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槍挑七個
3 一槍挑七個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回憶著前世的城市和現在的城市,產生了巨大的對比
我們城市叫鬆江市,是吉林省的第二大城市,據說在一五時期,我們市和其他的幾個城市都是當時的重工業城市之一。這個城市的主要工業是化工和機械。
在十三年中,鬆江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與別的城市的突飛猛進不同,這個城市竟然在倒退,是十三年前的那個無論是基礎設施還是工業都很齊全的城市,竟然落後成了十三年後的那個摸樣。
遍地都是下崗的工人,無數曾經輝煌過的企業破產。盡管依然是高樓大廈的,可是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城市的輝煌已經不再了。
我們家所在的這條街在十三年裏基本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看著這一切,我心中不免長籲短歎這世事的神奇,如果我沒有重生,大概就不會有這樣的心境了。
現在我重生了,也許是改變這一切的時候了。
而目前我最需要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至於後麵的計劃對我來說,反而不是那麽重要了。我相信隻要自己擁有了一定的資本之後,憑借我超越這個時代十三年的經驗,我絕對有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積累起讓整個世界都瞠目結舌的財富。
☆ ☆ ☆
我和張銳來到了位於學校外麵,一個街角的台球廳裏。
在九四年,還不時興玩斯諾克,滿街都是那種十五個球的名字叫16彩的東東。
水平高的可以一杆收,水平差的象我一杆也可以打進兩到三個球,當然要看開杆的運氣如何。
在我的高中時代,台球和電子遊戲是我的兩大基本愛好,而且我上了大學之後,這個愛好竟然被我的一個同學給發揚了光大。
那老兄姓崔,大家都叫他老崔,他的偶像是亨德利,而且他也往那個方向努力,課可以不上,但是台球卻不能不打。而他打台球每次都叫上我。
記憶中老崔的台球水平真不是蓋的,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準的不象人類!留頭到位到可以精確的停在2個球之間!打一局16彩,我平均隻能碰2次杆,包括開球!
說實話有那麽一陣子我都快崩潰了,一和他玩就特緊張,因為我知道隻要有1杆失誤就得重新擺球了!大二那年我們成了哥們,出去喝了N次酒,我讓他教教我怎麽提高自己的水平。
他告訴我幾點:1是打每一個球都認真,2是保持出杆直,3是出杆前要一直盯住擊球點,4是打遠球的時候一定要堅信自己能進袋。
在我的那個三類大學課餘時間多的是,有了時間,再加上老崔的指點我的台球進步神速。
隻是畢業後我逐漸遠離了這個東東。
思往台球廳很大,巨大的窗戶把陽光引入近來,水磨石地麵擦的很亮,裏麵還有一個小巴台,出賣從學生的文具到汽水麵包等所有的物品,而且價錢甚至比一些小賣店還便宜。
如此的好地方,自然深受學生們的歡迎,在我的前世這裏是二中學生的據點之一,當然是象我這樣的壞學生,真正的好學生甚至不知道台球為何物吧?
裏麵並排放著八九張台球桌,來這裏打球的都是二高的學生,現在空了一半,要到下午的時候,這裏的人才會多起來,當然到了下午,我和張銳就已經轉戰到電腦廳了。這就是我的高中生活。
此刻在台球廳的正中間的一張台球桌的周圍,正圍滿了一群人高馬大的學生,仔細看都是二高的,有的是高三的,有的是我們高二的,大多數都是高一的新生,他們都聚精會神地看著中間的人打球,不時爆發出讚歎聲。
我和張銳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原來在那台球桌上打球的也是我們學校的,而且打的相當不錯。
張銳更是擠進裏麵看了一會,然後出來對我說:“是秦猛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子玩呢。敢和猛哥玩這小子膽子真大。”
“是秦猛?”我有些吃驚:“快要高考了,他居然還……”
“切!”張銳即羨慕又嫉妒的道:“誰不知道高中的這點東西對猛哥來說太小K了,別人學一學期,猛哥一個月就能排進全學年前五名,真不知道人家腦袋怎麽長的。”
我吸了一口氣,張銳所說的是關於秦猛的眾多傳說之一。在我的前世我一直不太相信這樣的事情,現在我相信了,我是經曆過高三的,知道那種異常凝重的氣氛,在這種情況下秦猛居然還能出來玩球就足以證明關於他的傳說都是真的!我甚至有些懷疑沒準他也是重生的呢。當然極大的可能就是,世界上真的有這麽聰明的人。
我們在一個角落裏開了一台。
大學畢業後我漸漸的疏遠了台球和電子遊戲,網絡小說成了我的最愛,因此頭幾杆,我不是張銳的對手。
這小子看見我手臭就拚命地收杆,轉眼間五六杆過去了,我竟然一局沒有贏。
我和張銳坐在角落裏抽煙,他得意非常地道:“老大,你今天的手簡直太臭了,真爽啊。”
“別得便宜賣乖。”我彈掉煙屁,然後道:“重新來過,我定勝你。”
經過了剛才的喘息之機,我已經漸漸的找回了感覺。
“來就來。”
我們重新走回台球桌旁邊。
