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還能不能愉快的交談了?

第65章 還能不能愉快的交談了?

上官若愚白了她一眼,這都是誰害的?

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夜靈的狀況,屋子裏,就飛奔出一抹黑色的人影,速度快如閃電,從她的眼前飄過,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遠方。

她茫然的眨眨眼睛,這是在搞毛?

“噗哧噗哧。”茅房的方向,有驚天的巨響隨風傳來。

上官若愚瞬間秒懂,她努力忍耐住想要狂笑的衝動,甚至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這種時候幸災樂禍,和她樹立的正義、善良的形象可不符合,她要忍耐!

“哈哈。”上官鈴則沒那麽多顧忌,她孩子氣的拍著手掌,“活該,讓她欺負娘親,哼,這就是報應。”

“妹妹,咱們得淡定。”上官白雖然也心情極好,但他知道,在娘親麵前落井下石是不對的行為,於是乎,故意裝出一副嚴肅、麵癱的表情,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在幸災樂禍。

“哦。”上官鈴立馬揉了揉自己的小臉,學著他,擺出一張麵癱臉。

上官若愚又好氣又好笑,但心裏更多的,卻是滿滿的感動,她的孩子已經學會了維護她,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真好。

雖然心裏感動到不行,但她還得替他們善後。

帶著些許歉意走向夜月,她幽幽歎息道:“抱歉,孩子不懂事,做得似乎太過火了。”

不,她真心認為,孩子們幹得漂亮。

夜月原本還有些埋怨他們的惡作劇太過分,但上官若愚先行道歉,他也隻能接受:“是夜靈對姑娘你不敬,這是她該得的教訓。”

“呀,大哥哥,你果然是好人。”上官鈴立即給他發了一張好人卡。

夜月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嘴角,“嗬嗬。”

“不管怎麽樣,這事都是孩子們惹出來的,如果夜靈她的身體有任何異常,我會承擔起責任。”上官若愚將為兒女善後的善良母親形象表演得淋漓盡致。

夜月甚至為她偉大的母愛感到動容,“好,姑娘你也別太責怪他們。”

“恩。”上官若愚點點頭,然後,冷著臉,衝寶寶們嗬斥一聲:“跟來我。”

她一臉怒容的帶著一雙子女離開,像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他們秋後算賬。

夜月不禁在心中為這倆可愛的寶寶感到擔心,雖然他們做錯事,但他們年紀還小,希望姑娘不會太過苛責才是。

遠離了他的視野範圍以後,上官若愚臉上的怒色瞬間消失,“你們啊,說過多少次了,要整人,好歹做得幹淨一點,剛才要不是我隨機應變,你們這會兒不得倒大黴嗎?”

兩隻手的食指用力戳著兄妹倆的眉心。

挨了罵,兄妹二人立馬原地站好,乖乖的聆聽她的教育,還時不時跟著點頭,主動承認錯誤,並且保證下次一定會做到滴水不漏。

下午,風瑾墨忽然孤身一人造訪二皇子府,一席名貴紅袍,羽冠高束黑發,這個耀眼、金貴的男人,仿佛與這個落敗的大宅有些格格不入。

南宮無憂強撐著還未痊愈的身體下床,在夜月的伺候下,更換了一件府裏最值錢的臧綠色長袍,三千白發用一條銀白色的寬帶綁著,腰間的腰帶洗得幾乎泛白,但這卻絲毫無法掩蓋他那與神俱來的優雅與清冷的氣質。

如一株空穀幽蘭,遺世而孤立。

“漂亮哥哥。”正在院子裏和哥哥玩鬧的上官鈴,一見著風瑾墨就跟見到食物的吃貨,雙眼放光的撲了過去。

如同一隻樹袋熊,吊在他的身上,死活不肯下來。

“人家好想你喲。”她糯糯的說道。

“有多想?”風瑾墨護住她,避免她掉下去,隻是心裏,卻沒把這話放在心上,要真的想,也不至於一兩天不肯離開這兒了。

“唔,吃飯想,睡覺也想。”她掰著手指頭開始列舉自己思念他的次數。

上官白一臉不忍直視,將目光轉移開,這個蠢妹妹,說謊話都不會臉紅的嗎?明明她每天寸步不離的守著那白頭發的男人,還說什麽想念!

但作為親大哥,他沒忍心無情揭穿妹妹的謊話。

“真的嗎?”風瑾墨微微垂下頭,流轉光華的鳳眼,直勾勾望著她。

目光並不犀利,卻仿佛能把人洞穿。

上官鈴有些心虛,嗬嗬的笑著,“當然啦,人家真的很想你的。”

嗬,就當她說的是真話吧。

風瑾墨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她的後背。

“喲,未來女婿,你來啦。”上官若愚從大廳裏走出來,站在台階上朝他揮手,像隻招財貓。

風瑾墨剛想和她寒暄,餘光卻瞥見左側長廊上,正緩慢走來的熟人,臉上的笑多了幾分公式化的客套,仿佛在瞬間為自己戴上了一張麵具。

衣訣翻飛,白發飄搖,南宮無憂拒絕夜月的攙扶,拖著疲憊虛弱的身體,一步步走來。

“呀,白發哥哥你怎麽下床了?”不是說他不能下床的嗎?上官鈴擔心的想要過去,可看看風瑾墨,她又有些猶豫。

一邊是白發哥哥,一邊是漂亮哥哥,這讓她怎麽選嘛。

其實,她真心想太多。

“我無礙。”南宮無憂淡漠的說道,神情淡淡的,似雁過無痕。

“太子殿下,你今日前來,可有事?”作為主人,有客到訪於情於理他都該親自迎接。

風瑾墨裝作沒有看出他的虛弱,笑道:“本殿今日來,是為了向姑娘和寶寶道別。”

“誒?”上官鈴被這個消息震住,雙眼立馬瞪大,“漂亮哥哥你要去哪兒?你要拋棄人家嗎?”

