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表哥,我要請假!」闕管月像一隻花蝴蝶般,帶著燦爛的笑容衝入園長室。

「請假?用什麽名目?」園長驚訝地看著闕管月,他記得小月一向是最認真的老師了,怎麽會無緣無故想要請假?

闕管月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我昨天看了能夠請假的名目,我覺得『產假』最符合我了。」

「產假?」韋繪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戰戰兢兢地道:「小月,原來你是女的!」不會吧?相處十二年,他竟不知小月是女人?

「產假隻有女人才可以請嗎?」闕管月疑惑地盯著韋給水,「這樣子好不公平喔!」

「會嗎?」韋繪水隨即讚同地點點頭,「聽你這麽一說,我也這麽覺得耶!」

一旁的管冬曉隻是無奈地搖搖頭。

「我當然可以準。」園長答得很幹脆,笑得很溫柔,「如果幾個月後,我能有個娃娃可以玩弄的話。」

糟糕!這個要問小夜夜耶,不過以醫學常識來判斷,這可能沒有辦法。

思索片刻後,闕管月再度開口:「那換請喪假總行了吧?」

「喪假?」園長輕笑,「你要請誰到棺材中躺著呢?」

闕管月認真地看著韋繪水,「繪水,為了我,你死一個半月好不好?」

被點名的韋繪水緊張地幹笑,「基本上,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所以很想要完成你心願的我,沒辦法!」

開玩笑!小月所謂的躺一個半月是真的在床上躺上一個半月耶!他可沒興趣成為他的玩物。

「那表哥呢?」不得已,闕管月隻好退而求其次。

「我很忙。」園長淡淡笑道。

看著闕管月因失望而垮下的肩頭,心軟的園長又道:「如果你真的有事,我可以準假一個禮拜。」

「才一個禮拜!」闕管月有點埋怨,這樣子怎麽夠讓他到小夜夜的學校去查探軍情,掃蕩情敵。

「夠多了。」管冬曉終於出聲了,「憑你的本事,三天就可以把整個世界給翻過來了。」

「可是我沒把握。」這件事很重要!

「你到底有什麽事呀?」韋繪水忍不住插嘴:「需不需要我幫你呀?」好久沒有跟小月一起興風作浪,他老覺得內心空虛。

「小月。」管冬曉輕聲警告:「我先說好,你別插了樓子之後,又要我幫你收拾殘局。」他之所以會認識這群人一定是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沒燒好香!

繪水愛鬧事也就罷了,反正幫他收爛攤子也已經習慣了;但自從與小月熟識之後,小月更是閑來無事就惹是生非,常常到警察局「喝茶聊天」。聽說還讓局長氣得一夜白頭,身為朋友的他還得去保小月出來,讓他不堪其擾,這幾年他們總算收斂許多,他們可不要再鬧出什麽事來。

「我是這種人嗎?」闕管月漾起笑意,撒嬌地拉著管冬曉,「人家一直是乖寶寶,怎麽會給你惹事呢?」

管冬曉冷笑,不接話。

「好吧,我會乖乖的啦!」闕管月不甘願地說:「人家這次是要去用功讀書。」

「讀書?」韋繪水吃驚地道:「你又要去念醫學呀?」

小月怎麽那麽喜歡念書呀?他一看到文字就頭昏腦脹、全身無力的。

「不是。」他輕笑,「我要去念文學。」他在心裏猜想,像小夜夜這般有氣質的美人,一定是念文學的。

「這很好。」管冬曉讚同地說:「你的國文造詣的確有加強的需要。」

「冬曉。」闕管月瞪了管冬曉一眼。

「我不管你要做什麽,總之假期隻有一個禮拜。」園長十分堅持,不容置喙。

「我知道了。」闕管月無奈地說,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來達成自己的預定計劃。

同學們今天上課特別不專心!

