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日更黨的骨氣
第十二章日更黨的骨氣
朝陽殿,蘇嬤嬤回稟了此刻坐在二樓憑欄處的搖椅軟榻上的蕭慕桐:“公主,她已經快要奄奄一息了。”
蕭慕桐將頭仰在倚靠上,閉著眼睛,威風搖曳的燈籠的光和月光一起印在她白皙精致的臉上,明明滅滅,看不清表情,隻聽見淡淡的聲音:“哦?那別讓她死了,本公主還沒有玩夠呢?”
“那……需要給她找個大夫看看麽?燒的有些嚇人,日後公主見了,怕是會受驚。”蘇嬤嬤小心的回稟提醒。
蕭慕桐依舊輕輕的搖著倚靠,也不睜眼,輕聲說道:“等快死的時候再說罷。”
“是,奴才知曉了。”蘇嬤嬤躬身退後。
兔毫猶豫了一下,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但覺得又必須要上前,好像著急的不得了,像是有事要說,但是又不敢說,嘴唇抿的緊緊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望著蕭慕桐,滿臉的擔憂,她該不該把剛剛看到的告訴公主呢?
“兔毫,你是不是不舒服?”問話的是一旁看了兔毫半天的蘇嬤嬤。
兔毫見蘇嬤嬤問,像是找到解決辦法似的,蘇嬤嬤是朝陽殿的老嬤嬤,是看著蕭慕桐長大的,因為她自己沒有孩子,所以對照顧蕭慕桐格外的細心體貼,蕭慕桐小時候有次高燒不退,禦醫也不敢給孩子下重藥,所以便一直不見好,蘇嬤嬤便在那冰天雪地間站了一上午,回來摟著蕭慕桐給她退燒,這才救了蕭慕桐,後來蕭慕桐便就一直把她留在朝陽殿,對她也格外的好,所以別說在朝陽殿,就是別的宮的宮人太監都得尊著她,兔毫踮起腳尖,在蘇嬤嬤耳邊耳語了一番自己剛剛看見的事情,隻見蘇嬤嬤也擰起眉頭,麵露難色。
蕭慕桐依舊沒有睜眼,隻是輕笑道:“蘇嬤嬤,你去看一下外麵的謝恩路掃幹淨了麽?要是沒掃幹淨就別掃了,叫兔毫也去走一走,嚐嚐是個什麽滋味,這樣她以後就不敢在我麵前竊竊私語了。”
蘇嬤嬤和兔毫立即跪下來:“公主饒命。”
“饒命也可以,給本宮說說你兩剛在竊竊私語什麽?”
兔毫望了一眼依舊閉目養神的蕭慕桐,又望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蘇嬤嬤,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蘇嬤嬤望了一眼兔毫,眉頭擰在一起,這件事還是她來說比較好,兔毫那個丫頭說話沒輕沒重,別萬一刺激了公主,讓公主受驚便不好了。
“回公主,兔毫方才看見蘇靜婉半夜時分出去了,不在下等房中。”蘇嬤嬤小心的回稟。
“那在哪?這皇宮還有她這個賤奴可以隨意走動的地方麽?”蕭慕桐嗤笑的說出聲。
蘇嬤嬤微微低下頭,半天說不出話來,宮裏人人都知道嫡長公主與太子最是親近。
太子對嫡長公主的寵愛簡直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嫉妒,明明是那樣居於高位的俊逸男子,卻能把一個女子寵的那樣無法無天。
可是如今若是對公主說,她最喜歡最親近的那個人居然私會了她最討厭的那個人!公主定然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卻也不能欺瞞公主,正在猶豫著該如何辦才好的時候,就聽見蕭慕桐不耐煩的再次問出聲:“去哪了?”
“公主恕罪。”蘇嬤嬤立即將頭磕下去了。
蕭慕桐不理會蘇嬤嬤,見著她們一直支支吾吾,心裏便明白事情可能不大妙,這個蘇靜婉到現在還是不安分麽?看來還是小看了她!便睜開眼睛望著跪在地上的兔毫問:“兔毫你說,去哪了?”
兔毫,被嚇得不輕,公主剛剛睜開眼睛那瞬間,眼神中的淩厲著實將她嚇得不輕,公主平日裏雖然飛揚跋扈了些,但是卻從未有過如此淩厲的眼神,兔毫嚇得一哆嗦,於是嘴一哆嗦,便說出來“是東宮。”
“什麽?!!!!”蕭慕桐霍地站起身,身後的搖椅還在不停的大幅度搖擺著,可見蕭慕桐剛才起來的勢頭有多麽的猛,哪怕是誰都可以親近蘇靜婉,唯獨隻有太子哥哥不可以,因為她太知道太子哥哥當初為了蘇靜婉到底付出了什麽,而她也因為太子哥哥和蘇靜婉而失去了什麽!她蕭慕桐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再發生。
蕭慕桐煩躁的大步向樓下走,卻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裾,差點就摔下去,得虧兔毫那個小丫頭身子還算靈活,一下子竄到她前麵攔截住蕭慕桐即將要倒下去的身子。
蘇嬤嬤慌忙扶正蕭慕桐,一臉擔憂的問道:“公主可傷到哪裏?”
