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要投訴你調戲良家護工

第二十六章 我要投訴你

秦衍掛上電話,走進電梯,隨手按下了15樓血液科,他剛剛辦理了住院手續,於媽正在幫自己收拾行李,他便抽身去看看蘇景添那小家夥。

才剛下電梯,就見蘇藥慌慌張張的從他麵前跑了過去,秦衍莫名的跟了上去。

“賈叔,明天的手術單排出來了嗎?還有病床要護工嗎?”蘇藥巴巴的擠進骨科後勤組,賈春泉舉著單子,瞧了又瞧,“小蘇,你怎麽現在才來?今天半癱的都分出去了,就剩下一個全癱的,還是男的,你做的了嗎?”

全癱?還是男的?蘇藥咬了咬後槽牙,“做!我當然能做!”

“哎呦,我說小蘇,不是我老賈不想給你,全癱的男人,你就得給他伺候屎尿,還得擦身,你一個姑娘家,這不方便,不方便!”

“賈叔,全癱的不是錢多嗎?我做的了,不就是擦身伺候屎尿嗎?我就當是我爸!”一想到下個月添添的醫藥費還沒有找落,自己又失了業,她就心急如焚,當即就咬牙決定接下這活。

“你真要接?”老賈本想給那病患安排一個男護工的,可那男病患偏要女護工伺候,弄得他也有點為難,蘇藥要做當然解了他的難題。

蘇藥剛想點頭簽字,手中的筆就被人驀地拔走。

“誰說她要接?你們醫院就是這麽安排護工工作的?讓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孩子去給一個男人擦身和伺候屎尿?這和拉皮條有什麽不同?”

賈春泉還真是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你誰啊?什麽拉皮條的?你這人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啊!”

秦衍從天而降,讓蘇藥驚愕的張大了嘴巴,“秦衍,我的事不用你管,求你能別搗亂行嗎?”一想起他那麽冷酷的罵她,心口就一抽一抽的疼。

秦衍卻是完全沒有被人驅逐的覺悟,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情,站在蘇藥身後。

“賈叔,你別理他,他就一神經病!是32號病房45床嗎?我接了!他什麽時候動手術?”

“哎呦,小蘇,我也就是看在你麵子上,你這什麽朋友啊?快給我請出去!看著他我就心煩,血壓都被他氣高了!”老賈氣呼呼的下了逐客令,蘇藥也隻好先把秦衍這尊雕像給推出去。

秦衍被蘇藥拉著跑了出去,那男人也不惱,就任由她一路牽著跑,“秦衍!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她被他氣得眼圈發紅,像一隻憤怒又無奈的小兔子,對他張牙舞爪也隻是想維護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

他看的竟覺得自己的心髒也無故收緊,甚至憋悶的有點透不過去來,“蘇藥,你知道伺候屎尿是什麽意思?”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卻透著關切,不免讓她心念一動,可他往日的無情曆曆在目,她是決不敢再奢望什麽了,便梗起脖子,反駁道,“當然知道!我是護工,護工給自己的病患伺候屎尿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管得著嗎?”

一絲煩躁閃過,他再不能做到淡定冷靜,一把甩開她的手,“好!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多管閑事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從蘇藥身前,奪路而走。

她不是早就對他死心了嗎?可為什麽還會感到疼痛?心口就像被挖了一顆大洞,眼前不斷氤氳出一團團霧氣,該死的秦衍,就是看她日子過得太順心,就跳出來折磨她!

蘇藥癡癡的望著他消失的走廊,眼淚沒骨氣的又砸了下來。

第二天,蘇藥按照時間,來到了32號病房45床,卻見一個40歲左右的女護工正在給病人喂水,她連忙跑到後勤組,卻見老賈正坐在椅子上聽戲。

“賈叔,不是說好32病房45床給我做嗎?怎麽有人在給他喂水?”

老賈眯著眼,臉上卻掛著笑,“哎呀,你別急啊!23號病房的19床歸你!那家出錢更高,一小時能給100,我特意給你留著呢!”

一聽說一小時100,蘇藥的雙眸立刻煥發出熠熠光彩,“真的嗎?哎呀,那太好了,太謝謝賈叔了!從什麽時候開始?”

“也是今天,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病人等久了!”老賈笑嘻嘻的將蘇藥送出門,隻覺自己又做了一件善事,心情頓時大好起來。

蘇藥興衝衝的跑去23號病房,那病房竟在骨科病房的最深處,竟然還是個VIP病房,怪不得那人能出這麽高的價錢,也不知這裏住個什麽人物?心下顫然。

她禮貌的敲了敲房門,裏麵傳出一聲低沉的男音“請進”,聲音有點耳熟,可隔著門板,她也不敢十分確定,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蘇藥推開門,走了進去,那人穿著病號服,正躺在床上看雜誌,他將雜誌舉得很高,剛好將臉完全遮住。

這病人完全不似剛剛動過手術的模樣,蘇藥就愈加奇怪起來,“先生,是您叫了護工嗎?還是護士站搞錯了?”

