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雷擊頂
第33章如雷擊頂
清溪看了看李豔萍又動手打字：“我說的是道理，是說著容易做起來難的道理，可要想真的生活的好，讓自己內心寧靜，隻能這樣去做，沒有別的選擇。就算你還沒有結婚，你試著體驗一下，躺在這個人的身邊心裏想著另外的人會是怎麽滋味？我說的很難聽，可這是實話，你也明白的，越是接近真相的話越難聽。我是一心一意地為你好，才這樣坦白。”她嚴肅地看著李豔萍。
李豔萍自然懂得，心中沉重起來：“我知道。唉，你都成婚姻專家了。”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發現，每個婚姻年多的人都是婚姻專家，是生活造就的。”清溪感歎。
“你和我說這些，你自己做到了多少？”李豔萍反問。
清溪心中咯噔一下：是的啊，道理永遠是道理，實際永遠是實際，憑良心說，結婚這麽多年她極力想把妻子的這個角色扮演好，也盡力去做了，隻是不知道她做的不好還是齊澤有問題，他們無法和諧，所以她失望，也喪失了對婚姻美滿的追求，更把婚姻看得越來越淡，也不願意去認真想了。
麵對李豔萍，她內心泛起酸澀：“我認真去做了，可以說我付出了全力，隻是收效不大，這個我承認。我也不知道是我的錯還是齊澤的錯，我們兩個的關係很淡你也看到了。就是因為這些，因為我有過體驗，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所以才教訓你，也不願意將來的你成了我這樣，你一定要明白我的意思。”她虔誠地告訴李豔萍，也隻有麵對最好的朋友才可以這樣說。
清溪沒想到李豔萍和她談論這樣的事情，心中疙疙瘩瘩的很不舒服。她說了實話，李豔萍也說了實話，麵對無法釋懷的內心糾結，兩個人都很黯然，最後懷著沉甸甸的心情結束了談話。
靜靜地坐在電腦前，盡管時間不早了，清溪還是沒有睡意，放下了李豔萍帶來的沉重，又想起了他，默默地看著他——燕青灰色的頭像，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氣，她知道他是滿心滿意衝她而來，沒想到自己給他潑了冷水，就算是萬不得已的，可他知道嗎？懂嗎？看著那個灰色的頭像，心中倍感孤獨，都不知道他怎麽想，有沒有過她這樣的心情，失落的難受讓她忍不住打開對話框給他發送了一則消息：“還在嗎？”她懷著僥幸的心理想著他萬一在線隻是隱身了呢，這樣的話看到她的信息他會露麵，這樣他們就可以聊一會兒，她想讓壓抑的心得到舒展。
很久以來他們每晚都聊的，用朋友的語言給對方勸慰，用親人的語言給對方關懷，然後各自帶著這份暖暖的溫情告別。就這樣，因為有了對方，每一個夜晚都浪漫而充實，孤獨的夜不再孤獨，揣著這份難得的幸福安然入睡，每一個白天都踏實，再苦都不覺得，再累都能夠忍受，再多的委屈都不放在心上，生活因為對方的存在而陽光明媚。
清溪傻傻地帶著笑，直著眼睛期待他的頭像突然變亮，等了很久，仍然是一成不變，她的笑容漸漸變冷，最後艱難地消失，失落凝固在臉上，兩顆淚珠慢慢地滑下臉頰，她感覺到浸入骨髓的涼意。
因為他沒有出現，清溪躺到床上很久才入睡，也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第二天起來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在家裏忙完，剛剛趕到服裝店，金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溪姐，我家裏有一點事，不能去上班了。”
“哦，是嗎？那……你就忙，不用惦記這兒的，有我在。”本來她是想來看看然後就回小屋休息的，沒想到金月又有事了，她店裏收款一般都是金月，別人做的少，所以金月不在她就要留下來，隻是今天她自己也不舒服，心中很不是滋味。
“謝謝溪姐，那我掛了。”
金月匆匆把電話掛了，清溪卻把手機擎到耳邊很久才拿下來，然後歎了一口氣。小冉和清明都看到了臉色本來就灰暗的清溪在接了電話以後臉色就更難看了，心中都有點緊張。小冉忍不住，怯怯地問：“怎麽了，溪姐，是……出什麽事情了？”
“哦，”清溪大概感覺到自己的表情有點過分，勉強笑了一下說，“是金月打來的電話，說她有事今天來不了了。這個妮子就會挑時間，我今天不舒服呢，她也來湊熱鬧。”
小冉聽到是這樣的事情，笑了一下：“溪姐別準她的假，讓她今天上班明天在忙她的事情。”她知道金月不在的話，清溪不放心她和清明兩個人，不管怎樣都要留在店裏的。
清明瞪了小冉一眼，故意道：“溪姐大度的很呢，哪兒像你？得，你怕溪姐累的話今天就勤快一些，多招呼顧客，把金月的那一份也幹了。”
小冉不滿意：“啊？就好像我逃懶似的。”瞪了清明一眼又說，“我每天都盡心盡力呢，你能幹，把金月的那一份幹了不就得了嘛。金月來了我讓她好好謝你。”
