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望著床榻前一字排開跪著的妾奴,因為宇文怡宣的急了,雖然眾人有心將自己收拾的妥帖了才來見宇文怡,但是畢竟時間太倉促,也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多妥帖,倒是這其中兩個人很紮眼,一個是一身白衣的楚楚可憐的蘇靜琬,另一個便是收拾的完全妥帖舒服,乍一看竟有些清新脫俗的綠蘿!
蕭慕桐不禁心中暗自讚歎,果然還是她最快!她想往上爬的心還是依如從前,如今倒是如何也不能像前世一樣,讓她鑽了空子,先是和阿希雅聯手,後來又和蘇靜琬聯手,當年陷害她的,她都有份參與!今世既要找她算賬,也要讓她嚐嚐被算計的滋味!
宇文怡居高臨下地眯眼望著底下跪著的一排人,眼神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聲音冰冷如寒潭底下的寒冰:“說,是誰在王後的耳邊嚼舌根子的?”
眾人皆是一陣膽寒,微微忍不住顫抖,其中以蘇靜琬顫抖的更厲害,宇文怡蹙眉,眯眼望著抖得最厲害的蘇靜琬,跨步走到她麵前站定,墨黑的錦袍,繁複的花紋映到蘇靜琬的眼中的時候,不自覺渾身一陣,那模樣確實像極了風雨飄搖中的白蓮花,完全惹人憐愛。
冷冷的聲音灌下來:“是你?”
冰棱子般的聲音讓蘇靜琬更加的抖了抖。
“抬起頭來回話!”宇文怡聲音更加冰冷,顯然是對她這個模樣失去了耐心。
蘇靜琬惶恐中抬起頭,帶淚的雙眼迷離膽怯,完全一副受驚的小白兔,仿佛你再大點聲,她就能立即心梗而死一般,蕭慕桐不禁蹙眉,她還真是改不了那一副惹人厭的樣子。
宇文怡眯眼盯著她,臉色卻並未緩和,聲音依舊冰冷,甚至更加狠厲:“說!”
蘇靜琬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招楚楚可憐的模樣竟然會換來更加殘酷的對待,整張臉立即變的慘白,於是她整個人更加的羸弱不堪,惹人憐愛。
但是宇文怡卻依然未有半分的緩和臉色。
蕭慕桐有些詫異,前世,宇文怡不就是這樣被拿下的麽?如今怎麽會無動於衷?還是說真的是因為自己橫插一腳,讓他先認識到的是自己這樣活潑的樣子,然後再認識到蘇靜琬這樣文靜做作的樣子,於是一下子改變了他對女人的審美和認知?
思及此,蕭慕桐心中微微給宇文怡打了個印象分,看來這一世宇文怡還是有些微末的亮點的。
就在蕭慕桐剛給宇文怡打完印象分後,就聽見宇文怡的聲音微微軟了點:“是你?”有一種恍然才認出來的歎息。
蕭慕桐蹙眉,連帶臉色都有些蒼白,他還是被她給迷惑了?
隻見蘇靜琬睜著迷蒙帶霧的雙眼,就那樣看著宇文怡,完全沒有避諱和害怕,蕭慕桐冷然地打量她,她是在賭,拿這個機會在賭,賭贏了,便會翻身,賭輸了,恐怕也就一個死!蕭慕桐嗤之以鼻,為了翻身,倒是豁得出去!
“奴謝陛下當日救命之恩,此後永生,奴都是陛下的奴。”蘇靜琬立即開始她的白蓮花技能。
蕭慕桐隻覺得一陣惡心,但是這詞為什麽這麽熟悉?這不是前世在南國時候,宇文怡救下她時候,她說的話麽?怎麽?現在順延到現在了麽?腦海中不禁又浮現風染墨給她看的結局,難道這一世結局真的不能改變麽?
可是也不對呀,風染墨說過會幫她改變結局的,難道他是騙她的?結局根本就真的改變不了?這個想法蹦到蕭慕桐的腦海中的時候,整個人不禁顫抖一下!撐在床麵上的手指慢慢握緊,無論如何,她都要改變這個結局,必要時候,她就算直接殺掉這朵白蓮花,又有什麽!
就在蕭慕桐思索這其中緣由的時候,忽然聽見宇文怡道:“孤救了你?哼!莫要妄圖和孤套近乎!孤對你的印象不過是在立後大殿上,你被王後杖責而已!”
此話一出,地上的白蓮花頓時像是被仲夏的驚雷掃過一般,震驚到蒼白的臉色,怎麽看怎麽滑稽!
緩過來神的蕭慕桐完全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哈?宇文怡他記得是她立後大典上杖責她的事?這麽說宇文怡對她並沒有什麽好印象了?
蕭慕桐抬頭望著宇文怡,恰好對上宇文怡轉過來的眼神,不似看蘇靜琬時候那麽冰冷,不過似乎帶著怒氣:“王後能給孤解釋下麽?明明大殿之上,王後百般不待見她,如今為何又要聽信她的讒言?”
蕭慕桐有一刻回不來神,宇文怡現在是完全向著她的?這讓她感覺震驚!
“可能……可能是她的讒言功夫太厲害了吧!”蕭慕桐愣了半響,便想出這麽精妙的答案。
果然宇文怡眸色瞬間冰寒,對著門口的侍衛喊道:“來人,這個賤奴在王後麵前妖言惑眾,挑撥孤與王後之情,將其拉出去杖責二十,然後打入冷宮,此生不得再踏出冷宮半步!”
“陛下?……陛下……饒命呀……您真的不記得了麽?奴是陛下親手救下來帶回王宮的,陛下……”蘇靜琬一邊被侍衛拖著出去,一邊哀嚎……
蕭慕桐望著被拖出去的蘇靜琬,微微有些恍惚,這樣就解決掉了白蓮花?就這麽簡單麽?
前世的那些關於孩子的事情,比如蘇靜琬給阿希雅接生,幫宇文怡出謀劃策,和宇文怡一起禦駕親征,還有她自己也有過一個孩子,今世關於這些半點都沒有發生麽?
蕭慕桐還在愣神,卻感覺床榻一沉,是宇文怡坐到床榻邊上,緊緊盯著她道:“你費了這麽大的勁其實就是想看到孤懲罰她吧?”說著便勾起她的下巴,輕聲問道,“你為什麽這麽恨她呢?”
蕭慕桐迎著他灼灼的視線,抿唇道:“每個人和每個人的氣場其實天注定的,有人天生就不和,有人一見麵就像是有幾世的緣分一樣,大概我和她就屬於前者吧,我看著她就覺得討厭,就這麽簡單。”
宇文怡更緊地捏著她的下巴,目光竟然有些咄咄逼人:“那麽你覺得孤和你屬於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