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如果說,秦在結束籃球比賽後,不顧滿身的汗水,不顧腳傷,更不顧所有人的眼光如何的尖銳——跑到廣播站來找我,把我擁在懷裏輕吻,向我表達我們之間那份純真的愛的時候,而希望就此開始了我們幸福的生活的話,那我們,真的是太幼稚了。是啊,誰又能想到,就是在我們幻想著能夠彼此在一起的時候,上天又給了我們一次最殘酷的考驗,而我就是在那次的考驗中,我做了我今生唯一一件到現在想起來都後悔不己的事情,那是一道疤,是一道永遠比煙蒂燙在身體上任何一處都要疼痛的、烙在心上的疤——

因為秦的班級獲得了冠軍,他們班級的同學顯的非常的興奮。在他們班主任老師的帶領下,整個班級的同學在食堂裏聚會就餐,共同慶祝。

而秦在最後一節比賽中創造的奇跡,再次讓他成為學校的焦點。

我們一起走下樓,走到球場的時候,看到他們班級的班主任老師和同學都在那裏等著他呢。我就要一個人回醫院去了,他不準,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去。

國過來,也執意的邀請我一起過去參加他們的聚餐,在我推托的時候,秦的班主任老師過來了。

“怎麽樣?耶暮然,病好多了吧?有秦飛揚這個弟弟,真不錯啊,為了你住院的住院押金,他大半夜的冒著大雨來敲我家的門———”她的語氣中有著那種老師特有的關懷。

“謝謝老師,我已經好的差不多,謝謝您的幫忙。”我掩飾的笑著說。

“好了就好,不用謝的,要謝我也要謝你,因為你回來,我們才打贏這場球——要不,秦飛揚,還一直擔心你呢!”她要表明的意思好像有很多似的說。

我心裏一陣驚悸,笑笑,和老師一起走在秦和國的前麵向食堂走去。秦和國在後麵開心的打鬧著。

我們走進食堂的時候,在吃飯的學生看到我們一起走進來,我明顯的感覺到他們都在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在我和秦的身上,談論著什麽。

聚餐的時候,秦的班主任破例允許球隊的隊員可以喝點啤酒,她請客。

秦今天的真的很開心,整個班級的同學都三三兩兩的過來敬他酒,他也是看我,大有來者不懼的氣勢。

而我,由於還在打針,還有心中那隱隱的不安,一直推辭著,沒有喝。

坐在我對麵的秦,酒紅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時不時的偷偷的看著我,而我卻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心情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時刻。

秦吃了兩口菜,看我壞壞的笑了一下,拿起酒杯,要和他的班主任老師喝一杯:“老師,我敬您一杯,首先感謝您,對咱們班級球隊這次比賽的大力支持;其次也對你說聲對不起!上次,我、我哥住院,大半夜的跑到您家打擾您休息!”他說完就先幹了。第一次聽到秦叫我哥哥,心裏多了些許的感觸。

“嗬嗬,看你說的,沒事的。對了,你到耶暮然那裏住,我也放心,他也是我的學生,我很了解他,你以後要是想住在他那裏,我就去和學生科的說一聲,打個招呼就可以了。”老師喝完酒以後,笑著看著我說。

“嗬嗬,真的,老師!太好了!”秦驚喜的說。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他的老師會說出這些話來,一直以來秦在我那裏住,他的老師本不應該知道,然而———難道世界是真的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的心,罩上了一層陰影。

不知不覺中,扭頭看了一下在旁邊桌子上吃飯的書海,他並沒有看見我,眼睛中望著的人是秦。我把手放在了擺在我麵前的酒杯上——

國看著我笑笑。

比了比手中的酒杯,我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小口。

好不容易吃完了,我找了個機會和老師打了聲招呼,說還要回醫院打針,就一個人偷偷的走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了遙遠的天際,深茫的夜空,星星在頑皮的眨著眼睛,似乎想洞悉著塵世間的一切。

