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安慰
阿宓認為隻有翔翔才能撫平笑笑的傷痕
田宓看著熟睡的笑笑,那麽的安靜,可是微微顫抖的睫毛,卻看出她睡得很不安穩。笑笑夢中有什麽,為什麽讓她夢裏還在掙紮。田宓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起剛才尹君翔追問笑笑不正常的原因,她知道瞞不過,也不想瞞。她的心裏希望笑笑能盡快走出迷堆,不要再這麽糊塗,那個死裴澤遠有什麽好?怎麽看都比尹君翔差得遠了。如果尹君翔注定不會屬於自己,那就讓他陪著笑笑。
她希望尹君翔能解救笑笑的痛苦,也隻有他才有能力把笑笑的心拉回來。輕歎口氣,田宓望向笑笑的臉,如果尹君翔的心裏隻有笑笑的話,她會幫他贏得笑笑的心,絕不允許那個裴澤遠再來傷害笑笑。
第二天一早,笑笑醒過來,捧著快裂開的頭,在床上輕聲哀號。田宓走進來,拍拍她的臀部,“還不快起來,都十點多了。”
笑笑坐起身,在床上重重地伸了個懶腰,“哇,好舒服啊。好久沒睡得這麽舒服了。”露出大大的笑衝著田宓作鬼臉,“阿宓,幹脆我搬過來和你一塊住吧,你的床好舒服啊,和我家的一樣。”
“好啊,隨時歡迎,你要是來,我的房租可就可以省了。”田宓輕笑著,打著如意算盤。
“沒問題啊,我出房租,你得包食宿。而且得陪我出去玩,時間不限。”笑笑開心地回她。
田宓皺著眉,這樣算起來,好像自己更虧些,心裏不樂意了,“你這女人,什麽都算得這麽精。有沒有什麽東西你算不過來的啊?”
笑笑臉上的笑容淡淡隱去,心裏苦笑,她哪裏精明啊,現在不正輸得一塌糊塗?唉,笑笑重重地深吸一口氣,下了床,走進浴室,直嚷著要用田宓的麵膜,她已經好久沒做臉了,咖啡喝多了,臉上的死皮也多了。
田宓看著她嘴角的苦笑,心裏明白,她又在躲避。她到底要逃到什麽時候?如果沒有希望,就幹脆徹徹底底地忘掉一切,重新開始。田宓暗下決心,一定要讓笑笑把注意力轉到尹君翔身上。
偷偷給尹君翔發了個短信,讓他請她們吃飯,好好陪一下笑笑。尹君翔很快就回複過來,地方由她們選,他去安排。很快,兩人就計劃好了。
田宓看著笑笑敷著一張麵膜,靠在沙發上,瞪著天花板。走過去,坐在她身旁,開心地說,“笑笑,尹君翔說了,今天要請我們吃飯,我們去鍋加鍋吃香辣蝦吧。”笑笑麵無表情的輕點點頭,去哪都可以。
田宓看笑笑同意了,趕緊給尹君翔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去訂位置。
中午,田宓和笑笑出現在了鍋加鍋,翔翔已經早在那兒等著了。今天翔翔還把馮亮叫來了,田宓看到他,還真有些意外,自己都快把他給忘了。
大家一一入座,田宓陪著笑笑坐下,翔翔坐在笑笑另一邊,馮亮就坐在田宓身邊。
火鍋很快就上上來了,大夥一起動筷啊。翔翔一心隻想著笑笑,不停地往她碗裏夾蝦,看著笑笑吃得很慢,直接把蝦夾到自己碗裏,自己剝好再夾到她碗裏,笑笑開心地輕笑,“翔翔怎麽這麽溫柔?都成新好男人了。”
“我本來就是絕版好男人啊,現在還到哪裏找我這麽帥,又會照顧人的男人?”翔翔可一點都不謙虛,對著笑笑狂眨眼睛。
“是啊,真是絕版的啦??,哪個女人找到你做老公,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啊。”笑笑一邊吃一邊笑他,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房了。
田宓看著笑笑終於開心地笑了,心裏的石頭終算放下來了,還是翔翔有本事,能讓笑笑開心。
“難道你不想要我這樣的好男人嗎?”翔翔突然用油手,握住笑笑還抓著蝦子的小手,飽含深情的望著笑笑,一臉認真的表情。
大家都被震住了,翔翔居然挑這個時候表達深情?昏啊……
