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群架
第十九章
蔣蔚製止準備往店鋪那邊跑的王娜娜和劉可欣，麵容難得的帶著嚴厲，“這裏很亂不要亂跑，最好跟在我的身後。”，外城地下交易場原本就不是普通人能開的，裏麵租借店鋪的老板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王娜娜和劉可欣聽話點頭。
蔣蔚用一定要得到答應的眼神望著武含冬，伸手牽住了武含冬的手，“含冬，你一定要跟在我的身邊”
武含冬正向遠處看著，腦海中翻滾著“武含冬”當年在外城地下交易場工作掙錢的景象，那時的一幕幕的酸甜苦辣不斷的翻滾在心中。被蔣蔚一扯回了神，反射性的躲過，收回遠望的視線，警告的看向蔣蔚。
劉可欣伸手扯了扯武含冬的衣角，武含冬轉頭看她，劉可欣用眼神示意她看蔣蔚，“蔣先生讓你跟進他。”
武含冬這才瞧見了蔣蔚的神情，沒想到自己被和王娜娜兩個涉世不深的孩子畫成等號的武含冬撓了下臉頰，但還是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嗯。”想了下微笑著加了一句：“放心，我會跟緊你的。”
“這第一層都是從外星走私來的吃穿住行等等基本生活物品，當然也有從內城等地方流落出的舊物和非正常來路的……”蔣蔚介紹著，將三人引著帶進外城地下交易場，走入色彩斑斕吵鬧喧嘩的外城地下交易場中。
外城地下交易場中的東西出乎意料的豐富多樣，連被聯盟壟斷的醫藥和食物都有，原本王娜娜幾人吃撐了，但瞧著那些多種多樣、香味四溢的食物還是忍不住的嚐了嚐。當然除了武含冬以外，因為她瞧著那些來自外星的稀少肉類——長得跟蟑螂很相似的食物。武含冬隻能一直壓抑著嘔吐的欲.望。
在和正常商場無異的負一層轉了一圈，就已經到了深夜，在人來人往充滿各種味道的市場呆了三個小時，縱然是體係異能者的王娜娜都有些累了，而劉可欣就忍不住嗅著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想要回去洗洗睡覺。
武含冬有些遺憾的被蔣蔚強行綁定在身側，雖然看到了無數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但走了一圈竟然沒看到任何關於刀的東西，連做飯的菜刀西瓜刀都沒有，這未來世界不是全民皆武？對於懷有惡意的外星人什麽的都是采取立即處理的辦法。更何況很多傭兵都是指著屠殺異獸取能量核，或是去外星走私、消滅星際海盜為生的嗎？
蔣蔚按下電梯，側身瞧見了武含冬微低著頭，落下的頭發遮住了側臉，似乎是累到了，鳳眼落在武含冬的帶有懸浮功能的鞋子上轉了轉，難道商家欺騙了他，這鞋子沒用？
幾人離開的時候正是外城地下交易場真正熱鬧起來的時候，幾人逆著人流走進空蕩蕩的電梯，隨著超重的感覺傳來，劉可欣熱不住假裝嬌氣的埋怨：“身上的味道好難聞，腳好酸呢。”看了眼武含冬，繼而有些驚訝的瞧著氣息平穩，整個人呈現輕鬆姿態的武含冬，“哎？你都不累嗎？”
武含冬回神，抬頭瞧見了亮著的電梯按鈕，思維還停留在自己思考的地方，答非所問：“這上麵顯示有三層，其他兩層……”會不會有兵器呢？
劉可欣伸手拍散了她接下來的話，眼睛瞧著武含冬的腳：“你的腳不疼嗎？……這、這不是那雙最近最受‘貴族小姐’們推崇的浮雲鞋嗎？怪不得你不累。”羨慕的死死盯著鞋子，恨不得搶過來自己試試的樣子。
被劉可欣這麽一說，武含冬才知道這令她腳下腳步更加輕的鞋子原來不是未來普遍的高科技，心下慢慢沉了下去，這無意之中，她不知受了蔣蔚多少的恩惠。真正的俠者，是受人恩惠湧泉相報……這份用物質堆積的恩惠，她不得不受，不得不報。
一份沉重的就這麽壓在了武含冬的心上，那是欠了巨債的感覺。
此時她想著，若是以後蔣蔚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即便豁出了性命也要幫忙。卻沒有想到——
也許，真正為對方豁出性命的不是她，而是蔣蔚。當蔣蔚為了她一次次以命相搏的時候，她才真正的信了蔣蔚的愛，更是後悔此時此刻對蔣蔚的警惕。
