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戰4

第十三章 暗戰(4)

文件下載後,源文件自動銷毀我燒錄了一份。林禦風問我是不是可以把這些東西交給警方了。

我衝他露出惡毒的微笑:“在這之前讓我們玩一個小遊戲。”

江越曾說過,白粉生意是絕對不能沾的,一旦沾上就必然不得善終,相比之下,軍火之類若是做的確實規模龐大即使被抓結局也很有可能同《戰爭之王》的男主角一樣,那還有1%的僥幸,但新上組經費的主要來源就是販毒,江越當時把所有的白粉生意都讓給他,這燙手的山芋新上就一直抱著並且還很開心的樣子,他們從緬甸一帶走私進來,緬甸的那位將軍同葛金盛也是老相識,擁有大片種植園,但國際上施壓導致政府不得不半強製施行種植糧食,他的性格又不喜與政府的人虛與委蛇,所以種植園的麵積一減再減,貨的價格卻越發水漲船高瘋了似的翻倍長。

小時候,葛金盛曾帶我去見過他,印象中是個矮小黑瘦的中年人,這些年不見,人越發胖起來也白了很多。這老頭沒什麽愛好,就喜歡漂亮女人,我讓人找了倆絕色給他空運過去,他便輕易停了新上的貨。

我得慶幸葛金盛雖死猶生那幾分薄麵在他死後依然有效,再慶幸他曾認江越當幹兒子,雖然不做白粉生意了,江越卻從沒虧待過他。

所以說,這年頭貴的還是銅臭,多少年的交情也抵不過有說服力。

新上的現在正靠這批貨救命,容不得一點差錯,竹井旬打了越洋電話來破口大罵,電話卻是林禦風幫我接的,台詞我已經給他排好。他衝電話道:“竹井先生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您這樣不計後果,林先生索性就把陳年老賬翻那麽兩件出來。不知道您死個三四次夠不夠呢。”

竹井旬聽起來,終於明白我們手裏捏著點什麽,他隻道竹井十夜死了就算萬事安康,卻不料十夜算計的比他透徹,即使死了也不要他好過。但他仍然不能服氣,,隔這麽遠,我依然能聽見他在電話裏暴躁的語氣。

我樂嗬嗬的數指頭,給林禦風比了個割地的手勢,他便意會,衝電話曼斯條例:“但若是您把東城區的那塊風水寶地送給我們,林先生可能會再考慮考慮。”

說來竹井旬隻管丟掉新上自己在夏威夷逍遙生活,但偏偏他絕不肯拋棄祖上這一點見不得人的產業非要爭一口沒必要爭的氣。

我搶了電話多來說的曼斯條例:“在新上組的大恩,林朝陽未曾用心答謝,好容易有這樣好的機會,我自然是要誠心誠意。”

“那不過是你運氣好,下次絕不放過你。”他在電話那頭異常囂張,也不過是些嘴上功夫,我要誰死,誰也沒活著。

但我要誰活,卻由不得我來說。

真是由不得不悲哀。

我依舊不緊不慢,反正我是陰謀小人,怎麽做都不過分:“竹井先生您要仔細琢磨,有些話點破就沒有意思。”

我說的都是些陳年舊賬,一點點翻出來要他淩遲而死。

他知道,即使把地割給我也難逃一死,但不割給我很快就會死。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自然死死的慢點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於是東城區那塊建築用地就這樣拱手送給青金,我笑眯眯的

拍著讓渡書教育林禦風:“學著點兒啊,整人不要急,同燉湯一個道理,慢慢來慢慢磨,今天讓他送一點,明天讓他送半點,等到他山窮水盡再送他一程,這樣才夠義氣,才過癮。”

他默默聽著,頗有些開竅了。

我辦成這麽大件事,幫務方麵的人對我本就不輕看,現下除去從前的元老對我稍有微詞外我還是較得人心,至於青金那幫搞金融的白麵書生們依舊當我上不了台麵的小癟三。確實,我林朝陽就隻有這些流氓的下三濫手段。由不得人喜歡,但也由不得人責怪。

把讓渡書交給江藍,我特得意的說:“看看,你們要搞快餐店,這塊地皮是現成的,哪還用寄人籬下。”

他抽過讓渡書給我一記白眼:“你這點本事似乎也不值得炫耀。”

可不麽,我就這點本事喜歡玩陰的。

我再次聯係將軍,讓他把那批貨放給新上,一點足矣,我還沒玩夠。

正著手下一步的時候,江越差人叫我回葛宅。

不知又有什麽等著我。

懶洋洋應付了一天的事情,坐車回葛宅,現在我每天都換不同的車,吸取江越的教訓。

回去的時間正是吃完晚飯,我不太願意同他們一個桌子吃飯,氣氛總是太過沉默,心裏也總是有芥蒂,連著讓胃口也難得好。

進了門,仆人說他在書房等我。於是慢騰騰挪到書房去。

他叫我回來一趟,我也明白他想說什麽,自然是同新上有關,極有可能是要我罷手,但我絕不會罷手,剛吃出味道的東西就要撤,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推門進去,江越端端正正坐在裏麵等我,背後巨型的落地床照進些夕陽,配上他這樣麵色如玉般漂亮的麵孔,是一幅絕美的畫。雖是夕陽,卻非壯美或悲美,是我永不能及的的絕然超脫。

很自覺的找了沙發坐下來,我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他將手從胸前放出去輕輕搭在桌案道:“你該知道的。”

我說:“新上的事情我不能罷手,你就省省心力吧。”

他麵色如常,口氣卻極為擔憂:“朝陽,你為自己留條後路吧,不要趕盡殺絕。”

我笑起來:“你什麽時候生出這樣一份好心?這目不能視了連帶著本性也善良起來。”

他奇怪的勾了一下嘴角,其實並不確定他的表情到底是不是笑,隻隱隱覺得他仿佛要笑得樣子,隱晦而陰暗:“瞎的人是我,你沒必要這樣激憤。”

我冷冷開了口:“結果看來如此,但若那天我沒換車,恐怕瞎的人就是我。”

江越的表情冷凝起來:“朝陽,我瞎了不代表我能放縱你為所欲為,這青金離我仍是第一個說話的人。”

這話他倒說的真切,青金裏確實隻有他說了才算話,他的決定再老資格的元老都不便提出一個不----即使他瞎了----其實他不過是瞎了,能影響他什麽呢?這瞎也是件好事,更增加他的威懾力罷了,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什麽樣的災難都不見得是件壞事

我緩了口氣,“先前你已經說了不幹涉,你要給個充分的理由說服我。”

他卻是不肯開口,冷冷道:“既然你要去做,我便再不攔你,理由?我就算找一萬個理由都不可能說服你,隻是你要記得,既然要做就把餘孽收拾妥當,不要留下後患。”

我起身對笑了,離開時不忘反咬他一口:“你放心,隻要是我做的事情,隻有錯殺,沒有餘黨。”

是的,我這樣的人,早已失去原有的本性,在葛金盛要我殺掉皇淶時,我就已是萬劫不複。人說殺手是要祭槍的,我不是殺手,卻用最好的朋友開啟生命中血腥的第一頁,這一切隻有開始,輪回反複,無結束之日。

更何況,我挑新上,不過是要了斷他那所謂恩情,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不如千刀萬剮的死。把活當死也得有點寄托。

門關上那一霎呢,他的聲音飄來,“今天,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