一個人放慢了腳步,走在那條熟悉的小路上,任思緒遊弋於昨日的時光中——

微涼的風吹來陣陣北大荒特有的春寒。

又是一陣風吹來,我的手不禁抱住了自己的雙肩———冷了。

這時候,一件帶著我熟悉的氣味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肩膀上,“冷了吧?!”秦說著的時候,手也扶住我的肩膀,把我擁在懷中。雙眼中布滿了紅色的雪絲,有點淩亂的頭發在風中擺動,噴著酒氣對我說。

我沒有說什麽,推開他的手,一個人向前走去。

他跟在我的身後,說:“你怎麽還在生氣啊?為什麽啊?不要這樣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我沒有折磨你,是你自己在折磨你自己!我沒有叫你回來,是你自己要回來的!我們根本什麽都不是,我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更不是你的哥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認為的!”我頭也不回的說。“你是你,我是我,從你上次離開店裏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是這個結局!”

“不,不是的!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你是為了我好,你才讓我離開你的!”他站住了,在那裏爭辯著說。

“是麽?你知道啊?那你為什麽有那麽多的事情瞞著我,你知道不知道我看了你的日記,我心裏有多麽的痛啊!”我回過頭來,站在那裏,終於說出了,我是那麽的在乎他。

秦哭了,他走到我的身邊,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哽咽的哭了,卻沒有說什麽?

我掙紮,大聲的說:“你作什麽啊?你是同性戀啊??”任淚水滑落。

他一下子愣住了,白色的月光下,他就象一尊雕像,呆呆的站在那裏,紅的臉上,晶瑩的淚,蠕動的嘴唇,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沒有說出來——

風吹來的聲音,如泣如訴!

我用盡最大的力氣,向前跑去,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

我回到醫院裏的時候,一個人坐在床上猛烈的咳嗽起來,手卻拿起煙來,點著了狠命的吸著。

正如我想像的一樣,秦來了。他還是穿著下午打球時候穿的那套背心短褲,手裏拿著被我仍掉的他披在我肩上的衣服,俊美的臉上沒有了從前的那種高挑而堅毅的神情,內心的落寞全部表現在他的臉上。

他默默的忍受著腳傷的痛楚走了進來,坐在我的身邊。

冰涼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對不起,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麽?”他帶著哭腔說。

我沒有看他,仰頭吸著煙。

“我們不可能做朋友了,因為我想通了,你和我不是同一路上的人,我——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們應該重新的認識一下彼此,我想我們真的有必要!”我說。

“我們怎麽了?現在不是很好麽?”他說。

“是啊,我們沒有什麽啊?”我也不想爭辯什麽。心好亂,好累,好痛。“你走吧,我要睡覺了。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好好的在學校學習吧,找一個你喜歡的女孩子——到了那個時候,在來找我吧!你現在不應該承受你本來就不應該承受的痛苦!”我哭著望著他說。

“哦,好啊,嗬嗬,這樣啊,那好!”他的臉上帶著輕蔑的深情,輕浮的笑著,站起來對我說。

我閉上眼睛,強忍住淚水,不想去看他走的時候,難會讓我一生難忘的背影。

我聽見他關門的聲音,淚水隨著門喝上的瞬間,滴落。

一個人橫躺在床上,靜靜的哭著。

一條溫暖濕潤的舌頭,在我的眼角輕輕的舔食著即將落下的淚珠。

一雙熟悉的手,將我緊緊的擁抱在他那散發著淡淡汗味的胸膛上。秦——他根本沒有走,他呢喃著:“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我又怎麽不知道你的用意呢?我不要!我不要你一個人,孤單的,孤單的一個人————答應我,以後的日子裏,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生活,好麽?”