雖說有些大學生本來就很懶散,但這次的情況讓顏鬱夜很明顯就能察覺出有些異樣。

他發現同學們停留在教授身上的目光少得可憐,他們大部分全往教室的後排望去,讓他心生疑竇。

怎麽,今天來了什麽大人物嗎?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時間,顏鬱夜匆匆地想要離開,沒想到卻被平常沒什麽交集的同學們給攔了下來。

「有事嗎?」他好奇地問。

「顏鬱夜……」一名男同學吞吞吐吐的說。

「有事就快說!我還有急事。」顏鬱夜有點不耐煩,因為他急著去打工,那個小老板特別囉唆,自己可不能因為遲到又讓他捉住把柄。

「那個……」這名男同學難以啟齒,他在心底掙紮不已,不過什麽都不說又過意不去,隻好硬著頭皮開口,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你的東西沒拿。」

「什麽東西?」這句話讓顏鬱夜愣了下,他有什麽東西沒拿?該不會是昂貴的專業課本吧?

「就是那個人。」他指著站在他身後的闕管月。

「你怎麽會在這裏?」顏鬱夜吃驚地看著闕管月。

「我來陪你的。」他一臉委屈,像是小媳婦般地開口:「你忘了你要我來陪你嗎?」

「我根本沒有這麽說。」顏鬱夜皺起眉。

「你應該是忘了。」闕管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神帶點埋怨,「可是我沒忘!所以你今天晚上絕對不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樣用這個借口對我,我……」他佯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讓四周的人發揮他們的想象力。

「你到底在說什麽?」顏鬱夜覺得不可思議,聽他的口氣好像自己會對他亂來。

一想到這裏,顏鬱夜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而周遭圍觀的同學們知道他們果然熟識,全都放心了;其中一名女同學拉著惹人憐愛的闕管月。

「我就說嘛!鬱夜不是那種不認老婆的人。」

「什麽!」顏鬱夜的臉色大變,他什麽時候有個老婆?

「再裝就不像嘍,鬱夜。」另一名女同學語重心長地說:「我們又不會看不起你,雖然你愛的是男人,這也沒關係呀!」她拍拍顏鬱夜的肩膀,「我們會支持你的。」這種愛還真讓人感動。

「對呀!」另一名女同學也插嘴:「而且管月剛從大陸來到這裏,你一定要更加用心對待他。」

顏鬱夜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闕管月,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嗎?」

他把闕管月用力地拉了過來,而闕管月也借力使力地靠到他身上,即使他的身子略高於顏鬱夜,不過這幅美麗的畫麵看在同學們的眼裏,就是出乎意料地和諧。

「鬱夜對不起,你別生氣了。」闕管月抬起蘊著水霧的雙眸,刻意表現出他的委屈,「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雖然我的身子還很痛,可是為了你,大不了人家今天晚上讓你、讓你……」

闕管月努力地表現出他是多麽勉強。

「顏鬱夜!你怎麽可以為了自己**,而強迫小月呢?」有名男同學再也看不下去了,「這是禽獸的行為,你知不知道?」

「對呀!我們能夠體諒你愛男人,因為你有一個這麽令人憐愛的老婆,可是小月已經為你犧牲這麽大了,他昨晚都沒睡耶,你強迫他十幾次了,還不夠嗎!」另一名男同學也附和他。

「夠了!」顏鬱夜煩躁地大吼,現在是什麽情況?受害者是他耶!「你們為什麽這麽相信這人說的鬼話?」

「因為你身分證的配偶欄寫得清清楚楚的!」

有人拿起闕管月手裏的包包,從裏頭拿出顏鬱夜的身分證,上麵的配偶欄赫然寫著的三個大字──闕管月。

彷佛嫌不夠似的,那人還拿出闕管月從大陸來台的居留證明。

「既然你費盡千辛萬苦才把管月從大陸娶回來,就應該要好好對他!」

聞言,一旁的人也猛點頭表示同意。

顏鬱夜可以很確定他的身分證絕對還好好地躺在他的皮夾裏,雖然他不知道闕管月是用了什麽辦法,得到偽造的身分證,還跟他同學捏造謊言,但對於他這些同學,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若不是他不希望闕管月被捉去關,他一定會拿自己的身分證給他們看,並冷冷地反問──中華民國有同意男人可以娶男人嗎?

