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

第一卷 習慣(大文學 www.dawenxue.org)

“他睡了，真的睡了，無論我在怎麽樣，他都會睡的。”葉青如有些恨恨地想，“難道這事就如此了？原來一切的一切隻有自己在在乎！”即使這麽想，葉青如也知道今天這樣的夜晚無論李開明會說些什麽，她都不會那麽輕易放得開。

夜在不知不覺間遊走，那如絲綢般的黑色彌漫在整個臥室裏。那隱匿此心底的傷痛被放大成許許多多支離破碎的碎片深深刺激著葉青葉有點麻木的神經，從來不知道自己麵對這一切的時候會如此對待。

鞭炮再次響徹天地的時候，葉青如被驚醒了，她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已經不知道了，也許傷痛傷到最底是一種自己都無法明狀的感覺，就象自己這個以為自己會失眠到底的夜晚，竟然睡著了。而自己最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是擁著李開明睡著的，她習慣性地抱著李開明的胳膊，而他的頭也依偎著她的頭，她輕輕向外挪了挪，他便自然地靠了過來。

這就是習慣，在此時，葉青如的淚又流了下來。

還記得第一次跟李開明相擁而眠的樣子，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寒冷，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一個很簡陋的小旅館裏，兩張床隔著桌子，她陪他走在陌生的馬路上，找尋著當天晚上他們需要的可以折疊鋪在旅館床鋪上的新床單，然後第一次相擁而眠，狹小的單人床叫人不覺得擁擠，閑下來的那張床在夜裏泛著孤單的白光。而這床單依舊還鋪在現在自己的床上，隻是沒有了當日的鮮豔，如同生活了八年的他們。

相擁而眠的習慣已經八年了，習慣到自己睡著後依舊擁著他入眠，全然忘記曾經在心底那深深的刺痛。

葉青如不由地在心底呐喊：我該怎麽辦？？

晨起，葉青如的眼睛有些紅腫，李開明已經早起來去了婆婆家，因為她帶著小健，所以這幾年被特例允許晚起一個小時。李開明臨走的時候，用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緊閉著眼睛強忍著沒有閃開。裝睡，是一種逃避，可是她沒辦法。已經快七點了，新買的衣服已經被開明拿過來放在床邊，隻是因為昨天吧，這些年他已經忘了怎麽照顧她，這次的照顧隻是一種哄她的方式。青如苦笑了一下，看一眼旁邊還在熟睡的孩子，然後起床，如同昨天一樣。

鏡子裏的自己有些老了，皺紋已經不知不覺間爬上了她的臉頰，那個他給短信的人很年青？青如不得不去想，可是又強迫拿涼毛巾敷紅腫的眼睛還有發熱的額頭。

雖然眼睛拿毛巾敷了又敷，可是到家的時候，還是被婆婆看出了端倪。她默默地跟著青如，沒話找話說地拉著一些家常。其實青如要的也簡單，在她的世界裏從進這個家門開始就沒想著要離開。也許開明並沒有做多少出格的事情，要不然他昨天夜裏不會睡的那麽香。青如禁不住歎了一口氣。大文學 www.da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