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永無盡日1
第十五章 永無盡日(1)
“江越最近做些什麽呢?”窩在沙發裏我懶洋洋的問,從半睜的眼皮中看看站在一旁的林禦風。
他極為恭敬的說:“就是人事部有些變動,還有上次您讓他們做的計劃也被否決了。”
我哼聲一笑,他想拿住我,沒那麽容易。,現在青金裏有一半人是我的,倒也不怕他能怎麽樣我,隻是最初幾日有些棘手,害我不能殺雞儆猴樹立幾個榜樣來見見血。
抬起手來,蒼白,青色的血管微微突起糾結,這雙手,我也不祈求有幹淨的一天。
現在我同江越每人一個辦公室,分管的事情也不大相同。既然是合作,總不能將青金一番事業化為泡影,隻不過我偶爾會使些小手段讓它有驚無險。江越不能奈我何。他一天不殺江藍,我就這樣陰損一天,總有一日,一方會精疲力竭,無論我還是他。
“那江藍最近有什麽活動?”
林禦風有些猶豫,在心裏考慮一番措辭才說:“還是做例行的公事,不過前幾日從夜城領了幾個mb出場。”
他說這話時我正端著水往嘴裏送,當即一口水噴出來,吐了一地,我驚詫看看他,然後頗平靜的說:“錢付了沒有?”
“付了。”
我笑,江藍也開始玩兒男人了?還np,挺趕時髦。我懶得理會這些,要林禦風把那幾個mb的資料遞過來。
他做事效率極高,幾個小時以後便將做好的材料放在我麵前來,我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埋在一本本磚頭厚的材料裏麵,於是支配他挑些有價值的再報給我。
我在沙發上窩到十一點四十五,然後起身回葛宅,林禦風則還在桌案前替我刻苦。
現在飯桌上吃飯的是我和江越,江藍搬到葛宅外麵,這項提議是我做的,江越對我說“你與我平起平坐”的那天午飯,我與江越分坐桌子一方,江藍走過來就要入座,我笑了一下道:“慢著。”
江越看過來,了然我要尋人麻煩,江藍看過來是一臉高深莫測。
我悠悠道:“有件事情,我希望你以後注意些,葛宅就隻留我和江越,其它人,比如江特助你就沒必要留在這裏,不過是個頂著江姓的外人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吃飯。沒事,也不要到主屋來,葛宅有的是司機,還沒窮到需要特助兼任司機的地步,說出去也招人笑柄。”
說罷,我掃一眼江越,他麵無表情吩咐江藍,“你在外麵不是也有房子麽,以後就住在外麵吧。”
江藍竟也是一臉平靜(若是平常,即使不反駁也必然會咬牙切齒):“是,少爺,林先生。”
這一派平靜之後不知又藏著什麽陰謀。
今天的菜色照例是中餐----我的最愛。四菜一湯,還有我最感興趣的紅燒獅子頭。吃了飯,我捏著飯後點心淡淡道:“雲舟然讓人給你找了一對配型的角膜,手術安排在下個星期,你做好準備。”
他垂下眼來:“這件事情舟然很早就告訴我了,還有其它事麽。”
“就沒什麽了。”我起身準備回辦公室,我沒有午休的習慣,他有。
他突然在身後說:“最近你在找人買青金的股票?”
我笑道:“哦,原來你猜到了?”
