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最沉重的疼痛

第91章 最沉重的疼痛

花黎黎起身,乖巧地一一給眾人盛飯。

伊靜這才緩下臉色,像花黎黎這樣識大體的女人才適合進俞家門,言可算什麽東西,簡直就是玷汙了俞家的門風。

言可埋頭苦吃,硬塞進嘴巴裏的飯菜變得索然無味,每每咀嚼,都像是在嚼臘。

沒心情的時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她想,她懂得這種心情了。

俞家人吃飯時本來就沉默寡言,言可的沉默倒也沒引起他們的多大注意。

俞滕抬頭,看向除了夾菜時就不曾抬起頭的言可,眼中帶著疑惑,為什麽她看起來這麽失魂落魄,失望,傷心?

這些情緒,不是應該出現他身上的麽?

一頓晚飯,在眾人沉默下,半個小時就吃好了。

言可起身,正準備收拾碗筷,就被俞世宏攔下,理由很正當,她的手受傷了,不能再碰水。於是,身為唯三女性的伊靜被點名收拾餐桌,洗碗。

俞世宏把花黎黎當客人,拒絕她的好意幫忙。但是,花黎黎本來就一直在刷伊靜的好感度,不管俞世宏說什麽,都打定了主意,大獻殷勤的出手幫忙。

十指從未沾過陽春水,此刻卻窩在廚房洗碗的伊靜和花黎黎算是把言可恨毒了。

言可無視她們進廚房時瞥過來想殺人的狠辣目光,徑自走到客廳落座,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俞世宏看了看坐在客廳看電視的言可,將俞勒和俞滕叫進房。讓他最放心不下的,一直都是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

俞勒和俞滕相處的越是平靜,私底下的暗潮卻是洶湧。他深知這一點,卻無力改變兩兄弟的暗潮洶湧。

將近二十分鍾後,俞世宏等人從房出來,伊靜和花黎黎也乒乒乓乓地將廚房收拾幹淨。

俞世宏身為長輩,不好幹涉俞滕和言可夫妻之間的私事。隻是悄聲對俞滕耳提麵命了一番,才和伊靜,俞勒相攜離開。

俞家人都離開了,偌大的客廳頓時變得異常安靜。

言可仍舊坐著,雙眼看向電視,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花黎黎的存在,俞滕的冷漠,這一切的一切,都壓抑得讓她想逃。

“阿滕,你要出去散散步嗎?”花黎黎走到俞滕身邊蹲下,抬頭柔聲問。

言可的耳朵頓時下意識豎起,有些心急地想要知道俞滕的答案。

“嗯。”俞滕點頭。

言可失望。

“那我推你出去吧?”花黎黎笑的一臉燦爛。

“好。”

言可的心跌落穀底。

“言可,你要一起來嗎?”花黎黎故意問道。

“你們去吧。”言可搖頭,頭也不回,她知道,花黎黎此刻的神情必然很得意,就等她回頭,伺機挑釁自己。

“阿滕,我們走吧。”言可不來,正合了她的心意。隻有多跟俞滕獨自相處,她奪回俞滕的幾率才會更大。

言可強迫自己的眼睛盯著電視,直到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她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倒在沙發裏。

跟俞滕的僵持,讓她覺得心力交瘁。

腦海中回想著跟俞滕過往的點點滴滴,言可緩緩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著了。

直到一陣門鈴聲響起,言可這才驚得從沙發上坐起身,單手揉了揉有些睜不開的雙眼,拖著沉重的腳步往門口走去。

拉開門,花黎黎一臉甜蜜的笑。“不好意思,我和阿滕忘記帶鑰匙,還要麻煩你開門。”

言可的意識頓時清醒,淡漠地看了兩人一眼,轉身走回客廳。我和阿滕,嗬,多親密的話,麻煩你開門,這不,她都變成了客人。

如果俞滕表現的有那麽一點在乎她,她就能給自己勇氣去爭取,去捍衛。可是,俞滕的所作所為在告訴她,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

她沒有立場爭取,世上最悲哀的莫過於此,眼前的幸福,不是沒有勇氣爭取,而是沒有立場爭取。

花黎黎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言可和俞滕的關係越來越僵硬,這正是她努力想要達到的效果。

俞滕看著言可的雙眸變得更加冰冷,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他跟其他女人親密!