吻著他充滿酒味的唇,我徹底的崩潰了自己虛偽的堅強,不顧一切的緊緊的抱住他。

享受著來自秦給予我的身體上和心靈上的愛。

秦回到了店裏住了以後,我們之間的事情,在學校中已經愈演愈烈。他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

我知道,他是我怕我為他傷心難過,然而,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的心如同在被針紮一樣,我更加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

終於結束了我自學考試5月份的最後三個科目的考試。

溫暖的北大荒的六月,到處都充滿了綠色——那永遠象征生命的色彩,空氣也仿佛壓抑了許久一樣,充滿了清新的味道。

這個時候,她開始闖進了我的生活。

華,一個比我高一屆的女孩子,個子不是很高,長的非常豐滿,充滿活力的一個女孩子,圓圓的臉蛋,一雙黑黑的眼睛,櫻桃小嘴。

在學校的時候,她是眾多追求過我的女孩子中的一個————雖然那個時候,我也知道她的想法,但是我一直把她當作朋友來看,並沒有什麽其他的糾葛。

因為她也馬上就要畢業了。這幾天,沒有課的時候,她就總找些借口,來到我的店裏,對我說什麽她不相信學校裏的傳言。

我聽了,一笑而之,心裏卻因為秦在學校中所承受的壓力而痛的滴血。

秦還是一如既往的回到店裏。

但是每當看到華在店裏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超常的興奮感覺,常常都是半真半假的對華說:“是不是要做我的嫂子了?”聲音很大,似乎生怕我聽不到。

華,抬起頭,微眯著眼睛、認真的說:“怎麽啊?不行啊?”

秦,還是大聲的說:“行啊,怎麽不行,嗬嗬!”看著他的眼神從我身上劃過的時候,無奈。

我真的和華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在別人的眼中,似乎怪異的很。

然而華卻一直沉浸在快樂當中,從不問我為什麽?似乎也從來沒有關心到我的感覺如何?

從那以後,我和華的身影總是出現在學校裏人多的場合裏,一起牽手,一起漫步——

我們更多的時候,是在店裏一起打理店裏生意,一起做飯———

在所有人的眼中似乎我們是快樂、幸福的一對。

秦,那段時間裏,似乎總是很忙。很少看到他不說,就是看到他了,也是看到他一個人在離我和華較遠的地方,一個人抽著煙——

誰知道呢??可能三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隻是大家都沒有說出來罷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由於我談了女朋友,校園裏的傳聞就象滾滾濃煙在風的麵前一樣,瞬間化為烏有。這是我意料當中的,我太了解校園裏的事情了。

七月,對於所有身處校園裏的學生來說,永遠都充滿了誘惑。

1999年7月,是我中專生活結束的日子。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心裏第一個浮現的人竟是———

華,在昨天的早上我們‘瘋狂’過後,回家了。她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小的煤城找到了一份工作,用她的話說,就是打工了。

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一開始,到現在,我都這樣認為著。她是我人生中的有過那種關係的唯一的女孩——

真的好幾天沒有看到秦飛揚了,記得他幾天前離開的時候對我說,要忙著期末考試,不能天天的過來了。

一個人坐在店的門口,連著三天的通宵,自己也感覺到非常的累。

更累的還不在這裏,家裏已經來電話了,要我回去,說是給我找了個實習的地方,先實習看看。

左思右想,還是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這裏牽拌著自己。我知道是什麽.

秦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來了,而我也並沒有去找他。今天他們就要考完了期末考試,放暑假回家了。

天黑了下來,到處閃爍著霓虹燈,彰顯著這條小街的熱鬧。

國他們來了,進了店門就高聲的喊著:“然哥,然哥——走啊,一起去吃飯啊!我們明天就要放暑假了,今天晚上我們寢室的同學過來包通宵,給留個地方啊。”

我笑了笑,說好。

“好,那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書海還是老樣子。

“就我們幾個啊?”我隨口問到。

“‘大畜生’在宿舍收拾東西呢,馬上就過去了,剩下的他們都在吃飯那兒等著咱們呢!”川說。

“哦,還是你們去吧,我這裏還一個包間沒有看完,等看完了,我過去找你們!好吧?”我看了一下牆上掛著的鍾表。

“那怎麽辦啊?”國似乎也沒有了主意。

“那就求我們了啊!”紅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還有寶子爽朗的笑聲。

“去吧,別學我啊——找了女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寶子怪聲的說,那種語氣我想也隻有我能聽懂,“到時候他們該說你重色輕友了!”