電梯停在了地麵，蔣蔚率先踏出電梯，驀然想起方才武含冬的問話，鄭重其事的勸告：“地下二層是買賣武器等危險用品的，三層是……人口買賣之類的，總之你千萬不要去。答應我。”
武含冬心下一跳，垂下眼遮擋住心虛：“我不會去的，你放心。”
深藍的夜幕上點綴著一閃一閃的星河，那形狀猶如腰帶一般。
王娜娜通過了中城學院的考試，被放了十天假，作為學生可以直接去中城報道，也可以到日期去報道，安排宿舍等等。今天時間已晚，王娜娜自然決定明日去中城，那裏不僅包吃包住，還是環境更為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而劉可欣的單位卻是自由多了，但她也不想回去，隻看著蔣蔚。
蔣蔚卻是瞧著武含冬：“你發放的那間房子並未收拾，今晚去我家住如何？”，這幾日不論他和蔣叔如何說，對方都當做他是不想結婚不想振興蔣家的借口，還搬出了他父母的事情，說他是不是對婚姻有了陰影等等，並說他這個私生子是個千年不遇的意外。所以他隻要將武含冬帶到老人麵前，想來蔣叔也就死心了，不會再找什麽未婚女子了。
武含冬無視劉可欣期待的視線，搖搖頭：“還是送我去蜂窩吧。”，見其他人一愣，看著遠處夜色的邊際，不緊不慢的解釋說：“我那間分配的平民房子，那裏首次的生活用品都是配送的，去了就能住。”
蔣蔚放在銀灰色懸浮車上的手頓了下，雖然心裏遺憾，但還是很隨和的答應了。是他太急躁了，想來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既然含冬執意如此便隨你好了含冬的民居坐標是？”
武含冬先是習慣性的回想，而後想起市民環上的基本信息上應該有地址，抬手打開市民環上的虛擬屏幕查看了起來，報了坐標。
一係列動作落在蔣蔚的眼中，隻覺得可愛，嘴角的溫和的笑容真實、柔和了些。
接近夜半的城市仍舊璀璨一片。
蔣蔚直接將光軌車停到了百層蜂窩狀建築的八十層高度的位置，正是孤兒院為武含冬申請的救濟房屋。
兩米寬兩米高的剔透落地窗外，是水平伸出的私家車平台，平台麵積和懸浮車大小差不多的透明平台怎麽看怎麽不安全，可就在車停住的瞬間平台四周升起保護罩。
武含冬順著車窗就瞧見了落地窗後的房間：一眼可望到頭的房間僅有五米長五米寬。武含冬眯了下眼，心說這就是她往後居住的地方了。
蔣蔚按了下駕駛街麵上的開車門的按鈕，車門便發出“哢”的開啟聲。
“今天麻煩蔣先生了。”武含冬說著開門下車，揚起嘴角盡量禮貌的將蔣蔚看著，“今天已經晚了，蔣先生也回去睡吧。”
這明顯是逐客令，劉可欣暗自用眼神示意武含冬不要得罪蔣蔚！而蔣蔚卻不溫不火的走回車邊，手扶著車門，抬頭望著武含冬：“那含冬你要好好休息，你剛搬來外城，我明天……”
武含冬突然福至心靈預感到了他接下來的話，立刻開口：“不用麻煩了。蔣先生，謝謝你近來的幫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幫我墊上的醫藥費……”
就在此時，蔣蔚手腕上的市民環瘋狂的響了起來，往日他都是看到了是誰的來電才會接通，可現在他像是要阻止武含冬接下來要說的話一般，看也不看直接接通了通話。巴掌大的虛擬光屏出現在了他手腕上空，雙鬢發白的蔣叔就出現在了屏幕中。
蔣叔笑得有些討好，“少爺，我這幾日真的發現了好幾個有異變的優秀女性，但具體是……”似乎是看到了蔣蔚身邊還有人，便改口道：“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相親的時間和順序，您快些回來相相看吧。”
武含冬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蔣家管家的來電打碎了武含冬心裏最後對蔣蔚的那點信任和好感，應證了那一切的猜測。她想，原來蔣蔚真的是這樣的人，錢凱說的都是真的。
王娜娜聞言就怒了，劉可欣扯著王娜娜退到了窗邊，“王娜娜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
王娜娜不情願：“沒想到這姓蔣的也不是好東西。”
