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ch74.hideandseek

[HP]貴族式戀愛

卡文迪許家,西爾維婭有點失魂落魄。她婉拒了公爵和夫想替她召開生日宴會的邀請,年末12月31日,自己的生日當晚,回到了隻有自己一個的弗拉梅爾莊園。

敢愛敢恨的安娜一定沒有辦法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恐懼。

她不會懂,保守的巫師界,是個規矩森嚴、神話等同於現實、還崇信著騎士精神的落後社會。

霍格沃茲根本就不像現代校園,它環境封閉,規則古舊。學生與教授,之所以巫師們想不到,是因為他們會覺得那非常恐怖,根本不會去那樣想。假如給他們知道有這樣一段關係,聽起來會像某種哥特式驚悚小說,而非什麽羅曼韻事。愛情至上這裏是行不通的,這裏迷信規則與傳統。

即使老校長那樣,一個希望所有獲得幸福的,也無法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西爾維婭覺得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麵對隨之產生的種種麻煩。

事實上愛情本身,就足夠煩,她從來就沒有打算去嚐試。

西爾維婭獨自用完晚餐。漫長寂寥的夜裏,她進入東側塔樓,沿著螺旋狀台階,轉著圈層層爬上去,頂端是一個四方的小空間,尖頂下懸著鈴鐺,地麵中央擺放著一隻高大的豎琴。

冬夜的寒風從頂端敞開的四麵灌進來,拂動她的頭發與裙角。

先前,管家匯報,平安夜時,斯內普先生來過,得知她去了法國就走掉了。

得知他追到這裏來,她心中竊喜。知道他毫不猶豫的走了以後,又免不了失望。可就算他留宿,她見到他也沒有話好說。事到如今,自己還期盼什麽呢?西爾維婭不由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作為一個弗拉梅爾,控製自己的情緒已經十分困難,她活了這麽十四年,還遠不能夠說自己已經做到完美。愛情,和隨之到來的激烈情緒,會殺了她的。十個自殺的弗拉梅爾,九個死於愛情。還有一個甚至是死於沒有獲得的愛情。她曾經設想過,也許會結婚,但一定不能有愛。

姑娘的手指劃過琴弦,一連串叮叮咚咚的清脆琴音中,望著遠處天空,陡然升起盛放的絢爛禮花,把夜空映紅。時間剛剛過十二點,新的一年到來了。她也年長了一歲。

陣陣禮炮聲呼嘯,昭示著今夜無入眠,整個愛克賽慶祝。

而偌大的弗拉梅爾莊園裏,所有的燈都關閉著,黑暗而死寂。

年複一年的生日都是獨自度過,不過她可以假裝四處盛大的慶賀,是為了自己的生日。

西爾維婭豎琴邊坐下來,自娛自樂地彈唱起來。

聽到風聲送來隱約的歌聲,西弗勒斯·斯內普正走到花園與建築中間的開闊處。站噴水池廣場上,他抬頭看到女孩坐高大的豎琴下,約有五十米高的塔樓頂上,身影顯得有些飄渺。

他走近去,看到她今天穿著一件維多利亞式少女長裙,胸部之下收緊,更突出腰部的纖細,裙擺一直垂到腳踝,布料白底上麵繡有薔薇花,質地輕柔飄逸,看上去十分清純可愛。

今晚的夜空格外澄澈,滿天星光照耀著她金色的長發,長及腿部的卷發風中飄動,長裙的裙擺被風鼓起成銀白色的波浪。淨白纖長的手指撥動琴弦,她輕輕哼唱。

“是的陽光,唯一的陽光。抑鬱的時候,總會讓的天空變亮。”

她唱起歌來,平常清亮的聲音被壓低,不如日常說話時甜美,卻有種格外的磁性與韻味。略偏沉鬱的聲音,如同流動的秘銀,緩緩流淌過聽者的心田。

高高的塔樓上,她目視著遠方夜空暮靄沉沉。

“當離開的時候,天空都變成灰色。永遠不會知道,曾經那樣絕望的愛過。”

她反複唱著這兩句,歌聲十分舒緩,演奏出的琴聲,卻是即興的。串串音符她不斷撥動的手指下如同珠玉落盤,叮叮咚咚連綴成華麗的顫音,時而如流水般滑過,時而如同暴風驟雨。

誰是她的陽光?自己心中,男子不斷發問。她憂鬱什麽?為什麽她會如此的矛盾?

