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與懲戒[雷]

第17章 狗與懲戒[雷]

湯瀾、平蓉、ash1ey,這三個人都有極大的可能是前世害死自己的凶手。

目前私下的探查結果是,ash1ey無意關心自己的個人行蹤,生活中的關懷程度溫和了一些,但是聊天的時候還是不肯抬頭直視著自己的眼睛進行交流。

平蓉和湯瀾無私交,平蓉半退隱狀態基本上和藝人沒有什麽往來。目前她住在美國,偶爾來中國參與一些重金酬謝的拍攝活動,已經兩年沒有出新的電影了。

湯瀾做模特起家,有外圍女背景,雖說有溫斐這個靠山其實不可能被太多照顧,畢竟也就是個二線的情況,而且溫斐已經很久沒有插手過藝人間的事情了。目前她在接拍一部其實未來票房並不高的電影,雖然已經和自己結束了工作關係,但是和另一家的公關公司有較密切的往來——

這個人,先不論是不是真正的元凶,之前一段時間裏做的事情都已經需要有所懲戒。

不是說她現在做的事情讓自己有太大的損失,但是自己一旦多退了幾步,可能她便會更加咄咄逼人。

真的被中傷被惡意放出流言,結局會像上輩子一樣不可挽回。

因此,有必要做些什麽讓她停手。

顧翎禾翻著手機的短信記錄,不時的看著車窗外環境的變化。

尋仇的事情黃徹知道的並不多,顧翎禾和他明確談過這件事不要他插手,也不希望因此讓他有所連累。

因為顧家本身,便帶著黑道背景。

把黑錢洗白有兩種最冠冕堂皇的方式,做房地產和做電影。

投資巨大、回報巨大、風險巨大、博弈巨大。

世界上的資源不太多,留給人們的是無限的爭奪。所以房地產商、電影導演以及製片人,大多與黑道方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動用關係裏的一小縷,可以搞定很多事情。

平家背後做了不少的大大小小的軍火生意。

為了生意可以去賄賂白道勾結官政要員,為了利益可以綁架富商子女甚至是敵對家族的長老。

不過,當年平家祖師爺還是個混混的時候,虧了顧家第一任家主的一路扶植,如今在東南沿海城市展的如火如荼。

車子停在城郊一處不起眼的別墅前。

夜色早已降臨,四處的綠化都看的不大清楚。不像顧緋居住的別墅區擁有明亮的路燈和街飾,這裏的建築顯得格外簡樸而安靜。

輕輕的敲了門兩下,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低著頭打開門請我們進去。

顧翎禾輕車熟路的脫下外套交給他,然後換了鞋向內廳走去。

順著他的方向走過去是一方寬敞的客廳。暗茶色的牆紙和暗褐色的雙層絨毯伴著暖黃色的燈光讓人無端的起了睡意。鬆木製的茶幾上隨意放著兩本雜誌,窗簾的某個角落裏燃著不知名的香料,介於鬆木和草香之間的味道在房間裏淡淡彌漫著。

矮小的日式沙有著柵欄狀的小扶手,不規則的長方形的設計恰如其分的襯托著客廳裏的整體布局。暗紋菱紋提花的布質似在昭示主人的嚴謹與古板,英式田園窗簾上若隱若現的紋著什麽動物,一重重的帷幔掩蓋住窗外的風景,隱隱的流露出兩三分的封閉感。

沙上側躺著一個人,手指指尖把玩著臥在一邊的俄羅斯藍貓的耳朵。他的脖子上有火焰狀的紋身,十字架從手肘紋到指尖。

他閑閑的側過眼看她,招呼了一聲:“來了?”

藍貓抬眸也跟著看了一眼,見到是她,輕輕喵了一聲。

“平虞,”顧翎禾順了順長,隨意坐到另一側的沙上,問道:“要的東西都收集到了麽?”

“不談這個,她明晚會去參加一場奢侈品布會的晚宴,”平虞漫不經心道:“我們的人自然會看準時間做事。”

“不過,”他抬起頭來,看著顧翎禾略有些猶豫的樣子懶懶道:“你覺得暴打她一頓挺過分的?”

“挺……過分的。”顧翎禾回想了下之前的小事情:“你可能讓她內髒破裂什麽的。”

她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種辦法,當時被湯瀾在綜藝節目惹得毛焦火辣的又沒有辦法,隻好請平虞喝酒出主意,沒想到這個家夥一拍腦袋說那我們打她一頓吧。

“怎麽會,”平虞笑了起來:“第一,我們是專業的,麻袋一套亂棍一揍,保證不毀容不下死手——”

“第二,避免被一條瘋狗咬傷的最好辦法,就是在它亮出牙齒之前震懾到它不敢張口。”

對智者用智鬥,對蠢人用武鬥。

沒有背景的情況下和顧家為敵,可以說蠢的無可救藥。

湯瀾坐在保姆車裏玩著手機,新做的頭總帶著些染色劑的味道,刺鼻的讓人有些暈車。

管它呢。湯瀾笑著摸了摸新挑的耳墜,盤算著接下來怎麽整整那個賤人。

自己拚了命的考中戲,出賣了那麽多才換到了現在的地位,她卻可以因為生得好,出個道都能搶走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角色……

拍戲的時候跟誰都說說笑笑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顧家的?

