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宴席散了
第七章、在別處 75、宴席散了
離校的前一天,我把行李搬到了學校安排的行李托運處,寄到了蘇柔租住的公寓,然後去了後山。我和蘇柔一起種的梔子花已經開了,純白的花朵散發出清淡而迷人的香味。我借了鐵鍬,小心地把這兩株梔子連根挖起,在根部包上泥土。在接下來的幾十個小時裏,它們將陪著我一起顛沛流離地前往遙遠的上海,和那個愛我的女孩相見。
回到宿舍,我和樸夏、歐陽偉、何頌四人把寢室裏的書統統賣掉,看看隻有可憐的四十多元,於是大家再湊了些錢,大家一起喝了個大醉。即將宴盡人散的時候,樸夏忽然抱著我哭了起來,我排了排他的肩膀,說,沒事兒的,說不準過幾年就能再見了。
晚上睡到半夜,忽然被電話鈴聲驚醒。我模模糊糊地接了起來,竟然是秦夕打來的。
秦夕開口就問我最近過得怎麽樣。
我說還行,然後迫不及待地問他在哪裏。
他說他在廣州一家跆拳道館當教練呢。
我說挺不錯的嘛。然後我又把考研和工作的事兒和他說了。
他說他剛打電話給韋欣,從她那裏知道了我的情況。
隨後我們又聊了好長一會兒才掛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頭還一直在痛,想起昨天晚上的電話,就好像做了個夢一樣。
中午一點,我提著行囊走出了校門。樸夏、歐陽偉、何頌來送行。何頌下午也要奔赴北京報到,樸夏、歐陽偉卻因為還要參加畢業補考,要七月中旬才能走。我在校門口停了下來,回過頭向他們揮手告別。他們身後,是那所曾經見證了我所有歡喜與憂傷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