西爾維婭站起來,俯視下方。冬雪覆蓋中,起伏的房屋尖頂呈現一片白皚皚,一片平和寧靜的景象。如果內心也如它一樣純淨淡然就好了。不依靠任何,不需要任何束縛。她是自由的。

眼前廣闊的景色讓她有點恍惚。

最近常常從夢中驚醒,自己掙破了束縛,翱翔於藍天,爾後一直漂浮著。

幽靈們告訴她,這是因為她體內的德魯伊血脈覺醒了。

老安布羅修斯的原話:“們天生就能化身成動物,而現他們稱為阿尼瑪格斯,被認為是一種能夠通過學習掌握的技能。實際上那些能夠成功的,體內或多或少有德魯伊的血脈。茜茜,為最純正的血統而驕傲吧,作為真正的德魯伊,們通常化身成狼和鷹。”

西爾維婭產生了一種衝動。她張開雙臂,淩冽的夜風讓她有種微微浮起的錯覺。

閉上眼睛,她從塔樓上跳了下去。

斯內普的眼睛陡然瞪至極限。

隨著她這一跳,地麵上站著的男子,心髒瞬間掉入地獄最深處。

強烈的要失去什麽東西的感覺俘獲住了他。

西弗勒斯·斯內普此生從未如此恐懼過。

他呲目欲裂地看著姑娘縱身躍下,金色的長發空中四散開來,如同海藻水中張開舞動,裙子被勁風獵獵揚起,他眼前的一切都像定格住後用慢鏡頭播放一樣,變得無比緩慢,而清晰。她臉上像是獲得了解放的神情,每一根發絲舞動的細節,都毫厘不差地印他黑色的深邃瞳孔中。

至今為止他已經失去了太多。

母親,父親,作為食死徒時和鳳凰社員時的戰友,其中最為令他無法承受無疑是莉莉的死。那曾是撕心裂肺的劇痛。此刻,那種痛楚他身上重現。可這次,無疑更讓他心碎,因為他正眼睜睜目睹它發生的全過程。

他覺得自己被活生生撕成了兩瓣。那就仿佛原本屬於他的一部分,被硬行從靈魂裏剝離出去,他感覺鮮血從自己四分五裂的心髒裏流出來,生命與能量盡數漏進無底深淵,他全身變得冰冷。

男子僵硬地揮舞魔杖,喉嚨裏發出了隆隆的低吼,那是一串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噪音。

而多年不曾施過的守護神咒,因為強烈想要保護某的欲望,一次就成功了。

斯內普看到一隻銀白色的動物從自己魔杖尖冒出來,呼嘯著向高空飛去。

隻是兩秒鍾的時間,他的感官中幾乎有永遠那麽長。

西爾維婭努力回想著夢中藍天與白雲中翱翔的感覺,想象自己背上延伸出翅膀。

她能感覺到風的力量,藍色的粒子周圍活躍地浮動,有些溶進了自己的身體。

每個微妙的漩渦、溫度的細微差別,都叫她捕捉到,她開始理解風的法則。

成功了!她看到自己的手臂變成兩隻紅色的羽翼,身體也逐漸變輕盈。她化成了一隻深紅色羽毛的雌鷹。小女巫試著拍動翅膀,順應風向的變化,改變尾羽的角度,漸漸越飛越高。

可她才興高采烈的空中盤旋了不到一圈,便被一隻比她更大的鳥抓住了。

銀色的雄鷹用有力的爪子扣緊她的翅膀,卻並不讓她感到疼痛。回頭看去,它的身體由纏繞的銀色光線組成,像是一尊純銀雕像,流動著流光溢彩,外形十分矯健,足有一米長。

她被對方拎著,扔回了地麵。看到地上站著的黑發男子,西爾維婭眼睛一亮,伸出爪子停他肩膀上,用堅硬的嘴巴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外衣,還用毛絨絨的小腦袋蹭他的臉頰。