嗬嗬,我不自然的笑了,手在寶子的臉上掐了一下,他假裝的躲了一下,接著很小孩子氣的晃著頭。

秦在我們開始吃了以後才到的,看到他的樣子,是我沒有想到的。

幾天不見,他似乎成熟了,黑色的眼睛似乎比以往多了些哀愁。

還是那套天藍色的運動服,有些褶皺。現在的他應該是一個快樂、無憂無慮的,但為什麽會這樣呢??

坐在桌子上,他沒有了以往在酒桌上的囂張。

他沒有看我,但是我知道他一定知道我在看著他。

最後一個菜是飯店的老板娘親自端上來的,她一看到我來了,就馬上的笑著說:“老弟也來了,好長時間不見了,上次從這吃完飯,就再也沒來啊!”

我特意的接著說:“是啊,差點就永遠來不了,嗬嗬。”“嗬嗬,你也是的,老姐一轉身,你就沒有人影了,好,等一會老姐過來和你幾杯,老姐就願意和你聊,嗬嗬。”老板娘看了秦飛揚一眼,笑著和我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我忍受不了這不明所以的壓抑,雖然國他們在談論著白天考試的情形。

我拿起酒杯,在盤子的邊上敲了敲,說:“好了,我提杯酒,明天你們就要放暑假了,回家了,祝你們一路順風!來,一起幹一杯!”

大家笑著一起響應著。

秦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點了一隻煙,默默的吸著。

“怎麽了?我們的‘大畜生’帥哥。不開心啊?”我故意用很高的語氣說。

他抬起頭,撓撓頭,看了我一眼,說:“沒有什麽啊!”就沒有繼續說什麽,

心裏不知名的一股火氣,竄騰起來。我沒有再打理他。

我伸手拿起放在秦飛揚旁邊的白酒瓶子,給自己剛剛喝完的酒杯到上了半杯白酒。

杯子是那種在北方常用的2兩半的剛化杯子,酒是當地的特產酒——二鍋頭,有42度。

國他們沒有感覺出什麽,反而起哄起來。

“哈哈,然哥,行啊,都喝起白酒來了啊!”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笑了笑。

秦飛揚好象也沒有想到我能給自己倒上白酒,明顯的楞了一下。

我覺察出他的神色,繼續有意的挖苦他:“來一杯啊,我們的‘大畜生’帥哥!嗬嗬!”

他沒有動,繼續把頭低下去。

“怎麽?害怕喝多了辦什麽——後——悔——的事情啊?還是怎麽的啊?”我並沒有停下來挖苦他的意思。並且特意的把“後悔”兩個字的尾音拉的很長,怪怪的。

他猛的抬起頭,有點奪的意思,一下子把我手中的白酒瓶子拿了過去,看也沒看我,就給自己的杯子倒滿了。

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裏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來,你不是能喝麽?咱倆幹一杯!”他的眼睛雖然沒有看著我,但我知道他抬起的酒杯,是要和我喝的。

“好啊!幹就幹,嗬嗬,誰怕誰啊?”我的話裏還有其他的意思。“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啊!有什麽大不了的啊,要走的早晚都要走,裝什麽清純啊??”我歪著頭,嘴角帶著點,冰冷的笑。

“是啊,‘要走的早晚都要走’!!嗬嗬!”秦飛揚沒無奈的搖搖頭,一口氣把自己手中杯裏的白酒一口氣給喝了,眼睛紅了。

他就那麽簡單的重複了我說的一句話,卻不知道這句話比任何的東西,都更加殘酷的傷害我。

他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麽要那麽做麽?

