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常的明顯.

秦吸吮著,從上到下,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似一頭狼在舔食著**血腥的美味.

他把我的雙腿更向上的抬高了,他的頭更深了,水汪汪的唇噴吐著熱流從兩腿間細嫩而敏感的皮膚劃過,來到他苦苦探尋的聖地,他沒有停下嘴上的動作——

我艱難的雙手撐著地麵,努力的看著眼前這個似乎被**衝昏頭腦的男人:他跪在落葉的地上,弓著的腰平衡著兩邊的高低,低的頭在我的雙腿間放肆,高的是翹起的**著的男孩子完美的屁股,下垂的是不多的濃黑**下兩個緊緊被因為縮緊皮膚而出現千萬條溝壑球膽,昂頭的是怒張馬眼同時又不斷拍打小腹上的下體,從未有過的粗大——

秦終於把唇最終定格在最後的地方,似乎正努力的用舌頭來打開禁閉的門庭,我無力的重重的摔躺在地上.

這次沒有我任何的扶持,它自己找到它馳騁與衝刺的地方.

下麵是緊緊結合的軀體,上麵是糾纏不清的相互吻食——

激情過後,我們這次誰也沒有說話,兩具**裸的完美男體,在綠的樹和草,在黃的落葉,在從搖曳的樹梢上不時滴落的三兩滴雨水下,靜靜的旁若無人的伸張著四肢平躺著,似回味,似思索,似——

不知道什麽時候,樹的濃蔭中透露出一抹陽光時,我才發現該回去了,天晴了.

我輕輕的說:‘天晴了!‘

秦飛揚身子沒有動,似乎很累的樣子,頭輕輕的偏向我的方向說:‘現在的太陽能把你一直籠罩在心頭和流露在眼角的烏雲驅散嗎?‘

我沒有說什麽,我還能說什麽?想起剛才的瘋狂,想起剛才的一切,原來秦飛揚在努力的證明著什麽,那是我不想的,那雖然是我希望的但絕對不是我建立在飛揚的痛苦之上的.

撥去心頭那似有還無的一絲陰霾,真想象雨過天晴的天空一樣!

我們走出去樹林的時候,國他們正在照相,看見我們就喊著我們過來照一張,秦飛揚大聲的答應著.

我們照了一張現在對於我來說,隻能留在記憶中的照片了.因為那張照片被我親手撕毀了.

直到今日,我還認為那張照片是我最好也是最寶貴的照片,不會擔心別人來爭搶了,它就在我的心裏,誰也偷窺不了,誰也搶不走.

2000年很快就要過去了,很多的學校的好朋友都陸續的離開了我,走進他們自己的生活範圍和圈子裏去了,打開相冊:

寶子和紅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他們畢業以後,先是一起回到了紅的家,大約半年以後,又一起到了寶子的家,最後他們結婚了,當我知道他們結婚的時候,已經是他們雙胞胎兒子能蹣跚走路的時候了.真心的祝福他們!

小路,畢業以後家裏人給她找了關係,知道她最後的消息應該是她在北京亞運村工作.

小彬,已經在家鄉的團委上班了,雖然沒有轉正,但起碼也是一個政府部門的工作.

班級裏的同學,大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陸續的聯係著一些人,但因為現實的原因,到現在已經斷了大多數人的聯係.

廣播站的那些人,的確都是很能幹的人,現在有的在省內出名的大企業裏工作,也有的在山東等地的公司裏拚搏.

還有——

合上相冊,望著窗外裹著大衣在寒風中行走的人,這一年真快啊!變化也真快啊!現在更多的人喜歡去新興的場所——網吧!我們的店裏的情況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能維持個生活.但這對我的打擊也是很大.因為秦把今年的學費又投入到這個店裏了.

我無能為力,但我更不想我不負責任.更不想!

秦的直覺和擔心沒有錯,華的那件事情對我的打擊很大,以後陸續接觸到的社會上的事情更讓我明白了很多的東西,我的愛是一個不會被社會接受的愛!!