男子一把捉住她,揮了下魔杖,一道光線擊中她之後,小雌鷹不由自主地恢複了形。

西爾維婭站立不穩地向前倒去,撲進他懷裏。

斯內普伸出右手握住她的腰,幫她維持平衡,但又很快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推開。

“教授!”西爾維婭抬頭看著已許久沒見的男,很是高興。第一次阿尼瑪格斯的嚐試就成功了!而且看到的是他,這叫她十分高興。

可是,他是不是又瘦了?西爾維婭皺起眉毛。教授大如同斧刻刀鑿的臉龐,顯得異常消瘦,膚色也慘白的嚇,表情中還有一抹沒有褪去的虛弱,手甚至仍然顫抖。

猜測他可能是走進來的,被自己跳樓嚇到了,“對不起!很抱歉,教授,”西爾維?婭垂下腦袋,等待著暴風驟雨閃電雷鳴。他應該會怒吼,會訓斥她這有多危險、愚蠢吧?

可是,他隻是眯起了眼睛。

“看到了。”湊近她的臉,斯內普掀動薄唇,以一種近乎耳語的音量衝她說道。

“的守護神,看到了。”

她的心霎時跌進穀底。

不、不!西爾維婭拒絕去想守護神的涵義,轉身用力逃跑。

這是最後一次了。斯內普呲了一下牙,對著落荒而逃的白色背影森森地一笑。這次,她休想逃掉!他衝進高聳的希臘式拱門,蹬蹬爬上台階,黑色的發絲跑動中揚起。

盡管是自己家裏,她卻無處可藏,每當西爾維婭衝進一個房間,都有畫像大叫。

“她這裏!”

跟著畫像們的指引,斯內普穿過一條條長廊,轉過一個又一個拐角,總能長廊的盡頭看到她飄動的白色裙角,書架間發現她纖長的身影,要麽看到她躲陽台上。

當他跟過去時,她尖叫著跳到另一個陽台,腳還崴了一下。

望著她像白兔一樣單腿一跳一跳的身影,斯內普嘖嘖搖晃著腦袋,從高聳的鼻子裏發出陣陣嗤笑。不到半米的距離,她的叫聲居然能淒厲得像是跳崖,就這種兔膽,她還敢從他身邊逃開!

男子的皮鞋踩踏地麵的聲音緊緊尾隨身後,西爾維婭上氣不接下氣。該死的完美防禦!她實一步都跑不動了,隻好逃進唯一沒有畫像存的房間,躲進最讓她感到安全的地點。

最後,斯內普推開她的房門,拉開四柱床的帷幕。

她把自己藏被子裏,用枕頭蒙著腦袋。

斯內普用力抓住她的枕頭,她尖叫著死拽住不放,雙手抓住枕套的兩端把腦袋死死埋下麵。他手一碰魔杖,枕頭就憑空消失了。大手搭上她的肩膀,西爾維婭翻身過來,抓起床上的小靠枕、熊、毛茸茸的各種玩具,左右開弓一股腦朝他砸過去。一隻臉蛋紅紅的熊寶寶砸中了斯內普的臉。他立即報複,一把捉住它,把它按西爾維婭嘴巴上,讓姑娘左右搖頭發出了悶聲尖叫。

潤唇膏、小鏡子、香水瓶也被扔了出去,教授大身體左晃右晃的全部避開了,穿越火線,他逐步逼近。到她扔無可扔的時候,驚覺他竟然近眼前,她拳打腳踢地推開他,被他用暴力壓製,她拽起床單胡亂往他身上堆,企圖把自己與他隔得越開越好。

她進行著這種徒勞的可笑行為時,斯內普已經爬到床上,把她壓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