劉可欣還是堅持不懈的拉著她：“你也聽聽人家怎麽說，在衝過去啊。”
王娜娜想著，點了下頭，怒瞪著事件的發展。
蔣蔚嘴角習慣性帶著的微笑已經消失，被鏡片遮擋的雙眸散發著令人退卻的鋒芒，一直以來的紳士風度使得他等蔣叔說完話後，才關閉了市民環。
他琥珀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此刻的夜色，他慢慢的轉動視線，看向武含冬，“含冬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我隻迎娶我喜歡的人為妻，我……”想到他還未和武含冬挑明自己的心跡，那些刨白心跡的話便咽了回去，隻低頭深深的看著武含冬，“我從來不認同為了家族的利益或後代的優秀，而拋棄自己喜歡人，去迎娶另外一位優秀的女性，這不僅玷汙了時間最美好的感情，還玷汙了另外一位優秀的女性。”
武含冬隻是環胸聽著他的解釋，好笑的抬眼看著蔣蔚：“你說的對，全都對。隻是，一個人怎麽樣，可不是說說話就成了的。你得做到才算。您對我的恩德，我會牢記於心，也定然會回報。雖然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日後你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然出手相助。”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蔣先生，你家裏給你安排的優秀女子正等著你呢。”
蔣蔚這種情況，武含冬以前也見過類似的，那公子哥兒口口聲聲說要娶貧家女為妻，不會屈服父母之命，結果……其結果不過是，公子哥與門當戶對的小姐成婚了。當日大雪紛飛，貧家女抱著方出生的孩子凍死在那家人的大門口。所以說，這世上的事，不是光會說好聽話就會皆大歡喜的。
那邊王娜娜也甩開了劉可欣的手，將武含冬擋在身後：“姓蔣的你想什麽呢？！你一邊說得自己有多深的情意，一邊卻去相親？你把武含冬置於何地啊？剛才還要帶她回家？你是要她被你家裏人當做野女人打嗎？讓她被你們的大家族追殺羞辱嗎？”
蔣蔚的目光變幻不定，變作了深深的自責，雖然他家裏的情況並非王娜娜所說那般，但那些旁支的確是恨不得讓他去“賣身”與貴族小姐，用婚姻換得家族的輝煌。若是知道武含冬的存在，興許真會做出些什麽。當初他的父母不就是被……
蔣蔚歎了口氣，“是我欠考慮了。你對這件事似乎並不驚訝。”他現在才明白為何武含冬總是那麽疏離客道。他抬手想觸碰下武含冬的發，自然是被她躲開了，蔣蔚黯然的收回手，“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情，就來見你。你乖乖的呆在這裏。”
蔣蔚最後眷戀的看了武含冬一眼，轉身進車，絕塵而去。武含冬目送銀色的懸浮車絕塵而去，倒映著無數蜂窩燈光黑瞳，就像是夜空中的燦爛星河。
王娜娜抓抓頭：“真是的，白日的時候還感覺蔣先生是個好人的，和其他貴族不一樣。結果卻是一樣的貨色。”
武含冬鬆開環抱在胸前的手，用市民環刷著落地窗上的鎖眼：“階級不同觀念上很難達成一致，而且別聽人家嘴上桌的好聽，心裏是怎麽想的？你可不知道。”
劉可欣期期艾艾：“你說他是不是被你氣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其實你想要抬高身價無可厚非，可是當家主母……你還是不要想了。”
不會再回來了嗎？武含冬保持著用市民環開窗子的姿勢，原本她的打算是練好武功去當傭兵賺錢提升實力，所以若是蔣蔚再出現的時候，她已經在異獸森林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從這裏開始劇情有些大的改動和顛覆，等改完接下來的這十來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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