我心中的那個總是揮之不去的魔鬼的雛形,真的被秦飛揚對我一直堅持的愛融化掉了嗎?

寒假馬上過去了,過幾天就是春節了.

今年的春節我沒有打算回家和家人一起過,我擔心,我更怕,家裏人問起我的事情.我不想和他們說!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們說!

迷茫之後,我選擇了逃避!

我沒有告訴秦我不回家過春節的事情,這幾天正一直催促著他,準備一下回家過年.

他整天無所謂的樣子,說不著急.誰知道他怎麽想的.

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我把門關上.

秦飛揚正在整理碟片,他突然對我說:‘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家了?‘

我愣了一下,說:‘我沒有確定,對了你什麽走?‘

秦仍然低著頭說:‘我不想回去了!‘

‘為什麽?‘我想都沒有想的就問道.

他抬起頭看著我說:‘不知道,感覺這裏好象更安全一些!‘

我不知道為什麽哭,是秦飛揚的說話時那一臉真誠而彷徨的表情,還是他說的話表達的正是我內心的想法.

我走過去,我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隻是擁抱在一起,沒有其他的動作,也沒有什麽話語可以表白!

兩個彷徨而疲憊人,兩顆真誠而脆弱心,——

一個曾經溫馨而讓兩個人留戀的房間裏,那是兩個男孩沒有回避和逃亡選擇的天堂!

還是那盞一直陪伴和照亮他們世界的頭頂上的燈,依舊投射如同往常一樣的柔和的光,籠罩在擁抱著的兩個人身邊.

雪白的牆壁上,兩個人的身影緊緊的在一起,同時,還有一半的身影踩在他們的腳下!

窗子外麵紛飛的雪,一片接著一片的打在窗子上,仿佛也打在我的心上:下雪了,學校那裏也應該下著呢,飛揚一個人在店裏怎麽樣?他的一切都好嗎?

思緒回到了10天前。

“起來了,懶蛋!快點,他媽的,都幾點了?你,你,還弄,你是不是玩夠了,就禍害啊?”飛揚故意瞪大了眼睛,濃濃的劍眉也隨著眉間肌肉的伸縮向額頭上提升,他光著上身從被窩裏坐了起來。

我懶懶的微睜著眼睛,用左手把因為他坐起來而帶起來的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蓋了蓋,似乎耳朵裏並沒有聽見他說什麽,嘴角微微的向左聳動了幾下,略帶著點笑意,右手還握著他膨脹、滾熱的下體,手上一用力,更加緊緊的攥住。

“你,你,你,”飛揚一著急的時候,老毛病又犯了,有些結巴。“好,好,你不起來是不是?”

“恩,不起來!你昨天晚上答應的事情還沒有做到啊!說話不算數?”我睜開眼睛看著飛揚,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我答應你什麽了?快點起來了,今天周六,一會學生都來了,你還開不開門,做不做生意?”飛揚提高了嗓音,聲音裏有逃避一樣的語調。

“好!你起吧!不給就不給!你起來吧!”我送開握住他下麵的手,轉過身,背過他,氣哼哼的說。

“哈哈,這還差不多!你不起床,老子起床!”他大聲的笑著,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去,穿著拖鞋出了房間的門。

我頭也沒有回的,繼續躺在床上,心裏的感覺談不上生氣,卻有一絲絲的惆悵與迷茫的感覺。

衛生間裏傳出飛揚大馬力的撒尿的聲音,空曠的房間裏聲音似乎特別大。

唉,我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歎氣。

懶懶的轉過身,想自己平躺在床上,抽隻煙,然後起床。

沒有想到,當我回過頭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飛揚已經爬在了床邊,正睜著大眼睛深情的看著我,他的唇即將貼在我的臉上,鼻孔中噴吐著的男性特有的氣息不停的被我呼吸進去。