他繼續撥拉碗裏的菜,右邊三下,左邊一下,很有規律:“我不需要猜,你知道的。”
我嘿嘿兩聲,心想,你真是個聰明人,我要做什麽,怎麽做你了解的一清二楚。他要做什麽怎麽做,我這裏也有一本明賬,隻看誰的功夫快,誰更敢賭。
“你同竹井十夜學的從來都是小伎倆,女人的把戲。我保證,這次我要你永無翻身之日。”
我輕蔑笑道:“你也隻會對我做這些無謂的說教,曾經你發誓我隻能活半年,現在不知道過了幾個半年了,我仍然活的很好。有道是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總有一日,你要栽在我手上。”
如果沒有信心,我怎麽輕易讓他發現我做什麽?這時間過的太快,今非昔比,即使又為敗者,林朝陽也決不可能為自己不留後路----吃一塹長一智,這項本事我終於徹底學會。
他自顧自的笑,末了從桌前站起來,“那我們就再來看看,誰的王牌更大,不過,現在已到了上班時間。”
管家將我的外套遞過來。我們一同上了車,分坐兩邊。他捏著文件不知想些什麽,我靠著車門光明正大的看他。他偏愛淺色衣服,今天穿了白色的西裝,戴了一副金邊的半框眼鏡。他是個天才,傑出而優秀的天才。
我坐過去一點,伸手把他的頭攬過來,咬上他的嘴巴,或許有些用力,他抽搐了一下,隨即抱住我也啃咬過來。舌頭與舌頭強烈的糾纏在一起,將呼吸屏蔽,分不出勝負。他的眼尖銳而清醒,裏麵的我麵帶微笑從容不迫,我伸了手去扯他的外套,接著是襯衣,裏麵是光滑而有彈性的肌膚,我曾消受一次,銷魂蝕骨。
他突然推開我:“你又想做什麽。”
我盯著他敞開的衣領,裏麵大片白而刺目的皮膚暴露出來,惹人犯罪,笑道:“親親你罷了。”
他哼了一聲,把衣服理好,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拍了拍灰。
將頭轉向窗外,我吹了一聲口哨,無聊。
回到辦公室,林禦風抱著大堆的文件正準備歸類,見到我進來,精神百倍的扔下文件,三蹦兩跳的跑到我麵前:“林先生,我找到了。”
他麵上表情興奮異常,我微微一笑,故意道:“找到什麽?”
“江藍找的那三個mb曾經與他共事過,應該是找同謀者吧。”
我笑他想的過於簡單,同謀者的話他江藍還愁找不到,何必放低身價來就小小的mb,麵上又是一笑,我提醒道:“那麽聰明一個人,怎麽會一下帶三個人出去,就不曉得遮掩耳目?你以為人人都如我這般不計後果麽?再去查。”
他本來滿心歡喜,被我說的有些受打擊,剛剛的興奮冷下來點,接口道:“其中有一個曾被楊之臣包養過,楊之臣挺喜歡他的,不過結婚後就沒怎麽再聯係了。”
楊之臣,他不說我還差點忘記這個男人睡過我不爭的事實,我曾暗自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要他不得安生,如今看來倒也不是什麽難事,但這種螻蟻般的小人物多少還有些價值,死的太幹脆反而沒有趣味。
我要淋浴風繼續查那三個mb的資料,自己伸手撥了楊之臣的電話。
先是毫無疑義的寒暄,大家心裏彼此都有算計,誰也不肯現表露心態,最終還是我幹脆。
“楊先生的生意需不需要我幫忙?”
他也單刀直入,不再做表麵功夫:“林先生有什麽事需要楊某的麽。”
我笑:“楊先生是個痛快人,我隻要你一句話,江越若要問你貸款你給還是不給。”
他頓了半晌,嗬嗬笑道:“江少爺是有錢人,怎麽會向我們這種小銀行借錢?他還有雲先生……”
“我隻問你給還是不給。”
雲舟然這次不會給江越錢,他答應我不插手。
“那若是江少爺親自來要,我豈不是很難做人。”
我冷笑一聲,掛斷電話,既然如此,也別怪我撕破臉皮,轉頭對林禦風道:“把楊之臣嫖男人的照片送一份去他嶽父大人跟前。”
這照片自然不能讓他破產,但如此老套的伎倆用於極為保守的安老先生(楊之臣的嶽父)那裏比讓他還讓我痛快。
剛吩咐完,電話便響了。我心想,動作還真快,果然他對那個人有點什麽想法。
嘴角勾起來,把電話接通,楊之文聲音當頭一句傳來:“你要求我的事情我已經承諾辦好了,但你別忘了還欠我一個人情。”
我道:“既然這樣,我這麽重人情還是容楊先生家庭和睦的好,文老板你這樣緊張,該不會是愛著自己家親哥哥吧。”
這回掛電話的是楊之文。
林禦風則舉著包好的照片問我:“那這照片我就不送了?”
我對他笑得意味深長,放過楊之臣麽,我忘了說,其實我是個不講信用的人,“就暫且不寄了,留到以後來用。”
楊家若不肯借錢給江越,其它銀行應該也不會借了,他在國外應該也有不少產業,但在再大的產業也不可能第一時間換成賬戶上的現錢,這場比賽,賭的就是時間和運氣。
運氣不是人力所控製,但時間可以爭取或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