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躊躕著打開門,寧子凡閃身進屋。
進了臥室脫xia外套,找出換洗衣物,剛一踏出臥室門,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啊----”寧子凡驚恐地尖叫出聲。
其中一個男人上前一把捂住她口鼻,將她攬入懷中,瞪圓凸眼,沉聲說道,“給我閉嘴,賤貨,再叫一聲,我就割斷你喉嚨。”一把明晃晃的刀呈現她眼前。
寧子凡的雙手扒著男人捂住她口鼻的大掌,臉色蒼白,嘴裏發出“嗚嗚”的哀鳴,一雙眼極度恐懼地四處張望。
有五個男人,像一群要將她生吞活剝的魔鬼,她不敢抬頭去看,她隻想躲在自己用身體構築的堡壘裏。無法言喻的恐懼蝕占滿她的心髒,她咬緊下唇。
捂住她嘴巴的男人貼近她的臉龐,聲音沙啞得令人心驚。“乖,寶貝,我們不想傷害你。乖乖的,把錢和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
寧子凡顫抖著身子,急點頭。
另幾個男人已經開始翻箱倒櫃,她的皮包被抓走,裏麵僅餘的現金被搶奪一空。
“就這麽點?”男人很不滿意,皺著眉嗓門也提高了。
寧子凡偷望一眼她臉上的疤,膽戰心驚地說:“還有,還有……”她哆嗦著移步到化妝台前,拿出鑰匙打開小櫃,一把將抽屜拉出來。“這裏……這裏有錢和一些我的首飾……你們……都拿去吧……都拿去……”
走上前的一個男人將首飾搜刮幹淨,罵罵咧咧地嚷道,“媽的,這一趟白忙活,找了個窮鬼。”
寧子凡抱著膀子縮在角落,她隻希望這群人能趕快離開,她的頭很痛,神經很脆弱,禁不起再一點點打擊。
“算了,走吧!”刀疤男一揮手,其餘幾人魚貫而出。寧子凡偷偷觀察他們的離開,走在最後的一個男人卻突然轉過頭。不懷好意地朝她一笑。
“既然來都來了,哼哼……”男人撇撇嘴,一步步朝她靠近。“也別白費我們一番功夫啊!哥幾個,今兒開開葷怎麽樣。”
寧子凡終於意識到她有多危險,睜大驚恐的雙眼,退到無處之地,嘴裏不停尖叫著,一手抓到個東西就朝男人扔過去。
煙灰缸砸到男人額角,激起了男人的憤怒,他一把上前抓住她,一個巴掌將她扇到了床上。
寧子凡不住的大叫,躲閃,眼看著男人除去了外套撲上來。
撕開她的外衣,那雙肮髒的粗手朝她襲來。
她惶恐地看見其餘幾人猥瑣肮髒的笑,以及眼中急欲的期待。更有甚者,已有人開始脫起了衣服,低叫著,“快點,快點,下一個輪到我了。”
“不……不……不……”
有什麽斷在腦中,繃的一聲,響亮清脆。
“不----”她尖叫著從床上坐起。一個男人剛想靠近,她緊張地揮舞起雙手,“滾開,滾開,滾……”
“子凡,是我,子凡。”
“不……走開……都走開……你們這些畜生……不……”她緊閉著雙眼,手腳並用,胡亂朝著空中拍打。
“子凡!”
幾分鍾後,寧子凡累倒在床邊。
“子凡,子凡,你好點嗎?”看她不再掙紮,隻是緊抓床頭,急促地喘著氣,沐豫謙才敢稍稍靠近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嚇成這樣。”
“子凡,子凡,你說話啊!”
“子凡,你是不是又做惡夢了。乖,告訴我,你都夢見了什麽,告訴我就好了。”
“子凡,子凡……”
是誰?是誰在跟她不停地講話。這聲音,很熟悉,很熟悉。
很久以前,也有人這樣叫過她。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她以為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原來----
多久以前呢?這麽溫柔的語調,情人般的呢喃,一股香氣伴著甜蜜闖進從未開墾的心中,一遍,一遍,輕喚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對,對,那是她的名字,寧子凡----
她抬起頭,豫謙,豫謙,是豫謙,她禁不住熱淚直湧,伸出顫抖的手,語不成調。“豫謙……豫……豫謙……救……救我……救我……豫謙。”
沐豫謙趕忙上前,一把摟住她戰栗不止的身子,“沒事,沒事,子凡,子凡,不過是一場夢,一場夢而已。你又做了一場夢,已經沒事了。”
寧子凡推開他,“不,不,那不是夢,那絕對不是夢。豫謙,有人,有人闖進我們家,他們,他們手裏拿著刀,他們搶錢,他們還要----”
“子凡,那是夢。”
“不是的,絕不是,我記得清清楚楚,他們有五個人,我記得他們每個人的樣子,豫謙,是真的。”
“子凡,沒有什麽人,我一進門,你就好好躺在床上睡覺,根本沒有什麽人啊!是你的夢而已。”
“不----”寧子凡跳下床,“你不信,我找給你看。”她跑到梳妝台前,一拉抽屜----鎖上的?