我內心中剛剛矛盾叢生的想法,瞬間被他征服,瞬間消失,胸膛起伏著。

“真的不想起來?真的想要?”他的眼神沒有離開我的眼睛,慢慢的帶著誘惑的語調說著。

我沒有答理他,生氣的把眼睛閉上。

他猛的躍上了床,隔著被子壓在了我的身上,雙手捧著我的臉,用力的揉捏著我的臉頰,“傻瓜,憋了一個晚上的尿,剛才就是想給你,嗬嗬,給你的也是尿啊!怎麽啊?還生氣?好了,剛才是水槍現在才是你要的真槍,乖,來親一個!”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我還想。

他把唇吻了上來,我迎合著。飛揚揭開了,蓋在我身上的被子,兩個赤裸而欲望澎湃的身體糾纏在一起。

“耶暮然,電話!耶暮然,耶暮然,電話,你家裏打過來的!”房東在大門外,一邊砸著門,一邊大聲的喊著。

“啊!啊!我我知道了,大大娘,我馬上就過去!”我艱難的盡最大努力的大聲應答著。身後的飛揚並沒有停下他的衝刺,他的雙手仍舊緊緊的抓住我的腰

“大娘!我們剛起來,穿好衣服,馬上就出來了!”飛揚略直起上身看著我的表情大聲的語帶雙關的說。

“快了,快了,然,然,我要出來了”飛揚小聲的伏在我的耳邊呢喃著。

“恩,秦,恩,快,,,,,”我沉醉在有飛揚的**中。

“啊!恩,啊!”飛揚發出雄性噴瀉後舒暢的低吼聲。

“喂,啊?媽!!??哦,是大哥啊!”我拿起電話。

“在做什麽呢?這麽長時間才來接電話?”大哥的語氣不是很好。

“剛要起床,你就來電話了,我就趕快過來了,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我心虛嘴硬的解釋的說。

“剛起來?那個秦什麽的,也還在你那裏住嗎?”大哥的話聽著有些別扭。我想了想說:“是啊,怎麽了?他不在這裏住的話,我一個人能忙的開嗎?在說我要他在這裏打工的啊!怎麽了?”

“沒有什麽,算了。你明天回家來一趟,家裏有事情。”大哥的語氣突然在一句話中變換兩種。而且他這種強硬的對我說話,在我的記憶中還是少見。

“怎麽了,到底有什麽事情啊?”我倔強的大聲的問。

“你喊什麽喊,過年都不回家,爸媽生氣了,恩,媽讓我打電話必須把你叫回來一趟,順便看一下給你找的工作。”大哥的語氣有些複雜。“你還是明天回來一下吧!”

“好吧,我明天回去!”在我的母親麵前,我毫無選擇。

夜幕低垂,安靜了好幾天的西北風,傍晚的時候又開始刮了起來。

“哎呀!累死了。”飛揚手裏抓著今天的收入,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說著。

我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想著今天大哥的電話,猜測著回家以後可能麵對的事情。

飛揚挨著我坐了下來,傻嗬嗬的用手粘著口水數弄著手中零零散散的五、六十元錢,眼神不停的帶著炫耀神色瞟著我。

房間安靜的很,沒有了以往我們這個時候嬉鬧的情景。

“哦,嗬嗬,怎麽了?今天一天好像我們的然大帥哥都好像不開心啊?”飛揚點了隻煙。“怎麽了?是不是早上沒有爽到你啊?”他壞壞的說。

“別廢話了,你知道什麽啊?”我沒好氣的說。

飛揚一把把我摟在懷裏,伸著嘴唇就要親過來。

這回我沒有動,靜靜的看著,享受著飛揚的親吻,不知道什麽時候飛揚的眼中落下的一滴眼淚打在了我原本迷茫的臉上,飛揚哭了但他還是那麽忘情的吻著我。

我婆娑的淚眼刹那如同決堤的江水,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回去吧!這裏根本就不是你應該留下來的地方。你那麽的有才華,你應該到一個你能施展才華,創造事業的地方,真的,真的,不應該因為我而留在這裏,而埋沒你的一切!”飛揚停下了吻,滿是不舍的眼神望著我,似乎在麻木的說著。

“對不起,飛揚!這次,我真的要回家一趟。如果不回去,我想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飛揚,相信我!不論什麽時候,我都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說到傷感的時候,心都隱隱的痛。

“傻瓜,嗬嗬,你和我能夠在一起,我想是上天的安排。再說你為我付出了那麽多,如果有一點點的機會我怎麽會不要你呢!!”飛揚的手撫摸著我傷痕累累的昨手臂,自言自語的說。

“我明天就回去,記得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在學校一直等你畢業,然後我們一起去——”飛揚並沒有讓我說完,他笑了笑,“好了,以後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預測,我們在一起就要開心的度過每一天,不是嗎?”