拋棄?這個詞用在這種地方不太合適吧。

風瑾墨嘴角微微**幾下,“我離家已久,也該啟程回去了。”

他是北海的太子,不可能長期待在別國。

“這麽快?”媽蛋!金主走了,那她在京城裏的開銷誰來給啊?上官若愚各種舍不得,好不容易抱上了土豪的大腿,這麽快就要鬆手,她哪裏願意。

“這是本殿答應你的東西。”風瑾墨將懷裏的寶寶放下,從袖中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總共是一萬兩黃金。”

這些銀票全國通用,隻要拿著它們,可在任何一間當鋪兌換同等金額的黃金。

“哎呦,這怎麽好意思呢,還讓你親自送過來。”上官若愚捂住嘴,咯咯的笑了,一把將銀票奪過來,仔細的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十張。

真的不好意思,她為何還收得這麽快?

風瑾墨略感無力,似乎每一次碰到這個女人,總能讓他的冷靜與鎮定破功。

“不用數了,本殿不會坑你一兩銀子。”他的誠信不至於低到這種地步。

“我怎麽會這麽想你呢?我隻是擔心你會給太多,不屬於我的那份,我可不會要。”上官若愚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用來搪塞他。

“……”會相信這種話的人,多半是傻瓜。

“你不多留幾天嗎?案件還沒有真相大白。”上官若愚急忙轉移話題,神色略顯嚴肅。

“不必了,皇弟的遺體需要盡快搬運回京,而凶手,也已在下午落網。”他熠熠生輝的鳳眼裏,有一抹譏誚的冷光閃過。

“凶手查到了?”不會吧,怎麽她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是啊,凶手是宮中的一名禦林軍伍長,據說,他因為辦事不力,而得罪皇弟,遭到皇弟的苛責,從而懷恨在心,才會殺害他,並且陷害二皇子。”但這種說詞,風瑾墨卻連一個字也不相信。

區區一個伍長,怎麽可能布下這樣的局?他又是如何弄到禁藥的?

上官若愚似乎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神情有些寡淡,嗬,又是在政治操控下的一隻代罪羔羊嗎?

“凶手在被查出後,已懸梁自盡,並且留下遺書,承認了所有的事。”風瑾墨愈發覺得諷刺,這分明是死無對證!但為了兩國的邦交,為了不破壞兩國的和平,除了接受,他別無他法。

這是作為太子的悲哀,同樣也是他必須要承受的。

上官若愚幽幽歎了口氣,“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她沒有再多做詢問,看他的樣子,是不願再繼續追查,已有一個代罪羔羊伏法,這件事到了這裏,也該畫上句號,作為上位者,他們不需要真相,需要的,是利用一切手段來達到目的。

至於那條無辜逝去的人命,誰會在乎?

“明日啟程。”

“那我祝你一路順風啊。”她忽略掉心裏的難受,強擠出一抹笑,隻是那笑容有些難看。

“漂亮哥哥,人家要和你一起走。”上官鈴冷不丁出聲,可這話,卻把上官若愚和風瑾墨嚇了一跳。

小手輕輕拽住他的衣訣,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眸光充滿懇求與不舍。

這麽帥的大哥哥,要是錯過了,說不定就再也碰不到了。

“寶寶乖,哥哥不能帶你一起回國,等你什麽時候想要來哥哥的國家玩,哥哥會好好招待你的。”風瑾墨柔聲說道,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隨便帶一個孩子回國,將會引來無數的猜測和麻煩。

“可是……”她舍不得嘛。

“好了好了,將來有機會,娘親帶你去他家玩。”上官若愚一把將她抱起來,“別任性,恩?”

危險的語調讓上官鈴有些害怕,她縮了縮腦袋,最後隻能呐呐的點頭,不敢再吭聲。

隻是眼巴巴的望著風瑾墨,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不舍。

上官白默默抬頭望天,又不是生離死別,妹妹幹嘛搞得這麽傷感啊?

“二皇子,聽說你的病情已經得到控製,恭喜。”敘舊完後,風瑾墨這才將目光再次投向一旁沉默的男人。

“多謝。”他神情疏離的開口。

“……”擦,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風瑾墨被他這不軟不硬的話一說,頓時有些接不下去。

上官若愚忍俊不禁的笑了,喲,終於有人能夠體會到自己先前的感受了。

說實話,和南宮無憂愉快的交談,真的是一件很考驗人口才和心理素質的事。

“祝你一路順風。”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言語的蒼白,南宮無憂又添了一句。

風瑾墨訕訕笑了笑,心裏各種別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