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怦然心動3

第48章 怦然心動3

說真的,他現在沒什麽心情去管別人的生死,反正都抓回來了,浪費幾斤米養著吧,等爺心情好了再說。

晚上,盛讚拎著一瓶高度白酒去了團子房間,團子還是那樣睡著不醒,幾天沒吃飯瘦的皮包骨頭,她寶貝的頭發油滋滋的粘黏著,襯著大大的臉盤令人說不出的難受。

果然,女孩子還是要漂漂亮亮的才討喜啊。

盛讚將暖氣打到最高,輕輕解開了團子的衣襟。

他小的時候,老爹就是用這個土辦法。

盛讚將棉花沾滿了酒,擦拭團子的耳根和脖頸。

“做了什麽好夢?怎麽不願醒來?”他低吟,手滑至她的腋下。

毛毛說,團子是在洗澡時昏過去的。

家裏都是男人,這時才覺得,團子寶寶長大了,不像小時候了。

女傭在浴室裏給她穿上了衣服,毛毛才能進去將團子抱出來,就因為這個,毛爺爺失落的跟他說了一個晚上廢話才睡著。

盛讚小心的抬起她的胳膊,在手腕內側塗抹酒精,酒精蒸騰揮發後,可以帶走一定的體表溫度。

團子覺得清涼,哼了哼。

“哎……”

夢中,是誰在歎息?

是誰牽住了她的手?

是誰陪在她身邊?

睡衣的扣子隻解掉了三粒,再往下,就停住了。

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少女起伏的胸脯,櫻花般招人喜歡。

第二天一早,盛宅裏響起毛爺爺歡快的嚎叫:“寶寶你醒啦,你覺得怎麽樣,你記得我是誰嗎?”

盛讚穿一件簡單的睡袍推開門,見大臉團子坐在床邊,笑眯眯的看著毛毛。

團子見他來了,收斂起笑,有些忐忑。

毛毛沒有察覺兩人間詭異的氣氛,拉著團子一直追問:“寶寶你說說看,我是誰?”

然後指著盛讚:“他又是誰?”

團子用手背貼了貼毛毛的臉,嗓子很啞,說話時碰到了口腔裏的傷口,卻要粉飾太平的做出輕鬆的表情。

盛讚見不得她這樣,一把拎起毛毛丟出去,低吼:“廢話,她又不是砸到腦子失憶!”

毛毛在門外扒拉著門板可憐兮兮:“咱寶寶高燒四十度呢!搞不好就失憶了也難說!”

團子仰起頭喚他:“阿讚。”

她沒有失憶,她怎麽舍得忘記。

“叫我哥哥。”盛讚說完,打電話讓川老爹來一趟。

團子默默不作聲,在床上縮成一小隻。

空氣仿佛凝結了,算了,她還是個孩子,盛讚心裏想。

盛讚難得溫言問她:“哪裏還難受?”

心最難受,可是不能說。

團子搖了搖頭,“我不難受。”

盛讚低低的嗯一聲,兩人又無話。

等川老爹來了,仔細檢查一番,與盛讚匯報:“大小姐的溫度退下來不少,但肺炎還是需要點滴幾天,口腔裏的炎症也沒有退下,爭取進一些流食,人有點力氣會比較精神一些。”

盛讚聽完點點頭,讓傭人去熬粥。

又聽川老爹道:“說來也奇怪,之前一直用抗生素也沒怎麽見到療效,怎麽一夜之間就有了好轉?這……”

有人心虛的岔開話題:“總不能一直病下去吧……”

毛毛也附和:“我家團子吉人天相!”

川老爹一頭霧水的走了,留下幾帖中藥。

盛爺心虛啊,怎麽老子隨便用白酒擦一擦這丫頭就退燒了呢?這丫頭要不要這麽給爺麵子啊!

但世間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你擔憂著我,我為了你盡快醒來,我還想看看,你意氣風發的臉,你淡定沉穩的眉眼,這就足夠了。

團子的手背上插著針管,傭人把粥端了上來,毛毛很自覺的端過來要喂,盛讚垂著眼站在一旁,團子忍著嘴裏的痛,問他:“哥哥,傷?”

聽見她肯叫哥哥了,盛讚才回答:“不礙事。”

毛毛沒有主動提起那天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希望團子能夠忘記,忘記那些血,那些人。

但那天,團子永遠不舍得忘記。

海龍幫雖然是個幫會,但手裏的事情多跟海運有關,收小費管場子不過是老一輩留下來的習慣,小打小鬧玩一玩而已,真正賺錢的路子全都在碼頭上。

盛讚隻不過休息了兩天,幫會裏就堆了厚厚一疊的東西要看,還有一些需要親自跑一趟的事情,他都交給了毛毛。

毛毛非常讚同的點點頭說:“阿讚你身體不好,就由我代勞去看看海對麵的妹子了。”