我還想說什麽,飛揚卻一直不在給我機會讓我開口。

“走吧,上床睡覺吧!我現在特想摟著你睡覺——”飛揚的眼角還掛淚水,苦澀的笑著說。

當我到了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爸媽看到我,高興的很。

可能一切都是這麽的機緣巧合,我邁進電視台的麵試就這樣簡單吧。

當時自以為是的我,還多麽的天真的認為自己多麽的有能力,其實不然,直到我在電視台上班很久以後,才知道這其中還有我當時不知道的很多內幕。

電視台的小會議室內,我坐在一群人中間,看著電視屏幕上,我剛剛錄製的畫麵,聽著這寫的評價:

“不錯,音質和發音都很不錯,可惜就是他習慣了播廣播的語速,同時還有各別字的發音不是很準,嗬嗬,不是太大的問題,練一段時間就好了!”

“上鏡的形象也可以,五官標準,要是他再胖點就好了!瘦了——有點壓不住場的感覺”

“從化裝的角度,他的左眼比右眼稍稍的小點,不仔細看還真看不來,但是從剛才錄製的畫麵看,還是能看的出來的,下次我會注意的,他的發型要徹底的改變,結合他的輪廓做新聞節目的主持應該不是問題!”

“他的文字功底有,新聞稿的要求對於他說,專業和標準是我們關鍵培養和解決的。”

“他對電視台的編輯係統根本就熟悉,甚至就沒有見過,終歸不是專科出身的,這個編輯及後期的製作這塊,我們會盡量本著從簡單熟悉到複雜應用的過程進行培訓,嗬嗬,看的出他還是滿聰明的!”

這就是這些所謂的電視台的各個部門的人員對我的“會診”,我聽著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還是謙虛的點著頭。

“好吧,那就先進台裏,在新聞部實習一段時間吧!”萬局長的釘錘音,結束了會議。

晚上,果不其然,趙哥他們在一個飯店裏,擺了三大桌酒席,宴請這些讓我走進電視台的“開門老師”們。

兩桌是電視台新聞部的工作人員,也包括了電視台的財會室主任,女的,關係和趙哥很好,不過聽說酒量更好,60度的白酒,有劉一瓶的傳說。(姓劉,能喝一瓶)

另外一桌,還有市組織部、人事部的人,反正都是和我以後工作有關的人。

後來我才知道,飯店的主人也是電視台裏的,而飯店主人和萬局長之間還有關係。

正是那場飯局讓我這個剛剛踏入社會的小夥子,知道這個世界原來還有那麽多微妙的關係。一個人,你有才未必有機會,你有能力未必有事業。到如今我都一直很感謝趙哥。

趙哥的酒量很好,他帶著我一一的和我介紹一些頭頭腦腦,舉杯敬酒。

一桌下來,我已經打翻了五髒六腑,三桌下來,我竭力的忍著不讓自己難堪,趁著趙哥和朋友的個人交流的間隙,跑到外麵,一個人站在綴滿繁星的夜空下,吐的感覺消失了,一種家庭的責任感、不服輸的氣概感、對飛揚的思念感、對以後生活的迷茫感全部湧上心頭,我年輕的心在複雜的人世百態中顯的那麽的幼稚與無力。

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11點多了。

“暮然,準備一下,一會上鏡!”寶軍——新聞部主任,不什麽時候回來了,一身的雪花還沒有打落完。

“哦,肖麗姐今天???”我有點措手不及,原本安排的是我要過一段時間才能上鏡的,現在還進行簡單的後期配音和文字整理工作。

“她,今天可能回不來了,她和江子在采訪18作業區的路上,被大雪堵住了。我已經和局長說過了,你準備一下!珍惜這次機會!”今天晚上的新聞你來主持。

“好,好的!”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雖然是錄播新聞,沒有直播要求那麽高,可這真的是我第一次出現在千家萬戶的電視屏幕上。是開心還是恐懼?

