,我們的路就快被堵死!我猛地一把把他從地上抱起,朝恤孤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也就是在這種緊急光頭,我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影從那條街中的一間屋子裏衝出去,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喪屍群是他們引來的,我再幫他們引開,然後他們跑了。我想,應該就是這麽回事。
可是怎麽隻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呢?
“胖子!!黃毛!!”我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大喊,可是腳步卻無法停留,我隻有拚命向恤孤院方向跑去。
他們倆也沒有回應我。
是胖子和黃毛嗎?我想我不會看錯,胖子那豬一樣的身板和黃毛的小身板形成鮮明的對比。還有黃毛那金黃色的長發。我不會看錯。
我的思緒沿著他們消失的那條街蔓延,顧不得懷中的沉重。
我在想,那兩小子在幹嘛呢?其他人去哪了?對於死,我是想都不敢想的。我不敢想。我隻能盡力壓製住心中那不好的念頭,拚命往好的方麵想。他們不會死的,他們一定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藏身之處。
至少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他們還在城裏。
也許,他們在找我?
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恤孤院門口,那棟粉紅色建築十分鮮明地映入我的眼簾。我看見禿頂大叔焦急地在那裏等待,好幾次差點衝出門來,是胖大漢扯住了他。同時與他一起張望的還有黃狀元,那個傻子。
直到他們看到我時,才放下心來。
又看到我懷中掙紮的帽兜男孩,禿頂大叔的眉頭緊鎖,那種緊張的情緒再一次變得急切。
放心,他毫發無損。我在心裏說,對那位孤兒父親致以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