他們這群人就算不常讀書,也該看看新聞,增加常識,多虧他們還是大學生!

「闕管月,我不管你是怎麽做到的,你馬上給我解釋清楚!」顏鬱夜冷冷地說。

「我哪有這種本事!」闕管月用手擦去將要流下的眼淚,其實在心裏快要笑翻了。多虧他以前跟韋繪水常常跑警察局、調查局……等等局所,讓他認識了不少大哥,在他一個撒嬌之下,他們全都願意無條件地幫他。

看著打工的時間逐漸逼近,顏鬱夜不想再耽擱,於是他憤然地離去。

被丟下的闕管月暗自竊喜,嘿嘿!沒想到他才花一天就搞定這件事,現在他敢確定沒有人會跟他搶小夜夜了。

闕管月踏著愉快又輕鬆的腳步,揮揮手向好騙的大學生們再見,開心地去接顏瑋下課。

「已經好晚了耶。」闕管月陪著顏瑋在客廳裏排著他今天買回來的積木,擔心地說:「你哥哥怎麽還沒回來呀?」

「我哥哥要打工。」顏瑋笑笑地回答:「他等一下就回來了。」

平常都是阿姨接他到家裏等哥哥,可是自從闕老師住在他家,接他回家的人就變成老師了,而且老師還會買好多東西給他,讓同學好羨慕。

闕管月還來不及回話,就被開門聲給轉移注意力,他抬頭一望,果然是顏鬱夜回來了。

「小夜夜,你回來啦!」他趕緊上前獻殷勤。

「滾!」顏鬱夜正火大,一想到這臭小子在學校一鬧,後來又被一個仗勢欺人的小老板給羞辱,讓他不滿的情緒升到最高點。

他也不等闕管月回話,便徑自走入房間。

闕管月偏著頭,「看來你哥哥的火氣很大耶。」

古靈精怪的顏瑋笑得神秘兮兮的,靠在闕管月的耳旁道:「老師,你很喜歡我哥哥,對不對?」

小小年紀的顏瑋並不覺得有啥不妥。

「對呀。」他回答得很幹脆。

「那你就要在這個時候進去,因為哥哥在這個時候都會偷哭。」

「哭?」那個把他視若無睹的男人會哭?不可能吧!

「對呀!我偷看過好幾次了,那個討厭的老板總是對哥哥很不好,哥哥受了委屈又不敢說,所以哥哥有時候會偷哭。」說到這裏,顏瑋也有點氣憤。

「真的嗎?」闕管月的眼裏閃著異樣的光芒。

見顏瑋用力地點點頭,闕管月在心裏一陣歡呼。

嘿嘿!小夜夜,可愛的我來安慰你嘍!

闕管月小心地開啟房門,果然看見顏鬱夜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

闕管月更加小心地接近他,正想要撲上去,沒想到床上的人兒突然回頭,眼睛瞪得很大,別說流淚了,就連精神都好得很。

「小夜夜。」他尷尬一笑。

「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顏鬱夜突然問道。

聽到這話,闕管月嚇了一大跳,小夜夜怎麽會知道他是來欺負他的?

