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人

穿越之農婦難為

晚上睡覺時,羅雲初清點了如今他們二房的財物,現銀二百四十三兩。還得把李家的餘額結清,那就還有不到二百兩銀子。不過田地那是多多地增加了。前頭從黃連生那換得的三畝沙地,加上如今四畝水田。那他們家所有的田地加起來大概有十三畝左右,這十三畝已經把宋銘承的份都去掉了,全是他們自己的。

他們一個小小的三四口之家就有這麽多地,足夠村子裏的人羨慕的了。要知道,好些個**口人的甚至十幾口人的大家庭也才**畝地。

二郎覺得很滿足,如今住著新房子,家裏攢著一大筆銀子,又置了幾畝地,媳婦肚子裏的娃兒再過幾個月便出來了。這日子怎麽想怎麽美。

“媳婦,你今天咋那麽好心,把家裏的剩飯剩菜給那個風小四送去啊?”二郎不解,留來喂羊喂雞多好。

“嘻嘻,我在那碗剩飯剩菜裏放了巴豆。”哼,拉不死他!

“你放了多少?”

“家裏有的全放了。”便宜他了。

二郎冷汗,家裏的巴豆是他上回豬不拉屎的時候買的,足足有半斤,買回來後隻用了一半,剩下的沒有三兩也有二兩。這麽一大把巴豆粉放下去,不拉到虛脫才怪呢。難怪她特意交待李大哥一家子都不要碰那碗飯菜呢。不過他如今也隻能祝風小四兩人好運了。

“爹,外麵那兩個人好不要臉,竟然在樹下就拉了起來。”李大妞一臉晦氣地道。

相反,李重文滿臉笑意,這宋二嫂子忒淘氣了,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整他們,難怪啊...

“別理他們,等明天風二嬸拿銀子過來賠了咱們家再說。”今天他們算是在裏正家備過案了,就算風二嬸鬧到裏正那他們亦不懼。

“嗯。”李大妞見她爹皺著眉頭,知道他身體又開始痛了,“爹,又痛了?”

“唉,是啊,這兩天估計要下雨了。春雨貴如油,下了也好,也好哇...”

過年對孩子來說就是吃吃喝喝順便領壓歲錢,對大人來說就是忙碌了。祭祖、拜年、走親戚、迎神等等一連串下來,羅雲初差點忙暈了。前頭羅雲初做的鹹脆花生這會派上用場了,但逢有客人來,拿一個托盤,放上幾把鹹脆花生、幾把瓜子、各式糕點,體麵!不管誰見了都要說一聲二郎家的是個會過日子的。

過年羅雲初給飯團做了套喜慶的新衣,如今白白胖胖的他一出來,必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這個抱抱那個親親,人人都恨不得把他抱回家裏養去。加上飯團嘴巴又甜,這段時間可得了不少親戚的紅包。

記得某天晚上,飯團小包子從兜裏掏出一把紅封出來,“娘,全給你!”然後仰著小臉向她邀功。

“好乖,飯團,娘幫你攢起來,等你長大了就用這錢給你討房媳婦。”羅雲初笑看著他滿臉期待的樣子,大過年的也不忍捉弄他,遂捏了捏他的包子臉,嗯,手感不錯,

“娘,又捏人家。”飯團撒嬌地在她懷裏擰著麻花,“飯團要娘,不要媳婦啦。”

小孩子害羞了,羅雲初樂嗬嗬的,明白這話當不得真,她呀,隻希望到時他有了媳婦別忘了她這老娘便成。

“才不會咧,除了娘,飯團別人都不要。”說的話不被相信,飯團氣呼呼的扭過頭去。

羅雲初一怔,原來她把剛才心裏想的都說出來了呀。

喲,小嘴都長得可以掛兩斤豬肉了,“好啦好啦,娘相信我們飯團,別氣了,再生氣鼻子要長長哦。”

“娘記錯啦,說謊鼻子才會長長。”飯團一臉認真地糾正。

“是是是,娘記錯了。”不生氣了就好。

送往迎來,好容易過了初八,村子裏的人的生活漸漸步入正軌。初九一早,牛毛般的春雨終於停了,李重文拖著不咋利索的腿腳來約二郎一道去量地,二郎扒了幾口飯菜填了肚子,回屋裏拿了把木製的尺子便出去了。

沒多久,二郎獨自回來了。

“李大哥呢?”羅雲初問。

“他腿腳不好,量好了田我就先送他回家了。一會我拿了銀子過去,然後把田契拿回來就好。”

“那田多大呀?”

