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名其妙的晚餐

第011章 莫名其妙的晚餐

下午六點,袁沁藍在自己辦公室簡單梳洗了一下,從衣櫥裏拿了一件夏奈爾的湖藍色小禮服,換下了身上的職業裝,在耳後噴了點5號香水,照照鏡子、攏攏頭發,對自己滿意的笑笑。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袁沁藍習慣在辦公室準備兩套衣服,一套是用來應付晚上的各類飯局,另一套就是現在穿的這件,用在和楊隱約會又來不及回家換衣服的情況。而事實上,從這件禮服掛到辦公室那天起,今天才第一次用上,袁沁藍這才發現,除了必須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應酬,她和楊隱幾乎沒有單獨約會。

袁沁藍自嘲地笑笑,看著桌上楊隱的照片,不知道今晚算不算約會?正當她失神地想著,楊隱推門進來:“是不是可以走了?”

袁沁藍抬頭朝楊隱嫣然一笑,拿起坤包走過去,自然地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楊隱卻在她手伸過來的刹那已先轉身朝電梯走去,袁沁藍愣了愣才跟了上去。

楊隱定的餐廳是位於s市曲江邊的一家非常有名的火鍋店,下車時他看了看袁沁藍,嘴角不自覺地撇了撇,有一絲嘲弄,卻隻是一閃而過,袁沁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霓虹燈晃了眼,才誤讀了楊隱的表情。

袁沁藍奇怪楊隱為什麽大夏天的要來吃火鍋,容易上火不說,而且與她的這身裝扮還真是一點都不搭調。明明大廳裏開著冷氣,可是四周蒸騰著熱氣和火鍋特有的調料味,令人一坐下來就感到渾身冒汗。袁沁藍明顯感到汗水正順著她的臉、脖子一點點的往下滑,耳後噴著的香水此刻正與她的汗水親密結合共同融入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火鍋味裏,也變得辛香、麻辣起來。她無趣地從坤包裏取出紙巾輕輕地摁著到處流淌的汗水,卻狼狽地發現紙巾很快被滲透,還很不客氣地粘在了她的皮膚上。

楊隱讓袁沁藍點菜的時候,她正在與汗水和紙巾作頑強的鬥爭,根本無暇顧及吃什麽,隻是頭也不抬地應了聲“隨便”。所以,當服務員端上紅油湯底和一堆海鮮時,她是徹底傻眼了。

“楊,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對海鮮過敏?而且……不能吃辣。”

楊隱愣了愣,隨口道:“那你剛才還說隨便?早幹嘛呢?”也不看袁沁藍一副氣結的樣子,招呼服務員商量著換湯底和食材。等折騰了老半天,重新都端上來時,袁沁藍不但熱得坐立不安,並且毫無食欲。看坐在對麵的楊隱卻是一派胃口良好的樣子,不停地涮涮這、涮涮那地吃著,也不招呼袁沁藍吃,隻是偶爾抬頭隔著蒸騰的熱氣,用手裏的筷子朝她點點,算是示意她快吃。袁沁藍終於覺得自己忍無可忍,站起來,扔下一句“你一個人慢慢吃”,顧自離開了。

楊隱看袁沁藍走出餐廳,才收回目光,給小石打了個電話,讓他辦完事過來吃火鍋。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濱江大道上,夏夜的風夾著江麵的水氣吹來,涼涼地,將渾身的燥熱吹得蕩然無存,卻也清晰地聞到了身上沾著的火鍋店的招牌味道,這使得袁沁藍極度沮喪。

這些年,大大小小的飯局、晚宴都是袁沁藍打點好了,楊隱參加的,所以,除了讀書的時候有跟楊隱他們去過小飯館,袁沁藍進出的場所無一例外都是衣香鬢影的酒樓、賓館。她從沒想過,楊隱還會在這種地方吃飯,也從沒想過楊隱是否了解自己的喜好。袁沁藍下意識地回頭望了望,身後隻有悠閑散步的路人,沒有她熟悉的身影。此刻,她還是不知道楊隱為什麽要約她吃晚飯,對她的突然離開也沒有任何表示,他究竟在想什麽?

袁沁藍心神恍惚地走著,在路過星巴克的時候,感覺有兩女一男正往裏麵走,她下意識地繞開他們,免得撞上,卻被一隻手一把拖住。

“沁藍?”聽到沈蘊秋的聲音,袁沁藍止住腳步,心情還沒從先前的失落中回過來,也就沒有理會她的招呼,隻是掃了一眼緊緊摟著沈蘊秋胳膊的中年女子和站在她們身後的男人,點點頭算是招呼,才道:“你怎麽在這裏?”

沈蘊秋伸出自己被摟抱著的胳膊,把那個女子推到自己前麵向袁沁藍介紹了譚紅梅,隨即又介紹了身後的餘競冬,才說自己和餘競冬談了一天的工作,正好譚紅梅來s市,反正都認識,就一起吃了晚飯,現在三個人打算去喝咖啡。

等沈蘊秋說完,餘競冬馬上說:“相請不如偶遇,袁小姐也進去喝一杯咖啡吧?”

聽沈蘊秋剛剛的介紹,袁沁藍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餘飛的叔叔,s市競豪地產董事長餘競冬,而那名雖屆中年卻在沈蘊秋身邊作一副小兒女態的女子,竟是g市鼎鼎大名的城投集團董事長譚紅梅。此時的袁沁藍已無一點先前的怠慢,禮貌地回道:“那我就叨擾了!”

