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涵洞險情
第42章 涵洞險情車子進入一條長長的涵洞，涵洞雖有路燈，但因為天色陰暗，裏麵非常黑沉。沈慧中見了，不禁提醒唐斐年道：“小叔，你慢些開呀。”
唐斐年就道：“我知道。”不想這涵洞積水已深，涵洞地勢低窪，這兩頭湧過來的水，霎時將唐斐年的車身淹沒了。唐斐年暗叫不好，他知道，如果積水再多的話，因有水的阻力，車子將無法打開。他和慧中將會困在這裏。而且，他也不知這大雨會下到什麽時候。
此時，這深幽的涵洞，前後隻有他一輛車子。唐斐年當機立斷，果然做了一個決定。他對慧中道：“慧中，咱們現在就下車。”
“小叔，為什麽？”慧中此時還沒看到可怕的險情正在襲來。
唐斐年簡潔告訴她：“慧中，這涵洞的水太深了，如果淹沒車頂的話，我們就會被困死在這裏。”
慧中一聽，心裏也很緊張。她記得，報紙上曾報道過的，曾有一個司機為求近路，在暴雨那天，將車開進了涵洞，以為能順利淌過去，誰知雨越下越打，涵洞水位愈積愈高，那個司機，求生無望，最後淹死在了車中。
“小叔，那咱們現在就下車！”慧中意識到了可怕的危險。
“嗯。你把鳥籠遞給我！”唐斐年說著，奮力將車門打開。下了車，唐斐年就發現，渾濁的雨水一下浸沒到了他的腰。他將鳥籠高高舉著，見慧中也在吃力地打開車門，他一步一步地淌到右側的前車門，伸出右手，幫助慧中將車門打開。慧中出了來，雨水即刻就淹沒到了她的胸。
雖然行走困難，但到底還能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著走。慧中在水中，對著唐斐年就開玩笑道：“小叔，幸虧咱們都不矮！這要矮一點，雨水淹到脖子了，可就困難了！小叔，你把鳥籠子給我拿著吧。”
“不用。你專心走路就好。”唐斐年搖頭。這受傷的鳥，也是一條生靈，他不願意將它扔在水裏。
“慧中——”唐斐年又叫了一句。
“小叔，怎麽了？”慧中轉頭又問。
“慧中，你握住我的右手，這樣走，更有力量，也更不容易摔倒。”
“好的。”沈慧中說著，就握住唐斐年的手。唐斐年的手，堅實有力。被他握著，沈慧中覺得非常非常的安心。涵洞很長，二人走了一百米遠，還看不到洞口的光。
“小叔，咱們到底要走多遠呀！”在齊胸的雨水中行走，很困難很吃力，雖然有唐斐年在旁鼓勵，但慧中還是覺得體力不支。
看出沈慧中支撐不住了，唐斐年有意激她，便大聲道：“沈慧中！這點困難你就不行了嗎？剛才你不是說，出這涵洞是小菜一碟的嗎？”
“小叔！”沈慧中果然上當。“我什麽時候說過這些話？”
“你說過，你忘了！你還說你一定要走出去，將藍茉打敗，重新贏得靈均的心！”
沈慧中聽了，真的生氣了！她一邊淌著走，一邊就道：“小叔，我根本就很厭惡唐靈均好不好，那是個人渣！他們兩個，渣男渣女的，才是天生一對！”
唐斐年聽了，不知為何，就要想笑，同時又有許多疑惑在他心裏升起，但他必須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能分神多想。
“慧中，我有直覺，咱們要走到涵洞的入口了！”
“是嗎？”
“你相信我。還有五分鍾，我們就‘勝利在望’了！“此時的唐斐年，已經隱隱看到了洞口透來的光線。沈慧中看著唐斐年左手提著鳥籠，右手握著她的手，就道：“小叔，你左手一定很酸吧！”沈慧中估摸自己和唐斐年已走了近一個小時了！這一個小時，他的左手一直高高舉著，換作其他人，早一揮手，將鳥籠扔了！唐斐年還真的是有愛心！
她不禁感慨於這個男人的忍耐和堅韌。“還行。”唐斐年簡短道。
“小叔，你要是實在撐不住了，就給我提著！”
“不用，我們就快出來了。”見到洞口透出的光線，唐斐年心裏還是有幾分隱隱的激動。慧中也注意到了，她幾乎從水裏跳了起來，對唐斐年道：“小叔，真的，我們真的平安出來了！這個大雨，真下的人心驚膽顫的！”
越往涵洞出口走，積水就越淺。二人的衣服褲子都濕透了。慧中便道：“小叔，將鳥籠子給我吧！你好歇一歇！”唐斐年同意了。
她接了鳥籠過來，自言自語地對著黃鸝鳥道：“小東西，今天你可是撿了一條命！要不是我小叔有善心，你已經被水淹死了！”
黃鸝鳥聽了，也在籠子內撲閃著翅膀，唧唧地叫了幾聲，似乎在回應慧中。慧中聽了，更是高興。“嗯，算你有良心。”
唐斐年便對慧中道：“雖然雨小了一點，可雨還在下。一時半會的，我們不能回去了，隻能等雨停了，去馬路邊打出租車。”
沈慧中了，就在涵洞洞口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她無奈地看著遠處，忽然對唐斐年道：“小叔，那你的車——”