很快,編輯部的新聞稿件快速的送到正在化裝間化裝的我的手中。

我把目光從打量鏡子中自己剛弄的發型中收回,專心熟悉稿件。

當我走進錄製大廳,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原本空曠暗淡的錄製大廳幾十盞光燈同時打開的一瞬間,我的心竟出奇的平靜,好像這個位置我本來就應該坐著這裏,是發自內心的親切感的熟悉。

“準備,開始!”

“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歡迎您收看****晚間新聞,我是見習主播暮然!連日來的大雪,以造成我市曆史性上絕無僅有的雪災,市各級領導,親赴抗雪救災一線——————”

錄製完節目已經晚上7點了。

節目播出的時間是央視《新聞聯播》之後。

當我一如幾日來,晚上在街邊小飯館吃晚餐的時候,店裏的客人都在談論著這場大雪,店的主人看看時間很識趣的,把電視打到了本地台看本地新聞。

時間剛好,本地新聞的片頭——電視畫麵上出現了我:剪掉了輕鬆隨意偏長的頭發,微短發式,棱角分明的五官,一身西裝打著領帶的傳統主持人造型——“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歡迎您收看****晚間新聞,我是見習主播暮然!連日來的大雪,以造成我市曆史性上絕無僅有的雪災,市各級領導,親赴抗雪救災一線——————”

“哦,換新的主持人了!嗬嗬,還不錯!”

“誒,帥哥呢!什麽時候換的主持人啊!”

“——————”

“——————”

“——————”

我在電視屏幕上的出現,讓原本許多關心大雪情況的人,同時也關心起來了我。

“小夥子,你的麵來了!嗬,今天把頭發剪了啊!”幾天來總在這裏吃飯,服務員已經熟悉了,她把麵放下,轉身就走了,“恩???”她快速的轉過身來,“你,你,你就是——就是剛剛電視上的新聞主持人???!!”

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低下頭吃麵。

我知道當時所有的人幾乎都把目光盯向了我。

20、《男情飛揚》尾聲

錄製完這周最後一期的新聞節目已經是晚上5點多了.

北方冬天的黑夜來的很早,這個時間大街上已經到處亮起了昏黃的路燈.

從製作間出來,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點了一顆煙.

想著很多的事情,煙也在兩個手指間慢慢的燃著.

一條長長的煙灰成彎曲的形狀拿在手中的時候,我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收拾了一下思緒,站起來,放下手中辦公室的鑰匙,沒有卸妝就直接披上了大衣,朝和秦飛揚租住的地方走去.

當手把辦公室的門輕輕的關上刹那,我坐了三年的辦公桌上那串帶在我身上三年的辦公室的鑰匙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在那有刻我仿佛看到了我努力奮鬥的點點滴滴.但這一切就要在我的身後化為回憶的往事——

當我慢慢的終於把辦公室的門鎖上的時候,隔壁的錄播室還是燈火通明的,同事們還在加班的加班的,值班的值班的——

門關上了,我的腳步快了起來,既然選擇了又何必後悔!

天空中有點時有時無的雪絲,不知道是天空中飄下的還是風卷起來的,在昏黃的路燈的照射下,有些戲謔的味道.

身後的廣播電視大樓,已經空空的聳立在我的身後,確也深深的埋葬了我的記憶當中.

我沒有回頭,隻是把自己的頭更高的抬了抬.

還沒有進家門,就聽見房間裏笨熊已經隔著房門在歡快的叫著了.

我的嘴角浮起一絲的笑容.

我知道我打開門,笨熊就會雙腿直立的撲到我的身上,那是我下班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好好的和笨熊瘋鬧一會兒!

