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第十章

顧安寧看的出來邵庭眼底潛藏的欲-望,他們住在一起十幾天,邵庭依言沒有強迫過她,可是這種假象根本持續不了多久,麵前的男人終究是狼性未泯。

她一把攥住邵庭已經在自己腰間摩挲的大手,眼裏有屈辱的光芒:“你、你說過至少這周不碰我。”

邵庭微微一怔,眼神在車廂模糊的光線下晦暗不明。

他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兒,此刻充斥著她的鼻端,等同於給予了她危險的信號。顧安寧慌亂的找著借口:“我不方便,例假來了。”

邵庭靜了片刻,伸手覆住她的後腦強勢地吻了上來:“隻是接吻。”

顧安寧左右避著依舊躲不開,他鉗製住她的手力量驚人,像是將她牢牢控在了懷裏一樣。她僵持著不願放他進去,唇齒緊合,邵庭有的是辦法逼迫她,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施力。

顧安寧痛的張嘴,他的舌尖便靈活地探了進去。

葉強早就習慣他們這種打戰一樣的親熱方式,隻是後座時不時傳來的曖昧低吟還是讓他尷尬。邵哥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對海棠特別有耐性……

想到這葉強急忙調整思緒,不敢再亂想下去。

顧安寧喘息著,口中不斷來回翻攪的舌頭帶著一股濃鬱的紅酒和煙草味,陌生的氣息讓她難受,秀眉擰的極深,好像在遭受什麽酷刑一樣。

邵庭也不好受,她的小舌頑固地一直在推拒他,手指也在胡亂抓撓,這哪裏是在接吻,撕咬還差不多。

邵庭舌尖微微退出些許,幹脆用唇齒輕輕啃咬她的唇肉,等她一張小嘴發紅充血,上麵泛著水潤光澤,這才慢慢退開,眼裏居然還有些揶揄:“做你的男人,體力不好還真不行。

顧安寧緊握著拳頭,像隻暴怒的小獅子狠狠瞪著邵庭,邵庭伸出手指替她揩掉唇上的水漬:“我說過,你要習慣我。”

顧安寧慍怒地扭過頭,完全不再搭理自說自話的男人。

餘怒未消,她又敏銳地感覺到身旁男人的手伸了過來,暴躁地看他一眼,發現他將手伸進她上衣口袋了。

“別亂動我東西——”

顧安寧話音未落,已經看到邵庭將那張屬於海棠的名片扔出了窗外,夜風隨著未合攏的車窗灌進來,帶著他漫不經心的語氣:“無關緊要的東西,留著做什麽。”

顧安寧氣得腦袋疼:“這叫尊重,你根本不懂。”

邵庭微微抬眼看過來,嘴角略帶諷刺:“知道她是什麽人嗎?也許跟你微笑的時候,肚子裏正在算計怎麽把你賣了賺錢。尊重?我的大小姐,拜托你多動動腦子。”

顧安寧咬牙看著他,邵庭又伸手將她的臉轉向另一邊,冷漠地說:“世界上可不止我一個壞人。”

顧安寧沉默看向窗外,是啊,多動動腦子,她和邵庭的事兒就是因為她以前太沒有頭腦,什麽都聽信他的,甚至連……

“以後不會了。”

顧安寧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邵庭隻是眉峰微微動了動,最後什麽都沒再說,車廂再次陷入死寂。

回家之後傲馬上躥到了邵庭腳邊,邵庭伸手順了順它一聲烏黑發亮的毛發,再抬頭時顧安寧已經上樓了,隻留下一抹清麗孱弱的背影。

他眼神微黯,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傲:“她好像還是不喜歡你,因為我嗎?”

傲對著他叫了兩聲,似乎在附和他的意見,邵庭將它沉重的身軀推開一些,鬱卒地沉了臉:“一個兩個,沒一個讓人心情好的。”

顧安寧沒想到和海棠的第二次碰麵來的這麽快,而且場麵著實有些詭異。她剛到電台就聽說今天來了重要人物,監製臨時通知她要將節目調整,做一期訪談欄目。

顧安寧皺眉看了眼編導交給自己的稿子,上麵的問題倒全是情感和婚戀的,似乎也與她的節目內容相符合。

隻是這也來的太突然了一些。

“看到了嗎?台長親自接待的。”

同事圍在一起竊竊私語,顧安寧坐在辦公桌後看資料,隻是那些八卦還是清晰地傳進了耳朵裏,想忽略都難。

“聽說投了不少錢,咱們的節目最近不景氣。”

“不是說要調整了,難道以後都會改成談話性節目?”