在他正努力地想著脫身辦法時,顏鬱夜翻個身,不再盯著闕管月。

他淡淡地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期待你的回答。」

「小夜夜!」闕管月埋怨,立刻爬上床與他麵對麵,堅決地說:「我要回答。」

「噢?」顏鬱夜終於有點興趣地望著他。

他倒很好奇這人會說出什麽話來。

闕管月看著顏鬱夜終於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他清了清喉嚨,「小夜夜當然很好欺負,不過隻有我能欺負!」

顏鬱夜正想要反駁,卻被闕管月捂住雙唇。

「人家說的是真心話。」他笑得很呆,把顏鬱夜摟得緊緊的,「人家就是喜歡欺負你,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闕管月!」顏鬱夜的臉驀然嫣紅,一想到他們現在正躺在床上,他更是不安地掙紮。

「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闕管月做出保證,「雖然人家好想要你喔。」

闕管月下一句的保證顯然來得不是時候,讓顏鬱夜的身子更加僵硬。

「告訴我你今天受了什麽委屈,好不好?」闕管月開口。

「那個死人竟然要我陪他!」顏鬱夜氣憤地說,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並沒有將闕管月當成外人。

「陪?」呃,這個字有很多種解釋耶!

「他以為我是女人嗎?找不到女人陪就邀我,他這個爛烏龜!」

一想到幾個鍾頭前發生的事,顏鬱夜依舊一肚子火,那個**的小老板,竟敢明目張膽地伸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甚至想摸他的臀!

「他想上你!」闕管月明白了,他的怒氣比起顏鬱夜有過而無不及,「那隻不要臉的豬!」

小夜夜是他的,休想跟他搶!

「對。」顏鬱夜讚同地點點頭,「他是隻超級不要臉的豬!」見到闕管月跟他同仇敵愾,他罵得更起勁了。

在學校裏,他不可能跟同學談起這種事,而在家裏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壓抑許久的怒氣,就這樣子一古腦兒地爆發出來。

「沒錯!小夜夜是我的,那個人連屁都不可以聞!」他輕撫著顏鬱夜美麗的發絲,有些霸道地說:「雖然小夜夜有比女人還細嫩的肌膚,比女人更加明亮、澄澈的雙眸,可是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

他的這番話讓顏鬱夜緩下了激動的情緒,雙頰更是紅潤得惹人愛憐。

「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的是實話。」闕管月乘機表明心意,表情誠懇至極,「小夜夜,自從那一夜之後我就不能沒有你了,我早上想你、晚上想你,一個人睡在冷冷的被窩裏更是想你。」

「我不想聽!」顏鬱夜奮力地掙紮,但他微紅的耳根子卻泄漏出他對這些話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闕管月見狀笑得很開心。

沒關係,他還有很多時間讓小夜夜知道他的心意。

太陽緩緩升起,在旭日初照之時,即使是被微熱的陽光給曬醒,大部分的人還是會選擇繼續睡回籠覺。

但,顏鬱夜依舊起了個大早,拉拉身上微皺的衣服,想讓它看起來不像是梅幹菜般的皺成一團。

最近這幾天,因為闕管月這男人強行住在他房內,害他連睡衣都不敢換,隻好穿著明天要穿的衣服直接就寢,雖然有些不舒服,但總比在他麵前寬衣解帶來得強。

顏鬱夜看見自己的頭發微翹,正想要稍微梳理一下,卻聽見背後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

「小夜夜,今天是假日耶!」闕管月抱著暖暖的棉被,翻個身又繼續道:「再回來睡嘛。」

「我要去打工。」顏鬱夜淡淡地回答。

他邁開腳步想要離開房間,卻冷不防地被人從後頭抱住。

「你又要去打工?是做什麽的?」顏鬱夜的一句話讓闕管月迅速清醒,比他親親媽咪使出的必殺技還有用。

為什麽小夜夜不是上課就是打工呀?這樣子的人生有什麽趣味可言。

「我連這也要向你報告嗎?」顏鬱夜睨了他一眼。

「我想知道嘛。」闕管月賣力地撒嬌,知道顏鬱夜最受不了有人向他撒嬌。

果然,顏鬱夜無奈地道:「我要去工地。」

「工地?」闕管月瞪大了眼,他白皙可人的小夜夜要去工地?不會吧!好歹也找個圖書館或是咖啡廳的工作吧?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顏鬱夜又開口:「這種工作比較有自主性。」