我打開門,笨熊沒有以往的那麽興奮,隻是圍著我的腿低聲的嘶叫著.

房間裏的爐火正燒著,但房間裏依然很冷,我知道這是因為今天買的煤不好的原因.

房間裏充斥著很大的煙味,那種煙味在冰冷的房間裏更是明顯的很.

笨熊已經先我一步跑到裏麵,但又很快的從裏麵跑到我這裏,來往幾回.

我歎了口氣,進了裏屋.

秦飛揚穿著大衣蹲坐在沙發上,頭埋在雙腿間,手裏還拿著帶著半截煙灰的煙,沒有動.

我走了過去,把他手中的煙拿了過來,放在口中吸了一口,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

‘你真的決定了!???‘他還是那個樣子,低聲的問我.

我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故做輕鬆的噴吐著煙霧.點頭說是.

馬上又回過頭,笑著對他說:‘你不是一直鬧著要回家嗎?機會來了!可以回去了,可以擺脫你一直討厭的我了!‘

‘嗬嗬!是啊,嗬嗬,嗬嗬!‘秦飛揚把頭抬了起來,笑著,淒慘的笑著.

一直蹲坐在我們兩個麵前的笨熊,看見我們笑了,竟也開心的跟著大聲的叫了幾聲,又站起來,歡快的搖著尾巴.它怎麽能知道它的兩個主人在說的什麽呢?

‘我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安心的回家吧!‘我一邊脫下腳上的皮鞋,一邊叼著煙有點含糊不清的說,笨熊已經把我的拖鞋給掉來了,放在我的腳邊,有顛顛的去叼另外一隻.

‘你知道你到了今天,我有多麽的自責嗎?要不是我,你不可能到今天!‘秦飛揚竟哭了出來.

我有點意想不到.

‘是嗎?嗬嗬,你不是一直說我‘腳上的泡是自己磨的‘嗎?怎麽到了今天又變了呢?嗬嗬!‘我的語氣帶著挖苦.

他沒有看我,用手使勁的揉揉眼睛,‘嗬嗬,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說那些沒有用的做什麽?算了,是我對不起你!‘他說完穿起拖鞋去把晾在火牆上已經幹了的毛衣,拿了下來,放在炕上疊了起來.

我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四周,這是我和秦飛揚又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悲歡離合都在眼前浮現.

兩個大大的皮箱擺在地上,各種日常用品還是如同往常的一樣擺放在他們原有的位置上,兩床被子整齊的對方在炕的一角,兩個枕頭已經好久沒有重疊的放在一起,現在它們重疊的放在一起.

電視櫃上的電視顯示屏幕還是那樣揪心的映入眼簾.

我知道這是飛揚今天在家收拾的結果.

昨天晚上吵完架以後,我就把自己的東西都已經打包裝好了,天一亮,我就去上班了,留下了一個淩亂的家和一個在那裏無精打采的秦飛揚.

他疊好了毛衣,又去洗洗臉.然後站在我的前麵,提了提褲子,對我說:‘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嗎?時間不多了——‘

我看了看他,還是我5年前認識的那個人,隻是當年嘴角上的絨毛現在已經變成了粗硬的胡茬,曾經就是很迷茫的眼神,現在更多的是成熟.

‘去把三哥的錢還給他,還有王老板的幾個飯費條子給他結了!‘我從隨身的包裏掏著錢說.

‘三哥的,我上午已經給他送去了,王老板的那我現在去!‘他說完沒有等我給他拿錢就走了.

笨熊跟在他的身後,他回過頭一站,給笨熊嚇的立刻往這裏跑.

我笑了,笑的無力和彷徨.

我站了起來,出了門,穿過一個小院子走到房東的房間,告訴房東,我要送秦飛揚回家,這幾天,麻煩他幫忙照顧一下笨熊.

他們一家人正在吃著晚飯.

男房東很痛快的答應了.

女房東送我出門的時候,低聲的說:‘昨天晚上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小秦,不錯了,別老那樣,兩個人好好的在一起!多不容易啊!‘

我低頭笑了笑,說沒有什麽事情.

