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佳

第70章 最佳

追上前索吻,將想人抱在懷裏,卻被一雙堅決抵抗的爪子不斷推阻,朱炎心撓的直癢癢,三番四次低頭都被她的纖纖五指給拍回去,他真是惱了,逮住她一隻白嫩小手,衝她邊喘氣邊喝道:“你、你這小壞蛋!別亂動,朕就和你親熱一下!過來!”

“不和你親熱!”她叫道,輕盈的身子從他胸前飛出去,一個旋身腳尖落地,離他遠遠的,“有本事,皇上來追我呀……!”

朱炎眼神黑沉,似怒模樣,卻又非正的生氣,他立於原地片刻,暗自咬咬牙,發誓這回追到她,一定要把她按倒在地先打兩下解氣!

他們一路追逐到禦花園,百花盛開的璀璨繽紛間,交疊的人影忽隱忽現,他怎麽都捉不住她,就有些急了,莫名的心慌與迫切。忽然,眼前一道影子晃過來,朱炎撲蝶般撲上去,觸手滑膩,整個壓上去,兩人雙雙栽倒於柔軟的翠色草坪中。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他撐在上方看她咯咯笑著,他是著了魔,這等幼稚的行徑,和她做起來,卻心曠神怡的讓人想飛起來,盡管早就無數次確定自己喜愛她,可此時此刻,他這心裏頭的喜歡,越漸加深,見她一次,就多喜愛她一分,心都似酥化了……

她笑聲逐漸歇止,一陣微弱的暖風吹來,吹起她鬢角一縷發絲。

他著迷似地伸手,指尖挑開她黏到眼角的細絲,胸口上下如波浪般起伏不定,目光灼亮地盯住她。

林蔭遮蔽,透過枝椏間的斑駁日光零零散散的印在他們身上,他的手指溫柔地撫弄她的臉龐,認真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從她身上翻下去,一躺上這翠綠微涼的草坪,他胸腹深吸,遂緩緩吐出一口熱氣。

沈夙媛撐起上身,手肘抵著額頭,斜側注視他:“……今天,謝過皇上。”

他轉過頭,視線裏的人兒微微笑著,表情明明隨意,可他卻能從她的語氣裏聽出真摯的謝意,他皺皺眉,用指甲輕輕刮了下她的鼻梁,道:“朕不過……是隨從自己的心。”

她低頭笑,鈴音串串悅耳動人,隨後她也似累了,躺下來,望著上頭那一片湛藍色的天空,輕聲道:“夙媛還是要謝謝皇上……”

她的輕語從耳畔飄過,他心頭一動,側身挺起,別有深意地看著她說:“有報答嗎?”

沈夙媛羞嗔般瞪了他一眼,眼睛迷蒙:“方才……不是謝過皇上了。”

他忽地低頭,咬住她的嘴,肆意啃噬一番後才喘著氣罷休,她轉頭看那饜足後的人,“皇上就不能收斂些麽?萬一讓人瞧見,不知該怎麽傳了!”

什麽道德淪喪啊……什麽不知廉恥啊……總言之,就是又有一大堆可以罪名戴到她頭上了。

朱炎一聲哼笑,語氣囂張霸道極了,神情狂傲:“怕什麽,朕倒是要瞧瞧,誰敢來治朕的罪!”

“也對,您是天,您是地,誰敢得罪您,簡直就是自討沒趣。奈何,臣妾卻是草,是無根的果,一不小心就要被人踩一腳,一不留神就得被人吃得一幹二淨。”

他一聽,大聲笑道:“哪個踩你的這般有膽量?”轉頭望著她輪廓姣好的側臉,意有所指:“就不怕被你翻倍踩回來?至於你這無根的果……讓朕吃了……不就無礙了。”