“沒搞錯!”隻聽那雜誌後麵傳出陰森森的回答,蘇藥越聽越覺得耳熟,她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扯掉他手中的雜誌。

果然對上秦衍那雙如墨深眸,蘇藥頓時惱羞成怒,嘩的一下就將雜誌砸到地上,“秦衍,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鼻子尖隻覺一陣酸熱,眼眶就委屈的紅起來。

看著她突然氣惱,秦衍也有幾分尷尬,隻聽門外有人敲門,隨後趙醫生便走了進來。

“哎呀,秦總可算是來住院了,你再不來,費曼教授就要朝我發脾氣了!哈哈哈,怎麽樣?最近腿上的老傷有沒有再犯?”

蘇藥被趙醫生這突如其來的話震住,錯愕的看向他的右腿,隻聽秦衍輕輕彎了彎唇角,有些尷尬的回答,“讓費曼教授費心了,拖了這麽久才來,沒耽擱他的行程就好,最近這條腿還是老樣子,我早就習慣了。”

老樣子?那晚雨夜他疼痛倒地的模樣,登時劃過她的腦海,心口猛然一抽,他來住院,難道是為了那條受過傷的右腿?

“哈哈哈,費曼教授可說了,你要是再不來住院,他就把你捉回到美國去動手術,他可真是我這輩子見到最負責任的好醫生啊!值得我們學習!”趙冠捷露出崇敬的神色,卻絲毫未曾察覺到蘇藥的異樣。

“對了,小蘇,聽說後勤組安排你來照顧秦總,明天他要進行二次換膝手術,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啊!”趙醫生微笑著叮囑完,便轉身離去。

蘇藥卻始終處於一片茫然,久久回不過神來。

“你的腿為什麽要換膝?什麽叫二次——換膝?”她驚愕的緩緩問道。

秦衍卻毫不在意的下了床,彎下身子,將地上的雜誌撿起,撣了撣灰塵才說,“不過是個小手術,你不用大驚小怪的,要是不想伺候我,我這就去通知醫院換人。”

那聲音波瀾不驚,一雙幽深的眼眸更是古井無波,仿佛從他身體裏拿掉一塊骨頭,隻是在廁所裏換個水龍頭那麽簡單,蘇藥氣得再次將他的雜誌摜得老遠。

“秦衍,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你要敢去換人,我就……”

還沒說完,她的身子一歪,竟被他拉進懷裏,隻見他痞痞的望著她笑,“你就怎樣?”

蘇藥的臉倏地就漲得通紅,宛如一隻煮熟的蝦子,“我就……我就去投訴你!”

“我又沒做什麽?你打算投訴我什麽?”他的笑眼如沐春風,連蘇藥都覺得心髒狂跳起來。

“我投訴你……投訴你調戲良家護工……”她猛地用力一推,終於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全身上下如觸了電一般,不知所措。

“好了,既然現在你還有手有腳的,不需要人照顧,我先去幹點別的,你先看雜誌啊……看雜誌!”話音剛落,蘇藥早已逃之夭夭。

室內再次變得一片寧靜,可他的心卻再無法寧靜,手上的財經雜誌,半個鍾頭都沒讀完一篇,他煩躁的將雜誌扔到一邊,索性閉上眼睡覺。可一閉上眼睛,便是她那雙含著水光的春眸,該死!這丫頭到底是去幹什麽了?怎麽還不回來?

他倏的翻身下了地,拉開房門尋覓她的蹤影,果然見她正站在走廊裏擦地,一位穿白大褂的男醫生卻站在一旁,看著她發呆。

蘇藥突然站定身體,好奇的看向男醫生,“小張大夫,你找我有事嗎?”

那男醫生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相清俊,卻一臉的羞澀,“蘇藥,你實在太辛苦了,不如休息一會兒,喝點奶茶?”不知何時,那人從手裏的袋子中,拿出一杯珍珠奶茶,獻寶似的遞給蘇藥。

她隻覺尷尬的緊,連忙縮回了手,“小張大夫,你別客氣,我不渴的。”

那小張大夫卻好像完全沒弄明白她的用意,一副格外緊張的神情,“是不是不愛喝奶茶?沒關係,我還買了咖啡的!”

說著,他又從袋子中去找咖啡,一叢高大的身影卻突然而至,遮住了他的視線,他閃了閃身,可那人卻絲毫沒有要走開的意思,小張也有些惱了,抬頭一見竟是個病患,“喂!先生,請你讓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