車子猛烈地顛簸了一下,後車尾那裏有猛烈的撞擊感,緊接著停了下來。

她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見司機有些惱火的開門下車,爭吵聲從後方傳來,緊接著經紀人也開門準備下車——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撞了進來一把扯開經紀人抓住她!

“你要幹什麽!”湯瀾睜大眼尖叫起來,不受控製的被抓了出去,帶著汙臭氣味的麻袋套了進來。

這裏是一個較為偏僻的拐角處,沒有攝像頭沒有巡邏的警察,前後車都看準時間準備逼停,事情從生到結束僅僅過了兩分鍾。

兩分鍾後,三輛車一起開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湯瀾被扔在後備箱裏,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徒勞的吼叫掙紮著,崩潰和絕望一步步的靠近。

汽車隱約可以感覺到拐了好幾個彎,又行駛了好久。

顛簸到最後變成了平穩的行駛,不知道過了多久,刺眼的光突然地照了進來。

她被連拖帶拉的摔出後備箱,隻感覺到周圍有幾個人站在自己的身邊。

未知的恐慌在一瞬間加強到爆的邊緣,緊接著一隻腳踩在了自己的身上。

“放過我!!!”湯瀾雙手抱住頭,臉上全是淚:“放過我啊啊啊!!!要什麽我給!!!”

遠處傳來一聲冷笑。

“你知道自己得罪誰了麽?”

那隻腳還放在自己的腰上,湯瀾覺得神經繃的都快斷了。

顧翎禾?

顧翎禾那個賤人?

還沒等她多想一點,重重的棍棒便落到了身上!

一瞬間身體隻有被動地蜷在一團,麻袋外的世界仍然不得而知,但是鈍痛感密密麻麻的掠過身體,她痛苦著嚎叫,每一秒都變成了煎熬。

一個響指聲響起,一瞬間所有的棒打都停手。

那個聽不出特點的聲音平靜的再次問。

“你知道,自己得罪了誰麽?”

好痛……好痛好痛……

湯瀾抱著頭在地上習慣性的左右滾,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火辣辣的疼。

她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唯一記得的就是哀求他們不要再打了。

“其實呀,我們可以陪你做更多事情呢。”

那個聲音越來越近,緊接著自己的肩膀被什麽東西輕輕按住,觸感從肩頭一路劃到小腿——

放過我!

放過我放過我救命啊啊啊啊!!!!

恐懼感讓她幾乎要瘋掉,緊接著旁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知道什麽叫黑道麽。”那個聲音懶懶道。

尖叫聲高亢到讓她失去抱頭的力氣,那個人怎麽了?生什麽了?

平虞感覺到手杖下的身體已經連抖都不行了,揮揮手讓手下關掉音響。

他們在一個廢棄的地下車庫裏,全程沒有被拍到,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個叫湯瀾的在麻袋裏什麽好話都說盡了,料她也沒有膽子再犯一步顧家的城池。

也真是好笑,沒什麽背景也敢胡鬧

“湯小姐啊,你大可以繼續,我們會陪著你的。”他點了根煙,示意夥計們收拾東西,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你可以來感受下顧字是怎麽寫的。”

湯瀾隻想逃離這個地方,卻哭到渾身都沒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聲音都漸漸消失掉。

麻繩被弄鬆了,她掙紮了很久才從麻袋裏出來。

經紀人和司機被蒙眼鎖在遠處,鑰匙就丟在腳邊。他們的手機全部被收走了,自己的卻留了下來。

湯瀾哭著給他們解開鎖,不停地說對不起,三個人找了很久出口在哪裏,在路上又站了半個小時才攔到車。

上車的那一瞬間,對麵開過來一輛車。

窗邊坐著顧翎禾,笑得一臉溫柔。

“什麽心情。”平虞坐在副駕駛玩著湯瀾經紀人的手機,遊戲還沒玩過兩關便覺得膩味,索性丟給顧翎禾。

“還好。”顧翎禾接住道:“你是怎麽知道密碼的?”

“趕緊看吧。”平虞隨手把煙頭丟到車窗外,吩咐司機再兜一圈:“手機都是自帶定位的,你看完了直接丟出去。”

“車窗拋物會被罰錢的啊喂……”顧翎禾沒好氣的歎了口氣,心道自己搞不好下錯棋冤冤相報何時了,眼睛卻在飛快的瀏覽手機上的短信。

“其實也沒有必要拿她的手機,sim卡複製對我們而言太簡單了……”平虞轉過身來,有些認真的看著她:“第二頁的第二個跑酷遊戲挺好玩的,你可以試試。”

顧翎禾還在翻著短信沒有吭聲。

平虞看著她,有些猶豫地問道:“他……在哪裏?”

“北方。”顧翎禾翻著微信頭也不抬。

“嗯,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