一陣摩托車的聲音,秦飛揚騎著摩托已經回來,看見我和女房東在院子裏,他熱情的打著招呼:‘嫂子,還沒有吃飯呢啊?‘

‘吃著呢,嗬嗬,小秦回家明年還回來嗎?‘女房東問.

‘恩,啊——嗬嗬,回來!如果——沒有什麽事,我一定會回來的!‘

‘嗬嗬——

三個人笑著,我想笑的肯定不是一件事情.

幫秦飛揚把摩托車並排挨著我的那輛摩托車停放好,看著兩輛摩托車,我笑了笑,眼前浮現出剛學會摩托車時候一起和秦飛揚一起在鄉村的大路上兜風的情景.

進了房間,秦飛揚的臉都已經凍的很通紅了.

他一邊噤著鼻子,一邊把手放在火牆上取暖,一邊看著我,沒有說什麽.

我知道他想什麽,但我沒有去做.

笨熊很是不理解我的趴在沙發上,抬起頭看著我們兩個.

它似乎更願意看到,我把手放在秦飛揚的耳朵上,幫他捂著耳朵,然後在狠狠的揉搓著他的紅紅的臉蛋.但我沒有.

我走到沙發上,笨熊站起來,圍蹭著我.

秦飛揚跟了過來,笨熊嗖的跳到地上,遠遠的瞪著秦一眼,笨熊很怕飛揚,因為飛揚總是有點近似虐待似的的逗它.

看著笨熊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順著腮邊大顆大顆的落下.

笨熊低聲的吼叫著,從喉嚨深處發出淒慘的聲音,可憐的望著秦飛揚.

在它的眼中似乎這個時候,秦飛揚應該把我緊緊的擁抱在懷裏,用手輕輕的擦掉我的淚水,但是,他沒有,沒有.

笨熊終於忍不住了,跑到我的身邊,伸出舌頭,舔著我臉上的淚水——

飛揚的手,在笨熊的頭上輕輕的撫摩著,撫摩著,眼神中應該是滿是落寞的神色吧.

當我們心照不宣的各自拎起自己的行李的時候,笨熊沒有以往要跟著我們一起出去的舉動.

獨自蹲在房間的角落裏,眼睛直直的望著我們,望著我們手中拎著的行囊.

汪,就那麽一聲,就不在有任何的聲音.它的眼睛還是那樣的直直的望著我們.

我完全不顧剛剛洗完了的臉,任淚水再次洶湧的流出,跑到笨熊的身邊,緊緊的把它抱在懷裏,任憑眼淚盡情的發泄著.

我知道這些淚水中,都含蓋著什麽.

笨熊沒有在舔我的臉,感覺有些疲憊的微微的閉攏著眼睛,似乎他也在分擔著我內心深深的不舍與眷戀.

放開笨熊,我站在房間裏,向著父母家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真的要走了,當把手中的行囊再一次拿起來的時候,笨熊沒有繼續在那裏蹲著,而是耷拉著頭,不時的會一下頭看著我們一下,慢慢的朝著裏間走去——

房門被秦飛揚關上的瞬間,笨熊的撲到了房門上,大聲的吼叫著——

大街上,一路走著,遇到很多認識和不認識的人,他們看著這個每天晚上在電視屏幕上一板一眼播誦新聞的人,充滿著或者是羨慕的或者是驚訝的神色,我微笑著,雖然內心是苦的,雖然眼睛裏有太多的淚水,但是我不能,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在這個地方,我在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此時此刻是最後一次的直播我的微笑,完成我人生中最虛偽與不舍的一次直播!

登上開往哈爾濱的長途客車,我久久的沒有放下我手中的行囊,呆呆的站在客車擁擠吵雜的車廂內!

秦飛揚低著頭坐在臥鋪上,我知道他在哭泣.

客車開動了,我手中的東西,一下子掉落在車廂裏.

我走到車門前,看著車外那我熟悉的一切,由慢變快,有熟悉逐漸到陌生,眼淚偷偷的滴落——

到了哈爾濱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5點多了.

