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俞滕的冷漠

第90章 俞滕的冷漠

看著小嘴變得異常甜蜜的言可,俞滕忍不住攏起眉頭,他討厭她這種能對著所有人笑,卻吝於給他一個笑臉的做法。

“好,我會多吃的,你趕緊去換藥,換好藥過來一起吃飯。”俞世宏的笑容很淡,眼底的笑意卻很深。

言可剛想點頭,就被俞世宏的下一句話梗得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俞滕,去幫言可換藥。”俞家太上皇頒布旨意。

擦!這是判她死刑啊,之前好不容易從俞滕魔爪下逃出來,現在又被拎回去,這不是純粹找死麽?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擦。”和俞滕共處一室,跟同狼共枕有什麽區別?

“藥好擦,紗布自己不好包,俞滕,還不快點去。”前半句對言可說,聲音柔和;後半句對俞滕說,聲音威嚴。

俞滕被俞世宏那種自己媳婦都不知道自己心疼的眼神看的受不了,徑自轉身朝臥室滑去。言可看向俞世宏,眨巴眨巴兩下大眼,她能不能不去?

“言可,去吧。”

經不起俞世宏的再三催促,言可隻得硬著頭皮轉身跟上俞滕。剛才真不應該為了刺激花黎黎無事獻殷勤的,悔死她了。

言可是悔的要死,花黎黎是恨的要死。

每每看見俞滕和言可獨處,做著她無法看見的任何事,她的心就像快被妒火吞噬,恨不得做出一切能讓言可消失的事情來。

言可不回頭,也知道有兩道巴不得滅了她的毒辣目光盯著自己,不,加上伊靜那對,應該是四道。

俞滕先進屋,言可後進,本來想著不關門,俞滕就不敢亂來,這樣人身安全有保障。可是轉念一想,不關門,讓花黎黎那貨看到一切,不就便宜了她麽?

“我可以自己來。”她沒忘記自己之前拒絕過俞滕的好意。

俞滕冷冷掃她一眼,嗓音冰冷。“我有說過要幫你嗎?”

擦!她也沒有自作多情好不好?

“沒有,所以我自己來。”她很貴,因為她很有自知之明。

言可繞到大床的另一邊,撿起倒翻在床的小型醫藥箱,根據醫藥箱的陳屍姿勢,她能肯定,醫藥箱必定是被俞滕扔成這樣的。

打開醫藥箱,言可拿出裏麵的剪子,沿著小魚際用剪刀將紗布剪開,因為上過藥,又碰了水的原因,最裏麵的紗布已經黏在了掌心上。

皺緊眉頭,深呼吸了無數次,言可就是沒有勇氣去扯那層貼在肉上的紗布。

俞滕在一邊看的比她還著急,又不想表現出來,隻得一個勁的隱忍。笨女人,真的是笨死了!

三二一,言可在心裏倒數,伸手抓住紗布,可觸目掌心那片紅色時,鼓足的勇氣頓時又漏了。尼瑪,她就是怕疼啊!

見言可重複好幾遍這樣的動作,仍然沒有動手撕紗布的打算,俞滕再也看不下去。他告訴自己,不是因為心疼言可,隻是因為純粹的看不下去。

“夠了。”

言可聞聲抬頭,俞滕已經來到眼前,大手握上她的手腕,目光深沉地盯著掌心上的傷口,她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

“我……能自己來。”言可倔強地想要抽回手。

俞滕習慣性地微勾起一邊唇角,語氣嘲諷。“自己來?這塊紗布你敢揭開嗎?”

言可的氣勢一下就弱了,卻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不敢揭怎麽了?手掌是她的,他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疼痛。

“我能行。”言可逞強道。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揭開的?”俞滕放開她的手,一副我認定你不敢揭的神情。

言可本來就在跟俞滕賭氣,被俞滕這麽一刺激,理智嗖嗖跑光。“有什麽不敢的。”說完,伸手抓住紗布,用力一扯……

“啊!”言可皺眉尖叫,努力壓抑音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太誇張。

瑪蛋,疼死她了!

俞滕嘴角的弧度若有似無上勾,笑意淺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等疼痛感稍微淡去,言可才敢看向掌心。說的誇張點,那是血肉模糊,說的實在點,真是慘不忍睹。她已經看不見肉色的掌心,黃色的消炎藥粉和血混在一起,加上因為洗菜時的冷水浸泡,掌心又腫又醜。

俞滕看見她掌心情景時,也不禁皺起眉頭。明知道自己的手受傷,不能下廚,為什麽不說出來?