“黎黎,幫我洗澡。”俞滕開口。

言可剛在沙發落座的嬌軀頓時僵硬,腦中忽然一片空白,隻是不斷重放著俞滕的話,黎黎,幫我洗澡。

“好。”花黎黎嬌豔一笑,得意地推著俞滕進臥室,順手帶上門。

言可呆呆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手和腳變得不像自己的,像脫了主幹的樹枝,了無生氣。

那個曾經在她身上馳騁和低吼的男人就要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做著相同的事,用吻過她的唇,撫摸過她的大手,吻著另一個女人,撫摸著另一個女人。

這一刻,言可才知道,什麽是最沉重的疼痛。

她想衝進臥室,阻止他們的所作所為。可她找不到理由去這麽做,俞滕隻是她的老公,僅僅隻是她的老公。

牢牢捏緊拳頭,左手的疼痛對她來說,毫無感覺。

言可極力忍著,可俞滕曾經的溫柔全像返潮的海水,在她腦中洶湧不斷,幾乎要將她淹滅。

不,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哪怕俞滕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哪怕衝進去就是給自己找羞辱,她都要這麽做。

再不管三七二十一,言可站起身,朝本該屬於她和俞滕的房間衝去。

房門雖然關上,卻沒有上鎖。言可推開門,臥室裏沒有人,他們應該在浴室,她不敢想象他們現在在做什麽,卯足的勇氣急速下滑。

不,她至少要為自己爭取一次,不管結果怎樣。

深吸一口氣,言可朝浴室走去,右手緊了緊,才貼上去打開門。

浴室裏的畫麵,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中場景,卻也足以讓她的心碎成一地。花黎黎一臉甜蜜地為俞滕寬衣解帶,而她的出現,剛好打擾到花黎黎為俞滕脫褲子。

“言可,有事?”花黎黎故作不解地問。

花黎黎一個女人幫她老公脫褲子,竟然還理直氣壯地問她有事?誰來告訴她,究竟是她淩亂了,還是世界淩亂了。

“你進來做什麽?”俞滕抬眼看她,冷聲質問。

是呀,她進來幹什麽?讓自己徹底死心嗎?

見言可不說話,俞滕的臉色瞬間沉下,聲音冰冷到極致。“沒事就給我滾。”

滾?言可皺眉看他,因為她打擾到他的好事麽?

“滾出去。”俞滕沉著臉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惡劣。他唾棄自己,竟然會期待這個女人是來攪局的。

所有的話哽在喉間,再也說不出來,俞滕的態度,讓她找不到理由為自己爭取一次。無聲地轉身出去,帶上門,瞬間淚流滿麵。

俞滕算是傷她徹底了。

飄飄忽忽地走出臥室,走出本該屬於她和俞滕的家,言可像行屍走肉般,飄蕩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她的世界好像被顛覆了,誰,來拉她一把,帶她走出這樣的困境。

身上的手機鈴聲響了無數遍,言可像是沒有聽到,喧囂的世界好像已經跟她無關,她隻想這麽走下去,不停地走下。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南木澤坐在跑車駕駛座裏,聽著手機裏機械的客服聲音,眉頭深皺,打了這麽多電話都不接,言可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一種不好的預感彷徨在南木澤心頭,稍稍猶豫了幾秒,南木澤拿起手機,撥出另一個號碼。

“張賽,馬上幫我查一個人的行蹤。”

“總經理,您說。”張賽,南木澤的左膀右臂,無論私事公事兼能一手包辦,屬性跟楊斐無異。

南木澤把言可的具體情況說了一遍,掛下電話,等張賽的回複。隻是過了短短兩分鍾,他已經心急如焚。

就在他要打電話催促時,張賽的電話打過來了。“總經理,您要找的女人此刻正在東門學府西路。”

“很好,效率很高,我會考慮給你加薪。”說完,南木澤將手機扔向副駕駛座上,踩下油門,往學府西路駛去。

言可漫無目的的走著,腦中思緒紛紛雜雜,就是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畫麵。她毫無感覺,身後有三個男人正鬼鬼祟祟,一臉垂涎地跟著她。

深夜落單的女人,一向是最危險的,尤其是還頗有姿色的女人,更何況,三個男人還是有目的的跟蹤言可。

這筆生意簡直是太劃算了,不但有錢拿,還有女人玩。三個男人色眯眯地打量著言可的背影,總之,能yy的地方,都被他們在腦中yy了一遍。

他們越走越近,言可依然沒有察覺,她的思維混亂,意識更像是盤灑落的沙,根本集中不起精神,注意周遭的一切。

三個男人見言可越走越偏,色心大起,心急難耐的伺機動手。三人互看一眼,默契的點頭,一起衝到言可麵前,圍成三角形,將言可包圍在中間。

言可皺眉看他們,下意識後退一步,左右兩邊的男人立刻同時伸出手,阻斷她的退路。

“你……你們想幹什麽?”言可的眉頭攏得更緊,語氣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慌亂。

“美女,你說我們想幹什麽啊?”帶頭男人猥瑣的笑著,不斷互搓雙手,像是在考量從哪裏動手玩言可。

“你們讓開。”言可知道自己是了遇見流氓,而且還是那種劫色不劫財的猥瑣流氓。

本來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