“皇上是壞人!”她扭頭,嬌聲嬌氣地哼道。

“對,朕就是個壞人……隻為你而變壞……”他說著,語氣漸漸低下去,眼神亦顯得朦朧些許,腦袋又往她臉上一點點湊上去。

沈夙媛的眸子一眨不眨,就差那麽一厘米左右,她就一下挺身坐起來。

落空的吻令他心口空落落一蕩,朱炎也坐起身來,她的腦袋靠過來,自然溫順地熨帖於心尖之上,讓他那一點惱意瞬間消散無蹤。

她的聲音慢吞吞地響起:“其實……今日就算皇上不來,夙媛亦是有法子應對的。”語聲一頓,她眼中柔波彌漫,似水如霧,“可是皇上來了,就像是個勇士一般,來為夙媛撐腰鼓氣,雖然用不大上……但夙媛還是很感激。”低聲的話音如微風拂麵,舒服怡然。

“朕說過……做這些,朕心甘情願。”

“不……夙媛想說的是……那個時候,夙媛是真的很高興。”她抬起頭來,那笑臉綿軟如乖順的小動物惹人憐愛,“真的很高興……因為夙媛感激皇上能來。”說到這時,她的手就被一雙大掌緊緊握住。

朱炎低啞的聲線如溪澗裏的流水,潺潺匯入她的心口:“朕曾說過要保護你,自然不會食言。朕不願看到你受一點委屈,因為你是朕置於心上的寶,疼還來不及,哪裏容得別人來動你半分?朕顧念林太傅的恩情,不會動皇後,然若她真的太過出格,朕不會輕饒。這是朕給你的交待,也是曾和你的約定。”

“皇上……”她眼瞼垂下,淡聲道:“您其實不必事事替夙媛出頭,皇上先別急著說,聽夙媛一言……今日的事皇上的話算是警示,皇後她應會收斂,然就算她心底不服想要找夙媛的麻煩,皇上不可能每一次都出現在夙媛的身邊。這一些……早晚都是要麵對的。您自己還要許多事要做,您對夙媛的心意……夙媛……很明白。但有時候,夙媛也想要皇上不要承擔那麽多。”

她被握於掌心的手緩緩收攏,反抓緊他幾分,眼神堅定:“……夙媛是能夠承擔這些的人,不是嬌弱的被風一吹就會倒的人。皇上會心疼夙媛,夙媛……也會心疼皇上。”她說著,緩緩地揚起下顎。

他心頭一顫,低頭看她,她纖長的睫毛下,漆黑烏亮的眼珠子鑲嵌於這對大眼中,和她對視,似乎很容易就被她的眼神所吸引,他早就知道,她是魔魅,是可怕的妖怪,是動人心弦的禍害,可饒是如此,依舊一次次地受到她的蠱惑,甘願為她迷失自我。

“朕可是這天底下最強的男人,若連自己心愛之人都無法保護,如何能稱之為男人?”他說,緊接著用空剩的那隻手裹住她的臉頰,凝神專注:“……朕已經,讓你受了委屈,又怎麽能讓你再受不公……”

她眼神微顫,恬淡的笑容浮現,她輕搖頭:“夙媛沒受委屈,這已是天大的福氣,想來這一刻,天下間恐怕沒有人比夙媛還要幸福……”說罷,她低下頭去,安穩地倚靠於他寬敞結實的前胸,背後緊貼的胸膛裏心跳聲似乎透過身軀和她的一度融合,一樣的節奏,一樣的律動,一樣的……砰砰直響。

微風帶著一絲翠坪間的清爽氣息從身上吹過,安靜的氣氛裏,心有靈犀的兩人緊緊依偎,顯得靜謐美好。

兩人待了會,她終於從他身上起來,將朱炎一道拽起,道:“皇上,您也該去處理政務了,可不能再荒廢下去。”

“這點時辰,耽擱不了什麽事。”他道,忽然似記起什麽,眉頭微微一皺:“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選秀時,你曾給朕舉薦一人?”