“那也不該是投資商親自上陣啊,有點兒怪——”

顧安寧倒是沒想那麽多,整改節目的傳聞已久說了很久,她已經漸漸學著淡定了。剛剛準備看嘉賓名單,台長就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一身幹練的黑色套裝,微微有些栗色的卷發披散在身後,海棠依舊眉目間帶著笑意,卻有種說不出的冷淡疏離,能將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完全呈現出來的也隻有她一個人了。

顧安寧很驚訝,站在原地都忘了主動打招呼。

台長皺著眉頭,對她的呆怔有些不滿:“這是本期的特邀嘉賓,晟耀娛樂的海總。”

顧安寧回過神來,主動伸出手:“海總,你好。”

海棠嘴角蘊著笑,笑起來別有一番韻味:“我和安寧是舊識。”

台長似乎也很驚訝,原本有些冷漠的臉龐馬上堆了笑:“原來如此,認識更好啦,安寧好好招呼海總。”

顧安寧沉默地點頭,台長又殷勤地對海棠道:“海總待會就隨意聊就好,不必緊張,安寧很機靈,很會接你的話題。”

海棠笑看著顧安寧,那模樣倒真像是他們認識了許多年一樣:“還有半個小時,我們一起喝杯咖啡怎麽樣?”

顧安寧對海棠的感覺很奇怪,像是有些熟稔又像是多了幾分懼怕,總之很複雜,對方還在期待地望著她,周圍也都是好奇觀望的同事。

她隻好點了點頭:“樓下的咖啡不錯。”

海棠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她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脂粉味,妝容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也不愛香水和首,所以她指間個那個素淨的鑽戒就顯得格外紮眼。

似乎留意到了她的目光,海棠微微轉動著戒麵:“我結婚了,這個年紀應該不奇怪吧?”

顧安寧搖了搖頭,居然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戒指很漂亮。”

“我先生也有相同款式的。”海棠溫柔地注視著那枚戒指,眼神是從未見過的專注,看得出來她很愛那個男人。

顧安寧緊握著拳頭,掌心都掐出了紅痕,邵庭手上沒有戒指,這個她可以確定。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將他藏了起來,邵庭心思縝密,不會那麽輕易露出痕跡的。

更何況,邵庭那樣的人,根本不屑於在她麵前掩藏吧?

顧安寧好像在安慰自己一樣,做第三者是每個有道德準則的女孩的底線,顧安寧也不例外,即使是被迫的也會讓她心存羞恥。

海棠坐了片刻,抱著胳膊靠進椅背裏,目光微微有些異樣的打量著她:“對了,說說你吧?和邵庭是怎麽認識的。”

顧安寧看著麵前的黑色**,裏麵有細微的波紋浮動著,她用力捏住自己有些發顫的指尖,抬頭時坦然而鎮定:“他以前,是我爸找來的保鏢。”

海棠顯然被她的回答給震懾住,許久才笑出聲,隻是那笑裏似乎帶著幾分淒涼:“還真是個想不到的開始。”

顧安寧抿著唇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她以前就不大會說話,現在這場景好像說什麽都顯得不對。

海棠沉吟片刻,再看向她時眼神已經清明無波:“邵庭背景這麽厲害,你父親……還是沒消息嗎?”

顧安寧微微一怔,海棠似乎很關心顧伯平的事情,而且上次吃飯——她難得留了個心眼,含糊不清地說:“還沒找到。”

海棠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該錄節目了,咱們上去吧。”

節目錄製的還算順利,編導之前就給了稿子,這些問題都是得到海棠確認過的。節目進行到尾聲,顧安寧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就可以結束了,這些稿子她之前根本沒看完,沒想到和海棠聊起來居然也十分默契。

“海總事業這麽成功,最後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話想要送給我們收音機前的聽眾呢?”

海棠慢慢地彎起唇角,看了眼顧安寧,那一眼莫名地讓顧安寧升起一股寒意,隻聽她說:“我其實也不是一直順利的,我現在的父母是養父母,我以前的家庭很普通。父親是個教授,母親是個工人,不過……後來家遭橫禍。”

她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顧安寧:“安寧,不問問我,家裏遭遇什麽了嗎?”

顧安寧機械地看著她一張紅唇微微開合著,手心裏都冒出細汗:“這是海總的隱私——”

“沒事,說出來和大家分享,讓大家知道遇上在再難的困境也是可以逆轉的。”海棠嘴角噙著一抹誌在必得的微笑,不再看顧安寧,“父親以前有個很好的朋友,非常信賴。我們兩家關係十分交好,我和那位父親摯友的孩子,還姐妹相稱呢。可是誰料想,這樣的人,居然是披著狼皮的衣冠禽獸,剽竊了我爸半生的心血構思,自己倒是飛黃騰達了。”

顧安寧心髒突突跳著,耳邊好像什麽都聽不到了,隻是呆滯地看著海棠微笑的唇角。

隨即想起了太多太多的細節,那個沒去過卻莫名熟悉的小鎮,還有那間屋子,網上的傳聞,還有對海棠的諸多複雜感受。

難道海棠說的,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隨後可能會稍微修下前麵某些地方,看到更新的親表點進來哈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