看到兩個人爭論，清溪打斷：“唉，說正經的，你們想想金月今天要幹什麽，我想過了，往日她說有事的話，會和我說清楚是什麽事，今天她沒說。”
小冉轉了轉眼珠：“是不是相親的呀？”
清明笑：“你說的也有可能。”
清溪不解：“金月不是自己談著男朋友的嘛，我好像聽她說，他們兩個人很好的，怎麽又相親？相的什麽親？難道她還能夠把她自己給分成兩半嗎？要不……就是腳踩兩隻船？”她說著，感覺好笑，不由笑起來，又忙用手捂住嘴巴。這樣的笑，有點嘲笑別人的意思，不能這樣笑的。
“這個有什麽稀罕？就算談著，又沒有結婚，看看別人又不妨礙。多看一個人，多比較一下，那個條件好就選擇那個吧。”小冉不以為然，仿佛金月這樣的做法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清明捂著嘴笑：“你倒是挺懂的。”她又歎口氣，“其實，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在沒有結婚的時候，多慎重一下，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對方都是一個尊重，草率是要不得的，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
小冉振振有詞：“可不是就應該這樣嘛。至少也要給自己多想想，看看自己的情況，看看對方的情況，認真畢竟一下，無論對方怎麽樣，自己覺得不合適了，當機立斷，別留後患。誰還沒有一個私心呀，為什麽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多找幾棵樹，看看哪一棵比較容易下套，還不是正常的？”
清溪沒想到小冉小小年紀，有這樣的見地，比成熟有過經曆的人還懂得多。她目瞪口呆，好久才說：“我說小姑娘，我說得是慎重對待，卻沒有說那其它方麵和感情做比較。這個是感情哎，那能說變就變得了的？”
小冉笑道：“感情當然要了，可是現實更重要吧，沒有現實的感情就像空中樓閣，是靠不住的。有了現實在慢慢培養感情也可以啊，能和一個人培養感情就能夠和另一個人培養感情，這沒什麽。”
清溪愣愣地看著小冉，說不出話來。
又是急急忙忙趕回自己的小屋，清溪換上拖鞋就坐到了電腦跟前，盡管很累，盡管渾身皺巴巴地難受，她還是不想休息，心中惦記著他和他的車，很熟練地打開了電腦——隻有在這兒才能夠知道他的消息。
登陸qq，他的頭像在右下角閃耀，清溪心中一喜，沒想到他還真的有信息給她，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上的網給了她回複，不管是什麽時候上的網吧，反正是心中惦記她才留下信息。她仰製不住心中的狂喜，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臉兒都紅的可愛，就像從天邊扯了一縷雲霞做了胭脂，讓她塗到了臉上，鮮豔的讓人心醉。眼睛裏蕩漾著水一樣的柔情，手如歡快的小魚在遊動，連那隻鼠標都仿佛有了靈性，一下子就鑽到了她的手裏，食指輕輕一扣，對話框如蝴蝶展翅一樣，輕輕地在桌麵上打開。
每次都一樣，凡是她不在線時他留下的信息，她都是急不可待地大致瀏覽一下，知道他的大概意思後，再一個字一個字地品讀，看不到他的人看他留下的話心中也是溫暖，嘴角蕩起情不自禁的微笑，她的目光急切地滑過那段文字。
突然腦海裏如同一陣驚雷滾過，渾然巨響她讓的臉變得慘白，目光露出懷疑後，麵前的字都恍惚起來，接著像一隻隻蜜蜂亂嚷嚷地飛，亂嚷嚷讓她的眼睛都看不準了——實際是不敢再看，可她不相信，又急切地把這段文字掃了一遍，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笑容還沒有來得及褪去，悲傷就卷上來，那殘留的笑意和悲傷對接攪合在一起，讓她臉上的表情十分混亂怪異，那怪異就凝結在她的臉上，悲傷的有些猙獰，很久……她無法接受也不敢再看，可不能不仔細地看一遍，強壓激蕩的心神，她拚盡全力看去，盡管目光疼痛不已，就好像那些字是一枚枚釘子往眼睛裏麵釘，她還是忍住看下去：“我的林兒，原諒我離開你。當我把你拖到陌生人那裏時，確實心痛，可我沒辦法，隻能這麽做了。這麽多的日子相處下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人，可我不得不離開你，盡管不忍心，盡管不是我的本意，可我還是這麽做了。你還很年輕，這裏比我好的人也很多，你可以另外找一個年輕的和你更有共同語言的網友陪你聊天，我也相信會有更好的人來代替我的。我不會再和你相見，別問我原因，再見！”
字字如劍，劍劍刺入她的胸口！
——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清溪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