聽朱炎忽然問起這老年曆的事來,沈夙媛順著他的話立馬想到朱菡萏,她暗道,莫非是這朱姑娘幹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她正想,朱炎已道:“前些日前,朕路經禦花園時,忽然有一人撞過來,本來朕要治她的罪,不過聽她自稱朱什麽……”

她提醒:“朱菡萏。”

朱炎濃眉緊擰:“便是此人,朕記得此人是你舉薦的,朕之前早看慣這後宮女人爭寵的事兒,哪裏不曉得她的心思。不過看在你的麵子上,朕沒有降她的級,叫人狠狠斥責她一頓就饒了她。”

沈夙媛想到這朱菡萏,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袁芳,朱菡萏隻被封了個寶林,而袁芳而今卻是美人,這朱姑娘心機重,想紅都想瘋了,會做出這種舉動來她其實不奇怪。這早在她預料之中。

“朱寶林恐是一時昏了頭,待臣妾支人去說她一番,想她必然不敢再犯。”

朱炎搖頭:“朕倒不是要你去勸她如何,她此等行徑孟浪不堪,朕是怕,她會連累你,往後裏你還是莫要和她過多交際。”

“臣妾明白,不過既然都是宮中姐妹,好歹是要去慰問一番,想她之前多少和臣妾有幾分情誼,就算往後裏不再交際,要疏遠關係,這件事……臣妾還是去問一問的。”

“有甚好問,不外乎是那些個緣由。這點小事,還勞得你去操手麽?”朱炎厭煩這些女人一入宮就費盡心機想要博得他的注目,他分明都一張臉擺滿“沈夙媛”三個大字,若安生些,到時宮裏供著養著,好吃好喝,怎麽都是做主子,日子不過差到哪去。若貪心不足,他亦未曾打算要留半分餘地。

“反正都是順手的事,這每日閑得人身上都要生出青苔來,如今姐妹間走動一圈,解個悶什麽也是好的。還是皇上怕有人會把夙媛給吃了不成?”

他看她一副言辭振振,極有道理的模樣,搖搖頭,心中再是不想她去管這些,也隻能無奈投降:“得得,朕允你便是了。”

她笑了笑,之後目送朱炎回宮,待人的背影消失眼前,她臉上的笑容才褪去,眼中露出一絲厭色。

林嬤嬤明察她臉上的細微變化,上前問:“娘娘這是怎麽了?”

“朱菡萏現如今居於何處?”

“寒蟬閣。”

“那就去寒蟬閣。”

林嬤嬤驚訝:“娘娘怎麽突然要去那兒,朱寶林可是出了什麽事?”

沈夙媛意味深長:“確實是有些事。”

見她這般模樣,林嬤嬤心頭好奇,不過這一小聚的功夫,娘娘忽地就要去朱寶林的寒蟬閣,難道說……是皇上娘娘說了什麽,那朱寶林是做了什麽……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林嬤嬤心下暗驚,嘴上沒說什麽,引路至寒蟬閣,隨後外頭的宮女看見她來,俱都驚嚇不已,想是沒想到她這尊大佛會突然來臨,一個黃衫宮裝的宮女慌慌張張跑進去通傳。

沈夙媛這個身份,除上頭幾個,下麵的這些,無需通傳即可任意入內,故而她並沒有等宮女回複,徑自走入內,就見朱菡萏僅著了一身單薄中衣,神色匆惶的攏著衣襟上前來行禮。

“姐姐……”

“不必了,坐下罷,本宮有話問你。”她不想同朱菡萏多言,她之前助她是看在袁芳的麵子上,然她是真沒想到,朱菡萏區區一個寶林之位,居然敢冒著觸怒龍顏的大不敬之罪直接投懷送抱。

朱菡萏到底是從她手上被銷售出去,而這個瑕疵品如今被退貨,她這個賣家自然要負責修理。

朱菡萏瑟瑟發抖,她將衣襟攏得更緊,剛一沾席,就重重地咳嗽出聲。

沈夙媛扭頭,冷淡地看她病態盡顯的柔弱模樣,她麵上未施粉黛,眉目眼瞼生了一層濃鬱的陰翳,令她瞧去格外柔弱可憐,她蒼白著一張尖削的臉,小心地道:“娘娘親自駕臨妹妹陋舍,不知是要問何?”

