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是不是想看我為你急死的樣子

29 你是不是想看我為你急死的樣子?

羅裳抱著小滄寒一路快馬加鞭趕至北漠,內心不停地催促他自己快點,再快點,他也許等不了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臨走時會帶著繈褓裏的小滄寒,當時他隻是想到留下他沒有人照顧或者送到皇城送掉性命,終他還是不忍的,這畢竟是輕愷的血脈啊!

也所幸在蘇虞被禁東宮後,是他一直在照顧,也幸好他早就看了很多關於育兒這方麵的書。

從長安城到北漠一個月的路程,期間羅裳是一直是被追殺的對象,也許是林大人,也許是棠周王,羅裳想後者的可能性最大了吧,陛下你還是忍耐不了,是要除去我了。隻是我羅裳哪是這麽容易就可以被斬劍下的。

在這被追殺的日子裏,小滄寒好像也感覺到危險一般,不哭不鬧,就算把他丟在高高的樹枝上也是哈哈笑著,小小一歲都還沒有,卻就跟著羅裳嚐盡了刀劍與苦難。隻是羅裳卻一直都不後悔帶著一起敢往北漠。

離太子睿的軍帳駐紮地還有一天的路程,羅裳看著麵前的一群黑衣蒙麵殺手,單手抱著小滄寒,單腿跪在地上,手中長劍插入土裏,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就靠那把劍在支撐了。

這會是最後一場刺殺了吧?

“陛下有令,熙漣大人若還執意前往,殺,無,赦。”其中一個帶頭黑衣人說著。

這好像是皇城禁軍頭領,看來今天就算不死也會受傷的吧……

隻是……“他是太子睿的小世子,今天熙漣若不幸在這裏丟了命,還往各位能把小世子安全帶回皇城。”羅裳拍了拍小滄寒的腦袋。

“這是自然。”

“若熙漣贏了,各位就不能再糾纏。”

“哼,不可能,陛下下的命令是至死方休,若是讓熙漣大人去到北漠,我們回去都是比死還要慘。”

“哈,那隻能對不起你們了。”

生死對決,黑衣人更是得了棠周王的殺令,個個都是下了狠手,招招都淩厲致人死穴。

追了他一個月,今天他必須,死。

手中的小滄寒往空中一拋,旋身踢腿,長劍一橫,一個黑衣人脖子上流著血倒在了地上,而他懷裏依舊安好地躺著小滄寒。

黑衣統領看著混戰中羅裳,又看了看他懷裏的孩子,臉上一閃而過一個狠戾笑。陛下說了,殺了熙漣,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隻是他腦中的想法還隻是一閃而過,就被眼前帶血地刀鋒橫過了脖子,睜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得罪了。”

羅裳冷著一張臉,他雖沒有死,但也並不好受,身上黑袍更是被血染成暗黑,不知哪裏受了傷。

他悶哼跪倒在地上,嘴裏的血滴在小滄寒地臉上,“你還真膽大,這樣你都還在笑著。”

羅裳沒有歇息地趕往北漠,傷口也隻是簡單地包紮。當看見眼前延綿的白帳,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疑惑也更大了。

“你是誰,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離開。”守帳士兵長矛對著羅裳,臉上一片嚴謹,絲毫不懈怠。

“你們將軍在不在帳內,他,他是否安全。”緊皺眉頭,傷口又裂開了。

“我們將軍一直好好的在帳內,你是誰竟敢放肆詛咒將軍,趕快,趕快走。”說著招呼士兵就要來趕羅裳。

後退兩步,看了一眼懷裏的小滄寒,心中寒氣更重,“你們將軍從沒有離開,更沒有失蹤是吧。”

士兵互看一眼,“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除了報知了朝廷誰也不知道。”看著羅裳立馬一級警戒,“這也不過是將軍為誘敵所用的計策。”

羅裳踉蹌後退兩步,“混賬。”

果然如他想的沒有錯,棠輕愷你真的是好樣的。

“去報告你家將軍,他的老師來了。”

他一身黑衣背身傲然而立,謫仙容貌,本冷峻的臉卻因右眼下一顆淚痣而顯得有一處嬌媚溫柔,微風吹過還能聞見他身上幹涸的血腥味道,再看他手抱孩子,似不能相信這年輕男子會是他們戰神太子的老師,但不管怎麽樣,士兵還是應承了羅裳,立馬就跑去通告了。

“那個,太子的老師,將軍不在帳內,因不能確定你的身份隻能委屈你在外等候了。”通報的士兵沒有一會就回來了,“這個是傷藥,還有一些糧食。”

羅裳一一接過,對眾位士兵點了點頭,對他們的態度很是滿意。

喂小滄寒吃了東西,又解了衣服上了傷藥,“等會就能看見你父王了。”

背靠樹枝,連日來的趕路精神緊張,羅裳終於支撐不住抱著小滄寒睡了過去。

這一睡日漸西沉,小滄寒噘著嘴,睜著眼睛左右轉動,似在為他把風。

混亂地馬蹄聲,帶起一陣陣嗆人的灰塵,還有聲聲喊叫,“駕,駕”,棠輕愷一身冷酷駕馬首位。

手臂一揚,身後的人馬立馬停止原地。剛剛他好像看見,不,不會的,他怎麽會來這裏呢。他緩慢轉頭,似在醞釀情緒,又似在給自己鼓足勇氣。

“天啦,這不是熙漣大人跟小世子嗎?他們這麽會在這裏。”

還不等輕愷轉頭,醉離已經幫他確定了身份。

樹蔭下,他懷抱孩子,睡的安然,嘴角緊繃成一條直線,是什麽讓你睡夢中還緊皺眉頭。

將軍大帳內低氣壓席卷,軍醫更是急急來往,短短一刻鍾的時間,將軍就把守帳的士兵發配到了範老頭那裏,所處的處罰竟是,以上犯下,竟把羅裳攔在了帳外,這對棠輕愷來說簡直可以處死。

一盆盆血水從帳內端出,昭示著羅裳曾經碰到過的如何激烈的圍剿。棠輕愷全身都在顫抖,就連每一份的血液都在逆流,羅裳,羅裳,你不可以有事,為什麽你會來到這裏,是長安發生了什麽事。

羅裳在昏迷了兩天後,在一個傍晚的時候醒了過來,懷裏空空的,下意識就大喊,“滄寒。”卻看見他的手正被人握在手心一下一下的親吻。那認真的態度更讓羅裳氣憤。

四眼相對,寒氣席卷,看不見羅裳是怎麽出手,他已經把棠輕愷提了起來,語氣冷硬又冷淡,“你給我好好解釋為什麽你失蹤的消息會傳到朝堂,難道你不知道這會在朝堂上造成多大的動蕩嗎?你看的書哪裏去了,我教你的你可還記得。”他咆哮,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就想看我為你急死的模樣。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很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