“哪裏!三位小姐請!”餘競冬很紳士地拉開門,站到一邊等沈蘊秋她們都進去了,才不急不徐地跟了進去。

四個人分別落座,餘競冬點了咖啡和甜點,靜靜地聽三個女人說話,不時禮貌地插上一句,風趣幽默的談吐,常引得她們笑得花枝綽約。

譚紅梅已一改先前挽著沈蘊秋時的嬌柔,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打量著袁沁藍。

“沁藍,不介意我和蘊秋一樣稱呼你吧?”譚紅梅溫婉地笑著,漂亮的單鳳眼內卻是一片冰冷。

“當然可以啊!我也叫您紅梅姐吧?”

“好啊。聽說……沁藍是李耀祖的代理律師?”譚紅梅突然問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袁沁藍。

“紅梅姐消息就是靈通!您是有什麽建議給我嗎?”袁沁藍喝了口咖啡,笑意盈盈地看著譚紅梅。

“我可不是律師,怎麽能給你瞎提建議?隻不過覺得有點佩服你,小小年紀敢接這種案子,有點膽識。”譚紅梅不緊不慢地說著,‘膽識’兩字的語氣卻分外地重。

“哪有什麽膽識啊,我也是硬著頭皮上的。這幾年司法改革,刑事案的被告辯護製度越來越受重視,既然被告找到了我,就當是種鍛煉了。”袁沁藍輕描淡寫地說著,繼而又瞄了一眼餘競冬,才問沈蘊秋:“你在和競豪地產做生意?今天談一天該是一筆大買賣囉?我們事務所現在可是競豪地產的常年法律顧問,合同擬好可要給我們看過哦,蘊秋?”

沈蘊秋與餘競冬聽了袁沁藍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一起哈哈大笑,直笑得袁沁藍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

“競冬,你是老板……嗬嗬,你告訴她,唉喲,我笑得不行了!哈哈,我說,紅梅姐,你怎麽忍得住,還是這麽一本正經?”沈蘊秋笑得前仰後合,譚紅梅卻始終隻是靜靜地看著袁沁藍,讓袁沁藍心裏不由得起了一陣寒意。

餘競冬止了笑說:“我們這份合同是原先就經過你們事務所審核的格式樣本,所以今天我們雙方已經簽妥蓋章,不必勞袁律師再看了。咳咳……”餘競冬笑著低頭假咳了一下,繼續說:“下周蘊秋就會上任了。”

“上任?”袁沁藍一下沒明白過來。

“蘊秋已成為競豪g市項目的常務副總。”餘競冬進一步解釋。

袁沁藍猛地轉頭盯著沈蘊秋:“楊隱知道嗎?”沈蘊秋聞言,笑一下僵在臉上,隻是喃喃地答:“不清楚。”

袁沁藍點點頭,一臉誠肯地握住沈蘊秋的雙手,看著她說:“蘊秋,你是我的好姐妹,又是楊隱的老同學,你知道我這麽多年一直一心一意地愛著他,正好下周他也要去g市,你幫我勸勸他,讓他不要老在外麵鬼混了!我……我真的……”話未說完,眼淚已經撲簌著掉了下來,一顆顆掉在沈蘊秋的手上,砸在她的心上。

沈蘊秋攬過袁沁藍,抱著她,下頷擱在她的肩上,手輕撫著她不斷抖動的後背,輕輕地說:“別難過,他一定會記著你對他的愛!”

譚紅梅與餘競冬均一臉審視地看著突然哭成淚人的袁沁藍,內心卻各有想法。

餘競冬是見過楊隱的,公司由於先前請的律師不太理想,有兩個案子一直拖到現在還沒解決,餘飛推薦了楊隱。僅僅從男人的角度來看,餘競冬覺得楊隱就是一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整天遊走於花叢中的人,能打好他手裏幾億的案子,但餘飛很有信心。他也耳聞,沈蘊秋與楊隱之間有些說不清的過去,現在看著袁沁藍梨花落淚的樣子,他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慶幸,慶幸現在哭的人不是沈蘊秋。但同時,他被眼前這個頭次見麵的女人哭得有點心煩,本來是想好好跟譚紅梅、沈蘊秋談談g市項目的資金問題,現在卻是什麽也說不了。

袁沁藍抽抽噎噎地哭了有一會,其他三個人都是默然無語,她也漸漸止住了淚水,一臉蓬亂地抬起頭,任沈蘊秋替她擦淨了臉上的零亂,才謙意地朝三人笑笑,輕聲說:“讓你們見笑了。”

譚紅梅沒有說話,餘競冬卻站起來,“既然把心裏的煩悶哭出來了,應該會好受點的,袁小姐不必介意。我還有點事要回去處理,就不陪三位了。啊,單由我埋!”

沈蘊秋想起來去結帳,譚紅梅笑著拉住她:“餘董都說了他請,你還搶啊!走吧,我們也回去了,我今天一大早就趕來,累壞了。”

沈蘊秋有些謙疚地看看袁沁藍,問道:“沁藍,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還想再坐會。你們先去吧。”說完也站起來,跟沈蘊秋抱了抱,又和譚紅梅以及剛結完帳的餘競冬分別握了握手。

三個人出了星巴克就分頭散去,而袁沁藍直坐到關門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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