盛讚一腳踹過去,他最討厭聽到身!體!不!好!這幾個字。

於是第二天,毛毛去海對麵看妹子了,宋大律師讓幾個人抱了材料到盛宅辦公。

盛讚腹部有傷,天天要換藥,暫時不方便出門,再說,家裏有個病號,他也不放心出門。

大佬們再找上門來,都被盛讚打發回去了。

這大概是團子記憶中盛讚在家呆的最久的一次。

她的肺炎好得很慢,學校裏請了假,鳳凰在電話裏跟她說:“我想去看你來著,可我爸不讓我去。”

團子說:“那我快快好,就去見你。”

掛了電話,團子去洗澡,頭發濕漉漉的下樓,揪著鼻子阿秋阿秋的打著噴嚏,偏偏盛讚無聲的坐在廳堂,團子想躲都沒地方,被他喚住:“給我過來。”

她隻好站到他身前,頭發滴答滴答的掉下水珠濺在地上,今天又降溫了,盛讚多穿了一件領口有黑色絨毛的大衣,襯得一張臉孔更加肅穆。

團子打了個寒顫,說:“頭疼。”

盛讚不自覺的蹙起眉毛:“下次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到門口罰站。”

團子摸了摸腦袋,軟綿綿的要上樓去吹頭發,走沒兩個台階就快要暈倒。

幸好,被盛讚接住。

他從背後擁上來,圈住了差點踩空的病團子。

團子軟綿綿的叫他:“哥哥……”

盛爺心中暗罵,卻還是抿緊了唇,將團子打橫抱起來,這個動作,他做起來格外好看,行雲流水的上樓,仿佛手中不過是一球糯米團子。

團子就暈暈乎乎的躺在他的臂彎,鼻尖呼出的熱氣預示著她的小伎倆奏效了。

大冬天的,某個女孩洗了冷水澡。

她將臥房的窗全部打開,讓冷冷的海風灌進她的每一個毛孔。

然後,下樓展示自己的成果。

很滿足的,被打橫抱上樓。

盛讚胸口的味道灌進她的鼻子裏,再一會兒後,團子的鼻子就被塞住了,聞不見一點味道。

盛讚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手,這丫頭肺炎沒好又折騰感冒了。

語氣不善的問她:“退燒藥在哪裏?”

這丫頭總是有備著小藥丸。

團子卻說:“我,我自己來,我,我沒事。”

打定主意要對這軟團子更好一點的盛爺,沉著一張臉非常不愉快。

“我今天不怎麽忙。”他說。

所以,可以陪著你。這是暗語。

團子挺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退燒藥在抽屜裏。

盛讚拿了藥,端了水,喂她吃下,房間裏暖氣太高,他這才有功夫脫下外套,想了想,將毛茸茸的衣服蓋在團子被子上麵。

正好那圈黑絨聚在團子下巴上,襯得她的臉白皙透明。

盛讚看了看,在這張臉上絲毫找不出黃麵餅子的痕跡,也消了腫,隻能感慨,女大十八變。

團子拍了拍床,鼻音濃濃:“哥哥坐。”

床很軟,一坐下去就陷了個吭,團子捏著盛讚的袖口,因為藥效沉沉睡去。

一陪就陪到團子一覺睡醒。

“哥哥……”她的鼻音還是很重,又帶了些歡喜。

“醒了?”盛讚摸了摸她的額頭,見還是低燒,不自覺又蹙起眉頭。

她說:“渴。”

盛讚為她端水,她就著他的手喝完,團子的頭發亂蓬蓬的翹在腦袋上,顯得更加年紀小。

“晚上想吃什麽?”他問。

團子坐起來,抱著他的手臂:“什麽都不想吃。”

小心的,撒著嬌,不留痕跡的,靠近他。

“不吃不行。”難得的,他會這樣嘮叨。

晚飯時,傭人端上一碗蝦籽粥,團子說沒胃口,卻還是就著盛讚的手,一口口吃下。

這是一次小小的試探,聰明的團子成功了。

第二次的試探是在一個雨夜,她本是不怕閃電的姑娘,卻敲響盛讚書房的門,小小的腦袋鑽進門縫裏,對坐在桌前抽煙的人說:“哥哥,我害怕。”

為了更加表達害怕這個詞,她怯怯的眨了眨眼睛。

盛讚滅掉煙,站起來的同時回想了一下曾經,曾經這姑娘是否有過害怕雷雨夜的時候。

但記憶庫告訴他答案為否。

縱然如此,他還是讓她進去了。

團子躺在榻上,偷偷的打量著台燈下的盛讚,可惜雷隻響了幾次,她還沒看夠,就得閉上眼裝睡。

盛讚將她抱起來放回臥房,少女的身體很柔軟,無骨的在他的懷裏述說著什麽,他深吸一口氣,走出那馨香的房間。

團子漸漸發覺,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他雖然臉上看著凶,但是挺寵她。

就仗著這份寵,她越來越不怕他,借口那天受了驚嚇,總讓盛讚陪她。

最得意的是有一次,她居然將他留在了自己的房裏一整夜。

有一陣是天天夜裏噩夢,總讓盛讚陪在她房間,盛讚隻好將公務放在她房間做事。團子見到他不避諱她,幫會裏的事情也都信任她,很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發現淘寶在做湖南特產,順手買了點麻辣牛板筋和豬耳朵。。。。。。。我就是買回來看一看,我真的不吃,看我誠實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