笑笑呆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翔翔,拜托你別玩了好不好?我的蝦子還沒入口呢,別把它搞掉了。”然後不露痕跡地抽出手,繼續用心地啃她的美味大蝦。
田宓抬起眼,看到翔翔自嘲地一笑,帥氣地偏著頭,這女人就是不把他的話聽進心裏去。
田宓心裏暗自著急,這個尹君翔怎麽不再積極點啊,笑笑一句話就把他給塞住了?真是笨啊。她輕笑著打圓場,“笑笑,你看尹君翔都這麽說了,你怎麽也不給別人一個機會。”邊說還邊用眼神暗示尹君翔,“雖說,我也覺得他花名在外,不過,看他對你還算體貼溫柔,你可以考慮考慮啊。”
笑笑抬起眼,看了看阿宓,那眼神深深地,含著一種深意,最後輕輕一笑,轉向馮亮“馮亮,你會不會對田宓這麽溫柔?”馮亮突然被她這一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臉微微地泛起紅暈,半天才點點頭,“我一定會。”
笑笑向阿宓拋個媚眼,“現在的男人都這麽會說,就不知道會不會做了?阿宓你可要好好挑啊!”語重心長地看了一眼阿宓,又瞧了瞧翔翔。
唉,愛情為什麽總是讓人蒙住了眼,如何才能一次就走到對的人麵前,不需要猜,不需要等。
笑笑繼續埋頭和自己的美食奮戰,徒留其他三人在為她剛才的話,靜靜地發呆。奇妙的四人餐桌,馮亮看著田宓,田宓又偷瞄尹君翔,尹君翔眼裏全是笑笑,而隻有笑笑一個人悠然自得地享受著。
吃完飯,田宓借故說,本來和馮亮約好去看電影的,結果臨時要去買點東西。她把他們的票讓給笑笑,讓翔翔陪她去看,不要浪費了票。翔翔接過票,輕輕摟過笑笑,“那我們就去吧。”
笑笑撐著頭想了半天,半眯著眼盯著阿宓看,瞧得她心裏都發虛了,笑笑在懷疑什麽?還好,笑笑最後同意了,接過票,對翔翔說,“有免費的票,當然要去看了。”
翔翔摟著笑笑到了市中心的電影城,今天是周六,還真多人。看時間還早,笑笑拉著翔翔到旁邊去逛逛大超市。
翔翔跟在她後麵,看她在前麵,左看看這個,右挑挑這個。一上去說要給她買,她又放下,說沒興趣。轉了半天,隻買了兩瓶飲料和些話梅,一會看電影裏可以吃。在結賬處排隊時,笑笑發現一個可愛的玩具熊,一按還會發出聲音,還是動感的嗨歌,一下子就樂了。翔翔看她這麽喜歡,直接和收銀說一起結了,笑笑開心地拿著熊貼在他臉上,嗬,真可愛,都是一樣的俊哦。
兩人提著東西,乘著電梯緩緩下樓,電影也快開始了。兩人開心地向電影院走去。
他們開心的,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遠處有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他們,尾隨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電影院城裏。
裴澤遠拎著一大包日用品,默默向公車站走去。原來,她身邊始終是不缺人陪的。心裏忍不住輕笑起來,自己還擔心了一整天。最近的她很不正常,夜歸宿醉,再加上昨晚那冷漠的眼,和原來那個天天纏著自己,張揚外放的她判若兩人。
他上了車,坐在後排位置上,看著窗外的景物,慢慢向後掠過。心裏慢慢平靜下來,根本無需他擔心,她那麽堅強,那麽驕傲,一定會過得很好,而且她的身邊怎麽會缺護花使者呢?甚至言初都對笑笑如此緊張了,想起言初站在笑笑身邊時,那麽自然合諧,心裏不覺輕笑。原來以為,言初和自己一樣都是喜歡淡定的人,怎麽可能接受丁筱笑那種張狂的生活方式。可是,沒想到,言初不僅與笑笑成為朋友,還如此搭調地處在一塊。
腦子裏胡亂地想著,手機突然響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言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澤遠,下午有空嗎?我們談一下。”言初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好啊,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在哪兒?”澤遠猜言初一定是有事和和自己談。
