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偷換流年4

須臾偷換流年(4)

她還是非常美。不,是更美了。

兩年前的她,年少,狂妄,尖銳,一如他的個性。別人都說,她是另一個他。

很久以前,當他北歌還是個好少年的時候曾聽說過,人生下來就分離成兩半,一半是男,一半是女。他們都是彼此的另一個自己。在茫茫人海中,努力地尋找著對方。當他們相遇的時候,身體和靈魂就會完全契合在一起。

遇見朝南,北歌便認定,她和他是彼此的唯一。無論什麽都無法將他們分離。

於是,他便對她義無反顧。他在監獄的時候,回想起自己活過的這20年,讓他最感到慶幸和驕傲的事便是他為她扛下了所有的罪,讓她繼續在鐵門之外好好生活。

那時的朝南,一頭酒紅色的直發。騎機車的時候,她老愛搶著騎,讓他坐在後麵。她開車很猛,在一群男孩子中總是衝在第一。她總想什麽都贏,她不要落在別人後麵。

他坐在後座,環抱住她的腰,紅色的發絲像一根根利箭刺戳著他的臉。可是他覺得很舒服,他喜歡尖銳的她。

她身上的鋒芒才是她的光。

兩年後,眼前的她,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樣了。至少他這麽認為。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她。滿世界都是她。

迷醉的燈光,酒精,讓人神誌不清。朝南還在舞池裏擺動。她把風衣和圍巾都脫掉放在吧台,此刻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緊身深v針織衫,**的雪白脖頸讓人聯想到嬌豔欲滴的白玫瑰。她的眼神,迷離閃爍,自我孤獨。渾身散發著幽香卻是誰都無法接近的。

北歌看著她,嘴角斜斜上揚,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是勝利者的笑意,她,隻屬於他。

幾曲歌唱罷,北歌和他的樂隊放下樂器走下來。他徑直走向舞池,朝南仍然扭動著身體。他走過去,俯身,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劫”走了她。

步態輕盈,神情自若。他冷峻的臉龐在燈光下透著愉悅,好像在宣示主權:這個女人,她是我的。

或許是有點醉了,朝南像隻熟睡的黑貓一樣躺在北歌懷裏一動不動。她的身體很柔很軟,抱在懷裏,北歌有種想要上前掐她的衝動。

走進熟悉的包廂。每次唱完後都要喝酒,這是不變的習慣。隻能說是習慣,並不是律定或者常規。很多事情都是習慣,不是說非得那麽做,隻是不想改變而已。

北歌把朝南抱到包廂裏,將她放在沙發的角落,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便加入喝酒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