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玲
第六章小玲
第二天早上,火車終於開到終點站,華國的經濟政治貿易文化中心,也是華國的首都——京都!
站台上,一名身材瘦高,戴著眼睛,頗有幾分學者風度的中年男子正翹首以盼著親朋的到來,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名ol打扮的美豔秘書。
王鶴一下車就看到了中年男子,帶著蘇萱萱三人幾步走到男子麵前,有些驚訝道:“老劉,怎麽是你來了?”
瘦高個看到王鶴,嘴角劃出一個苦笑:“還不是小玲的事情,她前幾天又犯病了,這兩天死活要見你。”
王鶴聞言眉頭一皺,欲言又止,最後忍了下來,指了指跟在他身後的瘦子,介紹道:“這位小兄弟叫做許致遠,在火車上救了我一命,別看他年紀小,但是醫術高明得很,就是他愣是把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說著頓了頓,又指著瘦高個為許致遠介紹道:“這位是劉子凱劉博士,是一位內科權威,聞名海外,也是我女兒的主治醫生。”
斯斯文文的劉子凱絲毫沒有現代所謂專家的盛氣淩人,他對著打扮得像個土包子一樣的許致遠露齒一笑,伸出手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救了王哥一命。”
“你也好!”許致遠這麽多年來還沒這麽鄭重其事地和人握過手呢,慌忙伸出右手,愣愣一笑,算是和劉子凱打過招呼。
看到許致遠這個樣子,大家都沒有什麽感覺,唯獨那位打扮妖豔的女秘書,撇了撇嘴。
“王哥,小玲還嚷著要見你呢!要不,咱們……”劉子凱顯得有些急切,剛和許致遠打完招呼便不禁催促了王鶴一句。
王鶴想了想,首先歉意地對蘇萱萱幾個說道:“萱萱,抱歉,剛回來,叔叔本來應該做東請你們吃飯的,但是……”
蘇萱萱和鍾倩幾個也很善解人意,聞言連連擺手:“叔叔,小玲要見你,你就趕快去見她嗎。我們今天就不去叨擾了,改天再去拜訪您!”
王鶴點點頭。
蘇萱萱還不至於忘了瘦子,幾個人和瘦子打過招呼,又和瘦子互換了電話號碼,便離開了。
輪到給瘦子做安排的時候,王鶴看著瘦子土土的打扮,愣愣的笑容,忽然想起了瘦子神鬼莫測的治人手段,抱著一點兒希望問道:“致遠,我女兒得了重病,要不……你幫忙看看?”
“啊?”瘦子愣了會兒,旋即點點頭道:“行啊!反正我十八年也沒回家了,也不差在這一時半會兒。”
劉子凱聞言卻眉頭一皺,隻不過他涵養極好,最後還是什麽話也未說。
出了車站,早有司機在外麵等待王鶴一行,引領他們上車。
幾人坐上了王鶴的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醫院駛去。
瘦子一上車就閉上了雙目,看樣子是昨夜在火車上沒睡好,趕緊補個覺。
劉子凱憋了半天,終於,隻見胖子呼吸越來越悠長,明顯是睡著了,才忍不住問道:“王哥,這位小兄弟你是從哪兒找的啊?能信得過嗎?怎麽也不和我提前打聲招呼?”言語間頗多埋怨。
王鶴先瞧了瞧許致遠,確定他進入夢鄉了之後,方才小聲道:“老劉,我告訴你,你可別小覷了這位小兄弟,他是有大本事的!”
大本事?什麽大本事?
劉子凱滿腦門問號。
王鶴見狀歎口氣,輕聲道:“你相信南疆真的會有那種電影裏演放的,會下蠱的巫存在嗎?”
“別開玩笑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劉子凱下意識搖頭,忽然醒悟過來,驚訝地指了指睡著的許致遠,“他是那種巫?!”
眼見王鶴點了點頭,劉子凱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O形,但他還是搖搖頭,不信道:“王哥你別是被騙了吧?這些年江湖方士我見多了,治死人的都有,你可不能輕信那些裝神弄鬼的家夥。”
王鶴搖搖頭:“小兄弟不是那樣的人。”說著他咬了咬牙,道:“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和你說點在火車上發生的事,這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萬不能再透露給第三個人!”
劉子凱點點頭,他知道這個老朋友的為人,說大大咧咧可能有些過了,但為人也是粗疏得很,很少有事情能讓他這麽鄭重其事。
而很快,他就明白王鶴為何如此鄭重其事了。
因為,接下來他聽到的話,的確有必要如此鄭重對待。
隻見隨著時間的推移,劉子凱的目光從原先的狐疑漸漸變成了震驚,最後他看向許致遠的目光裏已經有了敬畏。
“王哥,這……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拿這個騙你幹嘛?”王鶴不滿地撇了撇嘴,“事情就是這樣,你說,小玲是我的女兒還是你的女兒?如果不是他表現出來的能力太驚人,我敢那麽相信他嗎?”
劉子凱推了推眼睛,道:“這麽說來,我當初也聽老師說過,在南疆,有許多毒物的毒性奇詭,至今現在醫學都無法治愈,但當地人卻可以使用土方子解毒,但如果用現在醫學去化驗,往往卻化驗不出什麽結果,也是當代一大奇談。”
“不僅僅隻有如此,我還派人去查了查,你猜我查到了什麽?”王鶴不愧是能在京都站住腳的上市集團老總,手腕通天,竟然這麽快就能查出東西來。
“什麽?”
王鶴神神秘秘道:“就是他們提到的什麽冰種帝王綠,判官黑。一時半會兒雖然沒能查到很多,但是這兩種叫法似乎是南疆毒物毒性的級別劃分,判官黑的資料不太多,但是冰種帝王綠就好打聽多了,據說,這是毒性天下第一的毒蛇才能擁有的綽號!”頓了頓,他繼續道:
“而且,當地人還說,南疆的巫,發燒感冒什麽的他們治不好,但是若是碰上那些個絕症,那些人卻能藥到病除!他們說這是上天的眷顧。”
“哼,一派胡言,如果那些巫那麽厲害,還要醫生幹嘛?”劉子凱身為醫學界的權威,是絕不會相信那些無稽之談的。
“也許吧!但能驅使天下第一毒蛇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麽易與之輩,如今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王鶴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他小女兒的病是世界上數得著的絕症,全世界至今也不過發現了二十來例,同時全世界也沒有哪個醫生能針對這種病症拿出治療方案,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幫這種病的患者吊命。
但吊命吊命,一個吊字,詮釋了這些患者他們的生命有多麽脆弱。
王鶴家財萬貫,也僅僅能延緩他女兒的死亡時間罷了,看著女兒一天天消瘦下去,王鶴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卻全部沒有效果。
絕望之下他也隻得相信那些以前不屑一顧的怪力亂神之事了。
劉子凱是王鶴的老朋友了,他當然理解王鶴這種心情,因此最後他也隻悠悠一歎,再沒有說話。
一時間,車上重歸安靜,唯有許致遠的鼾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