客車裏的人都已經下的差不多了,雖然我不就這樣結束和秦飛揚在一起的感情,但是一切到了今天,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穿上大衣.

秦飛揚看我穿大衣的時候他也把自己的大衣穿上了.

兩個人就這樣拎著沉重的行囊,在寒冷的哈爾濱的火車站附近的街頭默默的走著,沉重的不僅僅是手中的行囊.

我們說好的,天亮就各自分開.我們都答應了.

燈火漸漸的多了起來,已經走到了火車站了.

各色的人,在人流中穿梭.

我點了一隻煙,遞給秦飛揚,自己又點了一隻,吸著,不知道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什麽?

秦飛揚突然伸出手,把我大衣上的帽子給我戴在頭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哭.

但我知道,我和他這次一分別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麵,更不用談什麽以前總掛在嘴邊的生活在一起.

‘時間真快啊!‘我悠悠的說.

‘是啊,我們在一起已經5年了,一轉眼真快!‘他接著說,眼睛望著東方微微有點發白的天空.

‘對不起!讓你和我在一起5年了!‘我也望著發白的東方.

‘其實,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可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我啊你才——我知道你很舍得,更不服氣!‘他吐了一口煙說.

‘沒有什麽了.嗬嗬,哦?你後悔了?‘我平靜的說著,又反問他.目光掃向身邊的秦飛揚.

‘後悔!???是啊,我後悔了!對了,我還記得呢,我答應過你我不後悔!嗬嗬‘他笑著說.

‘沒有關係,我能理解你的後悔!現在,我隻能對你說對不起!‘我也坦然了許多.

‘我們兩個沒有什麽對不起的,是不是?你沒有後悔,是不是?‘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大聲的問我.

身邊的來往的人,詫異的望著眼前兩個都穿著黑色大衣的小夥子.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笑了笑,眼角泛起了淚光.

東方的太陽出來了,很快的照亮了整個哈爾濱的天空,黑夜過去了!

我們也該分開了.也該結束了.我想著.

我把瀟灑的把手中的煙頭彈向遠方,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鼓脹的信封,遞到秦飛揚的手中.

‘什麽也不要說了,好好的回家吧!開始你的新的生活!‘我微笑著說著.

他愣了一下,搖著頭,手並沒有動,沒有接過我手中的信封.

我拽過他的手,把信封放到他的手中說:‘我也沒有多少,這些是我最大的能力了,你不要介意,就好——‘

我沒有馬上放開他的手,真的是不舍得啊,那雙熟悉的曾經細長的不止一次撫摩過我全身手,我想把它放在自己的手中在多一會兒感受他的溫暖,哪怕是一分鍾,哪怕是一秒中——

他的嘴唇在劇烈的顫抖著,那是我多麽熟悉的他激動樣子啊!

我放開了他的手!含著淚水,微笑對著秦飛揚說:‘我放開了,現在我放開了!真的放開了,也放下了,真的放下了!再見!‘

我轉過身,眼中的淚水迷茫我眼前的人流.

我沒有勇氣再回頭,再回頭看一眼身後的那個男人,那個和我一起生活了5年的男人!

我的身影淹沒在茫茫人流的時候,我回過頭,看見的還是茫茫人流——

‘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飛往昆明的****航班,現在開始——‘廣播中傳來的聲音,催促著我這個身心疲憊的人.我提起行李,開始在人群中排隊,慢慢的等候登機前的安檢.

10個——

我回頭看了一下!

8個——

我回頭看了一眼!

5個——

我回頭目光四處的掃過!

3個——

‘算了!不要傻想了‘我這樣告訴自己!

2個——

‘那就祝福他一生幸福吧!‘我對自己說.

1個——

下一個就是我了,我望著前麵通過安檢的人群,輕輕的說:再見,我最愛的人們!再見秦飛揚!

剛剛過了安檢,身上的背包的帶子開了,我放下手中的行李,修理著背包的帶子.

身後安檢的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報,我的目光也不禁隨著所有人的眼光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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