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冰點青春,沸點愛情無彈窗 星月書吧無彈窗 網
一年半之後,我終於從上海那家網絡公司出來,到了廈門一家雜誌當編輯。彼時,正是鳳凰花開的季節,滿街的鳳凰木開得蔭涼滿城,紅花簇簇,花色豔紅中帶著黃暈,枝葉繁盛,樹形優美,滿樹如火,遍布樹冠,猶如蝴蝶飛舞其上,紅紅火火地湧動著火熱生命的味道。每年鳳凰花開的時候,就意味著畢業生們已經離別在即了。那時,我想,對於他們而言,火紅的鳳凰木和難忘的大學生活或許更像是一種初戀似的記憶,美麗、永恒,雖然藏著淡淡的憂傷。
六月中旬的一個周末,和朋友在廈大校園漫步,一群學生迎著我們走來,擦肩而過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唱許巍的《那一年》:“那一年你正年輕,總覺得明天肯定會很美,那理想世界就像一道光芒,在你心裏閃耀著。怎能就讓這不停燃燒的心,就這樣耗盡消失在平庸裏。你決定上路就離開這城市,離開你深愛多年的姑娘。這麽多年你還在不停奔跑,眼看著明天依然虛無縹緲。在生存麵前那純潔的理想,原來是那麽脆弱不堪。你站在這繁華的街上,找不到你該去的方向,你站在這繁華的街上,感覺到從來沒有的慌張……”
歌聲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年多前的自己,那時的我,也像他們這般憂傷和彷徨。
2004年11月,我帶著蘇柔去北京參加了我們宿舍畢業後的第一次聚會。到場的還有秦夕、韋欣、樸夏、歐陽偉。
秦夕已經在一年前承包下了他所工作的跆拳道館,並於今年7月把它徹底買下了,擴大了規模,接著又把韋欣接到了廣州,兩人一起把那家跆拳道館經營得有聲有色,並且在上個月舉辦了隆重的婚禮,另外,秦夕大學時寫的那本書在出版社朋友的幫助下也順利出版了,據說首次印刷就達十二萬冊之多。
歐陽偉離開了那家工程機械廠,進了昆明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目前正在追公司裏的一位女孩。
我也順利地做到了雜誌編輯部主任的位置。蘇柔所在的德資公司在廈門開了辦事處,特意把蘇柔調過來負責這個辦事處,我們打算春節就把婚事辦了。
樸夏還在畢業時的那家路橋公司幹,聽說可能明年會調到上海開發一個新項目,現在和今年剛畢業在北京一家著名報社當記者的趙亞東妹妹打得火熱。
一向以“皮膚白皙”作為選妻標準的何頌以實際行動讓我們大吃一驚,聽說他已經在埃塞俄比亞找了個黑人老婆,明年即將調回北京總部工作。
樸夏說,沒有想到我們寢室現在隻有何頌還在做本行,我們在大學裏渾渾噩噩,都學到了什麽?我說,改行也正常嘛,更何況隻要有好的發展,管他做什麽。雖然我們的大學生活並不十分如意,但混到今天這樣,不管怎麽說也算是一個挺好的結局了。
從酒吧出來時,正好看見一群工人往廣告牌上貼某大學的大幅招生廣告。那高大張揚的廣告,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高高在上肆無忌憚地盯著我們。秦夕走上前去,定定地看了良久,突然把手中的罐裝啤酒瓶摔在了上邊,然後狠狠地罵了一句,***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