“你是否……於前些日前,不慎撞到皇上?”

朱菡萏身子猛地一顫,她眼下震驚之色快速閃過,手用力握緊,訕訕地笑:“姐姐……怎的會知道……妹妹是無心的……”

“朱寶林,若你不想這些歪門邪道,不過多久,你就能從這寶林之位上出頭,起碼能往上爭一個位,可如今……你卻是徹徹底底的葬送了自己。”

她猛然抬頭,嘴唇戰栗:“姐姐這話……這話何意……”

“何意?倒是本宮想問一問,你故意在皇上賣弄心機是何意?你是本宮舉薦上去,本宮曾允過你,早也告誡過你不要過於貪心,你倒好……”她漠然地說著,眼神毫無起伏地轉向渾身發顫的朱菡萏,她的臉色已從蒼白變作慘白,那彌漫於眼底下的陰翳似乎更重了些,將她身上那點僅剩的靈動氣都給抽盡。

“你非拿金剛鑽,又何必硬攬這瓷器活,而今本宮來這……隻想最後告誡你一句,不要再癡心妄想。”

“姐姐……姐姐…是妹妹錯了,妹妹、妹妹昏了頭……妹妹真昏了頭!”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膝蓋擦著地一步步蹭到她腳跟邊,用手抱住沈夙媛的小腿。

林嬤嬤一見,頓時立喝:“有話說話,這是做什麽!”她上前將朱菡萏的手給扯拉開,朱菡萏跌倒在地,前襟散開,露出她身上明顯的幾道傷痕。

沈夙媛一眼就注意到了,目光一凝。

朱菡萏慌忙將衣襟攏緊,眼神躲躲閃閃,身子瑟瑟抖動,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來。

“皇貴妃娘娘!”突然,朱菡萏身邊伺候的一個侍女撲上前,哭天搶地地喊道:“皇貴妃娘娘!主子這身上的傷都是讓蘭嬪給叫人打得啊,主子是無意撞了皇上,可罪不至死啊,娘娘和主子曾姐妹一場,皇貴妃娘娘,請您救救奴婢的主子吧!”

“哭嚷什麽!”林嬤嬤厲聲道,沉重如錘,那大聲哭啼的侍女不敢再裝,抽噎著用手捂著嘴退到一邊去,可眼神依舊小心地望著,似乎還在為她的主子擔憂。

其實,侍女並非對朱寶林對衷心,而是若朱寶林一旦失去皇貴妃娘娘這顆大叔,那她的下場怕比朱寶林要更慘。這世上哪來那麽多沒由來的衷心,倒是多得為利益而行那違心之事的。

沈夙媛見朱菡萏這一身狼藉頹敗的模樣,想她曾有過的鮮麗亮光,心頭滋味難言,張嘴道:“本宮已無法被幫你……朱寶林,你且安生於這寒蟬閣中呆著,至少……能保你一生衣食無憂。”

她當初想過要借朱菡萏來教導袁芳姑娘,不過後來零碎的事多多少少影響了她的初衷,她本打算過些時日,若朱菡萏守規矩,能定心了,她會考慮晉她的位,哪想到……這麽快,朱寶林就狠狠打了她的臉。

打得對沈夙媛來說,雖不痛不癢,可就如蚊子般,總嗡嗡嗡的不絕於耳,惹人心煩。就想一巴掌,把這隻蚊子給拍死掌中,讓它再沒能力吸她的大腿血。

不過朱菡萏畢竟是個人,她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就算她做出這等事,她亦不會真要了她的命。其實,她不出麵,朱菡萏的境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還不如她出麵親自訓誡於她,讓她關個禁閉思過幾個月,那些個例如蘭嬪似的反不會來欺辱於她。

奈何朱菡萏執念太深,她聽得沈夙媛的宣判,整個人如遭雷劈,木愣愣地震於原地。

她滿心都是她要完了,徹底完了……

忽然間,她想到袁芳,一時間顧不得將傷口掩住,再度爬上前來,惶然大叫:“姐姐!姐姐!妹妹是真錯了,姐姐再幫幫妹妹,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再幫一幫妹妹!再不然,讓袁姐姐來,袁姐姐會幫我的,她會幫我的!”