她皺皺眉,絕不相信這隻是自己的一場夢,她打開包拿出鑰匙,打開抽屜一看,擺放整齊的紙幣和存折,甚至連折痕都沒有。
她搖搖頭,打開首飾盒,戒指、項鏈、耳環,一樣不缺。
她迷惑了,撫住額頭,不肯相信這一切。“不,不會的,怎麽會,不可能,我明明……”
“子凡,”沐豫謙上前強硬地抱住她,“不許你再胡思亂想。什麽也沒發生。你實在是太累了,請假吧,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我不許你再上班了。你這樣太危險了。”
靠在男人懷裏,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她覺得那些畫麵太過真實,真實到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可是,整潔、幹淨的屋子再加上自己的身體也的確沒有被侵犯過的感覺。她,已經糊塗了。
“豫謙,豫謙,我到底是怎麽了,我,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一場場惡夢,一次次驚醒,她真的快走到崩潰邊緣。
長久的失眠,無法休息的大腦,難道她真的,離瘋狂,不遠了。
林舞遙約了小姐妹和成浩,拉上方琰,四人在菲亞麗餐廳見麵。
成浩和方琰是從小玩到大的死dang,也是一種因緣際會,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後來的留學,他們像被係緊了命運一樣,一直形影不離。
林舞遙曾戲謔地說道,“聽說過你們的曆史,就讓人很懷疑,你們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成浩一口水噴出來,“我跟他?myGod,你難道以為我會跟一隻驕傲的企鵝去搞Gay?就算要搞,我也不能找他啊,自我待啊!我瘋了不成!”
成浩很開朗,也很有紳士風度,且不管他是否對林舞遙介紹的小姐妹有感覺,但是該有的禮數他一一做盡。
待兩個女孩去了洗手間,成浩滿臉堆笑的麵具才稍稍放下來,瞪著方琰的眼睛不很友善。“喂,你也對舞遙好一點。”
“我對她不好嗎?”沒有抬頭,方琰沉著切著麵前的牛排。
“噢,不理不睬叫好啊?那真謝謝您大爺啊,幾十年了對我那是好得沒話說了。是不是人人都要供您做神了。不知道你這冷麵閻王的外號怎麽得來的嗎,沒一點自覺的家夥。”
“……”
成浩歎口氣,靠向椅背,“你要是還放不下,就給我去找那個人得了!”
方琰抬起頭,淡漠的表情,犀利的眼神。
“他不是還沒結婚嗎?你不用這樣瞪我,我知道我多事,可誰讓我跟你做了二十幾年的朋友。當然會關注那個人。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成天yin陽著臉。如果有機會,就去把握住吧!也許會傷害到舞遙,但現在的傷害總比一輩子的傷害要好。我會幫你跟她說清楚。”
“尹成浩!”
“什麽?”
“你是不是對舞遙有意思。”句號,肯定句。
“什麽???”
“如果不是,就不要多管閑事。”
“你、你……”尹成浩丟下叉子,“我真是吃飽了撐的,管你的閑事。你這樣折騰自己,早晚有一天後悔。”
飯後,四人相約去了隸屬於方氏企業旗下的遊樂園。
滿山滿眼的人群,川流不息;五顏六色、繽紛絢麗的娛樂設施,遍布每個角落;懸掛在上空的汽球、絲帶翩翩起舞,擠滿每一寸空氣的尖叫和快樂,太過熟悉的感覺讓方琰禁不住皺起眉頭。
尹成浩建議分開去玩,拉了舞遙的小姐妹,一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中,有心給他們兩人製造增進感情的機會。
林舞遙挽著他的胳膊,“方琰,我們去玩什麽呢!”
方琰語氣平淡,“隨便,我不感興趣。”
林舞遙略感失望,輕輕一歎氣,強打精神,隨著他的腳步,並肩前行。
廣場上響起了一首老歌,陌生的麵孔,同一種快樂。不管走到哪,耳邊、眼前永遠是不變的歡聲笑語。每個人都該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在這裏,他們統統能找到。
隻有他,他----
一個孩子沒攥緊線,丟失了他的卡通汽球,大嚷著“媽媽、媽媽,汽球……”
方琰偏過頭,大大的皮卡丘擺動它胖嘟嘟的身子飛上天,視線下移,一張掛滿愁容的麵孔正深情款款望著他。
關上房門才知道心不忍
一個轉身腳步掙紮萬分
你用眼神送我一程
送不回往事前塵
我不求證我相信你一生
是假是真隻要你親口一聲
我一定信任
比任何人更甚
別人都說
我們遲早會分開
我還一心一意的找你回來
別人都說
你的心早已不在
原來未來
你已經有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