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抗拒
第四十二章抗拒
原本精致的右臉頰縱橫了一道血紅的鞭痕,醜陋不堪。安文夕捧著銅鏡的手一抖,鏡子從手中跌落。
“嘩啦——”銅鏡落地,頓時碎成了一片。
“夕兒……”北宮喆一個箭步邁至她的身前,厲聲對歡涼吩咐道,“以後不許再給她鏡子,滾下去!”
安文夕指尖擦過臉上的傷疤,淡淡笑了,這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夕兒,會好的。”北宮喆將她擁進懷裏詢。
安文夕不著痕跡的推開他,坐到榻上。
北宮喆臉色一沉,緊隨著她的腳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安文夕揚起黑白分明的鳳眸冷冷的鎖著他霰。
北宮喆緊抿了嘴角,“你胸口上受了掌,我給你療傷。”
“不必了,我想睡會。”她不想再接受他的好,她怕會動搖她報仇的決心。
“好,你先好好休息。”北宮喆微微蹙了眉,為她扯好被褥。
掀開帳簾,對上迎麵走來的青玄,問道:“楚君昱那裏有什麽消息?”
“楚君昱為了尋找公主,不惜出動了暗人……”
北宮喆眉頭微擰,“看來他是動心了。”
“你說,朕是不是太縱容他了,嗯?”北宮喆意味深長的看向青玄,“朕聽說西楚老皇帝如今病得不輕。”
青玄垂了頭,“屬下明白。”
“這件事交給驚魂去辦。”他越來越覺得讓驚魂來夏宮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說完大步流星的邁向了主營帳。
今日一戰,大夏大捷,士氣高漲,北宮喆重重犒賞了三軍,楚夏休戰三日。
潔白的信鴿落到楚君昱的手上,他抽下信鴿腳上的紙條,將它隨手放飛,展開紙條,看到上麵的內容,幽瞳深邃。
“殿下?”夜影小心問道。
“父皇病情加重,讓我回京。”楚君昱握緊了手裏的紙條,父皇向來待他不親和,這次怎會好端端的招他回京侍疾?
北宮喆,這筆賬他記下了!
“殿下,派出去的暗人……”
楚君昱聞言臉色立即如冰,“全部收回來。”沒想到他用了這麽多的暗人,還是讓北宮喆先找到了她,厲聲對夜影道,“若是下次再出這樣的差錯,你這暗衛統領也不必做了。”
“是。”夜影立即低下了頭,片刻欲言又止道,“殿……殿下,月……月小姐……”
“她又怎麽了?”楚君昱不由得擰了眉。
“月小姐催您回京完婚。”夜影索性心一橫,說了出來。
“本宮知曉了,回去再說。”楚君昱想起那張嬌羞不已的臉,心裏立即煩躁不堪。
——
北宮喆和彭將軍商討完作戰方案後,對一旁的青玄道:“月清絕呢,讓他來見我。”
一盞茶功夫,月清絕搖著羽扇,慢悠悠進了主營,一屁股坐到北宮喆對麵,自顧著啜了口清茶,砸吧嘴道:“軍營裏真是沒有好東西,這雨前茶都覺得一股茶渣子味。”隨即抬眼看向北宮喆,鳳眸輕揚,帶了一股嫵媚的風情,“找我來什麽事?”
“左言來信說,那個人壓根就沒有心頭血。”
“沒有?”月清絕神情一滯,“這下麻煩了。”
“這兩日來,你為她把脈,她融進體內的千年龍魄對解毒可有幫助?”
“有是有,不過我得重新配藥方,裏麵有幾味藥材比較難找,怕是一時半會也解不了毒。”
北宮喆聞言神色微凝,“你能讓她減輕些疼痛麽?”這幾日來,每晚抱著她入睡,實在是一種煎熬。他不忍心讓她痛苦,而且她還在抗拒著他。
“有啊。”
“那你不早說。”北宮喆黑著一張臉道。
“你也沒問呢。”月清絕無辜的聳聳肩。
北宮喆看著他那張欠揍的臉,恨不得一掌將他拍飛。
“再說了,人家姑娘現在也不接受你,我想著你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北宮喆緊緊握著拳頭,指關節哢哢作響,一把提起月清絕朝他的營帳內走去,“你去給她瞧瞧。”
“你不是真想霸王硬上弓吧?本公子真是看錯你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潛進了營帳內,看到那抹窈窕的紅色身影,驚喜道:“夕兒。”
來人一襲玄衣,黑發如墨,眉眼中沁滿了喜色。
“七皇子,你怎麽來了?”安文夕驚呼道,“這不是你來的地方,北宮喆隨時會來。”
“我……”楚君靖有些結巴道,“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安文夕對歡涼道:“你去外麵守著。”
“你的臉怎麽了,怎麽帶著麵紗?”楚君靖疑惑道。
“沒事,隻是有些過敏罷了。”安文夕側身躲過了他詢問的目光。
“夕兒……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我救了你?”安文夕疑
惑道,“我怎麽不記得?”難道又是那天被人種了傀儡術的緣故。
“那天若不是你攔住了北宮喆的長劍,我就是不死也得殘廢。對了,後來北宮喆有沒有為難你?”
