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人都是天生的騙子
第10章 女人都是天生的騙子
“怎麽樣,你答應不答應!”韓成海把謝青沅的臉色看在眼裏,心頭暗喜,將木匣子又往她那邊湊近了一點。
“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些蜈蚣是我讓人專門喚醒的,現在性子正是暴躁著呢,被它們咬上一口,你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你自己可要想好了!”
被蜈蚣螫咬不僅劇痛,還會頭痛、眩暈、嘔吐,甚至昏迷。要是被那麽多條從冬眠狀態強行喚醒的蜈蚣螫咬……
謝青沅緊緊抿住了雙唇,將臉偏過了一邊。
韓成海有些焦躁起來,隻是不等他再開口,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韓成海,你好大的膽子!”
謝青沅詫異地抬眼看去,見紀霖臉色黑沉沉地衝了進來,瞧著似乎氣得不清。
是韓成海自作主張,還是紀霖欲擒故縱?
不等謝青沅想清楚,紀霖已經一腳踹在了韓成海胸口上:“誰要你自作主張!”
韓成海撲通跌倒在地,又馬上爬起來跪在了地上:“王爺,就算您殺了屬下,屬下也……”
跟著紀霖衝進來的內侍何全卻驚呼了起來:“小心蜈蚣!”
紀霖那一腳踢翻了韓成海,也恰巧讓他手裏的木匣和瓶子掉在了地上。
瓷瓶子摔了個粉碎,裏麵猩紅的雞血大部分都濺在了謝青沅的袍角上,而那些蜈蚣也從被摔開蓋子的木匣裏爬了出來。
紀霖臉色一變,一個箭步過去先將謝青沅往旁邊一拽,蜈蚣感應到新鮮雞血的氣味,卻瘋狂地爬了過來,任紀霖連連踩下,也有不少直接向謝青沅遊走過來。
謝青沅突然感覺到胸口有一處發熱,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紀霖打橫抱離了地麵。
紀霖一指解開了謝青沅的穴道,見幾條蜈蚣已經爬上了他的鞋背,正要抬腳踢出,那幾條蜈蚣卻突然停了動作,然後僵直地掉在了地上。
地上一片之前還拚命往這邊衝的蜈蚣,像是猛然間遇到了什麽天敵一樣,潮水一般的倉皇退開。
房間裏幾人都愣住了。
謝青沅掙紮著跳下地,向那些蜈蚣走近幾步,蜈蚣們頓時惶然大亂,飛快地遊走退散,眨眼就不知道躲進了哪處牆縫裏。
韓成海瞪大了眼睛失聲叫了出來:“這怎麽可能?”
紀霖卻立即想起了謝青沅母妃的身份:南夷聖女。謝青沅身上有一半的南夷血脈!
聽聞南夷聖女擅用毒蟲製蠱,能讓這些蜈蚣靠近即死,遠遠逃命,想來她母妃也教過她一些蠱術;不過,不是說南夷會蠱術的女子額間都會現出蠱紋麽?
念著剛才紀霖確實不知情,多少也算救了自己一回,謝青沅見他目露疑惑,坦然告訴他:“我確實不會蠱,隻不過不懼毒蟲而已。”
不懼毒蟲?韓成海呆怔住了,覺得自己像一個笨蛋一樣,先前居然氣勢洶洶地在關公門前耍大刀?
怪隻怪自己忘了當年師父說的一句話,“女人都是天生的騙子”!
南楚這位九皇子再小,她也是女人,先是裝傻,後來是恢複真實性別借機逃跑,現在又把自己擺了這麽一道。
既然不怕這些毒蟲,剛才那臉色還那麽惟妙惟肖的煞白做什麽?耍弄他很好玩麽?
不等韓成海再多怨念,紀霖板著臉衝謝青沅微微點了點頭,回頭看向韓成海麵色一沉:“出去!領五十鞭子!”
韓成海依然跪在地上不起來,卻轉向了謝青沅猛磕起頭來:“九皇子殿下,我韓成海願意把命交到你手上,隻求你能出手為王爺解毒!”
謝青沅輕輕閃到一邊,還沒開口說話,紀霖已經咬著牙低喝了一聲:“韓成海,滾出去!少在這裏給我丟人!”
韓成海額頭已經見血,聽到紀霖這一聲喝斥,無奈地沉聲應了聲“是”,起身低頭走了出去。
紀霖掃了謝青沅一眼,目光在她衣袍沾著的雞血汙漬上略停了片刻,也轉身大步離開。
不一時外麵的院子裏已經響起沉勁的鞭撻聲,紀霖身邊的內侍何全卻敲了門進來:“九皇子殿下,王爺讓奴才給您送了套衣裳來。”
謝青沅身上的那套衣裳被雞血弄髒了,紀霖又是臨時帶了她走的,她身邊並沒有多的衣物。
想不到紀霖脾氣雖然臭,人倒還算細心,目前來看,行事也算磊落的。接過那套全新的衣裳,謝青沅淡淡道了聲謝,拴上門後換了衣裳,伸手從頸間掏出了一塊琥珀吊墜。
琥珀是罕見的淡綠色,透明如水滴,中間卻裹了一隻血紅色的飛蟲。先前那些蜈蚣靠近時,就是這塊琥珀吊墜突然產生了一片溫熱。
記憶裏,這是本尊的母妃青鳳留給她的遺物,不僅可以讓她不懼大部分毒蟲,還能抵擋住很多蠱毒。
謝青沅接收了這身體以後一直沒想起來,直到剛才這琥珀吊墜突然發熱了,才翻出了這一段記憶。
這可真是個好東西。謝青沅剛把琥珀吊墜貼身放了回去,門外又響起了何全的聲音:“九皇子殿下,韓成海領罰完畢,奉王爺之命,特來向您請罪。”
謝青沅想了想,翻出紙筆匆匆寫了一紙才拉開門,外麵被人攙扶著的韓成海立即掙紮著跪在了地上:“九皇子殿下,小的適才冒犯,向殿下請罪!”
不等謝青沅開口,韓成海已經以頭叩地:“小的願意拿這條賤命消解九皇子殿下的怒氣,隻求您出手為我家王爺解毒!”
這個韓成海,硬的不成又來軟的了,謝青沅忍不住反問了一聲:“你就那麽篤定我能解寧王殿下的毒?”
“是,您在祥雲鎮行醫的事小的都知道了,還有您那天給王爺針灸的手法……陸大夫說,您必是金針聖手!”
韓成海抬起頭滿臉懇切地看向謝青沅:“九皇子殿下,您一定能解王爺的毒是不是?隻要您願意出手,就算對小的要殺要剮,小的也絕無半句怨言。”
“他的毒,很難解。”謝青沅不置可否,“何況我要殺你剮你做什麽。”
“這是跌打損傷的兩個方子,你照方抓藥內服外敷吧。”謝青沅將先前寫好的那張字紙往韓成海手裏一遞,轉身就掩了門,“你明天不會又想別的法子來逼我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