“你先來開!”張銳得意洋洋地抽著那幾乎已經燒到手的煙屁股。
我拿著杆定神看著台球桌上的球,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浮上心頭。我摸了摸鼻子,同時想起來這是在大學的時候和老崔練球養成的習慣。
伏身下去,下巴壓在台球杆上,目光和台球杆保持著直線,右手輕輕地一推。
啪!的一聲,早已經擺好的台球四散開來。
“全色!”沒等球全都停住就挑選好我的球,這是高手風範,一般的低手總是等球完全靜止了,仔細看看那種球好打才選的。
“夠牛!”張銳彈掉煙屁站在我身邊。
我嘴角一樂,這一刻我異常自信。熟練地走到白球所在的位置,壓杆瞄準。
劈啪聲中,轉眼間我撂了五個球,旁邊的張銳的嘴巴張的已經能夠塞進個雞蛋了。
“來電了……”張銳驚訝地看著我。思考著為什麽平日裏低眉順眼的劉明今天眼睛裏竟然有了霸氣。
我正在瞄準第六個球,那是一個超級大長杆,而且為了打第七個球這一球必須是一個反彈,否則就難打了。
“你要是能進了我才佩服你……”張銳在旁邊蠱惑著,他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能打進這樣的球,他太了解自己朋友的球技了。
我正準備把杆送出去,中間的台球桌周圍爆發出一陣歡呼,一分神,杆送偏了,白球歪歪扭扭的不知去向。
“我要報仇!”張銳躍躍欲試地衝上來,可是沒有兩下就白球入中袋,撓著腦袋坐到一邊去了。
“報仇的應該是我。”重新提起杆的那一刻,我決定不再給他機會。
“中洞。”我先抱出了球的落袋,幾乎同時一個球被我輕輕巧巧的送進了中洞,白球擦著邊滾到另一邊。
“底洞。”又一個球被幹脆的送了進去。
“黑八到勾!”
啪!象征著勝利的黑八被我送入了底洞。
“高手!”張銳說:“老大!高手附身啊!”
我已經打的興起,繼續打下去,弧線、反彈、跳球,等到球童來擺球的時候桌麵上已經被我清空了,包括白球……
接著的一局張銳搶先開局,這小子也有兩下子,開局後撅著屁股研究了半天,選了花瓣。
然後一槍挑了三個球。第四個球眼看著進不了,又喝出不進球給我作了一個藏球。
“操!這會你要是能贏。你就是超級高手。”
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鍾,台球廳裏的九張台球桌已經滿了,不但如此我們的台球桌的旁邊還聚集了不少的學生。
這個年頭的許多學生都有一個愛好就是:看別人打球,曾經我也是其中的一員。那些看球的學生不住地在那裏評論著:
“沒想到除了猛哥之外,還有打球這麽好的。”一個矮個男生一邊看一邊說。
“是打的挺好的,這種球我就打不進去。”他旁邊的一個小眼鏡說:“他好象也是咱們二中的呢。”
“是麽?我怎麽沒有見過啊……”
“我也是才見到的……”
然後還不住地對我指指點點。
我的臉有些微紅,我是借著前世的經驗才打到這個程度的,不象秦猛,那才是高手。
我拿起球杆,瞄著桌子上的球,張銳留的球也不是很難打,關鍵是手沒有那麽長,最好用架杆,打台球的人都知道一用上架杆力量就不好掌握了。
我拿起架杆,身子半爬在台球桌上,用手輕輕地把杆送出去,那白球輕輕地撞在了前麵的球上,把那個球送進底袋,白球繼續向前走,停在了一個在洞口的球的前麵。
“好球!”周圍的學生紛紛讚歎。
“我呸!”張銳不服氣地跺腳。
剩下的球就好辦多了,在周圍的學生們吃驚的目光中,我一口氣清台,沒有給張銳任何機會。
“我靠!”張銳樹起拇指道:“劉明,算你狠,我不玩了行不?”
“怕了就說一個服字。”我把杆放到一邊,準備結帳,這時已經有學生占領了我們的台球桌。
“全服大哥。”張銳嬉皮笑臉地說。
我們正準備離開台球廳,就聽見身後有人喊道:“劉明,等一下?”
我回頭看見在中間的台球桌邊上站者一個足有1.8米高,穿黑夾克衣,方臉牛仔褲的陽光男孩。他的周圍站著無數的學生,都向我投以好奇的目光。
是秦猛!
是那個有著二高大哥之稱的秦猛。大多數學生都隻知道叫他猛哥,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之所以能記住他的名字,完全是因為他的名字掉過來念就是猛禽。
在二十一世紀,猛禽是美國最先進的戰鬥機F-22的代號。而我又是一個鐵杆的軍事迷。
秦猛放下球杆龍行虎步地走到我身邊,伸出手道:“認識一下,我叫秦猛,高三六班的,你呢……”
“猛哥……”我身邊的的張銳急忙和他打招呼。
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口中有些不爭氣地顫抖道:“高二三班劉明。”
秦猛上下打量著我道:“你就是劉明?”
我愕然,聽秦猛的意思他好象認識我的樣子,我道:“怎麽?”
秦猛無害地笑了笑道:“剛才我聽一個哥們說你的台球打的不錯。”
“瞎打而已。”我急忙回應著。
秦猛放開我的手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有個毛病,看見高手就手癢,怎麽樣,咱倆對一杆,輸贏都算我的。”
秦猛知道,在二高這一片,幾乎所有的對手都被自己給打怕了,不這樣沒有人會接受挑戰。
他仔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有些瘦弱的學生,不知道他會不會膽怯?
想到這裏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