“四畝多幾厘,那厘他們也不算了,讓我們給四畝整的銀子就好。”

“其實我們又不催,他們也不必如此急切啊,下雨天李大哥身體不爽利,何不等天晴了再去量呢?而且這會春耕又還沒到。”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這麽趕,訂金都付了,根本無需擔心他們不買嘛。

“唉,他們家也難,賣了這幾畝水田,他們還指著這些銀子看病,然後拿出一部分再置回幾畝差點的地呢。”二郎歎了口氣。

也是,土地是農民的**啊。李家賣了水田得了四十八兩,留下十幾兩看病,三十幾兩盡可以買四五畝差點的地了。隻要好好耕作,每年也能產些糧食,不愁餓肚子。

“一會我和你一道去吧。”也不知道李大爺的身體好點了沒?

“我自個兒一個人過去就得了,你在家裏等消息吧,前些日子天天下雨,路滑不好走。”二郎看著她還沒有顯懷的肚子,否定了她的提議。

“沒事,我們打西邊那條路去就成了。那裏的路麵比較幹爽。”

拗不過她,二郎隻好帶著她一道去了。

這一路,二郎膽戰心驚的,見她左一拐右一扭地跳過那些爛泥和水坑。後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讓她爬上自己的背,將她背了起來,慢慢往前走。

羅雲初樂嗬嗬的,拿臉蹭了蹭他的後背,低聲和他嘮叨些瑣事,二郎專注地看著地麵,時不時地回她一兩句。走這條路的人不多,所以這一路上,羅雲初他們都沒有遇上什麽人,要不,肯定被人拿來取笑打趣的。

兩人慢慢地便到了溪邊李家,甫一進門,就受到全家熱情的招待。李大爺總共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李重文,還有一個小兒子前兩年外出做買賣,一直都沒有音訊傳回,李大爺隻當他是凶多吉少了。李重文的妻子顧氏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膝下有兩子一女。

羅雲初見了李大爺,雖然他是半躺在床上,但精神頭尚好,人也比之前紅潤了許多,想來李重文有聽進她的建議,常買些骨頭熬湯給老人喝。

李大爺見了二郎夫婦兩人,樂嗬嗬的讓顧氏把家裏的一些吃食拿出來招待他倆。

顧氏拘緊地給兩人倒了兩碗茶,“這茶葉不是頂好,你們就將就吧。”

“沒事,不過李大嫂,你給我倒杯開水就成。”她現在雙身子,不知道茶葉對胎兒是好是壞,可不敢亂喝東西。羅雲初怕她多心,遂解釋了一翻。

顧氏笑笑,給她換了碗白開水。

買地的事,羅雲初不懂,全交給二郎了。羅雲初慢慢地喝著,和她聊了起來。顧氏畢竟是生養過三胎的,很是有一些經驗。和羅雲初聊開了,整個人便沒那麽拘束了。

閑聊的時候,羅雲初不著痕跡地交屋子四處打量了一遍,皺了皺眉頭,她發現這屋子真是到處潮濕,現在還沒到回南天呢,真不敢想象到了那時候,這屋子會濕成什麽樣子?那樣還能住人麽?

“李大嫂,李大哥那都是什麽病呀?”這話甫一出口,她便知有點魯莽了,交淺言深的...“這個,我...”

顧氏打斷她,“沒事,我知道你是關心才問的。告訴你也無妨,其實他這病大夫說是什麽風寒濕熱之類的入侵身體,我也不大記得住。隻知道常年都得吃藥,其實吃那藥也沒見得有多大起色,不過若斷了藥一到天氣轉變時便要遭罪。”到了最後,她深深歎了口氣。

羅雲初聽著便知這病**不離十是風濕了,她以前老家不少人得過,一到雨天連路都走不了。當時她家老人都沒沾上這個病,她也不大關心這個。直到後來出來工作,認識了幾個醫生朋友,有時吃飯時他們會聊到一些病症。聽到熟悉的,羅雲初便會記起來。這風濕便是其中一種。

“李大嫂,這樣的病,我倒聽人提起過,據說有個偏方很有效的。”

“哦?”顧氏眼睛一亮,她追問,“需要什麽樣的藥材呢?”

“藥材也挺簡單的,就是要一根幹燥的狗骨頭。每晚把它用火烤熱,然後用它來按摩四肢以及關節。”羅雲初緩緩道出,這法子她聽那幾個醫生說,好些老人都用過,效果非常不錯。

“這法子倒是新鮮,也不難,得試試。”顧氏很高興。

“還有啊,你們這房子臨水,對李大哥的病很不好的。得了這種病的人最好是住在幹爽一點的地方。”對此,羅雲初隻能建議了。畢竟換房子建房子都不是件簡單的工程。

聽到這個,顧氏很發愁。想到這兩天進帳的銀子,尋思著待會和丈夫公公商量一下,是不是揀塊地來蓋幾間房?青磚瓦房自然是蓋不起的,但蓋幾間泥房,隻需要人工和木材,兩三兩銀子就差不多了,這卻是可行的。

羅雲初這邊話剛落,二郎那邊也好了,他將田契揣進懷裏,就招呼羅雲初走人了。

兩人婉謝了他們留飯的請求,出了門,二郎就背著羅雲初慢悠悠地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