他真的到現在還在不明白在我的心中誰是最重要的麽?

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啊?

他真的不明白麽?

我顫抖的手,端著裝著半杯白酒的酒杯。

時間在沉沒,在流逝——

國他們也都停下他們各自的談話,在那裏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和秦。

“嗬嗬,不能喝就算了!以後不要在那裏強自裝了!”秦飛揚吃了口菜,在那裏不緊不慢的說。

我回過神來,對著國他們說:“來,讚助一下,我這可真是第一次喝白酒啊!嗬嗬!”我在打著圓場。

“然哥,還是別喝了吧!”書海在我旁邊小聲的說。

我看了看他,輕聲的笑了笑,把手中的白酒一口幹了,不,應該說吞下。

胃裏火燒一樣的難受,我強忍著那種想吐出來的感覺,慢慢的放下酒杯,緩緩的坐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把裏麵的茶水一口氣喝完——

他們又開心的喝起來。

書海給我夾了一口菜,放在我的碗裏。

我站起來,一個人走出了小店,迎麵而來的晚風,讓我清醒了不少。

我拿出煙來,放在嘴裏,正在摸索著火機的時候。

一道火光在我的麵前,閃爍著。我知道,是秦飛揚跟著出來了。

我對著火光點著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瞬間不知道飄散到哪裏去了。

“沒事兒吧?”他在問,“想吐的話,就吐吧!吐出來會舒服一點的!”

“我還沒有那麽沒用吧!”我語氣中帶著反問。

“你從來都是這個樣,一意孤行!做什麽事情都不管別人怎麽想。”他說。

“哦,是麽?我們認識才多長時間啊!好象你對我有多了解似的!”我不屑的說。

“我們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已經認識301天了。”他毫不猶豫的說。

我轉過頭,看著他,他仍然沒有看我,眼睛還是那樣的深邃的望著漆黑的夜。

我歎了口氣。

“哦,是麽?有那麽長時間了麽?”我有點感動。

“我知道你因為什麽生氣?嗬嗬。”他蒼涼的笑了一下,接著說。“你一定是生氣,我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有到店裏去,是不是?的確,這幾天我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哦,是麽?我還沒有真沒有想到你也有什麽難解的事情啊!”我嘲諷他的說。

他猛的轉過身來對我說:“求你了,然——哥!然哥,不要這樣說好麽?”

我驚詫的嘴都沒有合攏,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然哥。

一種瞬間被掏空了身體一樣的感覺,叫我沒有辦法不感到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你,你叫我什麽?你,你叫我哥哥?”我不可思議的失聲的喊到。

大腦一陣眩暈,身體向後倒了下去——

——當秦把店打佯後的最後的一道工序做完了以後,我早已經洗漱完畢,赤條條的躺在床上看著滿臉是汗水的秦。秦一邊看著我脫下身上的衣服,一邊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笑著對我說:“怎麽了,又想什麽壞主意呢?在那裏發呆?”

我望著他**的上身,帶著一點壞壞的笑,認真的說:“沒,沒啊,沒有什麽啊,就是在想,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該做點什麽了?”

“啊??”他裝做一臉的驚異,“還有什麽工作啊?我的大老板,我暑假不回家,在這裏陪你——不是,在這裏打工。第一天就起早貪黑的,不會吧?說吧,還有什麽工作啊?不讓人睡覺,就直接說啊!”說著,故意把頭扭向一邊,有點憤憤不平的樣子。

“哦!怨言這麽多啊!我可沒有說留你在這裏給我打工啊!是你自己一定要賴在這裏的,你要是感覺委屈的話,可以走啊!我沒有求你留下啊!”一想起昨天的事情,我有點生氣了,也不甘示弱的說。

“好了,不要生氣了!怕你了還不行啊!說,還有什麽事情,我接著做不可以麽?別生氣了啊!最怕你生氣了!”他話說完,又要把已經脫了的褲子給穿上。把一臉很委屈的樣子,誇張的給我看。

“好象——好象,你昨天還有點——有點工作沒有——做完吧?”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胸前說。

“昨天?昨天沒有什麽事情吧?昨天,你不是都原諒我了麽!怎麽又扯到昨天的事情了!”他蹲在我身邊,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說,昨天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你說出來,我現在就做!”