因為平常很忙,即使有假日,他偶爾也要到醫院去陪媽媽,所以沒辦法去做固定時數的工作。

這個工作是同學的父親介紹的,所以每次隻要有臨時工可以做時,同學的父親就會在前一天打電話來詢問他的意思,這樣的工作對他這個又要照顧家庭,又要去醫院陪母親的人來說,是最方便的。

「可……」他還是很難接受,嗚……他寶貝的小夜夜!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他輕歎一聲,「我要遲到了。」

闕管月睇了他一眼,「那瑋瑋怎麽辦?總不能留他一個人在家吧?」

「依照慣例,瑋瑋會到阿姨家去,不過如果你沒別的活動,想要留下來陪他也行。」

「我有活動!」闕管月立刻舉起手,且在下一秒露出諂媚的笑,「我說小夜夜呀,你們那裏還缺不缺人?」

顏鬱夜愣住了,這個細皮嫩肉的人怎麽會想要到那種地方受苦?

「對呀!」闕管月笑地道。

沒辦法,誰教他受不了跟小夜夜分開一下下,更受不了見他受苦。

顏鬱夜雖然覺得奇怪,但這工作本來就辛苦,所以工地裏也常常缺人,於是他答得很幹脆。

「太好了。」闕管月立刻跳了起來,迅速地脫去身上的衣服,換了件寬鬆的T恤之後,隨著顏鬱夜到工地去。

熱!這是闕管月心裏唯一的念頭。

烈日當頭,曬得他頭重腳輕的,他看向努力搬著水泥袋的顏鬱夜,心中對他的佩服更是無以複加。

原來要撐起一個家是這麽的苦……

他從小就不愁吃穿,父母親更是努力地栽培自己,而他也視為理所當然;直到看見顏鬱夜為了生活,不隻要一邊上學、一邊負擔家中的生計,還要負擔母親的醫藥費,這樣子的他實在令自己佩服,也更令自己心動。

隨著陽光越來越熾熱,顏鬱夜的身子也開始有些疲憊,闕管月走向腳步有些不穩的顏鬱夜。

「鬱夜。」他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著他,目光專注且溫柔,「快中午了,先休息一下吧。」

放下最後一包水泥袋的顏鬱夜,緩緩地轉過身來,他想要告訴這個沒有在工地工作過的男人,休不休息是由工頭來發號施令的,可不是他。

就在顏鬱夜正要說出口時,工頭渾厚的叫聲傳來,要大家先吃個飯,下午再繼續。

於是,闕管月撒嬌地拉著他。

「小夜夜,你聽到沒?人家肚子餓了。」

看著闕管月一副全身無力的模樣,他難得露出了笑容,從口袋中掏出幾百塊拿給他,「你去買個便當吃吧,不然下午會沒體力的。」

「那你呢?」闕管月沒伸手去拿,隻是疑惑地盯著他。

「我等會兒去買個麵包就行了。」

「這怎麽行!你這樣子會撐不住的。」小夜夜,怎麽可以隻吃麵包?這樣會有力氣才有鬼!

「我一向都是這樣子的,所以很習慣了。」

他才不想把錢浪費在吃的方麵,要知道這一天所賺的血汗錢,買個便當就不知道會用掉多少。

「不行!」嗚……小夜夜對他是多麽情深意重呀!拿錢讓他去吃好吃的,自己卻吃麵包,這樣好的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

「小夜夜,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他都已經是小夜夜的人了,小夜夜怎麽如此見外呢?更何況,他知道小夜夜一定是想要省些錢,這樣子就可以省更多了。

「你不需要這樣。」顏鬱夜蹙起眉,因為他知道闕管月的想法。

「你怎麽這麽見外呀!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

闕管月不依地撒嬌,他強拉著顏鬱夜到陰涼的樹蔭下休息,自己則拿了錢,就往麵包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