她一直到剛才,都還在為朱菡萏尋一個生路,這朱菡萏的話,卻終於令她心頭感到不悅起來。

眉頭蹙起,她未等到朱菡萏碰到她的腳麵,人就從榻上下來,和她向前伸的手快速擦過,她轉過頭,側眸冰涼:“朱寶林,這生路已擺在你麵前,你莫要再昏了頭,自己給丟了去。”說罷,她轉身走出寒蟬閣。

朱菡萏頹然跪地,雙手撐地,大敞的衣襟口間,一條條紅痕觸目驚心。

生路……什麽生路?

她想不明白,她不過是想替自己爭一條出路,這有錯嗎?她不明白啊!她隻是想讓皇上看自己一眼,說不準,皇上就會看上她呢?皇貴妃娘娘不是要幫她嗎……為什麽,為什麽現在不幫她了?

袁芳——

對,她還可以找袁芳!

“快,快給我找件能穿的衣裳來!”她顫聲嘶叫,渾身如被重力電擊過般抖得不停,她的手哆哆嗦嗦地握住自己的雙肩,眼神裏卻有一絲近乎於癲狂的神色,像是瘋了。

離開寒蟬閣,沈夙媛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半道上,她似想到什麽,眉頭一皺,停下腳步來。

林嬤嬤疑問:“娘娘?”

“不回宮了,先去袁美人那兒。”

“娘娘怎麽要去袁美人處?”

沈夙媛道:“這朱寶林和袁美人的關係嬤嬤也知曉,本宮是怕這朱寶林不甘心,她不能借本宮的力,自然會想到她曾經最好的姐妹袁芳。”

林嬤嬤悟道:“娘娘是怕……袁美人會心軟鬆口答應朱寶林?”

沈夙媛蹙眉沉思片刻:“袁美人已不同往日,今時朱寶林再來求她,她不一定會答應。”

“那娘娘這是……”

“就怕的是不答應。”她說罷,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她早就注意到朱寶林的狀態已近瘋魔,她曾借袁芳求得她的助力,如今沒了她的助力,她便隻能靠袁芳。若袁芳這根唯一的線都沒得牽,那對朱寶林而言,恐怕就是真正的暗無天日。

她這模樣……搞不好神經一個錯亂發狂砍人都有可能。

而袁妹妹的武力值實在堪憂,萬一出個好歹,她心裏怎安?想至此,沈夙媛立馬朝袁芳處所快步而去。

沒花費多少時辰,她就來蘭婷軒,正往裏屋靠近,就聽到裏頭傳來一聲尖細的嘶叫:“你怎麽可以拒絕!你說過我們是姐妹的啊,你說過你會幫妹妹的!袁姐姐,你怎麽可以丟下妹妹獨享富貴!你怎麽能忘了妹妹,一個人飛黃騰達!”

沈夙媛麵色一凜,不想朱菡萏還是先她一步早來蘭婷軒,當下她不再遲疑,飛快跑過去,大門敞開,屋中幾人混纏一團,袁芳白著一張臉,饒是她竭力維持鎮定,眼中仍是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驚嚇。

她視線往發狂大叫的人身上一定,目光頓變,就見朱菡萏拔下頭上的簪子,手揮舞著朝袁芳紮去,幸而此時朱菡萏被幾個人聯合架住,而此時,被推倒在地上的袁芳手腳發顫,她從地上爬起來,起初的驚愕震撼過後,是滿滿的失望心寒。

而被幾人圍困其中的朱菡萏,瘋狂大叫後開始尖笑,如瘋子般吼著:“騙子!統統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