“哎呀!算了,算了,你煩不煩啊!不知道就算了,沒有事情了,睡覺吧,看著哪個包間好,就去哪個包間睡去吧,煩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就不耐煩了。

“不行啊,大老板說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我這個小打工的怎麽敢睡覺啊!說啊,把你昨天在酒桌上喝白酒的本事拿出來啊!”他不依不饒的把帶著汗水的臉靠近我的胳膊說。

他身上的那種久違了的熟悉的氣味,充斥我的興奮神經。

我壓抑著自己體內的衝動,強忍著粗重的喘息,連忙把毯子蓋在自己即將雄起的身體上,把身體轉向一邊———不在說話。

“哎!不說算了,這可不是我‘幹活’啊!別到明天又對我發脾氣!”他站起身來,“走了啊,我洗洗腳睡覺嘍!

他一邊哼著《我的老班長》的歌兒,一邊在那裏把洗腳的水聲,弄的很響。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心如同長了草一樣的難受。

閉上眼睛,想起昨天晚上在我即將倒下去的時候,他一下子把我抱在懷中。慢慢的把我背起來,朝店裏走去。由於酒精的作用,我的大腦是清醒的,但是就是手腳一點力氣也沒有,掙紮也徒勞無功,任由他背著我,隻記得他身上那種混合著點點汗水味道的體味,讓我陶醉——

可能是我真的很重的原因吧,又或者是秦飛揚也喝了白酒的緣故,本來10多分鍾的路程,他背著我走了很長的時間。我就一動不動的趴在他的背上,心裏偷偷的想如果就這麽一直走下去,該多好啊!但是,又擔心他支撐不下去——

“耶暮然,耶暮然!別睡啊,一會兒到了店裏在睡啊!”他喘著氣,說。

我沒有回答他。

“你也真是的,老大不小了,怎麽還這樣啊!上次喝酒就差點要了你的小命,今天又沒數,還喝白酒了,你說你怎麽這樣啊!”他自顧自的在那裏說。

“也不知道你生的哪門子氣,要生氣也要我生氣啊!整個女的整天在我麵前這樣那樣的!你也不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唉,嗬嗬,我這是怎麽了?”他停了一下,使勁的把我往上踴了一下,又接著走。

我聽了他說的話,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麽要回學校住,心中的那股無名的火氣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把頭更深的埋向的身體。

“其實我也挺矛盾的,剛才就是想和你說這事兒呢!沒有想到你就醉成這個樣子了。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在想,為什麽看到你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我會莫名其妙的感到煩躁,不會我是真的在吃醋吧!不過說實話啊,你和女孩子在一起,真的很讓人著迷!嗬嗬,對了,你真的喜歡她麽?要是你真的喜歡他的話,你還會喜歡我麽?”

“耶暮然啊、耶暮然?你說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為什麽會讓人那麽著迷呢?為什麽會那麽讓人舍不得放棄?為什麽會讓人那麽的看不得你有一點的不開心呢?——”

“原本一開始看著你找了女朋友,我還替你開心呢!可就不知道怎麽的,過了幾天,心裏怎麽就不知道怎麽就變成看到她就有火,哎!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同性戀了?問你也沒有用,你都醉成這個樣子!算了,不說了!”

我剛要張口說話,他又接著說:“好了,到店裏了!快醒醒吧!”