蕭慕桐伸手拂了拂眼睛,讓微微有些濕潤模糊的眼睛明亮些,蘇嬤嬤看著蕭慕桐眼角微微的濕意,心中立馬就慌了神,慌忙上下查看,滿臉擔憂的問道:“公主是不是哪裏摔倒了?哪裏摔倒了?”
蕭慕桐轉過身,狠狠的抓住蘇嬤嬤的胳膊,聲音有些哽咽:“太子哥哥不可以!哪怕誰都可以,隻有太子哥哥不可以。”
蘇嬤嬤見蕭慕桐傷心成這樣,雖然從前公主也愛哭,但哪次又是真的哭?她是公主,有些任性的小性子太正常,蘇嬤嬤便也見怪不怪,可是現在她看的出來,公主是真的傷心,真的在害怕!
究竟為什麽公主會如此討厭蘇靜婉?蘇嬤嬤微微擰了眉頭,不管原因為何,惹了公主哭便是死罪,即便是公主不對付她,她蘇嬤嬤也定是要讓她生不如死的!
良久,蕭慕桐才緩過神,閉了閉眼,再睜眼,又是那樣駭人的淩厲,蘇靜婉既然你這樣不安分,那麽本公主便要毀了一切你可以再用來白蓮花的東西!上次是貞潔,這次是四肢,那麽下次便要從你的臉開始罷!
蕭慕桐推開蘇嬤嬤攙扶的胳膊,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邊走邊冷厲說道:“我不會倒下,在將她推到地獄之前,我絕對不會倒下。”她不光要虐她,她還要保護那些將她保護很好的人!
東宮,宮人正在給剛剛看完奏折的蕭晨寅寬衣就寢。
李福躬身回稟:“前去跟蹤蘇靜婉的人來報,嫡長公主將蘇靜婉叫到了主殿,以她遲到為由,讓她赤腳走過滿是火炭的謝恩路。”
蕭晨寅微微眯起的眼睛緩緩睜開,瞥了一眼身旁的宮人,宮人便很識趣的退下了,蕭晨寅找了就近的軟榻坐下,微微敞開的中衣衣領,露出了白皙硬朗的胸膛,那樣溫潤的眼角眉梢,此刻看起來卻像是致命妖嬈的誘.惑,明明不是妖嬈的人兒,可是在他身上便是那般的和諧美好。
“可有人知道她是從我這東宮出去的?”蕭晨寅抿唇輕聲問道,此刻他的眉頭緊鎖,若是桐兒不知道她是從東宮出來便罷了,若是桐兒知道蘇靜婉是從東宮出來,便意味著她知道蘇靜婉是他放在朝陽殿的細作,而她恰巧就處置了這個細作,那麽她這是在殺雞儆猴麽?那麽桐兒果然不是她表麵看起來那般的單純麽?那麽她這樣處心積慮是為了什麽?
他將蘇靜婉叫來再放出去,便是此意,他想要試探桐兒到底心裏是何意,可是如今……
李福望著主子,繼續回稟道:“派去的人看見了朝陽殿的兔毫看見了蘇靜婉是從東宮出來的。”
蕭晨寅抬手扶住額頭,微微閉上眼睛,她終究還是不是表象上看上去的那樣單純麽?桐兒,為什麽你不單純?為什麽你不像你看起來的那樣單純?江山和你必是不能共存麽?
“殿下?”李福見主子這般光景,想說幾句話勸慰,卻被蕭晨寅擺手製止。
“你下去罷。”蕭晨寅似乎很疲憊般輕聲說道。
蕭晨寅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揉著眉心,桐兒,你明知道了蘇靜婉是我派去的細作,還要這樣光明正大的處置她,你是在做給我看麽?你是宣戰了麽?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要與你為敵,即便當年踏著累累白骨爭得太子之位,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你會是阻止我的最後一顆石子,你若隻是單純該有多好,你若還隻是那個粉嘟嘟的愛哭的小女孩整日的跟在我身後喊我太子哥哥的桐兒該多好,你若還是那個吵雜的單純小公主,吵得我無法專心處理政事的小公主該有多好,就算蠻橫也好,跋扈也好,哪一樣都好過此時的心機。
蕭晨寅霍地睜開眼睛,再不複平日裏的溫潤目光,無論是你妹妹,或者是敵人,亦或者……你都終將橫豎會再我的身邊。
桐兒,你不知道,權利與我而言有多重要!
朝陽殿
蕭慕桐屏退所有人,現在太子哥哥和蘇靜婉已經發展到要夜晚私會的地步了麽?若是再繼續下去,必定會重演前世的悲劇,她不能告訴別人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會被當作瘋子吧,如今知道她是重生之人,知道她的過去,能夠幫助她的人隻有……風染墨。
蕭慕桐叫了幾聲:“風染墨,風染墨你在哪裏?出來,本公主有事要找你。”想來是風染墨太過無賴不要臉,又那麽的不將蕭慕桐放在眼裏,所以每次蕭慕桐和風染墨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氣鼓鼓的高冷模式!在蕭慕桐眼中,風染墨是那種早就應該拉倒菜市口死過千次萬次的人,但是她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她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最重要的是她還打不過他!不能和他動粗!最生氣的還是她還不能讓別人對他動粗!!!
叫了幾聲見沒人應答,蕭慕桐不禁皺起眉頭,清了清嗓子,舔了舔嘴唇,聲若蚊蠅道:“風染墨,你出來,我就讓你玩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