言可幽幽歎氣,拿受傷的掌心不知如何是好。她幾乎沒有處理過這樣的傷口,隻好學南木澤的樣子,拿出醫用棉簽,打開消炎用的……擦,沒有碘酒,竟然是酒精。

這不是存心要疼死她麽?言可瞬間淚崩。

俞滕看著言可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所有的勇氣都用在了扯紗布上,她沒有勇氣再承受剛才那種痛楚,她討厭這種後怕的感覺。就像當年生豆芽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她這輩子再也不敢去經曆。

俞滕重新抓上言可的手,見言可看著自己,淡然道:“爸媽還在外麵等我們吃飯。”所以,他不是因為看不下去或者想幫她,隻是因為還有人等他們一起吃飯。

言可撇嘴,她又沒說什麽,他急著澄清什麽啊。

俞滕被言可狐疑地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沒好氣道:“你的眼睛要是很閑,可以看看我怎麽幫你處理傷口。”

言可皺皺鼻子,沒有搭理俞滕的話,眼睛卻乖乖看向掌心。他說的一點沒錯,多看看,多學學,下次沒人幫她包紮的時候,她就能自己動手。

見俞滕拿著沾了點酒精的醫用棉簽慢慢貼上自己的掌心,言可整個人變得緊繃,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酒精是刺激物,碰到傷口時,一定不是一般的痛。

“放輕鬆,不會很痛。”俞滕低著頭,聲音不冷不熱。

言可看著他精致的猶如雕塑出來的側臉輪廓,不禁晃神,俞滕長得真不是一般的完美,這樣的男人,一不經意間,就能讓人為他瘋狂。

是呀,她不是也不能自己的淪陷了麽?

直到掌心傳來刺痛感,言可回過神,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俞滕牢牢抓住。

“忍忍就好。”俞滕麵無表情道。

擦,如果是他手心破了一大道口子,抹了消炎藥,再被水泡過,她也拿酒精給他擦擦,他忍忍試試!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過,我忍過的疼痛,你這輩子都沒機會經曆。”俞滕掃了她一眼,神情淡漠,嗓音更是淡然。

盡管一切都是這麽的淡,言可卻能從中感覺出他的疼痛,雖然他掩藏的很好,可她很確定自己感覺到了。

有一瞬間的衝動,她想追問。可是,理智告訴她,她沒有資格過問,俞滕也不需要自己過問。

被俞滕這麽一說,言可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隻是在酒精碰到傷口時,條件反射地忍不住想要抽回手。

“我在忍,這隻是自然的條件反射。”麵對俞滕蔑視人的眼神,言可抬頭挺胸的辯解。

不,這不是辯解,這是事實,絕對的事實。

俞滕低下頭,眼底漫上些許笑意。

看著俞滕認真專注的模樣,言可的心忽然變得很柔軟。如果,他這樣的專注隻對自己表現,那該多好。

然後,她開口,說了一句十分煞風景的話。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燙傷花黎黎,為什麽不幫我說句公道話。”說完,言可就後悔了,比之前做過的任何一件後悔事都要後悔。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這麽問出口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俞滕的答案。或許是因為俞滕突如其來的好,讓她想探究清楚他的想法。

但是,不管怎麽樣,她的本意是不想問這個問題的。

俞滕抬頭看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一切,好像因為言可這個愚不可及的問題,又繞回了原點。

“我……當我沒說。”言可重重咬了咬自己的舌頭,避開俞滕的視線,沒有勇氣看他。

為什麽沒有為她說一句公道話?俞滕忽然覺得可笑,這個女人背著他,跟其他男人親密無間,甚至不惜跟他翻臉,也不願跟他回家,這讓他怎麽不氣?

臥室的氣氛頓時陷入僵持,周遭的空氣好像都被瞬間凍結。

言可覺得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她想逃,逃開這種壓抑的空間。在她沒有任何舉動時,俞滕先一步放開了她的手,麵無表情地坐回輪椅,開門離去。

周遭的空氣不是應該流通了麽?可她為什麽覺得更加難以呼吸了呢?看著掌心處理了一半的傷口,心鈍鈍的痛了,手上的疼痛好像也變得不算什麽。

不爭氣地紅了眼眶,她努力不讓眼淚漫上眼眶。俞滕的冷漠,真的真的好傷人。

拿起那根沾了酒精的醫用棉簽,言可細細地在傷口上塗抹起來,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疼痛。醫用棉簽上好像還殘留著俞滕指間的溫度,讓她有些舍不得放開。

直到棉簽變得麵目全非,言可才不舍的扔進垃圾桶,隨意灑上消炎藥粉,拿起紗布包紮起來。

收拾好醫藥箱,打開門來到餐桌邊,看到俞世宏關心的眼神,言可努力扯出一個笑臉。

“爸,讓你久等了。”言可走到其中一個空位處坐下。

“沒關係。”俞世宏淡淡一笑。

言可沒再說話,而是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飯,埋頭就吃。

伊靜看著言可這麽沒教養的一幕,怒得想要指責,礙於俞世宏在場,隻得把怒氣往肚子裏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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