“這又怎麽了?”寶子老遠的就跑過來,急忙的問秦飛揚。

“他又喝多了,不能喝酒就算了吧,還在那裏逞能喝!”秦飛揚大口的喘著氣說,並沒有把我放下來。

“來,快點把他弄進店裏,放在床上吧!”紅也過來了,說。

“來,給我,我來背他吧!”寶子對秦飛揚說著的時候,就伸手來接我。

“不用了,我快走幾步就到了。”秦說。

我睜開眼睛,對站在我旁的寶子使了一個眼色,告訴他我沒有事兒。

寶子,偷偷的笑了笑。

可能是站的時間有點長了,秦剛要繼續背著我走的時候,剛一邁腳步的時候,一個蹌踉,就要摔下去!寶子順手把他扶助。

我裝做剛醒的樣子,連忙從他的背上下來,看著他一臉的汗水,心裏有中說不出的甜蜜。和紅打了聲招呼,就和紅一起走向店裏。

看到我們沒有什麽事情,寶子就嚷著,要和紅一起回去了。在他們出門的時候,我偷偷的朝寶子笑笑。寶子也笑笑,但他的眼神中明顯的閃現出一絲嫉妒的神色。

店裏已經沒有人在看碟了。

我躺在床上,秦送完寶子他們,來到床邊。

“怎麽樣了,不生氣了吧?”他拿了杯水給我,自己點了隻煙。看我不說話,又接著說:“別裝了,你那麽重,背你回來,也算是給你賠禮還不可以啊!”

我一下子想到他背著我的時候,要摔倒的事情——我在也忍不住了,笑了出來。沒有說什麽。

嗬嗬,他也笑了,吐了一口煙在我的臉上。

“你怎麽知道,我是早就醒了啊!”我不禁問他。

“哦,這個啊,啊??你自己不知道麽?嗬嗬”他反問了我一句。

“廢話,我知道的話,我還問你啊!”我回頂了他一句。“說不說啊?”

“那我說了啊,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你要先答應我啊!而且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就算我求你了,可以麽?”他在那裏詭異的笑著說。

“好!你要是真能出來的話,而且理由也成立的話,我就答應你。”因為我想他怎麽也不可能知道我醒了!他肯定是瞎說的。

“你答應了啊,不要反悔啊!”他又開玩笑的確認了一次。我點了點頭。

“因為你在我背著你的時候,你有一個東西——一直在變化啊!——到後來,頂的我難過啊——哈哈!”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跑的離我遠的地方了。

“你!你!——”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拿起枕頭,就朝他仍了過去。

他一下子接住枕頭,快速的跑到我的身邊,“別打我了,難道你說話不算數啊!把我打跑了,你暑假就沒有人給你打工了——”

他真的暑假不回家了!我心一陣開心。從他手中拿過枕頭,放到胸前,“要想在這裏打工的話,就從現在開始幹活,否則就算了。”

“是啊,本來我就是這麽想的啊,你看!”他伸手從床下拿出裝著他的日常用品和換洗衣服的包,在我的麵前晃了晃,眼睛一直,就這麽一眨不眨的望著我——一下子仍掉手中的煙,向我撲了過來,嘴裏喊著:開始幹活了——!!!

我閉上眼睛,等著他即將給予我的暴風雨。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國他們的說話的聲音,秦飛揚象觸電了一樣,從我的身上離開。

國他們回來包宿來了。

他洗完腳,把外麵的燈關了,走到我的床前,別有用心的說:“大老板,真的沒有‘工作’了?”

“滾一邊去!”我動也沒有動一下的閉著眼睛說。

“哦,那我‘滾’了啊!——我真的‘滾’到包間裏睡覺了啊!??”他拿著毛巾擦臉的時候,頭上的水滴,濺到我的身上,讓我更加的躁動,胸膛的起伏更加明顯———

他伸出冰涼的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掐了一下,“我去睡覺了啊!自己好好的睡覺吧!”說完,就進了第一個包間。

我心裏恨的要命:好你個秦飛揚,你還真有種啊!等著瞧,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在衝動與無奈中,我迷糊在半睡半醒之間。

包間裏麵傳出了一陣隻有A片裏的台詞:

FACKME!YES————

我快要發瘋了的那種感覺,但又不知道該如何發作,那個情況下,我又不能找個什麽合理的理由!

