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偷換流年3

須臾偷換流年(3)

兩年前的她從和他在一起的那天起,就把頭發染成了酒紅色。看著她原本烏黑的頭發變成了酒紅色,他一臉錯愕。她卻笑著對他說:“如果決定要成為一個壞孩子,幹脆就壞得徹底一點。”

從此她頂著一頭與他相同酒紅色的頭發坐在他的機車後麵與他一起在外麵惹是生非,胡作非為。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骨子裏充滿了邪惡。隻有邪惡才適合她。所以向來喜歡看好戲的他在觀望了半天後才選擇出手相救。

她被打得很慘,臉上身上都是傷。可是她卻沒有一點要投降的意思。他在她的眼裏,看到了猛獸,那是報複的欲望。

他開始每天在她的學校門口等她放學。雖然她每次都隻是匆匆一瞥,然後迅速混入人群中走掉。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的背影來,很落寞,也很倔強。

仿佛即使周圍人潮擁擠,她還是孑然一身。也仿佛,就算全世界丟掉她,她還是把自己當做全世界在供養。

那樣的她,讓他癡迷。

他跟了她整整一個月。那時的她剛上高一。而他,早就是當地出了名的小混混。

樂隊的弟兄們說:“北歌,讀書的小妮子不好惹,你還是挑別人吧。”

他懂這句話的意思,卻隻是揚起眉梢,非常堅定地回答:“不,她,我要定了。”

某一天黃昏,他騎著他的機車在人群裏橫衝直撞,攔在她麵前。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淡漠而疏離,眼中飄過一陣寒意。然後繞過機車繼續行走。

在她麵前,好像他從來沒有存在感。

他又發動機車衝到她麵前停下。她連頭都沒有抬就直接繞開了。這一次,她的步伐明顯加快。

他陰陰地笑了笑,來了興致。再次發動機車,猛地衝上前。

於是那天他們之間就上演了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隻是每一次,貓都把抓到手的老鼠放走,又重新來過。到後來,她竟發瘋似的跑了起來,他故意跟在她後麵猛追。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終於累了。停下來,他掛檔一下子衝到她麵前,煞有介事地盯著她,臉上一副壞笑的表情。

她半俯著身子,一隻手捂著胸口,急急喘氣。“你他媽的到底要幹什麽?”

他笑而不語。停好車,向她走過來。

她依舊是半俯著身子,灰暗的眸子卻因為他的步步逼近而閃現出惶恐。

他走到她跟前,扯過她,雙唇猛地覆到她冰涼的唇上。狠狠的,狠狠的吮吸,好像要吸盡她身體裏莫名的倔強。

她掙紮,雙手重重地捶打他,可是那個吻卻並沒有絲毫的鬆懈,反而更加用力。

這回可由不得她。他硬要將她拿下不可。他是如此勝券在握——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抵抗他。

可是他錯了。她使出全身力氣硬是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退到離他一米之外的地方,第一次,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他。兩眼發出幽幽綠光,如同夜晚孤獨的狼匹。

他被她盯得有些不知所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就那樣迷蒙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想玩什麽花樣?逃麽?他還是會繼續追的。

然而她突然衝上來,抓住他的肩膀,踮起腳跟,兩片櫻唇貼近他的耳畔說:“奪了我的初吻可不能便宜你!”說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瘋狂地吻上他。

他徹底被她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