“沒事。等雨停了，咱們回去時，我打電話叫拖車公司。”方才，二人隻顧著從車裏出來，卻是將手機丟在車上了。現在想起來，再淌回去取，也不現實。
唐斐年在慧中身旁坐下，見她凍得瑟瑟發抖的，就關切道：“慧中，你堅持一會。我看這雨很快就要停了。雖然初春下雷暴雨很少見，但雷暴雨不是梅雨，總不會持續太長時間。”
“嗯。”沈慧中依賴地看著唐斐年一眼，點了點頭。和唐斐年接觸愈久，她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壞人。她雙膝並攏，緊緊抱著胳膊，心想：這個時候，要是能生堆火該多好呀！
唐斐年像是看出來了。“可惜這裏不能生火。如果有木柴的話，我一定鑽木取火，為你取暖。”他說著，自己也不禁打了個噴嚏。
“小叔，我不要緊。”天已經黑了，可是空中奇怪地掛著幾顆閃爍的星星。沈慧中站了起來，往洞外站了一站，她對唐斐年道：“現在是小雨了，不，雨幾乎就停了！小叔，我們走吧！”
“好！”唐斐年說著，又接過慧中手裏的鳥籠，大步往馬路走去。很幸運，他們在路隻站了兩分鍾，迎麵就駛來一輛出租車。
“TAXI——”沈慧中伸手叫了一下，出租車也就停下了。司機回頭見二人衣服鞋子都濕透了，擔心他們將自己的車弄髒了，就有些不大想載。“你們從哪裏出來的呀？雖然我想賺錢，但——”司機有些猶豫。
唐斐年和沈慧中的手機丟在了車子裏，但二人身上還是備了錢的。錢泡在水裏一個小時，拿出來軟軟塌塌的，但還能用。
“師傅，隻要你將我們送回去，我給你三百元。”慧中忍住噴嚏，隻將錢遞給司機。
司機見了，也就點頭道：“好吧，你們上來吧。”座位髒了，少不得再洗一下。可因為不想弄髒自己的新車，白白損失這三百元錢，他也覺得劃不來。
“謝謝師傅！”唐斐年道了聲謝，和慧中上了車。
“對了，你們要去哪兒呀？”司機接了錢問。
“師傅，你將我們送回唐家老宅就好了。”沈慧中回。
“唐家老宅？就是——就是那個唐家老爺子唐治元修建的唐家大宅？”在這不大不小的虞城，唐治元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呃，是！”沈慧中略帶尷尬地點頭。
司機聽了，不禁好奇起二人的身份了。因為晚上光線昏暗，司機也不大看得清唐斐年和沈慧中的相貌。他們渾身是濕濕轆轆的，看起來也是一副狼狽的樣子。“你們是唐家的什麽人哪！”司機想：唐家的人，那是虞城的上等人，既然是上等人，不會出門連一輛車都沒有呀？
沈慧中聽了，就要說話。唐斐年止住了她，對師傅道：“我們在唐家是打雜的。”
“哦，打雜的！難怪！”司機也似有感慨。“不過，我聽說在唐家大宅打工，薪水也很可觀！我朋友認識一個人，那人也在唐家，他靠著每月拿的薪水，也在虞城買了房子車子，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哦！”司機又道：“這位老兄，你在唐家混的怎樣？”
“呃，一般吧。”
“一般？一般也比我們開車的強吧。在這虞城，我看就數我們開車的最辛苦了！一天工作十二小叔，才剛能夠養家糊口！”
“哦，那是挺辛苦的。”唐斐年附和道。
“哎，有什麽辦法呢？誰叫我們沒有文化。我兄弟姐妹多，父母的工資老是不夠花，這讀到初中，就出來混社會了。現在想想，心裏後悔的喲！這也是沒辦法，父母也沒錢，總不能為了讀書，拿槍逼著父母吧，再說，上學時我也沒好好讀書。”司機大叔很是健談。
“讀書多沒多也沒關係，認真做人就行了。”唐斐年也加了一句。
司機一聽，就用右手拍了拍大腿，猛地點頭道：“嗨！這話真的說到我心坎裏去了！得，就衝你這一句，我得和你交朋友！”司機說著，就要回頭。
唐斐年就道：“小心開車。”
司機就轉過話題問：“聽說唐家的人都很神秘，你們在唐家具體做什麽事呢？二位是夫妻吧。”
沈慧中聽了，就看了唐斐年一眼，淡淡笑道：“不是。”
這一路聊天，不知不覺，司機已經將車開到了唐家老宅外。唐斐年見了，便道：“我們到了，謝謝師傅了。”司機將車停下，羨慕地看了看大宅，對他們道：“這樣好的環境，就算是打工，心情也舒暢呀，總比我在馬路上吃灰塵好。”
司機走後，唐斐年便趕緊對慧中道：“趕緊進去，到了樓上，好好洗個熱水澡。不然，明天你一定會感冒。”
“嗯。“慧中點了點頭，二人走到大宅門口，門口燈光透亮。馬淑芳由桃姐陪著，正慢慢朝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