攔住北宮喆的長劍?
她救了楚君靖,傷了北宮喆?怪不得他那日那麽生氣,究竟是誰操控了她?安文夕腦袋裏飛過的閃過一絲火花,快得讓她來不及抓住。
“沒,沒有。”她搖了搖頭,不願多談,她隻想快點打發楚君靖,萬一這讓北宮喆看到就糟了。
“還有夕兒,我不知道你怎麽會認識我三哥,我隻想告訴你我三哥是個野心膨脹的人,他的眼裏隻有江山,沒有女人。”
“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北宮喆一會就回來了。”
“夕兒,你可不可以跟我回西楚,父皇已經答應讓我娶你為妃。”楚君靖滿臉真誠。
“我……我已經是北宮喆的妃子了。”安文夕抿了抿唇。
楚君靖眼底劃過一抹落寞。
這時,帳簾突然被人掀起,北宮喆那張俊逸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勾勒出冰冷的弧度。他大步走向安文夕,一把將她攬在懷裏,親昵的貼著她的耳垂道:“夕兒,你竟敢背著朕私會別的男人,你說朕該如何懲罰你,嗯?”語氣中帶有絲寵溺,看著她的眼神多了絲曖昧。
轉眸看向楚君靖道:“若是楚軍知道他們的主將被朕扣下了會是什麽結果?”
“北宮喆,你讓他走。”
北宮喆剛毅的臉上閃現一絲不悅,在安文夕腰上捏了一把,“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為別人求情?”
安文夕咬了咬牙,環上北宮喆的腰道:“讓他走吧,臣……臣妾不想讓他打擾了我和皇上安歇。”這樣死了他的心也好。
楚君靖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底一陣刺痛。
北宮喆低笑一聲,對月清絕道:“清絕,帶他出去!”
月清絕不樂意的撇了撇嘴,說好了來把脈,來了淨看他在這裏膩歪了。
楚君靖一走,北宮喆立即將安文夕抱上了床榻,引起她的一陣驚呼,北宮喆眼底掠過一抹狡黠,“不是說要安歇麽?”
“不要……”
北宮喆一把扯掉她臉上的麵紗,將她的反抗全部堵在腹中,細密的吻接踵而至,深沉而令人窒息,霸道的攫取她的美好。
臉上一癢,原來是北宮喆正一遍遍親吻著她臉上的傷疤。
一雙大手不安的在她的身上遊走,慢慢朝她胸前探去,一股電流直襲大腦,那晚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再次湧進她的腦海。
她按住他的手,咬著下唇搖頭道:“不要,不要……”
北宮喆充滿*的雙眸漸漸冷卻下來,他剛才差點把持不住,看著身下楚楚可憐的小臉,心中一痛,將她攬進懷裏,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夕兒,睡吧。”強製著壓下心中的欲火。
一陣陣男性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頭頂,她不安的往裏側靠了靠。
她還是在抗拒他。
北宮喆有力的臂膀再次將她撈到懷裏,不容她掙脫。
不久,頭頂上傳來一陣淺淺的呼吸聲,安文夕鬆了一口氣,剛想扯開她腰間的手,那人就有意無意的將手朝她胸前移去。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安文夕憤恨的咬著牙,抬腳在北宮喆小腿上踹了一腳,然後裝作無意的翻過身去,咕噥一聲,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頭頂那雙銳利的黑眸赫然睜開,眼底一片狡黠,北宮喆嘴角掛著歡愉的笑意。
在她的發絲間落下一吻,腦子裏想著她剛才孩子般的行為,他的小夕兒已經在心底開始慢慢接待他了,他一定要耐住性子!
第二日一早,安文夕迎著晨曦醒來,床榻上就隻剩了她自己,身邊似乎還殘存著北宮喆的氣息。
洗漱完畢,歡涼依次給她端來幾碗黑漆漆的藥湯,她麻木的一飲而下,已經懶得去深究這些藥究竟有什麽作用。
反正她這破敗的身子一身是傷……
“公主,世子五日後抵達清河。”歡涼對安文夕說道。
“你去安排一下,務必瞞著北宮喆。”她有點想不明白,晟哥哥為何要在北宮喆的眼皮底下見她,萬一被北宮喆發現,她不敢去想後果……
“是。”
七日後,酉時,摘月樓。
安文夕帶著寬大的鬥笠,靠在窗邊,有些不安的盯著下麵稀疏的人群,聽著外麵的腳步聲漸進,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