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回將去
五十二回 將去
晚餐很豐盛,但也並不高調,畢竟劇組裏麵是很有幾個公眾人物的,所以這頓飯吃得並沒有大家原來預想中的盡興。
飯後陳諾想邀白瀟去賞月,結果被白瀟一句話堵回去了。
“今天晚上有月亮嗎?”這是七月底,這幾日天有些陰,確實沒有月亮,陳諾的借口實在蹩腳。
喬曼在一邊甩給了陳諾一個很嫵媚的白眼,然後拉著白瀟走開了。遭了堵的陳諾卻並沒有表現出生氣或者沮喪的樣子,也沒有顯得尷尬,反而望著白瀟與喬曼的背影很莫測地微笑了。
“喬曼姐,明天還要坐飛機呢,我們最好早點睡覺。”
“知道啦。”喬曼拉起白瀟的手,步伐不停,身子微斜,“可是睡眠時間還是適度比較好,太過了一樣影響皮膚呢。我們應該在睡前找點有趣的事情來做,放鬆放鬆精神。以前不找你出去玩,那是怕影響你第二天的拍攝,可是明天又不用拍戲,那可不能再讓你這個小家夥窩到房間裏咯。再窩下去呀,可別窩成個老姑婆啦……嘻嘻……”
喬曼柔膩的指尖輕輕從白瀟臉頰上滑過,媚眼微眯,低聲笑道:“柔滑如脂呀,這麽漂亮的臉蛋兒表情還是要生動一些才好呢。”
麵對這樣的喬曼,白瀟除了搖頭笑笑,可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喬曼與她同住一屋,平常也對她起居頗為照顧,她還能怎麽樣呢?何況喬曼渾身都是成熟女性的風情,白瀟對著她,心中總是不多想就先寬容三分了。
“可是喬曼姐,怎麽樣都行……”白瀟表情很無奈,“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叫我小丫頭或者小家夥什麽的,我聽著很別扭。就叫瀟瀟不是挺好的嗎?”
電梯在頂樓停下了,這裏除了兩套總統套房,還有一間公共的中型舞會廳。
“好……瀟瀟……”喬曼嘴角勾了勾,輕歎道:“你這小丫頭啊。”
還是叫“小丫頭”,白瀟苦笑。
舞廳的茶色玻璃旋轉大門被推開了,一陣輕鬆流暢的慢三步華爾茲舞曲自內嵌式音響中流瀉到整個舞廳,圓形的下凹舞池中不多的幾個人正踩著樂點翩翩起舞。
在黃山,遊客們畢竟是以賞山色和泡溫泉為主,會有雅興來跳這種社交舞的人並不多,而參與的,一般水平也都還不錯。
唐賢站在舞池邊上,手中端著高腳水晶杯,他沒有下去跳舞,視線也在喬曼和白瀟推開門的一瞬間轉到了她們身上。
隨手將手上的杯子放到舞廳一角的吧台上,唐賢麵帶著禮儀完美的微笑走向了二人。他的視線從白瀟身上掃過,向她微微點頭示意,又定定地落到喬曼精致的麵容上。
“美麗的喬曼小姐,不知我是否有榮幸請到你共舞一曲。”唐賢彎腰伸臂,做了一個非常優雅的邀請禮,漆黑中似乎泛點紫光的雙瞳中更是透著火樣的熱情,水樣的溫柔。這樣的眼神,這樣的麵容,他什麽也不用多做,便自然能將人心撩撥得蕩漾起來。
喬曼紅唇揚起,嫵媚的雙眼微彎,一手搭到唐賢手上,一轉步跨到他身邊,柔軟的腰肢已輕輕擺動。
“唐先生,我們跳快三步。”喬曼媚眼如絲,聲音也柔得都似乎要滴出水來了。
唐賢一手在空中揚起,劃過一個圓弧落下來,另一手已拉著喬曼在圓步旋舞之中快速進入舞池,同一時候,音樂陡然快了起來,一頓之間已轉成維也納華爾茲舞曲。
兩人以一個華麗的反身旋轉開舞,動作大膽而優美。舞池中有兩對從舞曲變到快三步時就停下來出了舞池,另兩對讓開中央的空間,就著新的舞曲與唐賢喬曼一起快舞起來。
白瀟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舞廳大門邊上,遠遠看著華麗眩目的舞池,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了,與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尤其她穿的還是慣常的T恤和牛仔褲,雖然身材和麵容都極出挑,但在這古典與時尚相結合的歐式華麗麵前,卻似乎格外可憐。
喬曼與唐賢漸漸擁在了一起,出腳、旁腳、並腳、跟腳,配合得極為默契,而肢體摩擦眼神暗示之下,兩人之間的空氣漸漸升溫,一呼一吸一來一往,都充滿了粉紅色的曖昧味道。
喬曼輕輕地嚶嚀一聲,雙眸半闔,微揚起的下巴弧線帶出驚人的魅惑。
“隻做一個化妝師,確實是委屈你了。”唐賢輕聲道。
“可是我喜歡呢……”喬曼半身傾斜,又在瞬間轉回來,“但是如果有精致的小東西做交換,其實做些兼職也很有趣,你說是嗎,唐先生?”她的目光在每一個可能的角度,都投向白瀟。
“我們是不是做得太過了,有這個必要嗎?”唐賢的眼角餘光也總是落向白瀟,他眉頭很隱蔽地輕蹙,“她好像很不好。”
“唐先生,你有我懂女人嗎?”喬曼語聲也曼曼,“像她這樣固執又驕傲,還不喜歡與人交流的,不用非常手段,怎麽讓她印象深刻呢?唐先生,女人不能太寵啦,你要讓她知道,她不是獨一無二的。要知道,越漂亮的女人,你越不看她,她就會越是意你呢。”
唐賢輕輕嗤笑:“那麽……美麗的喬曼小姐,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
“你不正在看著我嗎?”一個旋轉回身的動作讓喬曼落在唐賢的臂彎裏,兩人四目相對。
“可是我的心裏卻正想著她,真是遺憾啊。”唐賢微笑著歎息。
“所以我吃醋了……英俊的先生!”喬曼再度旋身離開,兩人手掌交疊著,身體拉開了距離。
唐賢用力一拉,又將喬曼拉回身邊,再度將一隻手搭到她纖細的腰肢上。
“所以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美麗的小姐。”唐賢的視線再度轉到了白瀟身上,“你沒見到過,她把我摔在地上的樣子跟現在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白瀟已經走到舞廳的角落裏,她要了一杯幹紅,遠遠地望著舞池中翩翩的人們。
“有些事情,不好做太過,真是可惜啊。”唐賢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收回。他凝視喬曼,聲音更低了,“安華生居然要帶你們去沙漠,他可真會找麻煩啊。”
喬曼笑了,意味不明,微量的嘲諷隱藏得很深。
“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即使是去了大沙漠,我也能打包票,白瀟忘不了你了。”
白瀟正無聊得想打哈欠,她覺得這幹紅味道怪怪的,華爾茲的動作也不符合她的審美觀,這一切都很催眠,真是還不如回房睡覺。至於唐賢的冷落,更是正中她下懷。上次唐賢取笑了她,偏偏那種事情又爭辯不得,現在白瀟巴不得再也不見唐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