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心若浮萍
非典型男友 36 心若浮萍 天天書吧
不得不佩服孫婷婷的行動力,當天就敲定了約會時間,魚小晰將於今天晚上6點與中文係才子楚氳見麵。心知讓魚小晰掏錢買衣服無異於割肉,所以孫婷婷特意把魚小晰叫去了宿舍,找出一堆自己衣服讓她試穿。
她們兩個穿同一個碼數的衣服,隻是婷婷生得更加高挑靚麗,因此婷婷的及膝學生裙到了魚小晰身上就變成了大媽款。而某魚的上圍優勢甚大,緊身款的款式到她身上就太過招搖了。孫婷婷左看右看,又是羨慕又是無奈,她兩手箍著魚小晰的小腰,邊晃她邊說:“你說你不長個兒光長胸幹嘛啊?明顯誘導人犯罪啊!”
魚小晰被孫婷婷說得臉紅,拍掉她的手說要走,又被她喝止。
孫婷婷翻出一件淡粉色薄呢短裙,她就穿了一次,因為太短不適宜校園著裝就擱下了,現在倒是便宜了魚小晰。
“穿上試試,這個應該合適,胸圍比較大。”
魚小晰穿好以後木頭一樣地站在那裏,孫婷婷很老爺地眯縫著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幾遍。
“給爺轉個圈兒。”
她依言轉一圈兒。
“幺西!就這件了!”孫婷婷拍了大腿,扭頭問舍友,“姐兒幾個看看怎麽樣啊?漂亮不?”
話說新寢室分配以後,公務員女與銀行女都被調走了,現在她們這個宿舍可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幾個姐們處得很是不錯。
“波濤洶湧!”a同學兩手在空中比了個s。
“溝壑分明!”b同學伸出大拇指。
“這,我好好看看……”c同學扶著眼鏡左看右看,然後一拍手,“好!一脫衣服上半身全是胸!”
孫婷婷撲哧一聲笑了,嬌聲喝到:“滾粗!”
被調/戲了額……魚小晰扁著嘴巴,無奈地看著四個女生笑成一團。
接著孫婷婷給魚小晰做了梨花頭,化了淡妝,配上一條小狐狸水晶項鏈,再讓她穿上黑色小羊皮及踝靴,鞋跟高八公分。完工後,在大家的起哄聲中魚小晰來回走了台步,這才被放了出來。
她們二人走在校園裏頗招人眼球,孫婷婷很滿意。
“早跟你說了,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
魚小晰隻顧著走路別崴腳,沒空反駁。
楚氳,中文係第一才子,文采風|流的男子。這是翟一航說的。真見著了才知道中文係最後這塊肥肉怎會掉到她碗裏。孫婷婷捏著刀叉,為了維持笑容憋得臉都快抽筋了。
得見真身前,通過翟一航的描述,孫婷婷對楚氳的想象為:白淨瘦削雋秀文雅羸弱的暖男,怎麽也夠90分。現在,真人露麵了……身高不足160公分,-40分。80年代郭富城式的大中分,-10分。臉長成那個猥瑣樣子,-10分。穿著貼著阿迪標的耐克款式外套,-10分。沒事就愛翹著個指甲老長的小拇指,-10分。出於人道給他留了10分的心靈美分值。
見麵的地點是校外的咖啡店,四人落座後做了介紹。
“妖嬈婀娜女娉婷,一航的女朋友真是人如其名。”楚氳的第一句讚譽是衝著孫婷婷去的,這種主次不分見色忘友的行為立刻扣減20分。
楚氳負分了。
上餐後,魚小晰沒精打采的隻是慢慢吃。孫婷婷咬著牙瞅著翟一航恨不能給他瞪出個窟窿來。翟一航假裝沒看著女朋友射來的死光,他發揮交際手腕,各種挑起話題活躍氣氛,讓這場相親不至冷場。喝了杯佐餐酒後,楚氳的情緒也上來了,開始文采飛揚起來。
“**五花馬,身披千金裘,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曾因醉酒殺名馬,唯恐多情累美人。一航,豈知英雄本多情,像你,活的多瀟灑,我虛長你一歲,看透的太晚……”
翟一航拍拍楚氳的肩膀說:“兄弟,你總算想明白了。”
孫婷婷優雅地放下刀叉,笑眯眯地對楚氳說:“我的發卡鬆了,介意讓小晰陪我去下洗手間嗎?”
“當然不會。”楚氳豪氣地揮手,衝著魚小晰吩咐,“小魚,你陪陪婷婷!”
孫婷婷的臉色立刻就不好了,她拉著木訥魚小晰去了衛生間,關上門就跟機關槍似的開始噠噠噠噠說起來。
“小魚,咱們走!怎麽會是這麽個惡心的矬子!?nnd翟一航他給我等著,回去我不五馬分屍了他去!哎呦我去!什麽中文係第一才子啊!他們班就他一個公的了吧?還文采風*流,又酸又臭的可以擱缸裏醃酸菜了!怎麽會是這麽個貨!還‘妖嬈婀娜女聘婷‘,我看他是‘窮醜黑挫趕快滾‘吧!”
汗,婷婷果然毒舌一出天下第一啊!魚小晰無奈地笑。
“笑!你還笑得出來!你就不覺得他惡心?”孫婷婷兀自地火冒三丈,沒留意今晚魚小晰異常的沉默。
魚小晰抬手幫好友捋順亂掉的劉海,歎口氣說:“我覺得還好。”
她其實連楚氳長什麽樣都沒印象。
瞪圓了丹鳳眼孫婷婷摸摸魚小晰的額頭,皺著眉頭問:“你沒發燒怎麽就說胡話了?這麽個奇葩你覺得他還好?”
“不過是個普通人,沒你說得那麽惡心。”魚小晰低聲說,“咱們回吧,老待在衛生間裏也不是個事兒。”
魚小晰打開門一步踏出去,等著孫婷婷出來。
“小魚,你今天很奇怪。”孫婷婷終於發覺不對勁。
“沒有啦。”魚小晰有些煩躁,隨口應著,伸手拉著孫婷婷往楚氳那邊走。
“你有事對嗎?”
“瞎想!”
“別想騙我,我認識你又不是一兩天。”
“我大姨媽來了沒精神。”
“就這個原因?”
“是啦姐姐,趕緊吃飯去,早點結束我晚上還要學習。”
“這話倒是透著正常。”
……
她正常嗎?
不知道。
隻是她現在很累,她的腦子裏還殘留著那些音符,那個華麗如路西法般的身影。她無法將那些推出去,隻好裝作看不見。好累,累得不願意思考,分析,就想這樣隨波逐流,像顆空心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