“去你家吧,我十五分鍾後到。”言初也沒多說,幹淨俐落地掛了。
澤遠開了門,看到言初站在門外,把他迎進來,他也挺久沒來了。
言初一進屋也不客氣,隨便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給自己倒茶,他知道澤遠隻喝茶。
“最近還好嗎?”澤遠平穩地口氣,沒有一絲異樣。
言初緊盯著他,沒有作聲,像是要從他臉上研究出什麽。也不想繞圈子了,他直接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慮,“澤遠,你和笑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
澤遠心裏一驚,臉上還是保持著平和,慢慢對上言初的眼,“什麽事?”他無法確定言初知道什麽了?
“你認識一個叫尹君翔的男人嗎?”言初看他不願意正麵回答,換一種方式繼續問。
澤遠終於眉頭輕皺一下,“尹君翔?認識,他是丁筱笑的男朋友。”那男人上次不是這麽宣布的嗎?而且剛才還看到他們兩人態度親密地一起逛超市,應該沒錯。
“笑笑的男朋友?”這次換言初吃驚了,怎麽笑笑從來沒提?
“是的,上次我們公司聚會,尹君翔有參加。”澤遠淡淡地微笑。
“你知道笑笑最近有心事嗎?”言初還是有點疑慮,澤遠對笑笑態度很冷漠,甚至到有些抗拒,作為一個鄰居和同事,他有必要這樣嗎?而且尹君翔昨晚最後的話,讓他更覺得不對勁。笑笑有心事怎麽會和澤遠扯上關係。
澤遠怔了一下,低下眼喝了口茶,才抬起眼說,“她有心事?我不太清楚,她在公司還好。”心裏卻已經有些不平穩了,他在撒謊。
言初聽他這麽一說,想了想,也對,笑笑的事應該和澤遠扯不上關係,估計尹君翔也是隨口問問的吧。他還是選擇相信澤遠。
“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說。笑笑最近很不快樂,雖然她每天都玩得很瘋,笑得很大聲。但是,她眼裏埋著深深的悲傷,隻是她倔強地不讓它流出來。”言初想到笑笑一直沉醉在音樂和酒精當中,心裏就一陣心疼,“真鬧不懂,我最初見到的那個自信開心的笑笑去哪兒了?為什麽會放任自己這麽頹廢下去。你不知道,好幾次我看到她吐了之後,還繼續猛灌,真像是存心要把自己灌醉。”
澤遠心裏一緊,他知道她每天深更半夜才回,白天靠咖啡支撐精神工作。他更知道她這一切都是為了誰?她不該是這樣的。她那麽聰明,那麽有心機。原以為如此驕傲的女人,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得如些狼狽,一定會很快尋找慰藉,把他忘掉了。可是,她居然以傷害自己來逃避,這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她最近還好嗎?”澤遠輕輕地問出擔心。
“不好!可是,她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言初無奈地靠在沙發上,“估計隻有解開她心中痛苦的根源,她才能真正走出來吧。”
澤遠無言以對。為什麽又亂了,原打算安安心心把項目早點完成,他就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應該也就可以恢複原來的生活。丁筱笑這樣放縱自己,會不會又是她玩的什麽手段?他的心也開始隱隱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