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第三十三章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又睡著的,不過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小花和瞎子都不見了,隻有悶油瓶一個人呆愣愣地站在我麵前,活像一根木頭。突然就想起了這家夥說的能在張家古樓裏睡這麽熟的除了死人就隻有我,我便有些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那什麽,呃,小哥。”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小花和瞎子呢?”

“叫不醒你,我讓他們先走了。”悶油瓶淡淡地說。

我操?開什麽玩笑!我心裏立刻把自己狂噴了一百八十遍。表麵上依然假裝淡定地說:“你知道怎麽從密室裏出去了麽?”

悶油瓶點了點頭:“張家密室的機關有定時的。隻有在6時,10時,12時,16時,20時這五個時間處於無機關模式,在這時打開密室門可以直通地下,比較安全地離開。我們上次來古樓,並沒有發現密室,才會被毒堿困住。”

我看了一眼手表,若有所思地說:“這麽說來,小花和瞎子是12時離開的?”

“嗯。”悶油瓶說道,“我想留下來看看密室裏有關張家的某些機密。所以沒有走。本來想讓他們帶你離開,結果黑瞎子扶你時你咬了他一口。”

納尼?我他媽還咬了他一口?我腦海裏飛快地閃過剛才睡著的時候的記憶,並沒有做夢啊!這是怎麽回事?

正當我的內心在萬馬奔騰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咯咯”的聲音。悶油瓶警覺地把我護在身後,我不滿地撥開他,和他並肩站在一起。悶油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拿出一副今非昔比的樣子挺了挺胸,換回了悶油瓶一個不屑的眼神。我暗地裏問候了悶油瓶的十八輩祖宗,又有點後怕他的十八輩祖宗立馬出現在我的麵前回應我的問候。一腦補出來棺材裏的那些張家人麵帶微笑地和我說:“吳邪,別來無恙。”我就有一種醉醉噠的感覺。

我這邊yy得起勁,悶油瓶那裏已飛身一腳,踢倒了一個奇裏古怪的東西。“不好。”悶油瓶拉了我向後退去,我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在地上動,看輪廓感覺像一個人,隻是身上一片血紅,還沒有四肢,像被扒了皮似的。我的第一反應那個可能是血屍,當即便握緊了手裏的匕首。這時我感覺到頭有些疼,七星魯王宮的某些片段又閃了出來。

“小哥,是血屍?”我皺著眉頭問道,心裏想著這下麻煩大了。不過以悶油瓶的身手加上我的輔助,幹倒他應該不是難事。

“這不是血屍。”悶油瓶下意識地摸向了背後的黑金古刀,“這可能是蠱彘,苗人用來煉蠱的犧牲品。他的身體裏應該全是毒蠱,我們得小心。”

蠱彘?我腦袋有點懵。倒是聽老一輩的人說過苗疆蠱術的厲害,但是從來沒有真正領教過。如果是十多年前的我,在黨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紅專大旗的指引下,我一定會堅持“無神論”不動搖,給所有這些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不過這麽多年來下過這麽多次鬥,見多了匪夷所思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到了今天我對所有信息的接收都是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我看著那一坨有些惡心的東西慢慢挪了過來,身上好像還有什麽東西在蠕動著,似乎要穿透那層血紅色的表皮。悶油瓶一手拉著我的衣服後退了兩步,另一隻手迅速地伸向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我以為他又要放血了,忙把匕首架我自己手上,想要搶先他一步。這麽多年自從知道了我也有了寶血,便斷斷續續學著小哥放血。以前看他放血總是那麽淡然,真到了自己的時候,才知道那一刀割下去也是鑽心的疼。所以我每次放血都會覺得好疼,不單單是傷口疼,更重要的是對那人的心疼。

然而小哥製止了我下一步的動作,我以為他也是舍不得我放血,正要一本正經地說服他。沒想到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沒用。”

“你說啥?”我一邊跟著他後退,一邊吃驚地問。

“沒用的,”他低聲說道,“麒麟血。這是蠱,不是蟲。”

我們很快就到了牆壁邊緣,眼下看來是沒有退路了。悶油瓶側了側身,將我護在身後,這次我沒我有跟他爭,因為我看到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東西,怕他分心。不過我也在猶豫著是否要上去捅了它,讓小哥也見識見識我如今的身手。這時那個蠱彘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整個身子猛烈的一抖,體表裂開許多縫隙,無數褐紅色的長蟲從那蠱彘體內爬出,紛紛向我們移動過來。

那種長蟲用腳後跟看我都能認得,是蚰蜒。隻不過這次的蚰蜒是開了掛的,並不怕麒麟血。我看著越來越多的蚰蜒心裏很是緊張,難不成我們兩個要在這裏變成蚰蜒翔?我突然想起了《孫子兵法》裏的“走為上”計,打不過就跑是老祖宗就給我們以一當十的寶貴經驗,眼下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跑。我暗罵了一句“我操”,瞟了一眼悶油瓶依舊是一張撲克臉,竟然莫名地安心。不過悶油瓶顯然也沒有把握能招架住那個東西,我眼神示意了一下“跑?”他那裏便很快認同了。然而我低頭看了看手表,大概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張家密室的門才能再次安全打開,那麽剩下的這段時間就要靠我們兩個想辦法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