我把被子蒙在自己的頭上,努力的想讓自己不去聽到那些聲音,以免聯想到更多的讓自己心潮澎湃的畫麵。

我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秦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大老板快起來看看,不好了!”

我趕忙把被子拿開,坐了起來。“怎麽了?”我連忙問到。

“你看,好象這個東西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他站在床邊又急急的說。

我把床邊的燈打開,扭頭看他的時候,臉一下子碰到了一個火熱的東西,當我把看清楚是什麽的時候,臉瞬間紅到了脖子——

秦,臉上帶著半真半假的驚慌,一絲不掛的站在床邊,右手握著的他那根直直的、挺挺的**,如同半個桃子形狀的在他的合攏的拇指和食指中間露出,紅的嚇人——

剛才我慌亂中,臉碰到的就是他的小弟弟的頭兒。

我紅著臉,“你有病啊!”拿起被子蓋住已經由不得我控製的下身。

“真的啊!你看看,不相信你摸一下啊!比量比量一下,是不是比以前大了!”他又在說。

“比量什麽啊?比以前大不大,我怎麽知——道!”說完自己也感覺到了,這樣說好象不妥。

“哦!?你不知道啊?還是給忘記了啊?”他又接著認真的說:“那這樣吧,今天就讓你記住它吧!省的以後,你又把它給忘記了!說著話的時候,他雙手交叉扣在一起,舉起來,伸向頭頂,如同跳水的姿勢,完美的身材展現在我的眼前,乳白色的燈光打在他黃色的皮色上,雙腋下濃密的腋毛和小腹下倒菱形的**黑的乍眼,成45度角、向上直挺的,盡顯他男人的本色——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收回目光,“你折騰完了麽?發什麽神經啊?”

“哦,折騰完了,折騰完了!”他大大的眼睛,閃爍著狡猾的神色,突然他接著說:“前戲已經折騰完了,現在開始正題吧!昨天晚上的‘活’還沒有‘幹’呢?”

沒等我說話,他的雙腿已經跪在了床上,雙手緊緊的扣住我的肩膀——

“我要開始昨天晚上沒有做完的工作了!”他的唇,已經吻了上來。

他的手把蓋住我**的身體上的毯子扯開,我幸福的閉上眼睛。

昏黃的燈光下,雪白的牆壁上兩個人影慢慢的交纏在一起——

那一年的夏天,是我和秦飛揚在一起度過的最美好、最開心的夏天。

現在回想起來,仿佛那個夏天的每一天、每一分鍾、甚至每一秒種,都是上天賜予我們之間的愛,最難以用筆墨所能書寫的幸福和愉悅。

我們過著彼此擁有對方的日子。

白天我們一起照看著店,一起吃著我們一起做的飯,一起憧憬著明天,雖然我們也不知道明天有沒有一個結局。

晚上我們會彼此相擁在一起,彼此望著對方的眼睛,用唇表達著夜的浪漫,雖然我們還是會從因為失去對方的噩夢中驚醒。

美好的時光總是最容易從指間流逝。

轉眼,兩個月的暑假假期就要過去了,學校要開學了。

為什麽,上天對於我們的愛,那麽吝嗇與刻薄,仿佛我們在一起就會永遠伴隨著永無止境的煩惱和痛苦。

難道真的是我的宿命的安排嗎?

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來了,而且不是獨自來的,連串的打擊,我和秦飛揚都付出了心靈和**上沉重代價。

愛,對於我們這兩個原本就屬於青春年少、還未曾真正領會愛的真諦的男孩子,再一次施加了最殘酷的剝削,讓我們彼此承受了一生都要為之付出代價的痛苦。

注定了我們一生,也改變了我們之間一切的生活。

我是多麽想忘記從那以後的一切,但又如何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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